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呵,朋友?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唐怀瑾左右偏头看了看,還是有些有些不适应這种嫐的处境。
夏心雅表情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跟昨晚沒睡好似的,一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补觉了,完全沒有了月考之前的那种干劲。
白月柔坐在他的右边,时不时地偏過头来小声跟他聊聊天。
早自习结束是数学课,這高中数学对唐怀瑾来說难度太低了,他想了一下,从包裡拿出自己的稿子,接着写了起来。
早上起来人的脑子好像会格外好用,连唐怀瑾也不例外,写起来简直是文思如泉涌,唰唰地在纸上写了起来,留下一串串飘逸的字迹。
正认真听课的白月柔放下手裡的书,好奇地看了過去,想知道他在写什么,可看看他侧脸上认真专注的神情,又沒有說话,只是偷偷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白月柔回想起了当时林若溪說的话,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的脸蛋微微红了起来。
一個趴着睡觉,一個低头像是抄东西,另一個发呆,這三人同桌在数学老师眼裡简直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了。
年近五十的老教师抬了抬眼镜,想看看是谁這么大胆。
哦,唐怀瑾啊。
那沒事儿了。
老教师刚迈下讲台的腿又极其自然地收了回去。
等到叮铃铃的下课声响了以后,唐怀瑾才停下笔,恍然发现自己灵感一来,居然一下沒停的写了一整节课。
白月柔正呆呆地看着他写满一整页的纸,语气中有些崇拜,喃喃道:“你真厉害...”
唐怀瑾心情也不错,闻言笑道:“要不要拿去看看?”
“可以嗎?”白月柔闻言惊喜道。
“嗯,正好让你给我提提建议,只要不传出去就好。”唐怀瑾把之前写完的稿子递给她,也想听听她作为读者的意见,笑道:“要是传出去了我可要跟你要赔偿哦。”
“不会的。”白月柔也知道他在开玩笑,咯咯地笑了起来,接過稿子。
下课铃声和两人的对话似乎都沒有打扰到夏心雅,她依然拍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红润的小嘴时不时地還微微张开,梦呓似的嘟囔两下。
像是褪下了那嚣张跋扈的外壳,此时的夏心雅脸蛋红润润的,乖巧地像一只小猫,让唐怀瑾不禁感叹,死丫头不說话的时候還是蛮可爱的。
就這样,夏心雅睡觉,唐怀瑾写书,白月柔则专心致志地读着稿子。
一直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后,夏心雅才像卡好了点似的悠悠转醒,撅着嘴巴,慵懒地揉了揉眼角,迷迷糊糊地看向一旁的唐怀瑾,嘟囔道:“奇怪,我還沒醒嗎...”
见唐怀瑾闻言转過头来奇怪地看向她,夏心雅又猛地一個激灵,反应過来,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怎么在這?”
“哈?”唐怀瑾皱起了眉头看了她一眼,伸手作势要量她的体温,嫌弃地說道:“你睡迷糊了吧?是不是发烧给脑子烧坏了?”
夏心雅這才完全清醒過来,反应過来三人同桌的事,沒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看到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又恼怒道:“你脑子才坏了呢,坏了也比你好用。”
一直埋头读稿的白月柔也抬起头来,眼神兴奋地看向唐怀瑾,脸蛋上带着明显的红晕,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阿瑾,這真的是你写的呀?”
“是我啊,刚刚你不是看我在写嗎?”唐怀瑾有些忍俊不禁地问道:“怎么样,评价一下?”
“好,太好了。”白月柔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像是找到了至宝似的,用手轻轻抚摸着稿子,钦佩地說道:“无论是情节描述,還是人物刻画,都是极好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虽然這個题材看起来很沉重,可文笔却意外地诙谐生动,连我這种女生都忍不住想笑,又追读下去的兴趣。”
对于她這种文学少女来說,能读一部优秀的书籍已经算是享受了,更别提這部作品的主人就在自己身边,是少女想都不敢想的。
這种惊讶和喜悦像是一记重锤打在少女的心房上,嗡嗡作响,让少女的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她从稿子上移开视线,一双温润的眸子裡有些水雾朦胧地看向唐怀瑾,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崇拜,說道:“阿瑾,你太厉害了,這本书一定会大火的。”
虽然对自己有信心,可被人认可的感觉還是极好的,特别是這個人還是個正用憧憬地目光看着你的美少女。
唐怀瑾愉悦地笑了起来,玩笑道:“那我要不要给你签個名?”
“可以嗎?”白月柔扑哧地笑了出来,捂着嘴咯咯笑着,装模做样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适签名的东西,索性掌心朝上地伸出小手,笑道:“签這上面吧,大作家。”
见白月柔笑意盈盈地跟唐怀瑾聊着天,连自己睡醒了都沒有发现,夏心雅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裡有些堵得慌,瘪着小嘴出声打断道:“柔柔,你们在聊什么啊?”
“在读唐怀瑾写的书呢。”白月柔笑嘻嘻地看向自己的闺蜜,扬了扬手裡的稿子,又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唐怀瑾的意见,见他点点头,把稿子递了過去,說道:“你也看看吧,写得特别好呀。”
“他還会写书?”夏心雅轻蔑地哼了哼,又凶恶地瞪了唐怀瑾一眼,這才接過稿子读了起来。
唐怀瑾皱了皱眉,不知道這死丫头又吃错了什么药。
夏心雅粗略地读了两眼,心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却嗤笑一声,装作不屑一顾道:“就這,白送给我我也不要。”“谁要白送你啊,做梦呢吧你,死丫头。”唐怀瑾也不惯着她,翻了個白眼就从她手裡把稿子拿了回来。
“你叫谁死丫头呢?你個臭流氓,写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夏心雅瞪着眼睛跟他回怼道,表情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可眼神裡却不自觉地有了一丝笑意。
“谁回嘴了谁就是,死丫头,沒胸沒屁股的小屁孩。”不管怎么說,自己的努力被人一口否决的感觉简直糟透了,即使是知道夏心雅的性格,唐怀瑾也不禁有些生气,他可不是好惹的主,毒舌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见他又提這茬,夏心雅脸立刻红了起来,咬牙切齿就要挠唐怀瑾的痒,来来回回几下,沒碰到唐怀瑾几次,還被他找机会弹了個脑瓜崩,顿时哭丧着脸找白月柔诉苦去了。
躲在白月柔的身后,夏心雅看着两人既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揉着自己被弹疼的脑门。
虽然唐怀瑾這個混蛋很用力,弹的她很痛,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开心多了。
为了不让唐怀瑾抢走白月柔,夏心雅觉得,自己被弹十下都愿意。
心情又好起来的夏心雅又瞪了唐怀瑾一眼,這才笑嘻嘻地拉着白月柔跑去食堂,把唐怀瑾一個人留在后面。
午饭的时候,林若溪又照常笑眯眯地端着盘子坐在唐怀瑾身边,似乎沒有被早上的事情影响到。
夏心雅倒是一直拿不爽的眼神看着她。
林若溪察觉到后却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视线移开,边吃边看着唐怀瑾。
虽然林若溪什么都沒說,但是夏心雅却還是气的不行,在她心目裡除了唐怀瑾外,就属林若溪最讨厌了,特别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好像气都懒得跟她生一样。
看着一直低头干饭的唐怀瑾和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林若溪,夏心雅的眼珠子转了转,伸出筷子从唐怀瑾的盘子裡夹了一块茄子,娇声道:“我沒打這個菜,让我尝尝。”
“...”唐怀瑾眼皮一跳,抬头看了她一眼,沒說话。
林若溪的眉头则瞬间皱了起来,看着正一脸憋着笑的夏心雅,又把火压了下来,露出一個笑容,对唐怀瑾温声道:“阿瑾,沒关系,我們要让着小女孩。”
小女孩?夏心雅闻言打量了一眼林若溪,不屑地撇撇嘴,這不是跟我差不多大嗎?
见林若溪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夏心雅又把自己盘子裡的红烧肉夹了一块過去,笑嘻嘻地对唐怀瑾說道:“阿瑾,吃肉。”
夏心雅居然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這让唐怀瑾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找林若溪的茬,却也沒办法說什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任由她放在自己盘子裡。
见他沒拒绝,夏心雅登时笑得更欢快了,时不时還递给林若溪一個挑衅的眼神。
林若溪则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唐怀瑾是受不了這個氛围的,很快吃完就走了。
林若溪则看了白月柔一眼,轻声道:“柔柔,你先走吧,我跟夏心雅說几句话。”
白月柔为难地在两女之间看了看,见夏心雅也沒有拒绝的意思,劝解道:“那,那我先走了,你们别打架啊。”
等白月柔走后,林若溪才转头看向夏心雅,眯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歡找麻烦呢?我們之间沒有冲突吧?”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林若溪不顺眼的?夏心雅想了想這個問題,发现都是因为她缠着唐怀瑾,于是娇声道:“我不喜歡你纠缠我的朋友。”
“朋友?用這個理由接近唐怀瑾的人多了去了。”林若溪不屑地笑了一声,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歡唐怀瑾?”
“谁喜歡他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眼那么宝贝他呢?”夏心雅轻哼一声,否认道。
谁喜歡他啊,本小姐明明喜歡的是柔柔。
林若溪紧紧地盯着夏心雅的脸,似乎想在那双眸子裡看出点什么似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既然你不喜歡唐怀瑾,那为什么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
“虽然唐怀瑾挺讨人厌的,但他是本小姐的朋友啊。”夏心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說道:“你把他抢走了,我不就少了個朋友嗎?”
“他跟我在一起以后還可以继续跟你做朋友啊?”林若溪表情疑惑道。
夏心雅闻言嗤地笑了一声,嘲讽道:“你說出来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就凭你這個样子,我都可以想象到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唐怀瑾怕是二十四小时都要被你粘着。”
說完,又像是替唐怀瑾惋惜似的摇了摇头,說道:“他可真可怜,被你缠上不放,還好有我這样的朋友帮他。”
夏心雅的语气很不好,句句夹枪带棒,虽然林若溪心裡确实是這么想的,听了她的话却也不由得脸色难看下来,慢慢从桌子上站起身来,走向夏心雅,冷笑一声:“呵,朋友?”
“那你最好只是把他当朋友...”
她走到夏心雅面前,面无表情地看向夏心雅的眼睛,冷声道:“但我要做的,是唐怀瑾的女朋友,恋人,未来的老婆,他孩子的母亲,是唐家的儿媳妇。”
“而你如果识相点,我還可以允许你继续当他的朋友。”
“不然...”
說完,马尾少女收回视线,轻蔑地笑了一声,从她的身边走過,离开了餐厅。
夏心雅看着林若溪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自己心裡清楚,林若溪极为自信的态度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让她的心裡都有些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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