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相生相剋
送走了小佑，我又陷入了之前那種悲痛的狀態，整個人精神不振，腦子裏總想着沐陽的事。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爲什麼呢？該怪沐陽太過偏激，還是怪我真的沒有給他足夠的愛？我當初生他的時候差點沒死掉，後來更是視他爲珍寶般疼愛。什麼不是他想要我就給？什麼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爲什麼還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如果都是因爲小佑的存在，那小佑離開這這麼久，爲什麼他還是耿耿於懷？明明就是他自己過不去。
我也不想去追究誰的過錯，現在說再多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最初和現在所想的一樣，我要的，不過是我在乎的人都能夠好好的，我要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沐陽毀了一切，殺了我的父親瞿冶，我母親的死也和他有關。之前芷若和夜羅的事發生的時候就不該姑息了，鬧成這樣的局面，我也有責任。
既然沐陽不能改過自新，那就任他去鬧吧，我能給他的寵愛也到了極限了，我不能縱容他繼續作惡，如果小佑和他只能選一個的話，那毫無疑問，我選擇的是小佑。我不是不愛沐陽，我比誰都愛他，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怎麼能不愛他？就是因爲愛他，纔不能讓他越陷越深，與其讓他滿手罪惡的活着，還不如讓他保持在最乾淨，最純真的時候死去。
可現實確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他手上沾滿了鮮血。
“誰？！”我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的氣息，風羽墨出現在了我的房內，我鬆了口氣：“是你啊……”風羽墨淡然道：“你神經太緊張了，看來最近的事是鬧得夠嗆。”我舒了口氣說道：“小韻沒什麼異常吧？不是我非要去懷疑誰，現在這時候誰也不可信。”
風羽墨搖頭：“小韻是沐陽的人，你的懷疑沒有錯。”我有些驚訝：“什麼？那爲什麼還要留她在這裏？就不怕……”我有些搞不懂，原來沐陽早就有自己的勢力了，小韻也是他的人，爲什麼風羽墨還要留她在這裏。
風羽墨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着我說道：“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叔叔，就不請我坐坐？”我無奈道：“別跟我來這套，你要坐我還能不讓你坐？快說吧，究竟怎麼回事，我覺得沒誰知道得比你多。”
風羽墨坐下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本來只想逍遙自在一輩子，誰曾想總是讓我不得安生。我愛管閒事的習慣是得改改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說到：“別賣關子了，你的一輩子那麼長，哪兒有安生了的？”說着我手上燃起了火苗，感覺到茶壺裏的水熱了的時候，我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風羽墨。風羽墨接過去抿了一口說到：“味道不怎麼樣了啊，來者是客，好歹我也是你叔叔，就給我喝這個？”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不是每個血族人都愛喝茶的，到了別地兒還沒茶給他喝，這時候我還有心情專門去給他泡茶？自帶加熱不挺好的麼。
“有些事情，就像這壺茶水一樣，剛煮好的茶味道再好，涼了以後就會變了味道，即使再讓茶水變熱，味道還是會有差距的。你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對吧？看得出來，沐陽的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風羽墨突然收起了玩笑的樣子，變得嚴肅了起來。
對，他說得沒錯，就算現在沐陽站在我面前說他悔過自新了，我也不會再相信他，一次或許可以原諒，因爲他還沒有錯得太離譜，可是現在，他所犯的錯是怎麼都無法彌補的。沒想到我的兒子會是這樣的，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我一次次跌入險境，他卻沒有一絲悔改。
“你早就知道他會掀起大浪對嗎？那你爲什麼不出面加以阻止？哪怕是告訴我真相也好……我被矇在鼓裏直到現在，你永遠都體會不到那種至親的人突然變了樣子，變成你無法接受的樣子的滋味……”我雙手緊握在一起，心裏是滿滿的痛。
“有些事情不是提前知道就能改變的，有可能結果比現在更糟糕，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事實上，他連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你都不清楚不是嗎？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命數這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風羽墨看着手裏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命數？相信命數就不是我了，誰給我定的命數？經過我允許了麼？我就不信了，至少我還是活着的，除非我死了，我纔信命！”我情緒有些激動，心裏的雜亂無章不知道是在掩飾不安還是隻是在抗議他的言辭，事實上我並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不是嗎？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我能改變什麼？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沐陽的野心，他要的，是天下。而他唯一的剋星，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就是小佑。如果當初我不帶走小佑，恐怕現在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那些妨礙他的人，都會被他清除。你明白的，沐陽的體內血統比你要複雜得多，加上秋蘿的一部分靈魂，讓他天生擁有對魔法的領悟性。然而這些天生的優勢並沒有讓他走上正途，雖然你不信，但我還是要說，這是命。他和小佑本來就相生相剋，不能相生，自然就是相剋了，他們之中終究只能留下一人，這個決定，需要你來抉擇。”風羽墨語氣淡然，可是停在我耳裏，卻是無比的沉重，這個結果我早就想到了，而我心裏的答案是小佑。
風羽墨比我看得真切，他把那叫命數，而我卻不想承認。
第二天，風羽墨就離開了，但是他說短期內還會回來。我不在意這個，我在意的只是最後的結果。許久沒出現的白夜和花無念卻在風羽墨離開之後先後到了這裏，花無念來我不奇怪，那白夜又是爲了什麼而來？
我不認爲他是來看白爍的，白爍的傷勢並不十分嚴重，還沒他之前自己下手打的重。
他們一來就都找到了我，我以爲他們這次來了找的肯定是焚天和鍾離陽他們。
看着眼前的兩人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花無念和白夜互望了一眼貌似看對方都不怎麼順眼，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白夜當先開口：“恆兮木呢？！”我沉默了幾秒說道：“不在我手上，你要恆兮木做什麼？”
白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重複問道：“恆兮木呢？！”
我直直的看着他再次答道：“沒在我這裏，你要的話可以去迷霧森林找，我這裏並沒有。”白夜顯然不信：“我找遍了迷霧森林，唯一的兩處生長恆兮木的地方都已經被人取走了，我不認爲恆兮木會在其他地方。”
我嘆了口氣看着花無念問道：“你該不會也是來找恆兮木的吧？我先回答你，我並沒有恆兮木，恆兮木也不在這城堡裏。”花無念淡然一笑：“我自然知道恆兮木不在你身上，但是我肯定你知道恆兮木的下落。”
一想到沐陽，我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我該把恆兮木的去向告訴他們麼？他們會不會殺了沐陽？現在沐陽的實力連我都不清楚，他連瞿冶都殺了，結果我還真的想不到。如果白夜和花無念能把恆兮木從沐陽手裏奪走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了恆兮木去解開女神之淚的最後一層封印，起碼能削弱沐陽不少的實力。可是萬一他們不但沒取到恆兮木還被殺了呢？
“你們先告訴我要恆兮木做什麼吧……”我要先問清楚他們拿了恆兮木做什麼，只要不是關於女神之淚的，我應該考慮告訴他們。
白夜自然是不屑告訴我的，我看着花無念，期待他的回答。
“救人。”
花無念簡單的兩個字就把我給打發了，我反射性的問道：“救誰？”白夜突然轉過頭冷冷的看着花無念，花無念一點兒也不把他放在眼裏，答道：“我愛的女人，我等太久了，好不容易恆兮木長成，卻被人取走了。我需要恆兮木。”
我注意到白夜的手握緊了，我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他們要是打起來，我還是站遠點的好，別傷及無辜。
我想想也有些不對，他們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一早就認識了麼？花無念和白夜應該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哦不，應該說不是一個時代的吸血鬼，他們相差了有幾百歲吧，難不成還能是喜歡的同一個女人？看樣子他們是早就認識了，而且還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這裏面的水有點深啊……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們實情，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小佑和焚天一起走了進來。小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媽媽，我怕他們……所以……”我朝他笑笑表示沒事，他肯定以爲白夜會對我不利，所以找來了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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