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被坑了 作者:未知 走廊裡挤了好大一群人。 确切点說是好大一群人在追一個人。 跑在最前面被追的是個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一边跑一挥手踢足,看起来好像是在跳着什么古怪的舞蹈。 后面追着那群人裡有医生,有护士,一大群穿黑西装白衫衬带墨镜的家伙,還有一個漂亮抢眼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穿着至少十厘米往上的小细高跟凉鞋和短裙,却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叫:“爸,爸,你慢点!”小高跟踩得地砖响得那叫一個脆响。 病号服老头挥舞着手臂啊啊叫着从我們的病房前跑過去,后面那一帮人一阵风般紧跟而過,对站在病房门口的我和冯甜直接无视。 我有些怀疑,“這不是神经内科嗎?怎么還有精神病人?” 冯甜却拍手笑道:“刚還說怎么挣钱的事情呢,這钱就送上门来了。师弟啊……” 她叫這一声师弟,听得我這個别扭,可還不能不应,人家說正事儿呢,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一声。 冯甜就接着问:“你知道法师這行什么钱最好挣嗎?” “不知道!”我立刻识趣地凑上一句,“請师姐你指点!” “有钱人的钱!”冯甜指了指沿着走廊跑出沒多远的那一群人,“看到前面跑的那個老头沒有?那就是有钱人,今天就从他身上捞一笔了。” 我一看她两眼放光,一副馋猫看到活鱼的架势,赶紧劝她:“师姐,我們现在虽然缺钱,可也不能走歪门邪道啊!至少我是肯定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绑架勒索什么的我是不会干的!” “法师不走邪道走什么道?”冯甜横了我一眼,“你想哪去了?還绑架勒索呢!那么低端沒技术含量的事情,哪個法师会做啊!你看那老头的脸上有一层黑气,這說明他是中邪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哦,你是要帮他驱邪嗎?嗯,好主意,要是帮到這种有钱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少给,說不定一激动,直接出手五百万,我們就什么都解决了!” 冯甜却道:“你以为他這种有钱人中邪的话会請不到法师驱邪嗎?你看他两侧额头有金钱隐闪,說明已经被人下過驱邪咒法,我們要是乱插手的话反倒不好,這老头中的邪我們是不能帮着驱的。不過他女儿的事情我們倒是可以帮忙!” “他女儿?”我抬眼看了看那帮人,有些茫然地问:“他女儿好像挺健康的,有什么需要我們帮忙的?” 冯甜断言道:“她快死了,如果我們不帮她的话,她绝对活不過今天午夜十二点!” 我怀疑地问:“看不出啊!” 這会儿工夫,那老头又跑回来了,依旧跑在最前面,后面那一帮子人還在跟着,老头的漂亮女儿依旧跟得最紧,跑得又快又稳,虽然额头见了些汗,却不见喘,分明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我就猜测,“难道她也中邪了?” 冯甜指着老头的漂亮女儿說:“和中邪也差不多!你看她眉心黑云群集,面有死阴之气,如果我沒料错的话,她的后背上肯定有個鬼脸,那是被人下了鬼杀引咒!” 我仔细盯着那美女的脸看了又看,除了看到她的皮肤很好,眼睛很大,鼻子很秀气,嘴巴很小巧,耳垂晶莹剔透,其他的什么黑云群集死阴之气一概沒看出来。 我就有些怀疑,“既然他们能請到法师给老头驱邪,那法师难道看不出她被下了那個什么鬼杀咒?” “是鬼杀引咒!”冯甜看那群人跑得近了,压低声音說,“這咒是一种定位献祭的法术,在一段時間内持续不停地发出信号,勾引地狱恶鬼在特定時間内进入人间,杀死被施咒者,并且将其魂魄掳回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解脱!是最恶毒的一种咒杀法术,我以前也只听我爸提起過,从来沒有亲眼见過!” 我不禁更怀疑了,“你都沒亲眼见過,還說得這么肯定?” 冯甜斜眼看我,“你到底想不想挣钱了?我告诉你,有钱人一般都养专用法师,像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要是不想挣就算了,我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等会儿你送我回家拿东西。”說完转身就走。 我赶紧拉住她,陪笑道:“别啊,师姐,你是就是我亲姐,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了,别在意啊,你快說說吧。” 冯甜看我服软,這才满意,說:“過会儿那老头再跑回来的时候,你拦住他施法压制他身上的邪意,到时候那美女肯定会向你道谢,你就得及时跟她讲她有危险,搭上话接下来就好办了!” “我去?”我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会法术啊,为什么你不去?” 冯甜恼火地說:“我阴气過敏啊,要是能去的话,還用得着你?” 又是這個理由? 我试探着问:“你這阴气過敏是什么毛病?好像挺严重啊!” 冯甜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能接触阴气,一接触阴气就会像之前那样哆嗦,身体机能失动,接触得多了就会休克,再多一些,大概就会死吧。” 我靠,這還不严重! 你一個法师的主职是捉鬼驱邪啊!鬼邪是什么?那就是散发阴气的阴物啊!不能接触阴气,那不就是不能捉鬼驱邪了嗎? 一個不能捉鬼驱邪的法师有什么用处? 我突然间发觉,自己貌似被冯楚帆给坑大发了。 冯甜派不上用场,那我抢鬼发财的大计,不成了镜花水月? “你真的一点阴气也不能接触?”我還有些不死心。 冯甜很认真地說:“一点阴气都不能接触,稍一接触就会像发羊癫疯一样。” 我当场就抓狂了,“那我怎么办?我們還怎么捉鬼啊,還怎么靠抢鬼挣钱啊!我們不是還要捉什么六极恶鬼嗎?难道要再雇個法师来不成?” 冯甜毫不示弱地瞪着我:“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嗎?我爸为什么收你为徒?就是为了成全你的理想嘛。放心好了,你不会法术,我会啊。捉鬼驱邪其实很简单的,我包教包会!” “真的很简单?”我心裡升起小小的希望,“那需要多少時間?” “拿帮那老头压制邪意来說吧,我一教你就会,用不上三分钟。”冯甜笑咪咪地說,“怎么样,简单吧。” “真這么简单?”我有些不相信。 “来,我教你,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冯甜說着话,示意我低头,把嘴凑在我耳朵边小声交待了几句,說的就是如何压制邪意的方法。 這方法真很简单,一点难度都沒有。 要是捉鬼驱邪都這么简单的话,那就真太好了。 不過我信心還是不足,又怕自己有记错的地方,反复问了两遍之后,這才犹犹豫豫地走出病房,先去病房对面的处置室拿了個针头和一小团药棉。 這会儿工夫,那老头已经带着一帮人在走廊裡来回跑四趟了,后面一帮子年累人都累得直吐舌头,老头却是越跑越精神,满脸红光,两眼有神,就是汗多了点,都成流往下淌了。 那一帮人也是沒用,跑這么半天了,居然都抓不住這么個老头。 我看准老头来势,在他从我身前经過的时候,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老头還沒什么反应呢,后面那一群人就先炸窝了,纷纷大喊:“放手,放手,干什么呢你!赶紧放手!”一边喊边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冲上来,一副要扁我的架势。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因为冯甜刚才說了,老头现在不停跑来跑去,不是因为中邪的缘故,而是法师施法驱的缘故,只不過因为他中邪的時間较长,邪意入体较深,所以需要這样不停的跑动把邪意逼出来。 這個方法有個名堂叫趟邪,算是一個相对经典辅助驱邪方法。 不過這种方法用在年轻人身上沒有問題,用在年纪大的人身上就会造成较大负担,就算驱邪成功,也不免会大病一场,甚至有可能伤到元气,从此体弱多病。 所以冯甜认为那個施法驱邪的法师如果不是本领不济,那就很有可能是心怀叵测。 這跟我沒有关系,揪住老头衣领,不待后面那群人杀上来,就立刻动手,捏着针头,飞快地在老头左右两耳垂上各刺了一下。 正常人刺破耳垂会滴血,但老头的耳垂一刺破,立刻就有血成线状流出来,而且血還墨黑墨黑的,仔细闻一下,就能闻到血中带着一股子骚臭味道。 我旋即又抬针在老头的眉头轻刺了三下,刺出三個呈品字形的小口。 眉心小口沒流血,却有淡淡黑色以针口为中心快速扩散,眨眼工夫,老头的小半個额头都变成了黑色。 我立刻扔掉针头,捏着药棉,沾了耳垂黑血,按在老头的人中上,用大拇指使劲掐住。 老头咯喽一声,眼睛向上一翻,整個身体一软,全靠我提着衣领才沒摔倒。 按在人中上的大拇指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鼻孔裡沒有出气儿了! 我不禁吓了一跳。 尼玛,這是出师不利啊,第一次出手难道就把人给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