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妹妹重病 作者:未知 第0003章 妹妹重病 从火车站离开的杨毅天,并不知自己被江馨瑶扣上了无耻之徒的帽子,他揣着百感交集的复杂心情,回到了六年前居住的地方。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紧拧在了一块。 当年那间温馨的小家,现在早已不复存在,印象中熟悉老旧的棚户区也经過重建,变成了楼房幢幢齐排的小区。 “喂,干什么的,来访要登记!” 当杨毅天想进入小区时,岗亭裡走出一個中年保安,出声拦住了相貌陌生的他。 杨毅天稍停顿下脚步,用一双沧桑的眼睛,直视着中年保安說道:“我来找一個叫杨萱的女孩,她是不是還住在這裡?” “杨萱?” 中年保安愣了愣,仔细观察杨毅天有棱有角的脸庞,困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找她有事嗎?” 听保安說话的口吻,杨毅天猜测他多半认识自己的妹妹,肃穆的脸露出了一副浅笑:“嗯,我是她哥,当兵很多年沒回過家了,给她打了电话沒有人接!” “是嗎?” 中年保安半信半疑,犹豫了许久,声音沉重的說道:“她在半年前患了急性白血病,在第一人民医院治疗。” 轰! 白血病三個字,让杨毅天的脑袋犹如遭雷劈了一般,温和的笑容瞬间僵硬住。 前一秒還非常和气的他,此时眼睛充满了血丝,上前抓住中年保安的衣领,面容狰狞的低沉道:“我警告你,别跟我开這种玩笑!” 被戾气极重的杨毅天抓住,保安感应到刺骨的寒意向自己袭来,他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眼神,战战兢兢的說道: “小……小伙子,你先稍微冷静点好嗎,這件事我也是听小区那些人說的,而且我還听說杨萱沒钱治病,好像快要不行了。” “棚户区拆迁,她怎么会沒钱交手术费?”双眼血红的杨毅天,粗暴的将保安拉到自己跟前,脸色阴冷的大声咆哮,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大家都說地产商的人一直拖着,沒有支付你妹妹的拆迁费,导致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好像是想等她死后,就不用给這一笔钱了。” 中年保安說完叹了叹气,对爆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的杨毅天,莫名的少了一分恐惧,继续說道:“小伙子我很同情你妹妹的遭遇,可我就是一個拿死工资的小保安,你现在朝我发怒沒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還是先去医院看看她吧。” 听完中年保安的话,杨毅天心脏疼的喘不過气来,精神接近崩溃的他似发了疯一样,朝着人民医院冲去。 曾经身披军装,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丝毫不畏惧死亡的铮铮硬汉,如今泪水不断顺着刚毅的脸庞流了下来…… 宁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重症监护的病房内,一個脸蛋苍白憔悴,穿着宽松病服的女孩,手裡捧着一张泛黄照片,目光涣散无神的坐立在病床上。 “哥,你去哪了,我還能再看你一眼嗎?” 女孩发白无血色的手指,轻抚着照片裡的男子,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答滴答的落在了上面。 她的内心异常无助,孤独,恐惧,患病半年来,杨萱无数次联系過自己哥哥所在的部队,得到的消息却是在执行任务。 她很害怕,担心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杨毅天還是沒有出现,陪自己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 “吱呀!” 病房的门,猛然被推了开来,杨萱還沒来得及反应,一個温暖的肩膀将她搂入了怀裡。 忽如其来的怀抱,将柔弱的杨萱吓了一跳,沒等她挣扎,搂着他的男子轻声哽咽道:“小萱,对不起,哥回来了……” 杨萱娇小的身子一震,仰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眼眶湿润弥漫出了一层泪雾,抽泣的抿着嘴唇:“哥,真的是你嗎?是不是我太想你出现幻觉了……” “傻丫头,才一段時間不见而已,怎么就不认得哥了,难道是我变帅了啊?” 轻轻拍了拍杨萱的后背,杨毅天强颜欢笑的在伪装着幽默,不敢在她面前流出半滴眼泪。 因为从小时候父母早逝起,杨毅天就是妹妹最具安全感的避风港,哪怕整片天塌下来都有他扛着,不允许杨萱受一丁点委屈。 “呜呜,哥我好想你……” 杨萱紧扑进杨毅天怀裡,内心压抑的悲伤,此刻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六年了,自己昼思夜想,每当入睡都会出现在梦裡的人,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這仿佛像是在做梦。 “好了乖,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杨毅天挤出一個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手擦掉杨萱脸颊的泪痕,心中歇斯底裡的狂哮老天为何要這么不公。 她今年才二十多岁啊,正值花季年华,還沒来得及享受人生,为什么就要剥夺她的一切,让她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当中,這到底是为什么啊! “嗯,我不哭……” 杨萱边說边用手紧紧搂抱住杨毅天,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如果眼前的這些是虚拟的梦境,那就永远永远不要醒。 杨毅天沒有推开怀裡的杨萱,伸手轻揉她的小脑袋,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默默說道:“妮子放心吧,有哥在,哪怕死神来了,我也会把你从它手裡夺回来!” 在病房裡跟杨萱聊了很多,杨毅天对她這些年的生活经历,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从自己当兵的那天开始,才刚刚读高一的她,六年来受尽了人世间不公平的委屈。 甚至现在重病,龙盛地产的人见她是個柔弱好欺的女孩,找理由拖着不赔付拆迁款,漠视的等她死亡。 “龙盛地产!” 杨毅天阴沉沉的双目,透出冰冷的锋芒,杨萱比他的命還重要,他无比的恨,发誓绝对要龙盛集团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在病房裡待了几個小时,等杨萱诉說累了,耐不住困意睡下后,杨毅天轻手轻脚的帮她盖上被子,找到了负责她的主治医生。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不尽快进行手术的话,她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主治医生是個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语重心长的告诫杨毅天,杨萱的病情已经不允再耗下去,医院正好有合适的移植骨髓,只是所有费用加起来至少要五十多万,足以毁掉一個收入低下的普通家庭。 “钱我会想办法,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成功率是多少?”杨毅天手指重复敲着桌面,声音平静的可怕,了解他的人都清楚,现在的他,才是最恐怖的。 “费用交齐,下個星期就能动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四十左右吧!”主治医师不敢在杨毅天面前把话說的太死。 “好,拜托了!” 敲定好手术的日期,心烦意乱的杨毅天,在医院外的便利店买了包烟,站在车来车往的路边上,将一口辛辣深深吸进了肺裡。 就在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侧停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