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社會的毒打
“我態度很好啊。”顧長安翹着二郎腿、喝着小啤酒：“現在不是你有求於我麼？那我讓你喝杯酒再談怎麼了？你不喝也行，那生意免談，大家都別做了唄。”
秦小霏睫毛抖動，熟練的微笑略微有些變形。
她凹在原地與顧長安對視了一會，見顧長安面色如常、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秦小霏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默默的扣開一罐啤酒，皺着眉頭抿下去一小口。
秦小霏家教很嚴，從小到大她就從來沒喝過酒，那天晚上篝火晚會她也只點了一杯橙汁。
今天算是徹底破戒了。
苦酒入喉心作痛。
秦小霏小臉皺成一團，下意識地說道：“太難喝了吧？”
顧長安笑道：“別管難不難喝，就喝這麼一口肯定是不行的，一整瓶全部喝完了咱們再談。”
秦小霏擡頭怒視顧長安：“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你非要灌我酒幹嘛？！”
“呃……”顧長安攤手：“沒辦法，想做生意就得先當牛馬，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前世，顧長安因爲這種酒桌文化沒少受罪，他自己也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
此刻用在秦小霏身上，只不過是想開開玩笑、讓她遭受遭受社會的毒打罷了。
還有，目前房間裏的氣氛看似輕鬆、其實很緊張。
倘若馮曉珊和佟婧文任何一個人醒來、或者發出一點聲音。
那麼世界將會立刻爆炸。
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把秦小霏也灌醉是最佳選擇。
問題是沒見過她喝酒，也不知道她酒量幾何，顧長安心裏沒譜，只能加大力度。
一罐啤酒。
在顧長安連哄帶騙下，秦小霏花了五分鐘，終於是喝完了。
喝完之後，她臉色冷漠，笑容不再，死死的瞪着顧長安道：“顧長安！我恨你！”
“嗯。”顧長安點頭：“就衝你這句話，再吹一瓶。”
“？？？”
秦小霏也不傻，她騰的起身，攥起文件道：“談不談？不談拉倒！”
聲音有點大。
顧長安是生怕她吵醒了誰，立刻道：“談談談，你坐下，咱們慢慢談。”
秦小霏吐氣坐下。
酒精對她還是有點影響的。
說話沒有之前那麼流利了，稍微有些磕絆的說道：“首先，你要從佟婧文和馮曉珊開始，必須跟她們保持距離！”
“嗯。”顧長安道：“那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猜到他會這麼問，秦小霏早有準備：“好處就是，你每週可以在私下，諮詢了我的意見之後，抱我一次。”
聽到這話。
顧長安被逗樂了。
小霏同學竟然把這種東西當作交換的籌碼。
真的是有點太可愛了。
“沒意思，我不接受。”顧長安晃着腿：“把條件改成官宣、並且我想抱就抱、想親就親，那還差不多。”
“你——”秦小霏怒道：“你做夢！”
“這樣吧，你再吹一瓶，然後我降低點要求，好吧？”顧長安步步爲營。
秦小霏火起，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喝瓶酒就能達到她的目的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扣開一罐啤酒。
秦小霏咕咚咚喝下。
少女真是不知道社會之險惡。
顧長安心知，如果今晚不是他坐在這裏，換成別人的話，那秦小霏就要危險了。
姑娘，談生意可不能這麼談啊！
“喝完了！”秦小霏不知道上哪學的，把啤酒瓶一捏，然後狠狠的丟進垃圾桶。
顧長安道：“好，我把條件改成官宣、並且我想抱就抱、行了吧？”
“？？？”秦小霏質問：“這跟剛纔有什麼區別？”
“少了一條啊。”顧長安無辜道：“這樣吧，你再吹一瓶，我再把條件降低一點。”
聽到這話，秦小霏眼淚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她本來就沒喝過酒，現在喝的又這麼着急，兩罐啤酒下肚，早就有些受不了了。
結果顧長安依依不饒，還要她喝。
秦小霏從沒受過這種氣。
但是她拿顧長安又是真的沒辦法。
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秦小霏目光兇狠的瞪着顧長安：“最後一瓶，你不能再提這種離譜的條件。”
顧長安無所謂：“可以。”
秦小霏扣開新的一瓶啤酒，無比艱難的一口一口將其喝下。
比起佟婧文，她的酒量已經很好了。
喝的這麼快、還是第一次喝酒、還沒喫東西、能把第三瓶吹下去，已經算是女中豪傑了。
顧長安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女神酒量這麼好。’
咕咚咕咚下肚。
秦小霏強忍住反胃要吐的衝動，定在原地緩了好久。
其實如果她有經驗的話就知道，這時候忍住不吐比吐了還難受。
總之，三瓶下肚的秦小霏已經是面目通紅、身體顫抖了。
“顧長安……現在可以了嗎？”
“嗯嗯。”顧長安看出了秦小霏快到極限了。
酒精起作用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現在只需要拖住她，跟她聊聊天、扯扯淡就行了。
隨手拿起文件，顧長安認真道：“這一條要改，指向性不明確。”
秦小霏腦子有點轉不動了，強撐着意識道：“好，我同意，這條可以改。”
顧長安繼續道：“還有這一條，做我女朋友不能和其他男生有任何接觸，後面不能加註解，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明白了嗎？”
秦小霏只覺得自己的腦殼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好睏……不能睡。’
她望着沙發，突然有種想躺下去再也不起來的衝動。
咬了咬舌尖令自己清醒過來，秦小霏回答道：“明白了。”
眼看她已是強弩之末，顧長安不急不徐的看着文件，並且放慢了自己的翻看的速度、減少了自己提問的次數。
夜風吹起靜謐。
房間內充滿了沉默。
睏意一下就佔據了心靈高地。
看着看着……
秦小霏閉上了眼。
看着看着……
秦小霏靠在了沙發上。
看着看着……
秦小霏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睡着了。
‘很好。’
顧長安放下文件，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
總算是把秦小霏灌醉了，剛纔實在是太過危險，壓力很大。
渾身放鬆下來之後，顧長安狠狠的吹了罐啤酒，又從冰箱裏拿出洋酒和可樂兌在一起喝了一大杯。
到現在，他終於有點醉意了。
“呼……”
吐出一口氣。
坐在沙發上。
一會兒怎麼辦，一會兒再想吧。
正當顧長安準備合上眼睛的時候。
突然聽到一陣耳熟的聲音。
“叮——”
門鈴再次被按響。
彷彿死神在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