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72节 作者:未知 胡广微笑道:“都說了有则改之,无则嘉勉,急什么呢?” 张安世道:“這一次胡公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胡广迟疑地道:“這個……這個……松江那儿……传出来的……” 张安世眉一挑,心裡却是警惕起来。 要知道,当时是一场家宴。 除了陛下,就只有亦失哈、太子以及四個皇孙,再加一個张安世之外,是沒有其他人的。 陛下自然不会嚼這個舌根。 亦失哈向来稳重,他能陪伴在君前這么多年,什么该說,什么不该說,自然心如明镜,這一点,张安世也有绝对的把握。 而至于自己的姐夫,他的性情,也绝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 再有就是四個皇孙了,朱瞻塘和朱瞻墡二人,张安世倒是觉得可能性不高,不是相信他们的人品,而是這两個混球,沒有這种害人的脑子,许多事,可能事后就忘了,粗心的很。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朱瞻埈两個兄弟了。 只是……他们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反正要去藩地,所以即便說了也无所谓? 亦或者是,故意散播出這個消息,教天下人晓得他张安世厚此薄彼,反而不敢在朝廷层面亏待了他们?再或者,只是纯粹的觉得他张安世对他们不公正,因而借此机会,小小的报复一番? “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得了我张家的好处,反過来却是恩将仇报,实是愚不可及。”张安世气得哇哇乱叫。 胡广连忙劝道:“殿下,殿下,别急嘛,其实人都有私心,這又有什么打紧呢?以后注意就好了。”张安世气呼呼地道:“我注意個鸟。” 胡广道:“你怎骂人?” 张安世此时是一肚子气,也不理会了,直接拂袖而去。 胡广不禁摇头苦笑,道:“终究還是太年轻了,涵养不够,這一点也不如老夫。” 說罢,胡广竟有几分沾沾自喜。 …… 三月之后。 扶桑,出云国。 此地本是守护大名大内家族的领地。 只是,大内氏参与了针对足利家族的叛乱,明军随即进入扶桑,先是击溃了叛军的主力,此后,开始扫荡。 而這出云国的大内家族,自然也被定为了叛臣,所有族人,统统押解至幕府治罪。 至于他的家臣与武士,也大多沦为俘虏。 此后,一支庞大的船队前来,這出云国,自然而然,也就改换门庭。 毕竟足利的新家主暗弱,大明贴心的選擇了四藩国守护,這一支庞大的船队,带来了许多的文武官吏,還有大量的匠人,满编的七千五百人护卫,除此之外,就是数不清的物资了。 而這出云县,自然而然,也就迎来了藩国所派遣的官吏。 驻扎于此的王府护卫,亦有三百余人。 紧接着,新来的县令开始召集本地的者老和武士,大抵的申明了這大内家族的罪状,大内家族作为守护大名,参与对征夷大将军的叛乱,是为不忠,此等不忠无信之徒,自然而然,要斩杀殆尽。 而至于其主要的叛乱骨干,也大多予以了严惩,现如今,征夷大将军邀請了大明来此,取代了大内家族,谁有异议? 倭人大抵是如此的,起初的时候,听闻明军杀至,這大内家族号召人抵御大明天兵,招募了大量的武士和壮丁,大家也肯用命。 可拼了命,却被杀了個片甲不留之后,大内家族也已彻底的败亡,群龙无首之后,這出云国上上下下,无一不表示顺从,并且表示了欢迎。 這县令对他们倒沒有太多的兴趣,随即便开始带人,抄沒了出云国大内家族的一切产业。 而這一份巨大的产业之中,却有一处巨大的山脉,也在其中。 石见山。 紧接着,便是大量的人抵达于此,他们拿着罗盘,带着各种勘探的工具,雇佣了当地土人作为向导,随即便开始进山。 而远在江户的盛晨,则在两個月之后,得到了消息……這些勘探队,有了发现。 江户如今已成了越王朱瞻塘的藩国国都所在,此地临海,不過现在却是不毛之地。 而从前這裡的主人江户氏,因为协助足利家族平叛有功,所以征夷大将军府,已将他召往幕府,授予了更重要的官职,還在幕府附近,重新授予了他一块土地。 如此一来,這江户,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越王朱瞻墉的基地了。 朱瞻塘原本对于這裡重新筑城是颇有几分顾忌的,毕竟扶桑不比其他的地方,這儿有不少现成的城池,就比如从前出云国的出云城,就很不错,只要扩大一些规模,即可。 可真正抵达了這裡,他才知此处的好处。 這裡正好临考着一处大海湾,即便遇到了较大的风浪,船只在可在此地躲避风浪。 除此之外,此地乃是天然的良港,周遭的海域,几乎沒有多少暗礁,且水深也足够,船只进出,不必担心搁浅。 這样好的地方,寻常地方可不多见,简直就是得天独厚。 朱瞻墉所带来的,虽沒有什么能吏,可张安世给他的文吏不少,這些人迅速开始前往各处郡县,随即开始进行手头上的工作。 而此时,盛晨也带着大量的人,直奔出云县石见山去了。 数日之后。 盛晨进入這山涧之中,而后,看到一個简易的冶炼炉裡,熔炼出来的银灿灿之物,他深吸一口气。 “周遭都探查了嗎?” “都探查過了,到处都是,此矿的规模,只怕……比殿下交代的……還要大,我等在直隶和江西布政使司等地,探查過這么多的矿山,還未见過如此规模的银矿。”盛晨眼前一亮,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矿石的品位如何……” “定是富矿……盛掌柜,实话說吧,這地方……一旦大规模的开采,我敢保证,即便是全天下的所有银产量加起来,也未必能及得上此处。” 盛晨:“……” 他之所以不答,显然是在思考,对方是否有夸张的成分。 另一方面,是這個小子实在太震撼了,這……等于是捡到宝了。 “宋王殿下……宋王殿下……真是高明啊,实在高明啊……”喃喃念了之后,盛晨道:“暂时不要将消息泄露出去。眼下藩国新创,立足未稳,這消息传出,可能会引发什么事故也未可知……” 顿了顿,盛晨又道:“给宋王殿下密报,只怕原先计划的那些机械,還不够,得再想办法,从新洲订购一大批的工具和机械来,我們要在這山涧之中,修缆道,甚至……要铺设木轨,总而言之,前期的准备工作,一個都不要落下。再有,想办法,再从直隶,招募一批匠人来……放心大胆的招募,工钱嘛……好說,這工钱可以是两倍,也可以是三倍,若是稀缺的人,五倍十倍也无所谓。” “是。” 盛晨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看来那些俘虏的叛军,可以派一些用场了,此事,且等一等再說,這几日,我随你们再探勘清楚再說,附近的山脉,都要勘探一遍。” 盛晨此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他陡然意识到,一個天大的前程,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很多时候,所谓的功成名就,既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可实际上,這世上比你更努力的人多的是,努力不過是抬高人的下限而已,而真正能抬高人上限的,却是运气。 不,对于盛晨而言,他深知這不是运气,而是因为宋王殿下。 一個如此巨大的矿脉,矿石的品质還能上乘,這就足以让他在将来消息传开之后,见各报的报端了。 …… 冬去春来。 又過了一岁。 张安世叹息着時間如白驹過隙,自己還未回過味呢,便已匆匆而去。 年轻时,他自是恨不得時間過的快一些。 可如今,倒是舍不得了。 如今的张安世,倒像是一個闲人,新政上了轨道,似乎已不再由人催动,它便如脱缰的野狗一般的开始狂奔起来。 這上上下下,从陛下到监国的太子,再到文渊阁大学士,到各部的尚书和侍郎,乃至于商贾和寻常的军民,似乎他们对于新政,也已耳熟能详。 有时這天下的变化,张安世自己竟也觉得有些跟不上,各部尚书之间,彼此說的一些时兴话,张安世竟有时也不解其意。 张安世起初有些不适应,他一直是一個主导者,原本這上上下下的事务,非他不可。 可当周遭的人,似乎都开始越发的得心应手时,张安世才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显得多余。 說到底,终究他的智慧和才能,从不比古人要高明多少。 无非只是……自己比别人多一些高瞻远瞩,晓得五百年之后的歷史进程而已。 而如今,這些优势,也渐渐的开始逐渐丧失,或许别人沒有察觉到,可张安世自身却清楚,自己已慢慢的归于平庸。 這大明永远都不缺智商超绝之人,這些人一旦开始熟悉掌握新政的脉络,便能迅速的举一反三,迸发出教人无法想象的创造力。 张安世如今倒是适应了,他习惯于成日漫无目的地去文渊阁裡打秋风。到了正午时,便开始躲懒,寻了一個由头,表示自己有紧要事,便溜了出去。 這样的日子,平和又枯燥。 可细细回味,這所谓的枯燥,某种程度,又何尝不是這天下来去匆匆的芸芸众生们,所追求的终点呢。 第601章 献礼 因此,世间的事变得奇怪起来。 似乎天下之人,好像离不开张安世。 可细细去想,又好像,张安世变得可有可无。 匠人们暂且是满足的,因为从十年二十年前,還在饱一顿饿一顿,如今总算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许多的青年,或成为学徒,已不甘心务农了,读书的也不少,不過更多人,则不甘心于這样麻木的工作,而愿从军。 各大学堂裡,海政学堂永远都是青年们最青睐的对象,因为将来无论是进入水师也好,亦或者在各藩国裡鼓弄风云也罢,這海洋上的财富,還有数不清的功业,似乎都在朝着那些不甘心日复一日的青年人招手。 眼下虽是太子监国,可几乎天下的工程,都掌握在了皇孙朱瞻基的手裡。 這位皇孙殿下,相比于较为稳重的太子而言,却更激进一些,各大铁路的修建,港口、码头,桥梁,他的身边,已是人才济济。 因为人力的缘故,再加上大量的男子扬帆出海,亦或者外出务工,這就导致妇人就业的問題,摆在了台前。 最先鼓吹的乃是商报,商报此时几乎最是激进,大量的文章,都在拼命讥讽儒家对于妇人的戕害,从妇人的足不出户,到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知多少人撰写文章,大肆批判。 取而代之的,是鼓励妇人们出来工作,尤其是大大的颂扬妇人对纺织业的贡献。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