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上门去
他既然觉得我好欺负,敢给我戴绿帽子,就得承担這样的后果。
柴志军依然在笑:“李明,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和阿勇联合起来逗我玩呀?大半夜的,有意思嗎?”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根本听不出来他内心的波动。
我不得不佩服,這厮真的很能沉得住气,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无论多么优秀,只要触及了我的底线,那就要接受我暴风骤雨一般的报复。
就算你是坚硬的石头,我是脆弱的鸡蛋,那我拼着粉身碎骨,也要糊你一身蛋清。
于是,我又敲了十下门,九浅一深,不不不,应该是九重一轻,错落有致。然后在电话裡說:“柴总,你仔细想想,就算是我买通了柴勇,但现在我有時間和他串通嗎?”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
柴志军仍然沒有惊慌失措:“李明,看来以前我還是低估你了。說吧,這么晚急匆匆地从河洛赶回来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明知故问!
這厮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反正是豁出去了,沒什么不敢做的,也沒什么不敢說的:“柴志军,别装模作样了好嗎?你如果是男人身上骨头够硬的话,就把门打开。我們两個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柴志军哈哈大笑起来:“李明,就凭你,也配和我决斗?”
我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但就是沒考虑到堂堂的柴总,会做一個缩头乌龟。
他的门价值不菲,就算是我找一把消防斧来,天亮之前也别想破门而入。
而這么长的時間,无论是搬救兵還是报警,柴志军能够想出一万种方法,轻轻松松地碾死我。
柴志军在电话那边吧唧了一下嘴:“我刚才低头往裤裆裡看了看,那裡的确有一個庞然大物,但是很可惜,并沒有一点点骨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话音刚落,這厮就把电话挂了。
我气冲冲而来,本以为能和柴志军之间来一场酣畅淋漓的PK,但沒想到却被人家一招闭门不出,就无计可施了。
怎么办?走吧,我实在是不甘心。更何况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是我离开了悦来大酒店,那柴志军也能想出别的办法来消遣我。
不走吧,守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儿。就算是柴志军担心名誉的問題,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不报警,不找帮手。可是柴勇的体质和抗击打能力是出了名的好,等会他醒過来之后,肯定会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我琢磨着,是不是先把鞋带解下来,然后把柴勇捆起来再說。
這個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谁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
难道是为柴志军做說客来的。别的事都好說,但是這件事不行!說到天边都沒得商量的余地!
我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得惊呆了,我想到了所有人,就是沒有想到她。与我相爱数年,才领证沒多久的胡静。
呵呵,真是個笑话。她如今与我仅仅一门之隔,却不敢出来和我相见,反而要打什么电话。我想都沒,就把电话给压了。
沒想到她一点都不识趣,再一次打過来了。
這個恬不知耻的女人,還有脸接二连三地给我打电话。她想干什么,不言而喻。肯定是受了柴志军的指示,想劝我离开的。
可能嗎?我如今已经兵临城下,岂能就這么草草了事,那样的话,就连我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我刚要压电话,忽然又想,先听听這個女人想說些什么,再做道理。
于是我把电话接通了,果然是我非常熟悉的声音,這個声音以前听起来异常的悦耳,就像是黄莺鸣叫,泉水叮咚,但是如今听在耳朵裡,却让我感到了一阵恶寒。
我非常好奇,胡静的声音很平静:“老公,我想你了呗,想你想的睡不着。”
這样肉麻的情话,我們相爱這几年来,不知道已经說了多少,可是這一次她绝对不是发自肺腑,而是在逢场作戏。
我們两個一起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是何等的甜蜜,当时也想不到,我和她這对模范夫妻,也会也有這么言不由衷的时候。
胡静笑了,我听的很清楚,她的确笑了。
這個时候還能笑得出来,不得不說,自己的老婆,心理素质异常强大。
胡静笑着說:“老公,你明天還要上班呢,早点儿休息吧。如果真想我的话,明天就請假回来,我洗干净了等你!”
又是洗干净了等着的戏码,不過這和以前不同,這一次,我和胡静之间掉了個個儿。
如果我還像以前那样被蒙在鼓裡,那么肯定会为胡静的话感动的,可是如今,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讽刺。
她虽然沒把话挑明了,但是明裡暗裡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我赶紧回去洗洗睡了,那么今后還能够做夫妻,還能够和她一亲芳泽。
潜台词就是,如果我不听话,那么我們今后就沒有未来了。
真是笑话!胡静,自从你和柴志军黏在一起的时候,我們就已经沒有未来了。难道你還幻想着,我头顶着绿油油的帽子,然后再和你像以前一样過日子,真的是异想天开。
“老公,早点睡!”胡静在我义愤填膺之际,挂了电话。
我再仔细回想着她的所有话语,真的是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這個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把电话揣进兜裡,开始继续和柴志军叫板:“柴总,你别想着蒙混過关。你今晚上不开门的话,我就不走了!”
屋裡死一般的寂静,柴志军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忽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叹息声,有些熟悉,但并不是胡静的声音。
怎么回事?是柴志军在玩左环右抱一箭双雕?還是說屋裡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胡静?或者是說,胡静在故意装出另外一個女人的声音,旨在麻痹我的神经?
我想了又想,三個可能性都有。但是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就像是那個守株待兔裡的农夫,在等待着兔子前来撞树,等待着胡静的再次发声。
等待比我想象中還要漫长,等待的過程也比我想象裡痛苦,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就在我不停地纠结之时,屋裡终于有了动静,好像是有人起床的声音。
听脚步声是個女人,她好像到了客厅,拿起墙角的暖瓶,倒了一杯开水。
胡静有凌晨喝水的习惯,看来确实是她。
但是接下来她问了一句话:“亲,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這個声音与胡静很像,肯定是她,绝对错不了。
久久不吭声的柴志军笑了:“我不想喝水,我只想再与你来一次来一次盘肠大战,就让门外那小子听着心痒痒去吧。”
“柴总,你好坏哟!不過人家喜歡!”
沒想到胡静发起浪来,是這么的贱。
不過如果柴志军真的和胡静在我的听力范围之内,上演一出好戏的话,那绝对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那一瞬间,我几乎把拳头都攥出水来来了。捡起地上的半截青砖,狠狠地砸向了防盗门:“柴志军,有种的话,你就把门打开!”
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反正已经把自己叫的声嘶力竭了。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是为了用自己的叫声,来掩盖屋裡啪啪之音吧。
让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时候门突然开了。屋裡不知道点了多少根红蜡烛,反正是一片喜庆。
柴志军衣着整齐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這样的穿戴,是如何进行那种死去活来的运动的。
我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柴志军一脚踢了過来,力量很大。我就像半截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对面的走廊墙壁上。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一时半会根本爬不起来。
沒想到平日裡文质彬彬的柴志军竟然是個高手,比柴勇强出很多的高手。
柴志军冷冷哼了一声:“李明,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敢深更半夜打上我的门?我好心提拔你做了水电主管,难道你就是這样报答我的嗎?”
“好心!”我笑了:“柴志军,都到了這步田地了,你就别假惺惺了。這样只会让人恶心的!”
“哦?”柴志军拉過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往上面一坐:“我倒想听听,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還装?”我咬牙切齿地說:“夺妻之恨!难道這個理由還不够我打上门嗎?”
柴志军惊讶的說:“夺妻之恨?你是說小静嗎?”
“小静?小静也是你能叫的嗎?”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晃地走向了柴志军。
赤手空拳的话,就是三個我加起来,也不是柴志军的对手。
而就在前边一米远,那半截砖头還在,那是我扳回败局的唯一希望。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沒有菜刀的话,有半截板砖也不错,总比空着手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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