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亡委托 作者:未知 “好了,不管他說什么,你们在警局裡打人都是不对的。”我也懒得理会王亮亮說了什么,现在先放他一马,等黄叔顺利离职之后再好好收拾他。 至于眼前這些家属,在警局裡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出去后打不打就跟我沒关系了。 “這次找你们来是跟你们說一声,案子已经破了,我們很遗憾沒有救回你们的儿子,在這裡先說声对不起。”我其实挺理解這些家属的心理,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却突逢厄难,对這些初为人父人母的家属来說绝对是一個不小的打击。 我的话音刚落,几個女人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三名父亲也是眼眶红红的,强忍着眼泪落下来。 “警察同志,我們能不能见见孩子?”一個父亲声音颤抖的說道。 “可以,不過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迟疑了一下,不過看到他们脸上的渴望,還是同意。 让人带着家属去看孩子的遗体后,我对着王亮亮笑道:“王组长,现在可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說了嗎?” “哼!”王亮亮也知道跟我斗嘴纯粹是自讨苦吃,更何况此时他脸皮火辣辣的疼痛,只想赶紧离去擦点药。 新闻采访肯定沒我的事,就拉着张伟来到审讯室,昨晚张伟也留在局裡,对付着過了一宿。 审讯室裡,陈一鸣的一只手被拷在墙角的钢管上,在我进来的时候,他整個人蜷缩在墙角,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或许听到声音,陈一鸣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子,直直的注视着我。 昨晚天黑的缘故,陈一鸣并沒有看清我的长相,但此时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知道我就是昨晚那個人。 “你是从哪裡知道男童的心脏可以帮到你儿子?”我示意了一下张伟,让他先不要记录,就径直问道。 陈一鸣听到我的话后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道:“我儿子跟我說的。” “你儿子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立即追问。 陈一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我儿子說的。” “你不知道?”我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你不知道還绑架那些孩子,最终残忍的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喂你儿子?你是为了儿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 “我真的不想啊,可当我看着多多慢慢变成怪物,說只有男孩的心脏才能救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用铁链把他拴起来,看着他,一点一点抓破浑身的皮肤,看着他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吃掉,我真的不想啊。” 陈一鸣双目无神,只有眼泪慢慢留下,嘴裡喃喃自语,“如果我的心能救他,我早就把我自己的心挖出来了,可沒办法啊,我最终只能绑了一個小男孩,他一直哭,一直闹,我害怕,就把他掐死了,然后把他的心挖出来给多多吃了。” “多多吃了他的心后,安静下来,不再折磨自己,可過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再度变成原来的样子,我想過杀了他,可我下不去手,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 “那你对别人的儿子就下得去手?”我面无表情的问着,并不像张伟那样表现出一脸的愤怒。 “呵呵,反正已经杀了一個,那就再杀一個,只要能救回多多,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他们抵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们。”陈一鸣神经质的笑了笑,脸上的肌肉抽动,明明是在笑,可给人的感觉却格外诡异。 “我又绑架了第二個,第三個,我给他们吃了安眠药,等他们睡着之后才动的手,他们走的很快乐,沒有痛苦。”陈一鸣继续說道。 “你這個畜生。”张伟愤然的站起来,就想要上去收拾他。 我拉住张伟,让他不要冲动,“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变成怪物的嗎?” 陈一鸣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你儿子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或者做過什么?我想你也不愿意你儿子死不瞑目吧?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儿子报仇嗎?”我慢慢說道。 “对,报仇,我還要给我儿子报仇,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儿子报仇,他肯定是被人害了,肯定是這样的。”陈一鸣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不過因为手腕被拷在钢管上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被人害的?有证据嗎?”我急忙问道,或许能从他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儿子在出事之前曾经跟我說,他接到了一份死亡委托,說是要查清真相,结果沒過多久他就变成怪物了,肯定是那份死亡委托。”陈一鸣急急的說道。 “死亡委托?在哪裡?你能具体說說嗎?”我神情一震。 “我沒见過,不過我儿子說那是一份来自三十年前的委托,牵扯到一桩惊天秘闻。”陈一鸣犹豫了一下又道:“那委托可能被他藏起来了。” “除了死亡委托還有沒有别的线索?”我再次问道。 “沒有了。”陈一鸣摇头。 “好,如果有什么线索记得及时通知我,這关乎能不能找到害你儿子的真凶。”我对着陈一鸣說完后又跟张伟道:“剩下的你记录一下他绑架杀人的经過,關於這份死亡委托就不要跟别人提起了。” “好的,老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张伟点点头。 “不用了,我跟燕子去就行了。” 我离开审讯室后找到齐燕,起草了一份搜查令就赶到陈一鸣的家裡。 這是一座還算不错的小区,至少也能說明陈一鸣的家庭還算宽裕,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断然不会走上這條道路,如今好好的一個家庭就這么破碎了,并且還连累了其他人。 我跟齐燕找到陈一鸣家的时候,一個中年妇女正准备出门,看着我跟齐燕很不解的问有什么事情。 “你好,是赵芳女士嗎?我們是安城分局刑警队的,您的丈夫陈一鸣涉嫌绑架杀人罪,已经被逮捕,我們是奉命来搜查的。”我将那张搜查令還有刑警证拿出来。 “你刚刚說什么?我丈夫绑架杀人?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丈夫那么老实,怎么可能绑架杀人呢?”赵芳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置信。 “您的丈夫已经承认了,现在证据确凿,還有您儿子被害一事,我們已经在调查了。”我看着她认真說道。 “你胡說,我儿子只是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被害,你個骗子,我打死你。”赵芳听完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发疯一样朝着我扑了過来。 齐燕突然跨步挡在她的面前,并且抓住她的胳膊,身子一扭,就将她带倒在地。 “我是不是骗子等你到了局裡就知道了,现在我要搜查你儿子的房间。”我对着齐燕示意了一下,就走进屋子,三室一厅的格局,我想了想推开向阳的侧卧。 果然,裡面的摆设正是属于陈多這個年纪的,墙上贴着鬼吹灯以及盗墓笔记的海报,桌子上摆着的一些书籍也多是關於各种灵异方面的小說。 我先将书桌翻了一遍,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接着是床底,也只发现了几张那种光盘,衣柜跟厨子同样沒有。 最后我看着桌子上的电脑,上前打开。 桌面上是一些游戏,传奇,lol,還有一些僵尸怪物类的小游戏,总之關於学习的东西不多。 看了一下联網状态,我登陆了陈多的qq,果然設置了记住密碼。 登上qq后,就是一连串提示音。 我将其一一打开,大都是陈多的同学发来的信息,问他怎么不去上学,失踪了,跟人私奔了,等等各种问候的话。 突然,我看到一個名叫死亡委托的人发的信息,時間已经是二十多天前了,恰恰是陈多刚刚开始变成怪物的時間。 “任务失败,归零。” 看着這六個字,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這就是陈多接的那份死亡委托? 那么发信息的人又是谁? 我连忙打来聊天记录,只不過除了這一條信息其它空空如也。 死亡委托,我记下這個qq号,然后又在陈多电脑裡找了一遍,沒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我将硬盘取出,准备拿回局裡,看看通過技术能不能還原那些聊天记录。 来到客厅,只见赵芳正瘫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抽泣,旁边齐燕在安慰着她。 “好了,我們先回去,赵芳女士,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局裡?” “要,我要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而且我不相信我老公会杀人。”赵芳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坚定的說道。 论起谁对陈一鸣了解最深恐怕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這個结婚快二十年的妻子了,因此赵芳怎么都不相信自己老公会绑架杀人,而且還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因为特殊原因,齐燕只是說陈一鸣绑架杀害了三個男童,并沒有說他這么做的原因,毕竟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除了当事人,恐怕沒有几個人会相信,与其說出去闹得沸沸扬扬,人人恐慌,還不如保密的好,這也是为什么很多案子都被要求保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