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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来乍到

作者:易容和
虾仁是天生反骨的富二代。

  打小专跟老虾对着干。

  老虾让虾仁学琴画画陶冶情操,虾仁习武飙车打架斗殴。

  老虾让虾仁跟柳氏千金柳如烟联姻,虾仁和贫困女生沈幼楚谈起了恋爱。

  老虾让虾仁回家族集团继承家业,虾仁跑到数千裡之外的边远山区支教。

  知道小明村很偏僻,可沒想到偏僻成這样。

  车开着开着,水泥路沒有了,导航不管用了,手机也失去了信号,卫星电话都拨不出去。

  调转回头,已经不是走過的路。

  越来越泥泞不平,已经不能称呼为路了。

  很多地方连悍驴的性能也只能勉强通過,所過之处视线所及,一個人沒见到,连根电线杆都沒有。

  這让神经大條的虾仁,都不免心生不安。

  “有路”

  虾仁眼前一亮,一條還算宽敞较为平坦的泥路出现在缓坡下。

  虾仁将车开到路上,刚松一口气,前方的山脚拐過一群骑马的人。

  “有人!”

  虾仁精神一振,加快了一些车速。

  岂料,這群穿着古代衣甲手持刀枪的人不讲武德,二话不說纵马而来,嘴裡還在大喊什么“保护娘娘,杀妖兽!”的话语。

  惊疑的虾仁猛地一個急刹,按了几下喇叭。

  冲来的兵士如遭雷劈般地勒住了马,一個個目露惊恐身躯颤抖,却沒一人后退半步。

  “這不是演戏!”

  虾仁的心凉了。

  从這些人的神色动作和装束兵器来看,绝对不是群演。

  群演可沒有這么高超的骑术,更不可能散发出浓郁杀气。

  唯一的正确答案,十之八九是穿越了。

  如果不是穿越,那屁事沒有。

  如果真的穿越了,堵在這裡左边是山右边是水田,掉头跑路不可能。

  前面是上百骑兵還有马车堵路,冲過去也不可能。

  虾仁可不认为身上的些许拳脚功夫,干得過上百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骑士。

  负隅顽抗绝对是死路一條。

  忽悠才是硬道理。

  虾仁当机立断,麻溜地下了车双手高举大喊:“我沒有恶意,绝对沒有恶意,别动手,千万别……”

  一杆枪刺来……

  “住手……”

  一道清冽的女声及时响起,枪尖骤然停住,距离虾仁的咽喉只有十公分。

  森寒的枪头,让虾仁不免喉结滚动,举目望去,被骑士死死挡着,看不清女声是谁。

  “多谢贵人谅解,在下不是有意唐突,這就离去!”

  虾仁的话說完,咽喉前的枪尖依旧沒有收回,正要伸手将枪尖拨开……

  “别动!”

  年轻小将的声音非常冷酷,带着一丝杀意。

  這时,前方骑士纷纷下马让出一條通道。

  一位身穿宫装的中年贵妇走来。

  身侧一個手握剑柄的飒爽美女,身后還跟着几個看似太监和宫女打扮的人。

  宫装贵妇看到眼前一個闪光车状物,一個打扮怪异的年轻男人,双眼不由得眯了眯,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咽喉上的枪尖依旧纹丝不动,让虾仁很是无奈,面对问话只得回道:“我叫虾仁,敢问贵人如何称呼?”

  年轻小将断喝:“大胆……”

  “奚胜,退下!”

  宫装贵妇的话,只是让年轻小将奚胜的枪尖收回三十厘米。

  一個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发出尖锐嗓音:“皇后娘娘驾前,尔還不跪下行礼?”

  居然是皇后,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又或者是某個异时空的皇后?

  讲礼貌是人之常情,這跪下就過分了。

  天生反骨的虾仁肯定是宁死不跪,见這皇后态度温和,眼珠子一转决定赌一把。

  “在下刚出山不知年月,敢问娘娘今昔何年何月?”

  “大明洪武十五年,四月二十八。”

  边上的人闻言不免感到疑惑,娘娘不但亲口实情告知,還着重說出這是大明,這是何意?

  洪武大帝朱元璋,洪武十五年四月,马皇后出现在這野外赶路。

  抖音天天推送烂尾虾,一首朱家断魂曲朱雄英每天死八百次。

  熟悉剧情的虾仁神情一动,问道:“娘娘,可是太孙出事?”

  马皇后的双眸一亮,点头道:“沒错,太孙病重,先生可有办法医治?”

  马皇后如此直言不讳,随行的人感到无比震惊。

  虾仁也觉得奇怪,太孙病重事关国本,马皇后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对自己這個来历不明的人,就這么当众說了出来?

  既然马皇后直言不讳,虾仁又添把火再赌一次,问道:“娘娘,太孙可是染了天花?”

  “沒错,先生能否医治天花?”

  马皇后匆匆出城的目的,是得知朱重八神色慌张出宫而去,追问得知好大孙感染天花凶多吉少。

  随行的人都不知此事,此时闻言尽皆大惊失色。

  太孙染上天花,這下天要塌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脑袋将会离家出走。

  虾仁說道:“可以试试看,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医治!”

  天花恐怖如斯,得天花者九死一生,想要医治谈何容易,靠近者送死還差不多。

  怪人這么說,显然是有所倚仗,這让大家生出期盼之心。

  要是皇太孙的天花被治好,大家伙也就不用受到牵连。

  胡惟庸案两年過去還在如火如荼,陛下的屠刀,谁能不惧?

  马皇后朝虾仁微微一礼,說道:“无论先生能否医治,我都非常感激,绝不会伤了先生丝毫。”

  马皇后不愧是千古第一贤后,這态度让虾仁暗自称赞,說道:“娘娘,事不宜迟,咱们這就赶路。”

  “有劳先生了!”

  马皇后說完并沒有动,而是看着虾仁,看着面前的车。

  虾仁心中了然,這是马皇后想要自己主动解释来历。

  “娘娘,這是我的座驾悍驴,比马车舒服速度也快,娘娘可否一道乘坐?”

  “娘娘不可!”

  边上的太监宫女急忙劝阻。

  “无妨!”马皇后摆了摆手,问道:“先生,如何乘坐?”

  虾仁对马皇后的胆气真是佩服不已,同时也非常奇怪,马皇后這番态度和举动很不寻常。

  换個正常人,遇到虾仁的模样和汽车,不是当神仙就是当妖人,不是畏惧就是恐惧,绝不会是马皇后這般态度。

  虾仁走過去打开副驾,朝马皇后做個邀請的手势,道:“娘娘,請坐!”

  “娘娘不可!”

  边上太监宫女,奚胜等侍卫无不是劝阻连连。

  “本宫意已决。”

  马皇后不顾劝阻,毅然坐进了副驾。

  急得太监、宫女、女官和侍卫都要哭了。

  娘娘要是出事,在场的人都将九族不保。

  虾仁打开后座的车门,整理了一下堆积的物品,勉强腾出一個座位,笑道:“谁坐這裡?”

  英姿焕发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官二话不說就坐了进去,将剑横在腿上,手握剑柄。

  虾仁关上门,指着奚胜身后宽敞一些的地方說道:“請让让,等我在那裡调個头,就請将军带路。”

  皇后娘娘已经坐了进去,事已如此,奚胜枪指虾仁冷冷地道:“虾仁,若敢伤害娘娘丝毫,陛下必诛你九族。”

  虾仁笑道:“将军放心。”

  奚胜亲自带着二十几骑从车旁過去,這是要前后堵截,以确保皇后娘娘的安危。

  沒有谁想九族消消乐。

  虾仁上了车,拉過安全带对马皇后說道:“娘娘,拉過那條带子,像我這样!”

  马皇后在虾仁的指点下拉上了安全带,心裡对這一切虽然感到万分惊奇,還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先生不是我大明之人吧!”

  后视镜裡,虾仁看到女官一脸紧绷身体僵硬,又见马皇后神色如常,再一次的暗赞不已。

  处事不惊,不愧是跟老朱打天下的贤内助。

  虾仁启动车子,跟着骑士速度不快,不答反问:“娘娘对我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可否先告知?”

  车子开动,后座年轻女官的剑已出鞘一半。

  马皇后的双手抓紧胸前安全带,微微抖动的手也显示她的心中并不平静,舒了几口气缓缓开口。

  “我昨晚做了一梦,梦见雄英得了天花性命垂危,我再三叩請满天神佛救命,得到一句‘遇奇人可救’。先生這般,可谓奇人。”

  原来如此!

  马皇后的反常举动,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這阴差阳错得好,省却了虾仁数不清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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