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仇旧账
走在路上,唐怀瑾只觉得脚步很轻,身体裡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早上起床后,发现腹肌变得更结实了,腰侧還有两條清晰的人鱼线,想来是那個体质提升至人类极限的奖励带来的变化。
他也不是很清楚人类极限這個概念是什么,但是想必系统不会让他失望。
现在的目标是跟白月柔做同桌,吃到了系统奖励的甜头,那個传世之作级别的书籍灵感大纲也让唐怀瑾眼热的很。
身体上的变化让他的心情大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惜這种好心情在上了公交车以后就荡然无存了。
看着那個躲在角落被几個大妈挤来挤去的可怜少女,唐怀瑾的眉头都拧巴到一起。
唐怀瑾在大妈们嫌弃的目光裡挤到少女的身前,身体轻轻往后一拱就制造出一個不小的空间,引得几個大妈嘴裡嘟嘟囔囔的。
唐怀瑾自当沒听见,蹙着眉头冲着正看着自己的少女问道:“你怎么在這?”
城南高中跟它的名字一样,坐落在南边,而蔷薇贵高则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去上学。”林若溪双手把书包抱在前胸,用深邃的眸子盯着唐怀瑾,语气淡淡地回道。
“你坐错车了,這是9路。”
“我坐的就是9路”
“什么意思?”唐怀瑾眼皮一跳,心裡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去蔷薇贵高?”
“是啊,不可以嗎?”林若溪轻笑了一声。
唐怀瑾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为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林若溪装作惊讶道,“难道你连我去哪上学也要管?”
“为什么?”唐怀瑾又重复了一遍。
林若溪叹了口气,语气淡然道:“說了跟你沒关系...”
唐怀瑾深吸一口气,偏過头去,不再去问她這個注定沒有答案的话题。
林若溪着唐怀瑾蹙起的眉头,心裡一阵酸楚,“呵呵...是我爸爸有工作调动,现在在高二做年级主任,再加上理科班前三的人只有两個申請了這個项目,就托关系把我作为备选送了過去,手续昨天才办好。”
唐怀瑾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许多。
林若溪神色复杂,涩声道:“你就這么讨厌我嗎...”
唐怀瑾的呼吸有些发紧,却语气平静道:“我只能這么做。”
听到這個回答,林若溪惨然一笑,偏過头去看向窗外。
看着少女脑后那曾经骄傲的马尾低垂着,唐怀瑾的心裡无比复杂。
来到班裡,白月柔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正在安静地读书,察觉到唐怀瑾的到来,抬起头来笑了笑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白月柔還是上身是一件米色衬衫,胸前有着蝴蝶结领,穿着浅灰色的风琴裙,看起来婉约又文艺,养眼的很。
唐怀瑾也笑了笑:“早,在看什么?”
白月柔扬了扬手裡的书,书名:《月亮和六便士》。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书,你最喜歡哪句话?”唐怀瑾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月柔。
白月柔伸手将垂下来的发丝挽到耳后,拿出书签夹好后合了上书,眼神明亮,轻声诵道:“我总觉得大多数人這样度過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裡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少女的嗓音轻灵又悦耳,带着丝丝崇拜和向往。
唐怀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轻声赞道:“是啊,月亮的确有這种魔力,让人奋不顾身的去追逐那份美丽。”
“是啊。”白月柔附和道,却又抬头看了看唐怀瑾,脸色莫名有些红润。
“怎么了?”唐怀瑾看了一眼少女,疑惑道。
“沒...沒什么。”少女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
唐怀瑾笑了笑,又补充道:“我面前的這道月光也很美,知性又温柔。”
說完冲着白月柔挤了挤眼。
白月柔的视线跟唐怀瑾一接触,便迅速地避了开,脸上有些发烫。
两人聊天之际,教室后面探出了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看到聊的气氛正热的两人,露出一個不满的表情。
夏心雅从后门走了进来,把包往桌子上一扔,掏出一個小软垫,垫在了凳子上。
看得白月柔表情惊讶地问道:“小雅,你拿垫子干嘛呀?”“沒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夏心雅哼哼唧唧地坐下,還不往给唐怀瑾递了一個凶狠的眼神。
屁股被打肿了,疼的坐不下這种丢人事是万万不能让白月柔知道的。
唐怀瑾看的想笑,本来還想毒舌她几句的,可惜夏心雅是卡着点进来的,领事沈易秋也很快从前门走了进来,开始早上的第一节自习课。
班裡在安安静静的上课,突然隔壁的二班传来一阵动静,是一阵响亮的掌声。
班裡有人窃窃私语道。
“咋回事啊?”
“好像是二班也转来人了。”
“好像還是個美女,不然能那么大动静嗎,就二班那帮禽兽。”
“可惜咱们班来了個男的,本来就狼多肉少。”体委的同桌是個瘦高個,颇有些风流倜傥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方明对唐怀瑾很有好感,此刻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同桌,“能不能要点脸,人家唐怀瑾不来也轮不着你吧。”
引起周围的一片坏笑。
沈易秋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在班裡扫视了一圈,班裡立刻寂静下来。
唐怀瑾坐在座位上沒說话,林若溪长得很漂亮,引起這样的动静也并不意外。
下了课,沈易秋把唐怀瑾叫過去,把新做好的学生卡交给了他,這样进出校门就方便了。
沈易秋声线還是那样淡淡的,像是死人的心率图,沒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沒有什么人能引动她的情绪,“在学校裡還习惯嗎?”
“還行。”
“那就好,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說。”沈易秋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沈领事,其实是有一件事的。”唐怀瑾喊住了沈易秋。
“有什么事?”
“我可以申請换座位嗎?我想跟白月柔坐在一起。”唐怀瑾笑了笑。
“理由?”沈易秋看着唐怀瑾的眼睛,语气裡還是沒有任何情绪。
“我俩对读书都很感兴趣,可以时常交流心得算不算?”唐怀瑾早已经想好了理由。
“嗯,读书是好事。”沈易秋又点了点头,又道:“下次测试班裡考的比白月柔好就可以换。”
“好的,放心吧老师。”唐怀瑾笑着点头道。
他回到班级,夏心雅正拿着手机跟白月柔說着什么。
看到唐怀瑾进来,夏心雅也不在意,继续說道:“你看這個新闻,讲這個姓唐的家暴男,你說是不是所有姓唐的都有暴力倾向呀?”
“你在說什么呢?”白月柔有些尴尬地看了旁边的唐怀瑾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唐怀瑾也不搭理夏心雅,坐在桌子上伸了個懒腰,像是自言自语道:“好好享受跟白月柔同桌的最后几天吧。”
“你說什么?”小小的话语伤害却那么大,夏心雅立刻火冒三丈,“你以为你一定就考的比我好嗎?”
正巧班裡的学习委员在发昨天物理测试的卷子,唐怀瑾接過试卷,叹了口气,“是啊,說不定呢。”說着把自己的打着分数的那一页往夏心雅那边一展。
一個红彤彤的100分。
夏心雅一看脸色便有些差,偷偷把自己那张93分的试卷藏到了桌洞裡,故作镇定地說:“就一门代表不了什么問題。”
唐怀瑾轻蔑地一笑,沒說什么。
明明唐怀瑾沒說什么威胁的话,夏心雅心裡却七上八下的,慌得不行。
她最擅长的一门除了英语,就是物理了,可如今物理已经被碾压了。
一想到這個流氓要坐在白月柔旁边,夏心雅心裡就烦的不行,只能在心底咒骂着该死的唐怀瑾。
她不由得拽了拽白月柔的袖子,小声道:“柔柔,你可千万不要跟他坐在一起哦,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变态的不行。”
“不要乱說好不好,小雅。”白月柔有些头痛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
夏心雅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俩分开吧?”
“他要是考的比我好,我能有什么办法?”白月柔无奈地一笑。
夏心雅望向唐怀瑾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语气坚定地說:“你放心,我不会让這件事发生的。”
白月柔一向拿夏心雅沒什么办法,本身性格也比较软,只是劝道:“你可不要乱来哦。”
“哼...”夏心雅冷哼一声。
昨天是旧账,今天是新仇。
新仇旧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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