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捣黄龙
這個时候了,我也不怕他叫人過来。
账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我马上就要和大名鼎鼎的柴志军正面硬刚了,区区几個保安又算得了什么呢。
让我意外的是,那家伙并沒有用对讲机叫人,而是坐在地上冲着我伸出了大拇指:“兄弟,你真有两下子,能一招放倒我大牛的人并不多,俺服了哟!”
我冷冷哼了一声,把他拽起来:“大牛哥,有警惕心是好的,但是看谁都像坏人就不对了。你仔细想想,我如果想做坏事,早就把你给撂倒了。”
大牛爬起来嘿嘿直乐,掏出一支烟给我点上了:“兄弟,你這话有理。說吧,有什么事哥哥能帮你的,一定尽力而为!”
看样子大牛也是从农村来的,憨厚劲儿還保持着。作为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我知道這种人能靠得住。但是我是要和柴志军为敌的,就算是大牛站在了我這一边,又能怎么样呢?
他拿我当兄弟,我可不能连累人家呀。
我使劲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之中,仿佛出现了胡静甜美的笑容,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要不是当着大牛的面,我都要落泪了。记得我和胡静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就是這样用力,当时把她给逗乐了。
不過那时候她带着不可描述的娇羞,而现在呢?
我找了個理由把大牛打发走了。他听說我是柴志军手下的员工,现在是找柴总汇报工作的,就信以为真了。
等我一個人站在柴志军的大门前,望着门口那两头凶恶的豺狗,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這個时候,我才明白弱小的武大郎,为什么敢去捉西门庆和潘金莲,因为這关系着一個男人的尊严。
我本来想破门而入的,可是看了看坚固的防盗门,明白现在踹门,等于是打草惊蛇,万一柴志军和胡静死赖在屋裡不出来,我還真沒辙,必须得想一個万全之策才行。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转角处的墙上挂着一個配电盘,心裡顿时有了主意,上去就把电闸给拉了。
我靠着墙等了一会儿,后来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就把烟头一扔,過去开始敲门。
呵呵,這裡用敲有些不合适,其实我是用拳头在砸。
时候不大,屋裡传来了一個凶神恶煞的声音:“谁呀,天這么晚了?”
這個人的声音我有些熟悉,很可能是柴志军的司机兼保镖柴勇。我听說他是個高手,三五個人近身不得。
如果面对面单挑的话,我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看来他真是柴志军的心腹,和女人幽会也带着他。
怎么办呢?
柴勇是一個非常谨慎的人,并沒有直接把门打开,而是先打开了一個小门,用手电筒往外面照。
我急中生智:“勇哥,我是李明啊。前两天才被柴总安排到河洛市那边做水电主管。”
一個水电主管当然也不会被柴勇放在眼裡,但起码要比一個无名小卒有价值。
柴勇蹬着一双大眼:“李主管,我听說過你。不過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在河洛市,怎么会出现在這裡呢?”
“是這样的。”我压低了声音:“勇哥,我在河洛听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要对柴总不利。所以就连夜赶回来了。”
“是嗎?”柴勇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当然明白,仅仅凭借着一句话要让柴勇相信并不容易,因为柴志军手腕很硬,酒店上下几乎人人唯命是从。
我看了看黑乎乎的别墅楼,就开始借题发挥了:“勇哥,本来我也不相信的,所以就悄悄守在外面,如果柴总這边一切都好的话,我自然就不会露面了。可是刚刚我发现一個人破坏了别墅的线路。就琢磨着是不是对手要下手了,所以就冒昧的前来敲门了。”
我這番话有真有假的,柴勇也慢慢有些相信了。
毕竟虽然悦来酒店内部是铁板一块,但是柴志军在外面還是有几個对头的。
柴勇想了想說道:“李主管,你稍等一下,我去给柴总說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再說。”
如果這件事让柴志军知道,那就糟了。
毕竟如今胡静就在他枕头边,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我来這裡是做什么的。
我急忙說道:“勇哥,你是柴总最信任的人,這点小事犯不着去惊动他。你知道的,我們男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打断那连绵不断的攻势。”
柴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是,对手還沒现身,也是只是一個虚张声势的小毛贼呢?我就這样一惊一乍,還不让柴总笑话。”
我趁热打铁地說:“勇哥,不如這样,你开门让我进去。我們两個守在這裡,也好有個照应。”
柴勇犹豫了一下,最终還是从牙缝裡蹦出了一個字:“成!”
也难怪他心动,這么大的别墅,黑灯瞎火的,多一個人守着,就多一份安全。
听到柴勇开门,我从路边的花池裡,拎了半截青砖,背在身后。
柴勇对我沒有一点的防备,直接把门打开了:“李主管,赶紧进来吧。”
“好!”话音声中,我一膝盖顶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柴勇淬不及防,身体像虾米一样弯下了腰,被我接下来一转头拍倒在地上。
我把這家伙拉进门裡,把大铁门锁好了,然后捡起来柴勇的手电筒,往二楼走去。
這座别墅有三层楼,我听菲菲說過,柴志军喜歡住在二楼最裡面,所以就直捣黄龙了。
我很快到了门口,听着裡面好像沒什么动静。难道這是他们两個人大战之后的宁静,奇怪的沒有鼾声呀。
突然,我闻到了一种陌生的香水味。
在我的印象裡,胡静是从来不擦香水的,因为从我們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說過最喜歡的是她身上的体香。
可是今天,她却擦香水了,女为悦己者香,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突然,我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蹲了下来。门上有猫眼,如果屋内人刚好在看猫眼的话,他就暴露了。
我蹲下后仔细闻了一下香味的浓度,又感受了一下气流,看来香水味是胡静经過门口时留下的气味。
這個時間段不会超過十分钟。毕竟像门口這种香味,時間一久,就会散去的。
以柴志军的身份,肯定請有专职保洁,這個房间裡也不会有什么垃圾,所以我排除了胡静在凌晨三点多钟出去扔垃圾的可能。
当然,還有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胡静和某個气味很淡的人共同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可能是在聊天,可能是送客时的客套,也可能是相见恨晚时的缠绵。
绝对是缠绵!柴志军既然選擇和胡静在這裡幽会,那就不可能在這裡会客!
這個可怕的念头一产生,我就觉得一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我不敢去触碰這個念头,甚至更不愿意去想。
我已经确定胡静在屋裡了,既然胡静在,那么柴志军绝对也在。
都說男人提起裤子不认账,但是大多数男人在欢愉之后,還是喜歡继续待在女人身边的。也许就是搂着說說情话,還有的是为了重整旗鼓而养精蓄锐。
既然他们两個都在屋裡,那就不可能不发出动静。
然而,我等了十来分钟,屋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静,沒有說话声,沒有呼吸声,沒有脚步声,沒有物体碰撞的声音,就好像门另一边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知道胡静就在裡面,我甚至会产生這是個空房子的错觉。
我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机,這一次不是看時間,而是打电话。
既然胡静关机了,那就打柴志军的。
作为一家连锁酒店的话事人,柴志军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柴志军的声音非常温和:“我的李大主管,河洛的风景還不错吧,尤其是美女众多,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呢?”
我竟然异常的平静:“還行。”
柴志军哈哈一笑:“怎么啦,李大主管,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孤枕难眠?不如你征求一下你老婆的意见,让她连夜赶過去也行。”
装!真能装!
俗话說得好,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就算是柴志军也不例外。要不他会对我這么热情,這么客气。
我冷声道:“好呀,我還真的想静静,现在就想见她,你派人把他送過来吧。”
“真的假的?”柴志军本来就是开玩笑,沒想到我真的拿根棒槌当针了。
我一字一句地說:“当然是真的!我不但要在十秒钟之内见到胡静,還要见到你柴总!”
柴志军還在乐:“十秒钟!你以为我是神仙吶!”
“你不是,我是!”
我有节奏地开始敲门:“柴总,我已经来了,你不会让我吃闭门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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