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伏击 作者:未知 柳半仙缓缓停下动作,转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這位小朋友有何指正?” 靠,小朋友,還小同学呢,這以老卖老的语气态度让人听着就不爽啊。 我强按着满心不爽說:“柳老,您是大行家,经验学识都不是我這個年轻小子能比得了的,我哪有那個资格指正您老。” 听我這么說,柳半仙的神情略有些缓和,“贺公子的事情耽搁不得,你要是想請教什么問題的话,改天再另联系吧。”說完就要继续施法。 我连忙說:“不過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柳老,您考沒考虑過冲撞反压的問題?” 柳半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我倒是走眼了,原来小朋友還是位行家!還知道冲撞反压啊!”语气裡的轻蔑聋子都能听出来。 他那徒弟也是不屑地看着我,“年轻人学点皮毛就出来卖弄,赶紧回家吧,净给家裡长辈丢人。冲撞反压那是大凶大煞之穴才会出现的情况,這德胜楼风形水胜,乃是上佳的聚福聚财之所,邪孽不存,怎么可能出现冲撞反压這种事情?贺公子明显是在外面撞了邪孽,进入到德胜楼之后,受风水之势逼迫,邪孽无法潜藏,這才暴露出来!” 靠,這货說得太专业了,每個字我都听清楚了,连一块楞是听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刚才冯甜交待的急切,只說了几個要点,主要交待的是如何处置驱邪,這理论上的辩论可沒教我,我也不懂啊! 不過這时候求助冯甜未免显得我太无能了,更重要的是冯甜猫我身后声都不吭,也不知是不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事话来。 我也不接柳半仙徒弟那话,只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說:“贺公子出身富贵,父母皆有官威庇护,必然福泽子女,普通鬼怪不能侵扰,而且如果我沒料错的话,贺公子平时必然都是带着护身法器的,就算是稍强一些的恶鬼邪灵也不见得能突破法器防护。柳老您觉得有此两项,普通的凶邪怎么可能沾得了他的身,更别提青天白日,阳气充沛,什么邪孽能大白天的附身躲藏?一定是這個地方在問題!” 這时老徐在旁边插话道:“我們德胜楼建设前,可是特意請柳老点的风水穴,那绝对是顺风顺水福财两旺,但凡在我們這裡谈生意沒有谈不成的!” 靠,怪不得柳半仙刚才說得那斩钉截铁呢,原来這裡的风水是他给看的,這要出了邪孽,那不等于是砸他自己的招牌嘛。 我還想再說,可是冯甜教的话都說完了,只好重复說:“柳老,你還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冒然施法,万一出大乱子,那可不好收拾。” 郑英华突然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一楞,但還是如实回答:“我叫苏岭,目前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 郑英华身后那個明显是她秘书的男子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旁,郑英华又问:“說說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什么都沒看出来啊!都是冯甜告诉我的啊! 可郑英华发问,我也不能不答啊,只好硬着头皮复述刚才冯甜的话:“因为沒有仔细检查,我也只是猜测,很有可能是這裡隐藏的邪孽与贺公子身上佩戴的护身法器相冲相克,实力又强于贺公子,所以才会突破法器防护上了贺公子的身。他的护身法器现在的一定是坏了。” 郑英华便走到贺公子旁边,先问柳半仙能不能触碰,得到肯定回答后,這才伸手从贺公子的衣领裡拽出一根红绳来。 红绳的一端系着一枚玉观音,布满黑色裂痕,還有可疑的粘液顺着裂痕滴淌。 郑英华沉声說:“這是学森奶奶在感业寺为他求的护身符,是由晦清法师亲自开光。” 柳半仙神情不变,道:“贺公子既然被邪孽上身,护身法器损坏是必然的,說明不了什么,看這法器破损的程度,這附身的邪孽实力颇强,不過有我在這裡,绝不会让它伤害贺公子!” 我還想再争取一下,可是郑英华的那個秘书却拿着手机走到郑英华身旁,低声說了几句话,郑英华看了看我,平静地說:“小苏,你和朋友先去休息一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去請你!徐老板麻烦你安排你吧。” 老徐立刻叫了两個保安进来,都是又高又壮的精悍男子,往我們旁边一站,伸手做出請的姿势。 靠,這翻脸翻得也太快了。 我更是不爽,說:“既然郑厅长不相信我,那我們就不在這进而打扰了!” 郑英华微微一笑道:“一個是在相关行当中名气鼎盛的专家,一個是从来沒有接触過类似事件的收帐打手,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呢?” 原来這么会儿工夫,我們几個的老底都被翻出来了。 看来今天是沒机会显身手了,事情真要如冯甜所說的话,那這贺公子也是该着命中有此一劫。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不再废话,转身拉起冯甜领着四眼儿和大傻就往外走,黄胖子紧紧跟在后面追着我們出来,拉着我苦笑說:“苏老弟,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冯甜沒好气儿地說:“黄胖子,你還是赶紧去找人给人看看怎么化解眼前那道大坎儿吧,這点事儿跟你将来遇上的大坎儿比起来,那都不是事儿。” 黄胖子愁眉苦脸地叹气道:“得罪了郑厅长和柳老還不是大事儿嗎?這二位捏死我不過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往我們身上推就是了,他们也不知道我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黄胖子太婆婆妈妈,一点江湖大佬的气概都沒有,不耐烦地抛下這一句,便领着三人上车走人。 虽然被郑英华等人鄙视,但今天谈妥了二百多万,又到手一辆新车,我們几個心情总体来說還是非常爽的,出了德胜楼,刚刚那点郁闷也就都抛到脑后去了,四眼儿就提议再找地方吃点烤串喝点啤酒算是庆祝冯甜正式入伙。 這個提议不光得到了大傻的同意,冯甜居然也很赞同,赶情她不喜歡吃那些山珍海味,却喜歡吃烤肉串,也不知她這是什么口味。 于是我們就在家附近找了個相熟的烤吧,点了大几百块的各种串和五箱啤酒,痛快的吃喝一顿,连冯甜都喝了足有六七瓶啤酒。 她酒量不行,明显有些多了,拿着肉串签子晃着說:“不相信我們,那小子今天被施法之后,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啊!” 赶情她還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我劝她說:“我們今天收获够多了,也不差這一点,沒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找其他机会就是了。” 冯甜晃着脑袋說:“你以为随随便便就有机会给這种实权人物做事呢?多少人一辈子都沒這個机会啊!真可惜了,要是能攀上郑英华這條线的关系,我們就可以利用警方的档案资料筛选查找六极恶鬼可能出沒的地方,我跟你說這六极恶鬼出沒之处必然有离奇大凶案件发生,警方肯定是掌握相关信息的!” 原来她是這個打算,我不由也有些遗憾,不過世上沒有后悔药吃,既然人家不相信我們,我們也不可能硬上,還不得被抽回来啊! 這一顿庆祝饭虽然简陋,但可比在德胜楼吃得热闹多了,我們一气儿四点多吃到接近十点,這才结账回家。 這條街上的本来路灯就少,還坏得差不多了,住户又少,整條街冷冷清清,看不到個人影,两侧都是陈旧破败的老房子,四個人走在其中,脚步清晰可闻,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我們四個喝得都有些高了,正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着,大傻突然指着天空叫道:“耶,月亮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我不禁一楞,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挂在天边的那弯新月不知何时变得血红血红,半個天空都被月光染上了一层血色! 一阵风自街头缓缓吹過,阴冷异常,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颤,昏昏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冯甜本来晃在我旁边,抱着我一支胳膊做支撑,眼睛都快闭上了,阴风吹来,她身体便是一哆嗦,噌一下躲到了我背后,大声叫道:“小心,有鬼!” 四姐儿和大傻不知道她阴气過敏的事情,看她這個举动,都是目瞪口呆,“你,你不是法师嗎?” 冯甜理直气壮地說:“法师怎么了?像我這种娇弱的未成年少女,遇到鬼這种反应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他可是我未婚夫啊,我遇到危险躲在他身后,天经地义!” 随着阴风吹過,四周变得越来越冷,這不可是幻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嘴裡呼出的白气! 随着温度的降低,空气中弥漫起血腥味,开始還是淡淡的,但很快就浓到刺鼻。 街两旁的墙壁上有墨黑的液体缓缓往下流淌,平整的水泥街面不知何变得异常泥泞,恶臭的污泥直沒脚背,每一脚踩上去,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异样声响。 我勉强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抓住了。 我大吃一惊,猛得向上抬脚。 污泥纷飞中,一只惨白的手正紧紧抓在我的脚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