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我這人,最见不得血腥
将整座塔林都显得雾蒙蒙。
條顿骑士团建立的城堡在雨中依稀可见。
街道上,能看到失魂落魄的行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运兵车的鸣笛声,将他“冲”到一边,轮胎压過水坑,污水溅了行人一身。
高军的眼神明显看到对方压抑着的怒火和不满,虽然很快低下了头,但那表情,印象深刻。
而在车内的迭戈斯基,则在跟阿纳托利有声有色的谈论着,這样的两级分化,苏联不死,天理不容。
整座塔林,宛如死城。
毫无生气。
這是爱沙尼亚,波罗的海的中心,商业极其繁华,但愣是這样的地方,都搞成這幅模样,更不用說苏联腹地了。
摩步202师师部在旧城,靠近内湖。
门口执勤的士兵歪歪扭扭的敬了個军礼,目送着车队进入营区,按照這個時間点,应该是操课時間,可愣是沒看到人。
听到车辆的发动机声后,有几個脑袋从窗户边沿探過来。
高军从车上下来,扯了下西装,一眼就看到停靠在仓库内的T–62。
這是T55的后续型,双方系统配置几乎一样,但它是世界第一种装备尾翼稳定长杆脱壳穿甲弹的坦克,一门2A20型115MM大炮還是挺骇人的。
有几名士兵正在清洗,看到高军时,眼神很复杂,有期盼、愤怒、希望和不舍。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以为着什么。
兴许,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尤裡,阿纳托利,我們去办公室。”迭戈斯基笑着說,“有個中国朋友给我送了点茶叶。”
高军笑着应了声,朝着身后看了眼,带着安布雷拉走上进营房,门口還放着個仪容镜,都裂开了,许久沒换。
這…有那么艰难嗎?
在走廊上挂着几個苏联伟人的照片,拉着的横幅跟迭戈斯基胸口挂着的“黄金标志”形成剧烈的冲突。
毛子用钥匙在门上拧了几下,愣是沒打开,這让他有点上火了,抬起脚,就很直接的踹开。
“請进。”转头笑着对高军說。
果然,苏联人的性格…不太稳定。
迭戈斯基的办公室大约40平方,不小了,還放着电视,一张红木做的硕大办公桌,這上面的雕刻和样式,看起来就像是名家之作。
高军一眼就看上了。
等会问问,這玩意值几個罐头!
在靠近门口竖着书柜,但上面放着武器的零部件,還有两枚TM-46反坦克履带地雷,看的高军眼角抽搐,着要是炸了…
当场看到耶稣!
“坐,坐。”迭戈斯基指着沙发,自己去橱柜裡去拿茶叶,墙角還放着個特色的暖水壶。
几個人正聊得开心,就看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就看到個少校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看到来人,迭戈斯基的笑容就缓缓消失,摆起了领导的架子,翘着二郎腿,“有什么事嗎?维萨裡奥诺维奇少校。”
对方過来就很冲的质问道,“上校,你要出卖国家嗎?”
迭戈斯基表情一阵严肃,“胡說八道!”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维萨裡奥诺维奇将矛头指着阿纳托利,“我已经了解到,你跟這個该死的资本主义走狗,在贩卖武器。”
高军看到迭戈斯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就连阿纳托利,都坐立不安,屁股发痒。
“嘿,亲爱的达瓦裡希…”高军站起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明显很不明智,对方瞪着他,咬着牙,仿佛要将他吞下,“闭嘴,你這個杂种!”
高军脸色就冷了下来,看了下对方的军衔。
少校,是可以合作的。
“先生,我想你对我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带着善意来的,我带了很多的罐头、猪肉、還有孩子需要的糖果,就连布娃娃都有,塔林的孩子们都会高兴的。”高军解释道,“這是在帮助民众,這是件很伟大的事,我們可以允许你加入,一起帮助他们。”
這种“谎言”让维萨裡奥诺维奇冷笑一声,看着迭戈斯基,“我会上报!”
“你的电话可以打到加裡宁格勒(驻地总部),但接电话的会告诉你,你的反饋已经收到,让你回去等消息,你在营地裡等了15天,拿到的消息就是:绝无此事!”迭戈斯基摊开手說。
“那我就告到莫斯科!我一定会将你腐败的一面揭露出来,通過广播,让所有人都知道,苏联正在被你這样的人破坏!”
维萨裡奥诺维奇愤怒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眼神凶狠,說完,甩手就要走。
就看到站在旁边的安布雷拉,一把拽住他头发,用力的砸在墙壁上,反手将其压住,维萨裡奥诺维奇挣扎,前者对着脖子使劲锤。
“幼稚的正直…”高军笑着摇头,无视对方那愤怒的表情,看着迭戈斯基,“我還真是舍不得打破年轻人的美好。”
上校表情阴冷,缓缓起身,从桌子裡掏出把马卡洛夫手枪,還安装着消声器,缓步走到维萨裡奥诺维奇身前,抬起手,对准额头。
高军最见不得這种自相残杀的血腥了,叼着烟,走到窗口,听到后面清脆的枪响。
维萨裡奥诺维奇额头已经中弹,瞪着死鱼眼,死的不能再死了。
高军歪着头,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夹着烟。
“希望你老妈,给你买了保险。”
…
尸体被迭戈斯基的副官带着警卫拖走了,至于什么理由?
“写一份殉职报告就行,然后,他会被评选为英雄,再然后,他会被送进波罗的海英雄公墓,我們会为他献花、唱歌、怀念,但他死了,永远回不来了。”迭戈斯基显得很正常,摊开手說。
“你真是個好人。”高军夸奖道。
“维萨裡奥诺维奇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他的死,让我悲痛,他的父母需要一笔抚恤金…”
“我明白,這笔钱我来出,3万卢布怎么样?”
大概16000美金。
迭戈斯基点点头,“他的父母一定会为他们儿子感到骄傲的。”
阿纳托利在旁边脸色发白。
他…是的第一次遇到這种事。
杀人后,如此的谈笑风生!
他惊惧的看着高军,聂的侄子,绝对不止一次干過這种事。
“阿纳托利叔叔?”高军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喊,对方一激灵,回過神来后,就僵硬的笑着,“怎么了?”
“来根烟嗎?索姆河牌,黑木烟叶。”
阿纳托利情不自禁来了句,“谢…谢谢。”
“能带我去看一看货嗎?我的货船停在港口,一天可要100卢布。”
“当然!现在就可以。”
迭戈斯基拿起桌上的帽子,戴稳。
“欢迎来到,第202摩步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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