第一百八十四章:大变
却被邓千秋一把扯起来,邓千秋回头对身后的校尉道:“吊起来,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爹。”
這胡兴业,可谓是恶贯满盈。
很快,他便被人吊起,此时,再沒有了此前的嚣张气焰。
邓千秋稳稳地端坐着,拿起茶盏,施施然地喝了一口,才看向胡兴业道:“来說說吧,說一說你爹,說一說你知道的事。”
“饶命。”
這胡兴业一辈子,也不曾受過這样的苦,此时整個人瑟瑟发抖,开始求饶。
邓千秋毫不动容地道:“我方才說過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這千户所,也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不要以为几句饶命和告饶,就可以混過去。”
顿了顿,邓千秋继续道:“伱应该很清楚,既然我們能奉旨去你胡家拿人,能在這裡对你动刑,那么你爹就已护不住你了!他自己也是泥菩萨過河,自身难保。现在若是能老老实实交代,至少可让你免了皮肉之苦,可若是敢不识相,我实话告诉你,你在這临死之前,可有得你受的。”
胡兴业已是如惊弓之鸟,涕泪直流,道:“饶命,饶命啊……我爹……不,你是我爹,你是我爹。”
谁能想到,堂堂胡惟庸的儿子,竟是這么一個货色。
不過,历来老子英雄儿子是條虫的事多了,养尊处优惯了,别看平日裡出门人五人六,实际上却早被富贵的生活消磨掉了意志,在一声声卧槽,大哥牛逼声中渐渐迷失。
邓千秋淡声道:“說罢。”
“我說,我都說。”
胡兴业倒也痛快。
這口供,足足录了一日一夜。
邓千秋命人将胡兴业放了下来,给他椅子坐,倒是沒有再继续为难他。
毕竟,他不屑于過多动用酷刑的手段。
不過……口供的录取,令随来的文原吉很是失望。
从囚室中出来,文原吉惴惴不安地道:“我看這人說的是实话。”
邓千秋的面色依旧平静,颔首:“嗯。”
文原吉道:“這倒令人意外,沒想到,這胡公……居然沒有什么劣迹,唯一的劣迹,不過是包庇自己的儿子罢了。话說回来,這到底是胡公连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都如此谨慎甚微呢。還是因为……這胡公……确实沒有为非作歹?”
邓千秋却是非常笃定地道:“這胡惟庸,一定有事……只是他儿子不成器,他许多事对自己的儿子有所隐瞒罢了。”
文原吉皱着深深地眉头道:“若是如此,那么……倒是难了,這胡惟庸如此谨慎,连对自己的儿子都如此的提防,咱们现在抓了他的儿子,已是打草惊蛇,又不能从他的儿子那裡问出一点什么来,到时……只怕……”
邓千秋反是笑起来,道:“哈哈,文镇抚,亏得你還是读书人。”
文原吉一愣,他知道邓千秋又要侮辱自己了,当即苦着脸。
邓千秋道:“我来问你,胡惟庸知道自己的儿子知道的事不多,我們也知道,他的儿子知道的事不多,這些都沒有错。可是……那胡惟庸的党羽们,知道嗎?”
文原吉眼眸微微一张,這话的确令他意想不到。
邓千秋接着道:“就算是胡惟庸向他们解释,說自己的儿子,就算被抓了也沒有什么妨碍,平日裡大家暗中做的事,說的话,断然不会泄露。你若是他的党羽,你信嗎?”
“這……”
邓千秋道:“你如实回答。”
文原吉苦笑道:“不太会相信,毕竟他们是父子,這等事,怎么說的清呢。”
邓千秋深深地看了文原吉一眼:“那么你会選擇怎么做呢?”
文原吉沒有多想便道道:“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我若当真与胡惟庸勾结,做了一些罪无可赦之事,那么我只好赶紧前去面见陛下,向陛下检举胡惟庸了。”
邓千秋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不错,因为你不检举,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检举,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想办法先撇清自己。不過……這也只证明,文镇抚你胆小如鼠罢了。”
“有话好好說就是,你怎么還侮辱人。”文原吉面带微怒:“士可杀不可辱。”
邓千秋道:“不是我要故意侮辱你,我們不是說了,這是比如嗎?比如你是他的党羽。依你的性子,可能就是去检举了。可你想想看,還有一些人会怎么样?若是我猜的沒错,那么……应该就是狗急跳墙了。”
文原吉听罢,不禁色变:“狗……狗急跳墙……他们怎有這样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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