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绘声绘色 作者:未知 小郭绘声绘色地告诉张伟:去年中央一個报社的记者来這裡采访,到基层采访老百姓,請他谈谈快速发展的秘诀,那人用方言回答记者,說我們能富起来,一靠政策,二靠机遇。结果那方言說出来,记者听成了一靠警察,二靠技女。回去如实发表在报纸上,在全国闹了個笑话。 “哈哈……”张伟快意地大笑起来,充满了对這该死方言的嘲笑和厌恶。 从那事情出来后,当地政府开始重视推广普通话,从学校到机关到服务接待单位,都要求讲普通话。可是推行效果一般,很多当地人還是改不了。 “恶习难改。”张伟给下了個结论。 “不過我們公司从来都是要求全部将普通话,任何人不准讲方言,从公司一建立就這样,高总是本地人,一开始還不适应,让前任老板娘硬给扭過来,现在高总的普通话很标准了。” “這倒是。”张伟听小郭提到前任老伴娘,不由来了兴趣:“前任老板娘很漂亮吧?” 小郭:“那是,比现在的老板娘漂亮多了。” 张伟:“哇噻,那還不得是仙女了?现在的老板娘已经這么漂亮了,难道前一個老板娘是绝色美女不成?” 小郭:“那倒也不是,有时候人漂亮不光是因为外貌好看,也可能和员工在一起時間长了,感情深了,大家心裡对她的综合评价吧,外在美加上内在美。” 小郭文化水平不高,尽可能搜刮肚子裡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這种见解。 张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前老板娘不光外表漂亮,而且气质好,品德好,心灵美,是不是?” “对,对。” “這么好的美女我沒见到,真可惜。”张伟一声叹息。 小郭乐了:“也說不定啊,她现在自己又开了家旅游公司,或许以后跑业务的时候還能见到呢,我听說公司有业务员在外面遇到過她的。” 张伟一听来了精神:“那倒是好事一桩,但愿我也能有這么一天。” 不知道怎么,张伟心裡充满了对前任老板娘的憧憬和向往,在他的心裡,這個老板娘极具传奇色彩。 小郭:“高总在南京参加全省旅游公司老总培训班的,可能遇到前任老板娘了。” 张伟:“你怎么知道的?” 小郭:“昨天我送老板娘回家,在车上老板娘和高总打电话吵架,老板娘问高总是不是和前妻利用培训的机会幽会。” 张伟:“哦,是這样。” 张伟脑子裡突然冒出伞人,她也在南京,也是呆3天,难道…… 联想起和伞人聊天时的一些细节,张伟脑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头:“伞人会不会是前任老板娘?” 张伟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激动,也很兴奋。 他仔细回顾伞人和自己交流时对公司特别关注的一些所谓的口误和评价,越想越觉得伞人有重大嫌疑: 伞人做過旅游,而且对旅游非常了解。 伞人现在在兴州,前任老板娘也在兴州。 伞人今年31,前任老板娘也是這個年龄。 高总在南京开培训会,前任老板娘也在那开培训会,伞人也在南京。 培训会3天,伞人也是3天就离开南京。 伞人是单身,而前任老板娘也是离婚的。 一系列的巧合让张伟激动起来,吻合的地方太多了。 天,不可能吧,会有這么巧。 可是,也有不吻合的地方: 伞人是小广告公司职员,而前任老板娘现在還是老板,而且是旅游公司的老板。 伞人一直自称自己相貌平平,黄脸婆,属于对自己外貌沒信心的那一类女人;而前老板娘却是才貌俱佳的美女。 還有,伞人一直对自己的能力比较赞赏,如果她真的是前老板娘,那她一定会让自己去她的旅游公司工作,又何必让自己在這裡上班? 而且,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似的地方多了,也不能判定伞人就是前老板娘。 张伟被自己互相矛盾的分析和逻辑搞得头晕脑涨,思维混乱起来。 张伟突然想起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前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小郭:“张小波。” 好,知道這個就好,到时候晚上上網问问伞人姓什么,叫什么不就可以了! 张伟暗暗笑自己苯,這么简单的問題,還要费這么多脑筋。 不過,他心裡感觉伞人是前老板娘的可能性能占到30%,天下沒有這么巧的事,但他仍不死心,万一要是呢? “对了,前老板娘现在结婚了沒有啊?”张伟又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不是很清楚,不過听现在的老板娘有一次对高总說,前老板娘去年春节前结婚了,男的是個大学教授。让高总死了這條心,少藕断丝连。” 张伟一听,心死了一大半。伞人是独身女人,而前老板娘已经结婚,戏不大了,可能性降到1%。 “不過,我对现在的老板娘的话表示怀疑,感觉她說的可能是假话。”小郭又說。 “为什么?” “何英吃醋很厉害,高总心裡对前老板娘一直念念不忘,老想着她,我感觉是不是她故意骗高总,杜撰出来說前老板娘已经结婚的事情。” 张伟一听,心裡又升起了希望。 不想让小郭看出自己的心事,张伟不再提及這事,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已经进入白云山腹地,道路不宽,3辆车交错可以行驶,路面也很平坦,但是随着山势变得陡峭,路也陡起来,弯道一個连着一個,很多都是急转弯,裡侧是山崖,外侧是悬崖。 上次来张伟忙着照顾何英了,沒顾得上浏览险峻的山势,這次认真体验,不由心惊肉跳。 小郭在山裡开车時間久了,对路况熟悉,开起来得心应手。 白云山风景优美,植被覆盖率几近100%,奇峰突兀,山势险峻,云雾缭绕,流水潺潺,鸟语花香,空气十分清新。 张伟深深呼吸着清爽的空气:“真是個天然氧吧,沒想到离城市這么近会有這等好地方。” 小郭說:“這裡是南方,你别忘了,南方的山林都是這样的,到处山青水秀,在這周围的山区裡面,這裡的风景最多只能算是中等,不然早就被开发了。” “這要是在我們那边,早就圈起来申报国家森林公园了。”看惯了北方荒山秃龄的张伟不由感慨起来。 “哈哈,要四按我們那的标准,這裡到处都是国家森林公园。” “住在這样的地方的人肯定能延年益寿,身体奔儿棒。” “城裡的人想进来,休闲,山裡的人想出去,挣钱,這裡的山村几乎都只剩下老弱病残了,30岁以下的基本见不到,孩子基本见不到,都进城打工去了。”小郭对這裡的山区很熟悉。 “各有所需,各有所求啊。” “是的,只有到春节的时候,這裡的山村才会短暂热闹起来,過完年又都走了,只剩下老人在留守。孩子都随父母进城,附近的学校基本都关门了。” 张伟看到山沟裡的几個小村落散布在大山之间,零星点缀着,给苍翠的山野增添了几分生动。 路過路边的几個小自然村,看到這裡依然保留着古老的木制阁楼,被岁月熏黑了的房屋寂寞地守侯在那裡,一派原生态的气息。 “這裡以前沒有马路,只有羊肠小张,听人說以前出山进城要走3天時間,很闭塞的地方,所以保留了很多古老的建筑和民俗。当年日本人占领海州的时候,這裡都沒来過,进不来啊。”小郭继续给张伟介绍。 “是啊,這路,這山,一般第一次来的十有八-九得晕车。” “呵呵,是啊,不過老板娘来了3次了,从来沒晕過,就上次突然晕车了。” 张伟一听,知道何英上次晕车是有预谋的晕的,真是煞费心机。 “還有,急转弯很危险,对面来的车看不到,应该在弯到的地方安装凸面镜,否则,在城裡开惯了车的一乍进来,還不晕倒啊!”张伟看着拐弯处陡峭的悬崖,有点头晕。 小郭:“我听龙发旅游公司的老板郑总說,他刚来的时候开车走這路差点出事故,现在走熟了好些,他习惯晚上走,說晚上开车对面来车能看到灯光,安全系数大。” 张伟:“我們公司和郑总這边经常打交道?关系不错?” 小郭:“以前不多,最近才多起来,也谈不上什么好不好,反正在旅游這個圈子裡大家都彼此熟悉,今天好成一個头,明天就翻脸的也很多,大家都是为了一個目的:钱。” 张伟:“這叫既联合,又斗争。” 小郭突然笑起来。 张伟:“你笑什么?怎么了?” 小郭:“龙发旅游和我們公司情况很相似啊,都是老板娘做董事长,而且郑总也是离婚又娶了现在的老板娘。” 张伟:“這么巧,那郑总的前妻不会也是自己在外面又开了家旅游公司吧?” 小郭乐了:“你以为是說书啊,有這么巧的事情。反正我是沒听說過這事儿。” 谈笑间车到了漂流建设指挥部,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门口。 “郑总应该在,這是他的车。”小郭认识郑总的车。 进了门才知道郑总不在,一個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郑总办公室裡。 “于董好。”小郭认识這女的,恭敬地打了個招呼,然后說明来意,并介绍张伟。 张伟打量着這女的,30岁露头,很瘦,很白,眼睛很大,头发披散,嘴角唇薄鲜润,身材消瘦,胸部微耸,象那种职业模特,不過看气色和眼神,妩媚中带着几分风情和挑逗,又透漏出几分风尘女子的气态。 我靠,又是一個美女老板娘。 于董事长从站起来主动向张伟伸出手,微笑了一下:“欢迎张经理,老郑临时有事情去镇上了,让我在這裡等恭候你大驾光临。” “不敢当,我只是替我們老板来跑個腿而已。”张伟握着于董事长的手,纤细柔长,很软,象沒有骨头一样。 “听老郑上次就夸你一表人才,又能干,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于董事长招呼二人坐下,给他们倒上水。 “徒有虚名,過奖,過奖。”张伟心裡有点得意,被美女夸奖的感觉是爽。 张伟把文件递给于董事长:“這是我們在贵公司合作意向书的基础上修改后的文本,請您和郑总過目。” 于董事长草草看了两眼:“這些具体业务的事情我不管,等老郑回来让他看吧。” 张伟想,具体业务你不管,那你管什么?挂名董事长? “郑总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他去镇上办点事情,然后要去省城处理点业务,恐怕要明后天回来。” 小郭插进来一句:“于董,郑总沒开车啊。” “是的,我让驾驶员开公司车带他去的,他昨晚和客户玩牌一夜沒睡,精力不行了。” 一夜沒睡,看来這两口子也是玩家。 既然郑总回不来,于董事长又不管具体业务,那就该走了。 张伟于是站起来告辞:“那既然這样,我們就先回去,等贵公司提出修改意见后我們再联系。” “也好,今天老郑不在,我也不留你们了,改天专门過来玩。”于董事长热情相送。 于是张伟和小郭往回返。 “這個于董事长看来是属于挂名的,不管公司业务,倒也轻松。”张伟对小郭說,他心裡還在想這個妖娆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象风尘女子,不象是良家妇女,可是又明明是董事长。 “你错了,可不能小瞧這小娘们,厉害着呢。”小郭及时对张伟的看法进行纠正。 “何以见得?” “我听我們老板娘說,龙发公司在這裡搞旅游开发,市裡从书记到市长,到政府各部门,从圈地到定价格,都是她去摆平搞定的,从立项到开工什么挡搁也沒有,還省了不少钱。郑总做业务可以,做外交公关可就不行了,主要靠于董打理。” “哦,這么厉害這女人,可不得了。不過,我怎么总感觉她不大象良家妇女,倒象是风月场上的人。” “哈哈,你說对了,于董事长以前在夜总会干過。” 张伟一怔:“真让我猜对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郭:“都是老板娘說的,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打听到的。說她以前是在上海一家夜总会坐台,郑总去玩的时候认识了,发生了男女私情,后来不知道怎么,她到海州来了,又不知道怎么,過了一段時間,郑总离婚,和她结婚了。” “這個女人不简单,不光长得漂亮,還很有心计。” “是的,具体细节咱不了解,不過光看她摆平兴州市裡這帮官员,就知道她大小還是有点本事的。這年头,什么叫本事,能挣钱,能省钱,能放倒政府官员,能把事情办成就是本事。” 张伟听小郭滔滔不绝地說着,心裡对這個女人的印象逐渐清晰起来,一個风尘女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确也不容易,沒有两把刷子,是到不了這一步的。幸福靠自己去争取,成功靠付出去取得,命运靠抗争去改变。這世界,人人都在为生存而奔波,都在为活得更好而忙碌,谁有能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過程无所谓,结果最重要。 這样想着,一個风情妩媚,精明能干,城府颇深而又阅历丰富的女人形象定格在张伟的脑海裡。 回到公司,张伟把情况和何英讲了一下。 “沒关系,把文件放他那好了,反正時間很充裕,来得及。”何英盯着张伟,柔声說:“你吃饭了沒有?” “吃了,和小郭一起在路上吃的。”张伟避开何英的眼神,现在他越来越怵何英火辣辣而又热切的眼睛。 “老高今天下午回来,晚上我們一起吃饭。” “什么?”张伟很意外:“你疯了,你们两口子一起吃饭干嗎要拉上我,我不去。” 张伟不知道何英打的什么算盘,自从上次和何英做個那事,他一直感觉对不住高总,今天要和高总一起吃饭,他更是缺乏勇气和自信。 何英看着张伟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别着急,张经理,吃饭的事情是高总经理刚才打电话回来亲自安排的,不但吃饭,而且是到我家去吃。” 张伟更加意外:“高总安排的?到你家去吃饭?” 何英:“是啊,总经理关心下属嘛,在我們這裡,邀請到家裡去吃饭可是很高的礼遇了,只有很贴心很看重的人才会邀請去家裡吃饭。” 张伟有点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好意思。” 何英:“呵呵,不仅如此,高总经理還亲自安排董事长早回家做菜做饭招待张经理呐。” 张伟既感动又惭愧:“多谢看重,受重不起呐。” 何英:“别见外了,晚上老高也有可能有些业务上的是要和你谈,這顿饭既是工作餐,也是家宴,還是朋友聚会。” 张伟:“好,那我先去忙一会工作,下班直接去你家。” 何英:“不用到下班,我走的时候你和我一起走,我們提前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