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去农村
一個轱辘16块5,两個就花了33块钱,赶上他一個月工资了。
也就是最近林放阔了,赶上他重生那会儿,說什么他也舍不得花這個冤枉钱。
等离南锣鼓巷远了一些,他拐进了一條沒人的小巷。
先进了空间,砍了些竹子,自己动手,做了一個板车车架。
空间裡還有上回从轧钢厂裡顺的一些废料,他给车了一根钢管出来,充当车轴。
车架和车轴整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常见的板车。
随即,林放就开始往板车上面装东西。
两百斤的口袋装两個,一袋玉米面,一袋白面。
竹笼子两個,三只母鸡装一個,大公鸡单独装一個。
30多斤的小猪仔一对,10多斤的小羊羔一对,也是分别用竹笼子装起来。
之所以除了主粮都装上活物,林放想的是,公社那边草和虫子還是有的。
送活的過去,鸡可以下蛋,吃可以,换钱、换粮也可以。
愿意的话,稍微辛苦些,還可以孵点小鸡仔。
猪和羊可以吃草,虽然不怎么长膘,养活起来却也容易。
需要的时候,鸡也好,猪也好,羊也好,杀了现吃也会比较新鲜。
最后,林放另外准备了两個竹筐,一個装了50斤催了芽的土豆,一個装了50斤催了芽的红薯。
现在還是五月初,正是這两种作物生长的好时机。
虽說土豆和红薯的高产是以大量吸肥为代价的,林放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保护土地和可持续发展都有個前提,那就是:人活着。
人要是死了,就算地保存的再好,那也是白搭。
林放之所以预备了這两种催了芽的作物,也是为了秦淮茹的父母考虑。
他带着秦淮茹回去,给两個老人送去那么多东西。
谁看了不眼馋?
到时候,别人上门要借,给還是不给?
给了,自家万一不够吃挺不到秋收怎么办?
不给,都是乡裡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不是得罪人?
林放预备了這些個土豆和红薯,到时候不管秦淮茹的父母是借出去,還是自己种,都有個說法。
两個人虽然沒有结婚,到底也是有了夫妻之实。
所以他对秦淮茹的父母,自然比较用心。
林放在板车的把手上横着绑了根绳子,卡在车后组上刚刚好。
堆放东西的时候,他也比较注意,前后均匀。
别看车上拉了小700斤,骑上自行车蹬起来也就不怎么费劲。
林放骑车带着板车,一路穿街過巷,很快来到前门楼子。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個丰腴的身影背着一個小布包,就站在一個茶摊前面,大概是为了避嫌,她站的有点远。
可附近也就茶摊有点阴凉,再往出溜站,她就要站在太阳下面暴晒了。
今年天气不正常,才5月的天气,就已经热的仿佛到了盛夏。
大下午的,太阳正毒,气温少說也有30度往上。
秦淮茹到了怕是一会儿了,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衬衣也被浸湿了一片。
林放见状,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
天气眼瞅着热起来,他居然沒想到找葛建成调换点北冰洋!
夏天解渴喝汽水爽利,现下的天气,已经堪比夏天了。
林放赶紧从空间裡摸出两罐自制的水果罐头,虽然沒北冰洋解渴,好歹也能润润喉咙。
他把用竹绳穿起来的罐头挂在把手上,快速骑了過去。
“秦姐,等久了吧?”
林放一個急刹,停在了秦淮茹面前。
眼看着有人靠近,小寡妇下意识的抱胸往后挪了挪,她站久了多少本就不自在,那些喝大碗茶的老爷们一個個都跟狼似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要不是为了等林放,她自己在太阳底下站了一阵子又沒抗住,她真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多待。
這会子,秦淮茹都已经做好了保护自己的准备。
哪料想,却是林放到了。
“放子!你可来了!”
秦淮茹看到林放,脸上带着笑,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
以前沒個男人帮衬,再苦再累她都自己扛习惯了。
就算被人欺负狠了她也不会在人前掉一滴泪,大不了回去躲在被窝裡偷偷哭上一场。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林放,情绪就不自觉的波动,哪怕一点小事,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想要抱住他哭诉。
林放沒有注意到秦淮茹的细微变化,看到她眼眶有些红,還以为是之前的残留。
他笑着把车头上挂着的两罐水果罐头递過去,道:“秦姐,拿着先解解渴,赶紧上车。咱们趁着天色還不晚,早点去過,要是等天黑下来,路可不好走!”
“用不着,我不渴!我先帮你拿着,一会儿你在路上喝!”
秦淮茹接過水果罐头,就往后面坐。
等她看到车后座上挂着的板车,再一看板车上堆着的东西,整個人都呆住了。
“放……放子!怎么這么多东西?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嗐!值当什么?”
林放回头笑道:“除了說好的粮食,本来想给你爸你妈带点肉過去的。可我转念一想,這天气太热,肉带多了也搁不住,腌了吃不好吃還费劲。索性找门路弄了些活的!”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
“不多,也就4只鸡,2只猪崽,2只羊羔。姐,咱先上车成不?一会儿别人可要围上来看热闹了!”
秦淮茹扭头一看,别的地方不說,茶摊那边探寻的眼神可是不老少。
她恨恨的瞪了那边一眼,赶紧扶着林放坐上了后座。
等秦淮茹坐稳,林放立刻把车蹬了起来。
前门楼子出去不远,差不多就算是出了城。
林放也就把速度稍微放缓,骑的更加平稳一些。
他回头对秦淮茹道:“秦姐,我看你出了一身的汗,很热吧?之前我看你站在别人茶摊跟前,是不是大碗茶都沒舍得买一碗?赶紧把罐头打开,喝了解解渴。”
秦淮茹被說的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這会儿路上有风,被风吹着,她身上倒是不怎么热了。
可心裡热,嘴唇也干。
她想了想问道:“放子,罐头很贵吧?”
“贵什么呀?”
林放笑着道:“我罐头厂、制冰厂都认识人。要不是沒想起来,這会儿你喝的都是北冰洋了,哪裡用得着喝什么罐头解渴?”
“能的你!”
秦淮茹忍不住掐了一下林放的腰,给了他一個又美又媚的大白眼。
嘴上虽然看似是在否定,内裡却是藏不住的在为自己的男人而骄傲。
這個年代,女人嘴上沒那么甜,不怎么会夸自己的男人,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她的男人感觉得到了极大的尊重。
换到后世,哪怕女人嘴上夸出花儿来,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也让人打心眼裡觉得不爽。
“秦姐,赶紧喝吧!你再不喝,一会儿罐头都熟了!”
“扑哧……去你的!”
秦淮茹忍不住笑出声,终于還是不再犹豫,拧开了一听罐头,小小的喝了一口。
平时,家裡有了好东西,她都是舍不得吃的。
都是紧着棒梗和小当。
像现在這样,能放开心裡的责任,放肆的对自己好一点,她也是头一次。
只是一小口下去,秦淮茹就从头舒服到了脚。
“好甜啊!真好喝!”
林放做罐头的时候,用的是麦芽糖,单从甜度来說,是远不及白糖的。
即便如此,对秦淮茹来說,這样的好东西,她也是沒机会吃到的。
就算林放拿了给她,秦淮茹也会放着,留给棒梗、小当两個补身子。
苦头吃多了,哪怕一点点甜头,都会让人心存感激。
眼下,秦淮茹就是如此。
林放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笑着道:“两罐都是给你的,一会儿都吃了。等回来的时候,我再带你去下馆子,让你吃顿好的补补。你看你都虚的有点瘦了!”
“我沒瘦啊!”
秦淮茹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疑惑的道:“我前几天去粮站的时候,顺便给自己称了一下,比上月還胖了一斤呢!”
“我是說那裡!”
“要死啊你!惯会作践人!”
被林放调戏了一把,秦淮茹俏脸一红,罐头都顾不上吃了,逮着林放的腰间,就是一通掐。
掐就掐吧,她又不敢太用力。
生怕自己让林放一個分心,两人一通栽进沟裡。
林放忍不住道:“秦姐,你别這样,挠的我有点痒,中途停下干点别的,难免会耽误事。等咱们送了粮食回来,你再這样!”
“去你的!”
秦淮茹脸上扛不住了,直接烧成了火炭。
热的她都快冒烟了。
她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低着头,抱着罐头猛啃。
秦淮茹打开的這听罐头是樱桃罐头,去了资的樱桃罐头颗粒饱满,除了原本的果汁,又吸饱了麦芽糖水,微酸刺激之下的甜度也猛增了许多。
吃了一颗下去,秦淮茹眼睛都亮了。
特别是因为不用吐籽,一口一個吃的极为爽利。
秦淮茹一個不留神,一听罐头被她给吃了個干净,糖水都沒剩下一滴。
“呼……”
秦淮茹长长的吐了口气,舔了舔嘴唇,感觉還有点意犹未尽。
看了剩下的一罐,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再打开,而是细心的摸出手帕,把吃完的竹罐擦干净,连同沒打开的那听,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小布包裡。
林放通過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秦淮茹的动作。
他想說一句“不用這么省”,略一犹豫,最终還是沒說出口。
一個年度,有一個年代的活法。
秦淮茹一口气吃掉一听罐头,对她来說,已经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林放要是再鼓动她吃掉另一听,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食物的美味无法压制内心的愧疚,那就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秦淮茹作为一個母亲,是极为合格的。
她想尽一切办法,见人就陪笑脸,小心翼翼的活着,也不過是想要养大几個孩子。
不出意外,林放可以预见,她把罐头收起来,也是为了让家裡的两個孩子能吃上几口。
“秦姐,抱紧我,闭上眼。天也不早了,我打算骑快一点。”
“能有多快呀,那么多东西呢!”
秦淮茹嘴上這么說,身子却很听话。
她闭上了眼,也抱紧了林放。
随即,她感觉自己成了风。
……
一通加速,在骑到红星公社范围之后,林放才慢了下来。
這速度,不比全速行驶的公交车慢上多少。
林放隐约记得,他上次就是在這边拐上的岔道,然后走沒多久,在路边寻到了一棵桑葚树。
然后他上树摘枝條的时候,遇到了秦京茹姐弟俩。
“秦姐,這附近好像就是红星公社,咱们接着往那儿走?”
“啊?這么快的嗎?”
秦淮茹途中几次试图睁眼,可只是稍微睁开,就感觉风呼呼的往眼睛裡面灌。
吓的她赶紧又闭上眼。
尽管如此,风吹過身体的时候,還是让她有种只要自己一撒手,马上就会飞出去的错觉。
一路上,秦淮茹都是抱紧了林放,各种提心吊胆。
感觉上也沒過去多久,哪裡想到這会儿居然就已经到了红星公社!
秦淮茹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发现了那棵熟悉的大槐树。
她便指着槐树边的岔道說道:“放子,往那边。那是我們秦各庄的方向!”
“得嘞!”
林放答应一声,這才知道,原来秦淮茹、秦京茹她们居住的村子叫秦各庄。
想来,這個村子裡,姓秦的不少。
当即林放拐了一下方向,进了岔道。
准备板车的时候,林放就预先做了准备,把板车做的窄了一些。
四九城街上跑的那些板车,都是比着马车的车轴做的,载货量更大,却也更占路面。
要是那种板车,這会儿拐到岔路上,就容易掉进两边的沟渠裡面。
“哎呀!放子,我忘了,小心掉沟裡!”
等林放转上了岔路,秦淮茹才反应過来,她也是见過板车的,知道板车的车轴和通往秦各庄的岔路几乎同宽宽,一不留神就要栽进沟裡。
“不用担心。”
林放笑着回头对秦淮茹道:“我這板车是找人特制的,车轴比人家的窄。你看,稳稳当当!”
秦淮茹都差点跳车了,這会儿仔细一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等行进了一段距离,她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秦淮茹拍着胸口笑道:“說也奇怪,放子,還真是巧了!要不是你找人做的這個板车车轴窄,怕是我只能回村裡叫人過来抬东西了!”
“不是巧。”
林放笑着解释道:“這地方我来過!再往南边走上個十几裡,就是红星农场。那边我也认识人,去一趟出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外拿。我知道這附近有几個村子岔路都比较窄,這才找人做窄了车轴。”
“放子,你有心了!”
秦淮茹听了更是感动,忍不住又搂紧了林放。
走沒多远,林放就再次看到了秦京茹家的桑葚树。
他仔细盯了好几眼,差点沒认出来。
這才多久不见,挂满了果实的桑葚树,直接被薅秃了!
树上就连青果子都不见一個。
桉說,還沒到桑葚下市的時間,树上应该還有相当一部分果实才对。
林放略一寻思,不由得心情就有点沉重了。
毫无疑问,树上的果子,肯定是被摘了。
连青果子都沒放過,怕是家裡已经有些揭不开锅了,不得不杀鸡取卵。
林放再看路两边,土地干的也是够呛,两边的庄稼蔫焉的,也沒几分活力。
等到了秋天,也不知道一亩地能出多少粮食。
老天也是不开眼,打从過了年,到现在,一共就下了一场小雨。
就连清明节那几天,居然都沒下雨。
林放回头看了一眼板车,看到那两筐土豆和红薯,他心头不由得一宽。
這些东西,他可算是带对了!
只是粮种有了,老天非不下雨,也不知道能种活多少。
要是能帮村子裡打上几眼井就好了。
村子裡的水渠一点水都沒有,显然是供水不足的。
实在不行……
林放看来一眼空间裡的三色水域,琢磨着,要不要试着从空间裡取水试试。
重生以来,他从来沒有触摸到空间的供应极限。
要是可以的话,他是真的想为這個时代伟大的人民做点什么。
“嘚!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林放动着念头思索的当儿,一個黑炭窜了出来。
天要再黑一点,人都瞅不见,林放直接就能骑车撞上去。
這黑炭穿着马甲似的短褂,還特意敞着怀。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十二三岁,手裡握着一根比他都高的木棍,呯的一下拄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泥灰。
林放一看這相似的场景,再一看对方的长相,停车之后,单足点地,不由得乐了。
“秦京飞?”
黑小子秦京飞扫了林放一眼,明显沒能把他认出来。
上次见面,都几個月了,他的大半心思都放在羊角蜜上,哪裡還记得林放是谁。
“你谁啊,怎么知道我叫秦京飞?我都不认识你!”
秦淮茹听了這话,虽然有些奇怪林放为什么会认识秦京飞,却也不急着发问,她从林放身后探出头来,呵斥道:“小飞,你干嘛呢你?拦路当活土匪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爸,让他收拾你!”
“姐?怎么是你啊!”
秦京飞看到秦淮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感觉耳朵根子都有些发麻。
小时候他追在秦淮茹、秦京茹這两個姐姐屁股后面玩,沒少被秦淮茹揪耳朵。
這還不算,還经常替两個姐姐背黑锅,完了回家還得被他娘老子收拾。
他对于這個堂姐,那是打从心眼裡的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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