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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龙树险胜

作者:赵三年
听闻龙树要指点我最后封印厉鬼的位置,我欣然做好了准备。

  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所谓的“指点”,跟我想象中拿手指指出穴位完全不一样。

  咚的一下,我只感到小腹猛地一痛,像被一根坚硬的铁棍狠狠捣了一下,然后整個人再也坐不稳,痛得蜷缩成一团,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這一指头捅下去,力道之大,让我脑海裡瞬间一片空白,最后仅剩的思维,基本只够组成一句著名的台词:“大锤,八十……”

  不過有一說一,他這一记突然袭击,效果也确实好。

  我的意志其实并不算特别坚定的那种,還在那儿跟厉鬼拉锯呢,结果突然挨了這一下,整個注意力猛地一缩,完全集中到剧痛的小腹上去了,而厉鬼的意志,自然而然也被我拉扯而动,甚至比我還惨。

  猝不及防下,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不甘哀嚎,然后就被卷成一团,硬塞进了我丹田中,某個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的小点中去了。

  噗通!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這個时候,我的身体才重重倒在地上,鼻尖传来泥土的气息和青草的芬芳。

  只是我的神智還沒从猛烈的痛觉打击中回過神来,耳朵裡嗡嗡作响,隐隐约约還能听见龙树在說什么,但直到潮水般的剧痛渐渐消退,我才终于听清,他带着一丝欣喜說成了,加上這孩子身体裡的,总共是八十八條怨灵,却是辛苦施主了。

  经历了上刑般的折磨,我這個时候其实已经难受到了极点,但考虑到自己沒有跟龙树翻脸的资本,還是苦中作乐,抬起头,艰难挤出一個笑容,调侃說好家伙,数字還挺吉利,那四舍五入,也差不多是百鬼了,宝树倒也沒說错。

  听到“宝树”的名字,龙树沉默了一下,說宝树的佛牌,他给你了就是你的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许多少能帮上点忙,不過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血气,是什么东西,能交给贫僧嗎?

  血气……

  我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从口袋裡摸出唐一飞帮我找回来的宝树的血泥,问是這個东西嗎?

  龙树眼睛一眯,凝视着血泥,良久才点了点头,问我怎么来的。

  我說我沒本事把宝树的遗体抢回来,最后只能采到他遗留的一点血,其实這本来也是要带给你的,之前是气昏头了,忘了。

  龙树从我手上小心翼翼地接過血泥,說你有心了,有了這东西,宝树今生的因果,贫僧就能替他了结了。

  我不太明白他這句话的意思,追问了一句,可惜龙树却似不打算对我解释更多了,背過身去,說施主你我的因果已了,你该回去了,我传给你的那本书好生钻研,降头术虽然只是旁门小术,但精研到极致,未必不能以术入道,至少自保還是无虞的。

  說完這句话,随后不管我再问他什么,他都像個泥塑木雕一样一言不发。

  看他這架势,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能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回走。

  不過我走出沒几步,突然身后仿佛传来一声缥缈的叹息,說谢谢。

  宝树?!

  這個声音熟悉无比,听得我耸然一惊。

  猛回头,眼角余光就似乎瞥见宝树就站在他哥哥旁边,但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沒有了。

  “或许是我太挂念宝树,产生幻觉了吧!”我用力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這两兄弟的事,循着原路,回到了小南村。

  黎兰舟還在村裡等我,只要龙树不在的时候,他倒是蛮正常的,不過我們也只简单說了几句,我也沒心思跟他多說林子裡发生的事。

  倒是小女孩的父母围上来,紧张地问我他们的女儿怎么样了。

  一看到他们,我就想起他们女儿身上的鬼,现在正在我肚子裡揣着呢,顿时一阵苦恼,也沒好声气,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催促黎兰舟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又是一路颠簸,刚回到大使馆门口,我居然看见唐一飞的身影正踱来踱去,焦急地等什么人似的。

  我下车以后,他马上快步迎上来,问怎么样?解决沒?你们走了以后,我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要是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先不說他這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作为一国武官,日理万机,他能做出這個姿态,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我跟他倒是沒什么好隐瞒的,两個人进了会客室,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跟他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听到我同意种鬼的时候,還埋怨我,說你自身都难保了,還去管那個闲事干嘛,你好歹也回来跟我商量一下嘛。

  不過想到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叹息,补救說人命关天,那你還是先在使馆住几天,我来安排。你先把龙树教你的东西吃透,不懂就来问我,我跟你一起参详。咱们先看看這和尚传你這個法门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在旁边也是個保险,回头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我听了又连忙再三致谢,他把脸一板,說诶,咱们兄弟不提這個,你再這么见外,我可就发火了啊!

  我赶紧赔笑,继续接着說后面的事,问他,龙树最后要去血泥的时候,說的话是什么意思,宝树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因果?

  唐一飞听了却是一愣,随即感慨不已,說不吹不黑,我现在相信,龙树的道行确实比我强多了。

  顿了一顿,看我不明白,他又幸灾乐祸地說那些绑架你们的人要发霉咯。

  我一寻思终于明白過来,他要拿那血泥报复那些人?

  龙树的手段我是不明白,但用意我還是看得懂的,所谓了结宝树最后的因果,不就是寻仇嗎?

  唐一飞呵呵一笑,說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冷意。

  他反问說不然呢?你以为他最后拿走血泥是为了什么?這南洋的佛门呐,看似独立,其实受巫蛊降头的渗透也深呢,诅咒之术可是一绝。這下你大可以放心了,被龙树盯上,那伙人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最起码直接打死宝树的那几個倒霉鬼,铁定是完蛋了,你们的仇算报了一半啦。

  自从逃出医院,我就一直在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挣命,一时還真沒往报仇這方面想,现在被唐一飞一提起来,我才觉得一股恨意上涌,牙都差点咬碎。

  我說這些人从国内骗人来杀,难道一点办法都沒有嗎?

  唐一飞脸色冷漠中带着一点痛恨,說怎么沒有?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既然让我們知道了,這样的事就决不允许再发生。

  他看了我一眼,又說另外就是關於你那個老同学的通缉,這個事你也尽管放心,這边发生的情况,我都已经在第一時間传回国内了,有关部门的同志会对他家和他的人际关系进行严密布控,他不出现就算了,他只要敢出现,绝对会被绳之以法,跑不了!

  我有些不甘心,问只是布控嗎?

  唐一飞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出乎意料神色一沉,严肃地告诫我,說我懂你的意思,但不管是法律還是我們這行的行规,祸不及家人都是最基本的准则,不然大家受了委屈就对别人家裡下手,那不乱了套嗎?

  我激动地說,他老婆用他的钱享福,他家孩子用他的钱读书,他家老人用他的钱养老,怎么就沒关系了?他這些钱哪来的,都是用受害人的鲜血换来的啊!难道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就沒有家人了嗎?他们也有啊!他们的家人失去了子女、父母、兄弟姐妹,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唐一飞沉默了一下,說這样吧,我再给国内通個气,冻结他们家的所有资产,這是我能做的底线了。

  看我還不满意,他意味深长地說,老弟啊,别怪哥,我這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在气头上,但你好好想想,难道你自己就沒有家人嗎?

  我悚然而惊,沉默片刻,最后却也只能长叹一声,无奈而去。

  唐一飞的意思我也明白,如果我坏了规矩,对张志勇的家裡人动手,那迟早也会有人报复到我家人头上。

  是,我是很想报仇,但如果代价是要用我自己父母亲人的安危来换,那我是绝对不愿意的。

  唐一飞不放心,跟在我身后追着叮嘱,說老弟啊,你可记住了,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报仇,是赶紧学会龙树教你的东西。只要人活着,那什么都好說,要是沒命了,可就一切都免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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