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收徒 作者:未知 两人的情况看起来都比较重,我一时有些麻爪,不知先顾哪個比较好。 冯楚帆喘息着說:“我上衣口袋裡有瓶药,给他吃两粒压制住毒性,快!” 我赶紧過去伸手往冯楚帆的上衣口袋裡一掏,掏出個白裡透绿的小瓷瓶来,拔了塞子倒出两粒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子刺鼻腥味的药丸。 這药丸的卖像可不怎么样,一想到进门的那杯猫尿,我就沒敢多问這是什么东西制出来的,直接塞进大傻嘴裡。 大傻喷血倒地之后,身子一直在不停抽搐,這药丸一进嘴,抽搐立刻就停了,鼻子嘴巴也不往外涌血了,就是人還双眼紧闭,沒有清醒。 冯楚帆又說:“他现在暂时沒事儿,救我女儿!” 我赶紧跑到冯甜身旁,却见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牙关紧咬,嘴角不停往外涌着白沫,身体也在不停的擅抖着,但是与大傻那种无规律的抽搐不同,冯甜身体的颤抖极平稳,就算是特意听着节奏抖都抖不這么匀乎的。 她的身体表现泛起筋般的青色纹络,密密麻麻布满皮肤,青中透黑。 只一接近,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跪在冯甜身旁,伸手把她抱起来,触手冰冷,不像抱個活人,而更像抱了個冰块一样。 冯楚帆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连话都快說完整了,断断续续道:“小子,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阳明离火命,命火带煞,天然驱阴,我现在不行了,只能借你的命火之力救甜甜,我话先說在前面,這样做的话,你可能会很痛苦!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沒了我照看,她死在這裡或许更好!” 這叫什么话嘛,又說不强求,又說今天让她死在這裡。 我也是個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难道真能见死不救?更别說冯甜才救了我和大傻的性命! 我毫不犹豫地說:“别废话了,赶紧說怎么救!” “把嘴贴在她的额头上吸!”冯楚帆的喘息声突然停了,声音也变得又快又急,我不禁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直惨白得跟死人一样的脸上居然泛起一层异样的红光,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冯楚帆怒道:“看我干什么,快吸啊!要一口气吸下去,中间不能断,吸气的时候思虑下沉,念头存在两肩,想像那裡有一個空洞,吸进去的气就直接存到空洞裡。” 我赶紧把冯甜放到地上平躺好,然后低头对准她的额头深深吸气。 這一吸,登时就有一股子冰冷的气流从冯甜的额头中央冲出,直冲进我的嗓子眼裡。 我整個身体当时就如坠冰窟,不自觉地打了個冷颤,只觉得這一口气冲进嗓子,似乎整個肚子都随之冻成冰块了,连忙按着冯楚帆交待的,想像着把持续吸进来的气流送往两肩的空洞裡。 冰冷的气流似乎真的随着我的念头自动分成两股,飞快的流向两肩,然后进入那個两個想像出来的空洞裡。 随着冷气源源不绝地涌进两個空洞,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心跳变得缓慢而艰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過去。 更可怕的還是疼痛! 虚弱跳动的心脏开始阵阵绞痛,而且疼痛的范围越来越大,随着一下下的心跳,飞快地向着全身扩散,整個身体都因着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每多吸进一口冷气,身体的痛楚都增加一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着,简直好像小溪一样,全都流到了冯甜的脸上。 正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下的冯甜不哆嗦了,冰冷的嘴唇慢慢恢复了温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眼神初时有些呆滞,但很快就恢复了灵活,眨了眨呆呆地看着我。 然后我就被冯甜一把推了個屁股墩。 她捂着嘴看着我,惊叫:“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救命了!”我一边說一边哆嗦,停止吸气,我身上也就不痛了,只是冷得厉害。 “啊!”冯甜低头看了看自己,這才說,“你不要紧吧,现在感觉怎么样?别怕,我爸能救你!” “放心吧,他是阳明离火命,這点阴气還伤不到他!”冯楚帆虽然回光返照,但毕竟身体不行了,刚才爬過来那一個动作,就让他满头都是大汗,躺在那裡再次动弹不得! 冯甜异常惊讶地看着我,“阳明离火命?天底下真有這种命啊!怪不得他就算被鬼跟脚,身上也不见一点阴气,我摸他都不会被阴气感染!” 冯楚帆却說:“甜甜,你去看看曾游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感染尸毒了?” 冯甜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大傻那边走,看起简直跟沒事儿人一样。 我也想跟過去,可是冯楚帆却冲我招手道:“苏领,你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大叔,你都要死了,還坐什么,老实的躺着得了! 虽然心裡這样想,但我還是走過去,把冯楚帆从地上扶起来。 冯楚帆看着我点头說:“你不错,很不错!”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這是专门夸奖我嗎?我需不需要說声谢谢? 冯楚帆就问:“你想让冯甜帮你们捉鬼?” 我连忙点头,“是有這個想法,大叔,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人亏待她的,有什么收益,她都占一半,我們几個分另一半!” 冯楚帆却說:“捉鬼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這世界上作恶的也不仅仅是鬼這一种异物,你想清楚真要真走這么路嗎?” 拿到那七十多万的时候,我就想得再清楚不過了。 我又沒本钱,又沒技术,即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代二,這條路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不犯法又来钱快的道了! “想清楚了!”我连一丝犹豫都沒有。 冯楚帆看着我,好像骷髅般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那我就把甜甜托付给你了!” 我不禁大喜。 居然就同意了,想来是看我关键时刻靠得住,比较值得信赖,不枉我這一晚上拼死拼活了。 我正要說两句好话表表忠心诚意,却听冯楚帆沉声說:“跪下!” 不就是合伙做個生意嗎?用不着下跪這么严重吧! 我心裡不爽,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了,冯楚帆一声令下,两條腿立马一弯结结实实跪到地上,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正好跪到石头上了,咯得我膝盖生痛,脸都不由得抽了一下。 冯楚帆吃力的盘起双腿,端端正正地坐好,沉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要入我门中,今日我便收你为徒!” “大叔,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不禁大惊失色。 我什么时候要拜他为师了!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冯楚帆喘了两口气,又道:“现在跟我念,今有弟子苏岭,欲斩除人间邪孽,诚意拜入阴阳道中,至今而起……” 我不想跟他念,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拜师,可是继两條腿听使唤之后,這嘴也不听使唤了,冯楚帆說一句,我就跟着說一句,一字不错,一字不落,洋洋洒洒,念了足有上百念的入门誓词。 跟着念完词,我手也不听使唤了,刷地一下举起来,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一划,便划出一道口子来,一时鲜血淋漓。 冯楚帆也举起手在左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只是他這道伤口虽然皮翻肉卷看着挺下人,却只渗出几点血星来。 我虽然不懂医,但也看得出来,這完全是气血枯竭的表现,一般来說人到這個地步,不死也就只差一口气沒咽了,心中便有些明白冯楚帆的举动了。 他這真是在托孤啊! 只是我們這才见了两面,就算有并肩作战的情份,可一点都不了解,就直接把女儿托付给我這個陌生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难道他就沒有亲戚朋友什么的嗎? 冯楚帆可不理我在想什么,举着划开的左手掌啪一下拍在了我的左掌上,十指相对,然后旋转手掌,变成他的指尖对着我的手腕,喝道:“阴阳不二,冲气为和,咄!” 我就觉得左掌心好似被火燎了一样,又热又痛,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忙不叠地缩回手,拿到眼前一看,却见那個划开的伤口竟然变成了一道S形的曲线,左右各有一個血点,看起来仿佛一個简单的太极图。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嫡传弟子了!”冯楚帆喘息着說,“我身体状况不允,所以着大弟子冯甜代师授艺,你要叫她师姐!” 我不禁扭头往冯甜和大傻那边看了一眼,却看到這位便宜师姐正一脸惊慌地跑過来,“爸,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