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分钱
“邢如意,有本事你就打,大不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汉!”
如意知道不能再打了,否则麦花是要哭鼻子的。
人家根本沒把他当自己人,而是当成了敌人。
這样放過,太便宜他俩,咋办呢?
必须给点教训,让赵大栓知难而退。
于是他命令桂花:“去市场管理部,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喔喔。”女人立刻冲进旁边的市场管理所。
管理所的人早就看到一切,已经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来,民警下车询问事情的经過。
桂花把发生的一切跟警察诉說一遍,两位民警点点头。
“啥?他们给你要保护费?這可是黑恶势力,决不能容忍!”
邢如意在旁边添油加醋:“民警哥哥,他们還动刀子呢,要砍死我!還好我用秤杆子正当防卫,不然就被他们砍伤了。”
“啥!還动刀子了?那問題就更严重了!把他们全带走!”
不仅仅是大春跟二春,包括他们带来的七八個人,统统被弄上警车带进派出所。
几天以后,問題的处理结果出来。
大春跟二春因为扰乱市场规矩,恶意竞争,损坏私有财产,持刀行凶,聚众斗殴,被判罚款两千,十個人同时被拘留三個月。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消息传到疙瘩岭,赵大栓当场气得吐血。
他叹息一声:“邢如意,兔崽子你真行啊!”
扑通!一步跌倒,不省人事。
他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邢如意,哪知道大春跟二春竟然踩了法律红线。
不但挨了打,赔了钱,還被刑拘。
把两個外甥搭进去,怎么对得起妹妹?
老赵病倒了,在炕上一躺就是個把月。
一個月后,大年二十九,疙瘩岭村委会裡热闹非常,人声鼎沸。
山民们跟着邢如意忙碌這么久,终于要分红了。
好多人聚集在大院裡翘首期盼,眼神裡充满渴望。
邢如意来了,拎着一個麻袋,桂花也风尘仆仆赶到。
他猛地跳上磨盘,冲下面摆手:“大家安静,安静一下。
乡亲们全都辛苦了,忙碌一個月不容易,今天开始发工资。
一会儿我念名字,念到谁,谁就到桂花這裡来领钱,排好队,不要乱!”
群众们早就等不及,好多人摩拳擦掌。
“如意,你就念吧,俺還等着钱买年货哩!”
“我家要盖房!”
“我要买农用车!”
邢如意终于开始念名字了,故意将声音提得高高的。
“李大壮跟春桃嫂,两千一百块!
李二壮,一千零五十块!
王风铃,一千零五十块!
李栓柱,八百六十块……!”
嘹亮的声音穿過村委的天空,一口气上去疙瘩岭,在大山之间回荡。
领到钱的群众欢呼雀跃,一個月的劳累换来的是渣渣响的钞票。
很快,麻袋裡的钱空了,群众们欢天喜地离开。
风铃蹦蹦跳跳過来,一下抱上邢如意的胳膊。
“如意哥哥谢谢你,這是风铃靠自己劳动得到的第一笔报酬,沒有你,俺永远不会长大。”
邢如意微微一笑:“妹子,這是你的体己钱,不要乱花,有钱要花在刀刃上。”
“嗯,哥,這是俺给你打的毛衣,你穿上看合适不?”风铃立刻从怀裡拿出一件毛衣,递在如意的手上。
邢如意一愣神的功夫,女孩却蹦蹦跳跳跑了,脸蛋红扑扑的。
桂花瞟一眼,有点嫉妒:“如意,瞧人家风铃对你多关心?你就穿上试试呗?”
邢如意苦苦一笑:“這丫头,真可爱。”
“是嗎?她那么可爱,那你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呗?”桂花的话酸溜溜的。
鼻子哼一声,她也走了。
如意晚上回到家,桂花還在哪儿数钱。
老实說,這個冬天赚了多少,她自己也数不清,头晕。
邢如意从第一次跑运输开始,首先积攒三万块,开荒跟承包费花了一万五左右,還剩下一万五。
最近一個月组建车队,原以为每天有八千的进账,一個月该有二十四万。
可到手却足足三十万,一捆一捆现金,把炕铺得满满的。
桂花足足数一個下午,也沒数過来。
赵希望在旁边一边感叹一边流泪:“好多钱啊!如意這小子,简直是咱家的财神!”
越是這样,他越舍不得如意走,必须牢牢将他掌握在手裡。
“哥,嫂子,饭好了沒有?我饿坏了。”如意进门就要饭,跟個孩子那样撒娇。
赵希望立刻拉上他的手,百感交集:“如意你過来,坐在哥哥旁边。”
“哥,咋了?”邢如意笑笑,乖乖坐下。
“好娃!好汉!好兄弟啊,目前咱家竟然有三十万!是疙瘩岭当之无愧的富户了,這些钱你打算怎么花?”
如意說:“過完年我就联系医生,首先把你送到医院做手术。”
“剩下的钱呢?”
“开荒啊!买菜苗,买树苗,等着以后的收成,然后开工厂,办企业。”
邢如意早就规划好了,治好赵希望的病最重要。
安排好這两口子,才能彻底摆脱拉帮套的命运,到赵大栓哪儿去提亲,将麦花娶回家。
“如果我的病治好了呢?你会不会走?”赵希望终于說出自己的心裡话。
“哥,我会走,因为我要组建自己的家庭!”如意只能实话实說。
“那我呢?我咋办?桂花咋办?”赵希望又问。
“你跟桂花嫂還是我的亲人,永远的亲人!咱们是最好的邻居,最好的兄弟!”
“好!哥等着,等着病好的一天!”
此刻,赵希望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
他巴不得自己赶紧好起来,重新跟桂花過日子。
人毕竟是自私的,特别是爱情。
他对美好的生活充满期盼。
晚上吃過饭,如意又出门去了,家裡只剩下赵希望跟桂花。
希望忽然慢慢拉上桂花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桂花,最近辛苦你了。”
桂花却好像触电似得,猛地躲出去老远。
希望的心一沉,问:“咋了?”
桂花說:“希望哥,就算你有天好了,能站起来,跟从前一样,你仍然做俺哥好不好?”
“你……啥意思?”希望的身体哆嗦一下。
桂花說:“当初是俺错了,咱俩之间根本沒感情,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俺稀罕的不是你,一直是……如意!”
赵希望闻听,两手从桂花的身上慢慢滑落。
整個人仿佛跌进无底的深渊。
他知道,桂花的心已经被邢如意夺走,两個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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