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
小羽彤下課放學回家,經過公園,看見一名猥瑣的男子正對着自己家呵呵笑着,嘴巴里念着“曉薇”、“曉薇”,小羽彤覺得奇怪,忍不住又再多看他一眼。赫然發現那不就是前幾天要襲擊她跟龐日恩的那個人?小羽彤覺得緊張,小心翼翼地越過了男子,深怕被他認出,準備上樓回家。
“曉薇啊!你不認得我了嗎?”聲音從小羽彤的背後傳來,羽彤忍不住寒毛直豎。
小羽彤不敢回頭,只是逕步向前走。
“曉薇,我在叫你呢!我找了你好久啊!”男子站在小羽彤的身後,見她有些害怕,他竟然變態地興奮了起來。看見小羽彤在發抖,他笑得更加猖狂,炯燙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走吧!跟我回家了~”男子伸手欲牽羽彤,羽彤嚇得尖叫出聲。“別碰我!”只是劉方並未罷休,眼看他的髒手又伸過來想摸她的臉,羽彤用盡全力推開他,盡力往前奔去。劉方見羽彤往樓梯跑,一個箭步攔下她,然後一手將她嬌小的身軀攔腰抱起,另一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兩個人就消失在公寓裏。
小羽彤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全身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
這裏是一個小房間,裏面貼滿了一個看起來很熟悉的女子的照片。
“那個是媽媽!”小羽彤瞪大了眼。男子拿着刀子走到了小羽彤面前,將刀刃抵住他的脖子,鋒口在羽彤的脖子上割出小小的傷口,血從皮膚滲出——
小羽彤感到疼痛,嚇得發抖,“曉薇,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說完,男子準備使勁往小羽彤脖子割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衝來一隻灰色的小狗,猛地往男子的脖子咬去。
“x!痛!”男子大喊出聲,順手放開了小羽彤,小羽彤掙扎,結果椅子往後仰,整個後腦勺撞擊到地面上。
原來小灰狗循着氣味找到方羽彤,使着勁與男子奮力搏鬥着,但也因此被刀子刺中。警察循聲趕來,發現劉方刺殺了小狗,又要往小羽彤方向砍去。警方馬上制止男子,並給羽彤鬆綁。“劉方,我們將依現行犯逮補你!”警察給,然後趕緊地把小羽彤送去醫院。小羽彤痛苦地掙扎着,眼皮半睜半張中看着地上躺着小灰狗,還有大片血跡。“不要啊不要!”小羽彤說完,就昏了過去。
之後,小羽彤腦部受到重創,也因爲受到驚嚇,而將這一切都忘了。
此時此刻,羽彤想起了一切,才確信了當時那隻小灰狗,一定是汪汪。
突然,碰地一聲,把羽彤從回憶中狠狠地拉着出來。
羽彤驚嚇地看着扭打成一團的劉方跟汪易安,這個槍聲是
汪易安痛苦地躺在地上,手臂受到槍傷,汩汩地不斷流出鮮血。被揍的嘴角出血的劉方,從汪易安的身上爬起,他手裏拿着槍,扭曲着臉露出邪佞的微笑。“不要跟我搶,沒有人可以跟我搶!”他把槍繼續指着汪易安。“跟我搶的人都得死!”
“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羽彤瞪大了眼,看着汪易安受傷的樣子,已經痛苦地讓她逼近瘋狂。
“心疼了嗎?不!妳不可以心疼!”劉方用力地往汪易安身上踹了過去。汪易安再度痛地蜷曲在一起,但他不放棄仍要起身與劉方搏鬥。就在他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劉方已扣下扳機,子彈朝汪易安的胸膛疾射而去——
“不要啊!”羽彤嚇得趕緊扶起全是鮮血的汪汪,奔聲大哭。
苗得烈此時也衝開了門,看着汪易安倒臥在血泊之中,整個人傻愣在那裏。
而警方隨後趕到,將劉方上了手銬,帶離現場,救護人員也趕緊上前,替汪易安進行急救處理。
“怎麼辦?阿得!汪汪怎麼辦?”方羽彤滿臉是淚頹喪地坐在地上,雙手掩住臉,繼續沙啞的哭喊着:“都是我,是因爲我,他纔會這樣的。”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苗得烈輕輕蹲低在羽彤身旁,拍拍她的背。
“相信我,汪汪一定不會有事的。”羽彤看着苗得烈,點點頭,選擇相信他。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苗得烈食言了。
羽彤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在眼淚中睏乏睡去,又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恍惚間,羽彤見牀邊窗口並未關上,風從外面捲入,將白色的蕾絲窗簾斷斷續續地吹起。
而汪易安站在羽彤的牀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汪~是你嗎?”羽彤壓抑着內心激動的情感,顫抖地聲音問着。
“醒了嗎?”汪易安清澈的瞳眸,仍然直勾真摯地看着羽彤。
是他,是他,他回來了!
羽彤私心以爲大概像上次那樣,他只是去補足自己的靈氣,然後又可以回到她身邊。
“太好了,你回來了,我真的很想你。”
汪易安的脣邊揚起苦澀的笑容。他要怎麼開口,自己是來道別的?
“以後答應我,別再想我了。你自己一個人凡事小心些,別犯糊塗”
羽彤愣了愣,無法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離開很長的一段時間。”
“爲什麼?這次你需要比較長時間休養嗎?”羽彤的聲音裏充滿忐忑,滿滿地都是歉意。
其實,她很害怕聽到汪易安的解釋,深怕他的答案,是她最不想聽見的結果。
“阿得會照顧你。”汪易安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是實話,可是實在太折騰人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
“我不要。”羽彤的語氣近乎哀求。
“答應我,我不在的日子,要開心。”汪易安避重就輕地回答了問題,看着她黯淡下的神色,他忍不住衝動想緊緊抱住她。”可是,他沒有辦法。
汪易安背過身,不忍再看。
羽彤伸手想攬住汪易安,她要緊緊牽住他的手,一輩子再也不放開,要深深摟着他的後背,依賴他、愛着他,不許再放他走。
可是羽彤的手,撲了個空。
羽彤詫異地看着自己手,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再度伸手想觸摸汪易安的輪廓,可是,摸不到!
摸不到。
汪易安知道羽彤發現了自已只是魂魄,他哀楚地轉回頭,看着羽彤。
“時間不多了,我該走了。忘了我吧,方羽彤。”
然後汪易安衝着羽彤笑了笑。
頓時間,羽彤的世界是一片漆黑。
羽彤從夢中哭醒過來,悲傷如沈鐵,壓得她喘不上氣。羽彤抓着被子淚眼婆娑,涕泗縱橫,滿腦子回想着汪易安在夢中的表情,那樣子真切地像是在眼前出現過一樣,可是再望向窗邊,卻什麼都沒有了,羽彤的心就開始絞痛起來。
之後,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在羽彤面前,再也沒有提起汪易安這個名字。而羽彤也同樣的每天準時起牀,到一樓咖啡店準備開店,例行的清潔工作,羽彤一樣也沒有落下,現在甚至已經開始跟苗得烈學起咖啡拉花。一切如往昔,只是她偶爾會陷入沉思,但他們都注意到汪易安已經從羽彤的生命裏撤退出來。
筱柔在內心唉聲嘆氣,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自己的好閨蜜。
只是神奇的是,筱柔陪着羽彤去醫院參加癌症複檢,羽彤的癌細胞竟然在在短短的時間內化爲了烏有。
醫生驚奇,覺得是難得一見的奇蹟,詳細地問着羽彤曾經接受過什麼治療,羽彤總是搖搖頭,不願多說。
在汪易安離開之後,苗得烈比起以前也沉默寡言許多,他少了汪易安這個冤家,顯得寂寞。但也更加珍惜羽彤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
他總是會在每年的固定兩天,盛裝打扮,在一大清早獨自出門,一天是去看曉薇的,他會亮出羽彤的照片,跟曉薇說明羽彤的近況。”她很好,最近寫的劇本獲得了網友的讚賞。“,”電視臺裏有個企劃正在追羽彤,她一直拒絕,你勸勸她吧。“之類種種,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樣。
但去看汪易安的時候,苗得烈總是帶着阿康到山上去,然後靜靜地在汪易安的幕前喝着啤酒。而阿康已經不是小狗了,卻依然仍在墓園間奔跑玩耍着,有時會跑到苗得烈跟前撒嬌。”有天,你也會變成人嗎?“苗得烈忍不住在心底問着。但在他心中,一直留有一個期待,希望這一切是搞錯了,只有某天一覺醒來,汪易安又能夠再次出現,跟他跟羽彤永遠在一起。
時光飛逝,又是一年。
七月的夏天,天亮得比較早,稀薄的光泛出整片窗戶。
病癒重生的羽彤已經展開新人生,她的小說甫獲電影簽約,就決定自己擔任編劇工作,她向資方要求,她要親自把這個故事寫出來。爲了寫成劇本,方羽彤帶着瑞塔,走到了小時候曾經玩耍的公園。
“原來在這裏啊!”瑞塔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現在的瑞塔在影視圈已經小有名氣,以多變形象演技著稱的她,推開了所有的代言、女主工作,指定要演出羽彤的作品。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浮浮躁躁,反而更願意做演員功課,讓她的好評越來越多。
突然間一個毛絨絨的小東西跑到了羽彤的跟前。
羽彤低下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灰色的小狗。
羽彤見牠趕緊抱了起來,看着牠一臉膽怯的樣子,羽彤笑眯眯地彎起眼睛,將小狗摟在懷裏。
“這隻覺得怎麼樣?”
羽彤轉頭過去,發現是杜筱柔。羽彤淡淡一笑。“挺好的。”
“這是朋友家的狗生了小狗,我一看就覺得應該跟你特別投緣,所以決定等牠再大一點,要來請牠當作我們的男主角。”
“真的嗎?”瑞塔興奮地將小狗接了過去。
沒想到小狗問到了瑞塔的“貓味”竟警誡地發出警告聲,逗笑了羽彤跟筱柔。
“看來我還要再多跟牠培養感情啊!”瑞塔不好意思地說着。
羽彤看着瑞塔與小灰狗玩得開心,不由得望向小公園,若有所思。
遇見你之前,我是如何活的呢,
沒有你,我欠缺自信,遺失工作熱忱,沒有生活熱情,
你知道嗎?沒有你的人生,不足以稱爲人生。
可是,汪汪,此時你已經再投胎了嗎?我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可以相遇呢?
突然小灰狗汪汪地對羽彤叫了兩聲,羽彤驚喜地看向小灰狗,覺得牠的眼神似曾相識。
“給,你們哪個敢用工作推託,我絕對不饒你們。”
筱柔驀地打斷羽彤思緒,從包裏掏出兩張請卡遞給瑞塔跟羽彤。
羽彤打開喜帖,“龐日恩”、“杜筱柔”的字燙金印在喜帖上,似乎毫不掩飾他們兩個的甜蜜。
小灰狗發現大家都看着喜帖不理他,又汪汪地繼續叫了兩聲。
羽彤突然意識到,如果汪汪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命,那自己也不能再往回看,只能一直往前走了。
“對了,你們知道今天苗得烈會去哪裏嗎?我打了幾次手機通通找不到他。”
羽彤跟瑞塔對望一眼,心裏面早有了答案。
筱柔來到了汪易安的墓地前,果不其然苗得烈一樣坐在墓地旁,喝着啤酒。
“你一個人好興致啊。”杜筱柔笑了笑,向苗得烈走進。
“恭喜你,新娘子。”苗得烈似乎已經知道杜筱柔來的用意。
杜筱柔笑了笑,“喏,給你的喜帖,好歹我也曾經是你經紀人,你得要多包一點再來!”
苗得烈勾起嘴角,點點頭。“這是自然。”
杜筱柔皺着眉,看着苗得烈提不起勁的神情,“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現在汪易安已經走了,你爲什麼不肯放下。明明你也一樣喜歡她,爲什麼”
苗得烈聞言,挑眉看向杜筱柔。“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羽彤已經告訴我了,你們都是因爲羽彤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纔會變成人的。”
苗得烈輕輕一笑,“那又怎麼樣?感情這種事情,又不是我喜歡她,她就非要喜歡我。”
“可是”杜筱柔不喜歡這麼遺憾的結局。
“別可是了,況且,在我心中,汪易安從來沒有離開過。”苗得烈堅定地看着杜筱柔。
後來筱柔就走了,她知道對於苗得烈跟方羽彤之間,雖然沒說破,可他們的答案是一樣的。
對他們來說,汪易安其實還活着。這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屬於他們三個人的幸福。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沉了,苗得烈喝完最後一口啤酒,捏起了鋁罐放在一邊,看着汪易安的墓碑,伸出手來替墓碑撿去枯枝落葉。
“汪,你的故事被羽彤準備要寫成電影了,當了一回電影的男主角,這下你可高興了吧?”苗得烈在臨走前,突然轉回頭看向墓碑,擠出一段話。“如果你能夠重新活過來了話,我們再猜一次拳,如果你贏了羽彤就會讓給你。”苗得烈笑了笑,出拳伸出了”剪刀”,“信不信由你,這一次我一定會出剪刀。”
“讓我們歡迎這次ip改編的原著老師——”
電影首映結束,場燈見亮,觀衆紛紛拭淚,對電影品頭論足。主持人站在大熒幕前,激動地向觀衆介紹方羽到來,觀衆們紛紛昂首等待,響起熱烈的掌聲。
羽彤在閃光燈下,走到現場,接受大家的歡呼。
“好榮幸可以請到我們的編劇,這部從小說開始就得到了熱烈的迴響,現在改編成電影,您的心情是如何呢?”
羽彤看了看觀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第一排的苗得烈身上。
“這部電影,是獻給朋友的禮物。我用感恩、感謝、感動的心,把它看完了。在觀賞的過程中,我時常想起曾經在我身邊的朋友們,他們的一顰一笑,生氣、喜悅、打鬧還是哀傷,通通銘刻在我的記憶裏”羽彤沿着第一排座位,依序看去:苗得烈、瑞塔、杜筱柔與龐日恩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們對着羽彤微笑,拭淚,似乎也跟着羽彤一樣,經歷了這些年頭。最後羽彤把視線停留在最後一個座位,它是空着的,可是他們幾個人都知道那是代表着誰。
觀衆人潮逐漸散去,羽彤卻坐在方纔的空位上,流着淚,久久不能自己。
筱柔挺着大肚子,手裏牽着一個孩子,一臉擔心地看着羽彤。“要不要送你回家?”羽彤搖搖頭,“不,我想繼續看下一場。”
“羽彤下場都要過半夜了,你一個人還是不要在電影院待着。”後來得知劉方因爲精神異常
判處了好幾年的徒刑,但是什麼時候假釋出來,誰也不知道。筱柔從那次事件之後,儘量都不讓羽彤一個人在外面待着。
“沒事的,我想要一個人重新再看一遍。”羽彤堅定地看着筱柔,不容一絲拒絕。
筱柔無奈點點頭,“那你隨時跟我保持聯繫啊!還有手機定位一定給我開着。”
羽彤欣然同意,便揮手要筱柔離開。電影場燈再次暗下,熒幕上又開始播着第一幕畫面,此時,觀衆席的門打開,有個人影走了進來。
羽彤專注地看着大熒幕,不以爲意。
最後場燈再次亮起,羽彤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起身,準備帶着一身的孤寂回家。
突然羽彤轉身,不經意看見席上只剩下一個熟悉男人的背影仍坐着。羽彤覺得有些眼熟,再次往男人的方向再次看去。沒想到這一回頭,
羽彤的包包頓時掉到了地上——
方羽彤不敢置信,眼前的這個人是竟然是汪易安,他揚起燦爛的笑容衝着羽彤笑着。羽彤眼眶瞬間泛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久不見,方羽彤。”
汪易安與方羽彤兩人相視而笑。方羽彤不管一切,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他。
這一輩子,我絕對不要再跟你分開。
“你覺得我們下輩子還會跟現在一樣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你上輩子問過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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