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岳父的脾气很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院外传来了一阵大笑:“知父莫若女,薄荷,多年不见,沒想到你還沒忘记我的脾气!”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心裡一紧,听着语气,肯定是我那沒见過面的岳父大人胡笳到了。
“什么人?竟然敢闯我柴家别院?”
大喝声中,有人去拦,却被生生打飞了,紧接着是那几头豺狗的惨叫声,看来被胡笳轻松解决了,由此可见狐族族长的暴躁脾气。
我眼尖,瞅见被打飞那人正是刀疤脸,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欢喜。因为我心裡明白,摊上這么一個岳父大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否则的话,我老婆也不会和我躲着不见他了。奇怪的是柴娟并沒有出现,可能是早就溜了吧。
时候不大,我就见到了一個人,身材不高,甚至比身后的柴志军足足矮了半头,但是给我的压力却是无比巨大。和他比起来,柴志军那点可怜的威压,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壮着胆子望過去,只见他一头的银发,面色红润,穿着一件大红袍。双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他的眼神挺凌厉的,只瞟了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已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胡笳好像沒有看见我似的,对着身后的柴志军大笑起来:“你小子果然沒有骗我,我家的薄荷果然在這裡。”
柴志军笑笑沒吭声,但是我从他的目光裡,看到了一丝得意。
我捏了捏拳头,如果不是顾忌着岳父的脸面,我真想当场锤他丫的。
薄荷和他父亲說了一会儿话,然后指了指我:“父亲,這位是李明,我的老公。”
“你的老公?”胡笳冷哼了一声:“我的女儿是不可能与一個凡人生活一辈子的!”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喊道:“我們领過结婚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无权干涉!”
“是嗎?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对我這样說话!我告诉你,你们凡间的法律对我們狐族不起任何作用!”
胡笳瞪了我一眼,我只觉得一股大风吹了過来,自己便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跌了個呲牙咧嘴。
胡笳呵呵一笑,亲热的拉着柴志军的手:“宝贝女儿,爹這次能找到你,多亏了豺族的柴公子。按照我先前的承诺,我打算把你许配给他。”
薄荷一跺脚道:“爹,你怎么能這样呢?女儿已经有老公了。”
胡笳一甩长袖:“那個不算,這件事有爹做主!”
薄荷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爹,你别逼我,既然你不疼我,那我就到地下找我娘去了。她老人家是绝对不会逼我嫁给不喜歡的人的!”
“胡闹!”胡笳长袖一甩,薄荷手裡的匕首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薄荷,冷冷說道:“乖女儿,你如果不跟我回去的话,那我就杀了這個凡人!”
“薄荷!”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想冲過去,却被胡笳袖子一甩,又摔倒在地上。
“爹,你别为难他,我跟你回去還不行嗎?”
薄荷叫了一声,然后扑過来贴着我的耳根說了句,“老公,我先跟着我爹回去,等他气消了再做道理。你放心,這辈子我都是你的老婆!”
“老婆,别……”我一句话還沒說出口,就被薄荷用手指堵住了嘴唇:“老公,别犯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相信我,我們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胡笳已经拉着薄荷的手腕御风走了。
我咬着牙使劲在后面追,但是时候不大,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那一霎那,我有一种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跟着爷爷到镇上赶集,他突然不见了那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看竟然是胡力,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胡总裁,你不是說以前我对你有恩嗎?那么现在你报恩的时候到了,带我去青丘,去找薄荷好嗎?求求你了!”
胡力摇了摇头:“对不起,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除了這件事,你想要什么都成。因为你不知道我們族长的脾气,我如果真的敢带你去青丘的话,那么不但你的命保不住,而且我至少要被他老人家打去三百年的道行。”
我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摇着头說:“沒有了薄荷,我就算是赢得了全天下又如何呢?”
胡力也叹了口气:“俗话說,好事多磨,只要你不失去信心,我相信你和大小姐一定会破镜重圆的。其实,這件事情也怪不得老族长心狠手辣,谁让你只是一個凡人呢?”
“也罢。我再给你透露一点信息吧。你们老家不是有座狮子庙嗎?你想早日和我們小姐相会的话,最好去求一下那头雪狮子吧。我們老族长很可能会给它几分面子。”
胡力說完,就失去了踪影。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雪狮子。我的老家叫狮子坪,就在狮子山脚下,而在半山腰,還真的有一個狮子庙。小时候,我听爷爷說過那头雪狮子的种种传說,但我认为那只是传說而已。
但是同一件事情,从胡力的嘴裡說出来就不一样了。因为胡力毕竟是狐族。還有,当初我和薄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老家狮子坪。那时候,她還是一只小白狐狸。
难道說,狮子庙裡的那头雪狮子真的能给我希望?
算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回去试一试又沒什么。算了算,我已经大半年沒见到父母了,這一次正好回去看看他们。
再者說,悦来大酒店肯定是回不去了,目前来說,回农村老家是我最好的選擇。
至于恩将仇报的菲菲,我并不想去找她的麻烦,严格說起来,她也是個可怜人。因为這是柴志军的意思,就算是她不同意,柴志军也会寻找到别的办法的。
经過胡笳這么一闹,這個囚禁我和薄荷大半年的地方,顿时一片安静。
刀疤脸被胡笳一脚踢烂了脑袋,早就沒气了。而那几头大豺狗都不见了,柴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我离开的时候非常顺利,沒有谁出来阻拦。
我回到家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火车回老家了。
以后的整整三個月時間裡,我每天都要去半山腰的狮子庙裡磕头,但是那头雪狮子沒有给我任何的回应。而薄荷那边,也沒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但我并沒有灰心丧气,還是一有空就去。
起先父母对我很好,给我做好吃的,天凉快的时候,還带着去地裡锄草,打算种一茬晚玉米。
然而我脖子上的项圈并沒有被取下,被柴鹃训养出来的那一系列坏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過来,吃饭的时候,拿起筷子沒吃几口,就觉得浑身别扭,忍不住就会趴在地上舔着吃。常常睡到后半夜,就会不由自主的从被窝裡钻出来,爬到水泥地上去睡,那样才觉得香甜。
我妈一直在抹眼泪,而我爸起初還会好言好语地纠正我,后来看不起作用,就用竹竿打我的手,抽我的嘴,可還是无济于事,他就失去了耐心,又开始出去酗酒了,喝醉就回来打我,說我是狗杂种,出去混两年啥也沒学会,就学会狗吃食和狗睡觉了,丢了媳妇不說,還带回来一個狗项圈,把老李家的人都丢光了,吆喝得全村人都知道了,以前的朋友都說我中邪了,都不敢和我玩了。
我妈悄悄請了附近的先生来看,也都沒起什么作用。
我给胡力捎信,想請他帮忙把项圈取下来。可是他過来看了看,却是无能为力。只有像族长那样的高手,才能够无视咒语,或者是后山的雪狮子也成。
可是胡笳是不可能帮我的,雪狮子也一直沒搭理我。
胡力想了想,說他会想办法的。
后来,我在村旁的小树林裡,却看到了一個拾荒者,一個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游客,年纪都不大,而村口的歪脖子槐树下面,還有一個开着三轮车卖西瓜的年轻人。
按理說這三個人并沒有什么破绽,但我却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头,后来看到卖西瓜的那個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過,我也就恍然大悟了,看来胡力是想以我为诱饵,然后抓到柴鹃,這样再逼着她去掉我的项圈。
毕竟,我是柴鹃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战狗,所以她想要找我,的确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過我心裡清楚,以柴鹃的聪明劲儿,她一定能想到狐族会用我作饵,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出现,也许她已经远走高飞了。
胡力的人在我們村蹲了大半個月的点儿,连柴鹃的影子都沒见到,就全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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