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只有尴尬沒有浪漫
从小到大,我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可是沒曾想,今日竟然当着胡美丽的面掉了眼泪,真的是咄咄怪事,看来任何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最软弱的一面。
胡美丽无端吃了我一顿抢白,并沒有生气,反而憨笑了两声:“铁蛋哥,你发火的样子好帅哟,如果我有這么一個夫婿,哪怕整日向我发火,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她一脸真诚,并不是說笑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索性不做声了,只是一個劲儿揉着面团,如果胡美丽就是那個面团的话,一定会被我揉碎了。
面团终于揉好了,我利索的揪了十几個剂子,涂上菜籽油和葱花,包上一点肉,再擀成圆形,然后放进了油锅,等翻上几個来回,等面饼变成了金黄色之后,就用笼布衬着拿起来一個,咬了一口,果然酥香可口。
边上的胡美丽看得直流口水,搓着手說道:“铁蛋哥,能给我先尝尝嗎?看着一定好吃!”
這姑娘倒是得了胡一刀的真传,毫不做作。但是在称赞她的同时,我陡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接受了她叫我铁蛋哥。這可是個危险的信号,我告诫了自己一番,我還有大事要办呢,千万不能让這丫头到的糖衣炮弹给俘虏了。
“给!”我本来打算把手裡的大半拉给他,可是又一想,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女儿身,男女有别,不能太随便了。再說這個胡美丽沒有一丝一毫女孩家该有的矜持,如果她和我吃一個葱花肉饼的话,這個八辈子沒见過男人的家伙,肯定会想入非非的,保不准她還会以为是和自己变相亲嘴呢?
“好!好!好!”胡美丽伸手刚要去接,沒想到我却忽地把手缩了回去,“想吃自己去拿,锅裡還多着呢?”
胡美丽卖馒头多年,一双手早就练出来了,也不怕烫,直接拿了一個在手上,三口两口就吃了個干净,“好吃,铁蛋哥做的真叫一個好吃。”
這個小姑娘别看個头不高,但是饭量不小,一口气吃了六個,才拍了拍肚皮說道:“這绝对是我這辈子吃過的最好的饼了。”
我心裡暗笑,突然问了一句:“胡姑娘,学会怎么做這种葱花肉饼了嗎?”
胡美丽嘴巴一咧,“早就学会了,俺虽然個子不高,长的不漂亮,但是学东西快着呢!”
“這就好!這就好!”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胡姑娘,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救我一命,我教给你一個发财的门路,从今往后,我們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后会无期!”
我反正沒带什么行李,转身刚要走,却被胡美丽叫住了,“等等,我有话說。”
我对胡美丽的死缠烂打着实有些怕了,不知道他還要耍什么幺蛾子,只得停下了脚步,“胡姑娘,有话請說。”
胡美丽這一次看来是早就想好了对策,“胡大哥,我虽然学会了怎么做葱花油饼,但是這青丘的人,已经吃惯了我的炊饼,這個东西好吃归好吃,但万一卖不出去,我上哪儿找你去?”
对她实在是轻不得重不得,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我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头大,头也不回道:“胡姑娘,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
我不是沒有回头嘛,那胡美丽脸皮真厚,特意绕到了我面前,道:“铁蛋哥,不如這样好了,等我做好了一百個葱花油饼,你跟着我一起上街去卖,如果卖得好,就证明此举的确是生财之道,那你随时就可走,我保证再不拦你!”
胡美丽這番话說的合情合理,還带着一脸的真诚,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了。
“铁蛋哥請去堂屋候着,我把饼做好了,再去叫你。”胡美丽狡黠一笑,就忙乎开了。
我等了一阵,她說還沒好,眼看着已经是夜裡十点多左右了。
我开始觉得不对头,难道自己還要留在這裡過夜嗎?這是不是小妮子的缓兵之计呢?
眼瞅着胡一刀沒在家,我們孤男寡女的,如果在這裡過夜的话,保不齐要发生点什么事呢?
等胡美丽把一百個葱花油饼做好,已经是午夜了。
尽管青丘是狐族圣地,但终归是個小地方,比不得现实世界裡的大都市,有热闹的夜市,能闹腾到天明,這裡的人晚饭吃得早,天一黑街上就沒人了,這個点出去卖东西,能卖得出去才奇怪呢。
我想出去住店,但是一来身上沒带银子,二来呢胡美丽說不行,她說如果我就這样走了,会丢尽胡一刀的脸面的。我沒法子了,只好答应在這裡住一晚再說。
胡美丽家裡虽然有两间房,但是只有一间卧室,孤男寡女的,我自然不能与她同住一室了,谁知道到了半夜,她能干出什么事呢?
胡美丽這一次表现得很大方,可以說是尽显主人风采,他拿了一床被褥,往中间屋子的八仙桌上一铺,而把整個卧室都让给了我。
我和衣而卧,想着短短一天之内发生這么多事,是辗转反侧,根本沒有一点睡意。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才终于有些困意,刚眯了一阵,却被尿憋醒了,我就蹑手蹑脚地出去找茅厕。我记得院子右边就有一個小茅厕。
可是想到院子裡,必须要经過中间的屋子。我找了一個火镰子,打着了,到了堂屋一看,却见胡美丽睡得八仙桌竟然把门给堵死了。我记得本来八仙桌是放在中堂下面的,小妮子這样做,摆明了就是想要我好看,或者是担心我不辞而别。
那张八仙桌很大,把门堵得死死地,我想要出去,只能从桌子底下钻過去。要知道胡美丽可是睡在八仙桌上的,如果把她惊动了,瓜田李下,那我纵然浑身是嘴只怕也解释不清了。
這可怎么办呢?
我還在犹豫呢,肚子已经不愿意了。俗话說要尿不尿,憋烂水泡,再憋下去的话,肯定是要出問題的。時間紧,任务急,我也顾不得难为情了,我息了火镰子,一猫腰钻到了八仙桌底下,然后轻手轻脚的地往门外爬。
忽然,头顶传来了一個声音,“铁牛哥,你怎么会在這裡?是不是长夜漫漫,你有些寂寞难耐呀?那好說呀,只要你招呼一声,我就到卧室侍候着了,用得着你亲自過来嗎?”
我的尿急一下子被吓回去了。我不用抬头,就知道糗大了,天底下竟然有這么巧的事,我紧小心慢小心,還是被胡美丽发现了,說不定這厮一直沒睡呢,等的就是這一刻,這下该如何是好呢?
只听啪嗒一声,胡美丽用火链子点着了蜡烛。事到如今,不声不吭不是办法,我也只有去面对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胡美丽身上只穿着一條亵裤,浑身上下却是白生生的,而且灯下看她,還是有点身段的,虽然比不上胡薄荷和柴娟她们,但也是货真价实。如果不是一张脸太不给力的话,标标准准大美女一個。
我知道自己如果实话实說,人家也不会相信,因为现实裡,有很多借口都是从上厕所开始的。那我该找怎么样一個理由呢,既不尴尬,又能让胡美丽相信呢?
我挠了挠头发,吭吭哧哧了大半天,才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你是主,我是客,是我害你睡桌子的,所以才想偷偷過来看看,你睡得踏实不踏实,沒想到惊动了你,实在是对不住呀!”
我也不管武大郎相信不相信,转身就往回走。
可是胡美丽等待的就是這样的机会,怎么会放過呢?她突然抢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铁蛋哥,你就别装了,想讨我做媳妇就明說吧。這么遮遮掩掩的,反而叫人看不起。”
我吧唧一下嘴:“叫人看不起更好。不過你把话說反了吧,明明是你想做我媳妇,为什么還要說是我想要你做媳妇呢?”
“噗呲!”胡美丽乐了:“你這话說得像绕口令一样,却把自己绕进去了。你說的意思不就是一個样嗎?”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你想和我想绝对是两個概念,千万不要混为一谈!”我觉得有必要把话說清楚了,這种事情不能含糊,得趁早让這丫头死心。
“松手!”我不想和她過多纠缠。
胡美丽的执拗脾气上来了:“就不!你不同意娶我我就不松手!有种你打我呀!”
“打就打,這可是你让我打的!”我话說的气吞山河一般,其实我也不敢真打,毕竟敢打胡一刀女儿的人,整個青丘都找不出来两三個。
我的仇家依然不少,不管是柴志军或者是胡能,都不是泛泛之辈,這些人够我头疼的了,我得有多傻,才又去惹上胡一刀這样的一個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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