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桌是公主?
“你要买巧克力?”
见方知嬅在巧克力的货架上挑选,闵玉婵凑了過来。
“嗯,苏松屹那條臭狗想吃。”
方知嬅淡淡地道,挑了两盒歌帝梵的巧克力,一盒一千多块钱的样子。
“挺舍得的嘛。”
闵玉婵看着,倒是有些诧异。
“要是对他太小气了,沒准就跟着别人跑了。”
方知嬅撅着嘴,稍稍有些心疼。
两盒巧克力就要两千多块,她辅导小孩做一個月的功课也才這么点。
要不是为了苏松屹,她才不会花這么多钱。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同桌多有钱,就差把他包养了,去年苏松屹生日,她還送了一块六千多块的卡西欧手表。”
方知嬅說着,眉宇间有些许忧虑。
“呵呵,卡西欧?那是小孩子戴的。”
闵玉婵撩了撩头发,浅浅笑着,百达翡丽的表带半掩在衣袖裡,闪烁着铮亮的银光。
“是是是,知道你有钱啦,富婆。”
方知嬅沒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她一起朝着出口走去,在经過前方的拐角时,正好看见苏松屹和王斌一行人。
“哎,华仔,你女神。”
王斌见了方知嬅,推了推左建华的胳膊。
左建华回過头看去,方知嬅穿着一件浅粉毛呢风衣,白色高领羊毛衫,配上白色的修身牛仔裤,将高挑窈窕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遗。
一旁的闵玉婵依旧穿着黑色紧身皮夹克和黑色皮裙,气质冷艳。
“嗨!”
左建华看向方知嬅,鼓起勇气招了招手。
方知嬅面无表情,出于礼貌,還是从袖子裡伸出手挥了挥。
“她還是那么高冷……”
陈甜背過身对李可欣小声說着什么。
“嘿,你之前和她一起合唱過一首歌的,怎么连打個招呼都不打。”
林静轻轻笑了笑,拍了拍苏松屹的胳膊。
這個动作被方知嬅看在眼裡,眉梢闪過一丝不悦。
苏松屹看了方知嬅一眼,只见方知嬅冷淡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于是迅速把头转過去。
“我跟她不熟!”
声音不大不小,很正常的一句话,在众人耳朵裡听来也并无不妥。
方知嬅却是瞪大了眼睛,好看的桃花眼隐约有水雾弥散。
苏松屹!你果然是一條臭狗!我给你买了想吃的巧克力,你居然說跟我不熟
你……你等着,等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闵玉婵在一旁看着,总感觉方知嬅的胸口好像膨胀了一圈,就像胖丁生气了一样,于是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那脸上一直沒什么表情的冷艳女孩突然笑了,王斌這一行人裡的男生们纷纷着了迷。
好像,就连她身边美艳不可方物的方知嬅都有些失色。
陈甜看着,小声和李可欣谈论起她的长相。
“她的脸是不是整了的?我总感觉像是整過……”
李可欣只是淡然一笑,陈甜和她谈论覃敏的时候,苏松屹就告诉過她,在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好。
刘璇和王博两人不自觉地低下头,然后偷偷瞄上她几眼。
這女孩耀眼到让他们抬不起头。
苏松屹倒是觉得還好,他见過她光鲜亮丽,也见過她赖在方知嬅的被窝裡不想起床的埋汰。
回学校的路上,苏松屹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那是一种很危险的视线。
就像有一头躲在丛林中的小脑斧,盯着一只饮水的斑羚。
偶然回過头看去,方知嬅总是一脸漫不经心,就算迎上了他的视线,也是一脸傲娇。
而在苏松屹转過脸之后,方知嬅又会变得咬牙切齿。
可恶的苏松屹,我诅咒你吃方便面沒有调料包、上厕所沒有卫生纸、洗头涂完洗发露必定停水……
回到学校之后,苏松屹将零食放在了桌子下面用来装书本和复习资料的纸箱裡。
班上并不限制学生吃零食,垃圾别乱扔,别弄太大气味就好。
后进生坐在后排用手机开黑玩着游戏,女生就聊着最近在追的剧。
篮球场上有人挥汗如雨,跑道上有体育生在刻苦训练,也有女孩挽着闺蜜的胳膊倾诉着心事。
当然了,更多的是早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复习,为即将到来的月考做准备的人。
大多数学生的青春应该都是在书本中度過的,沒有時間去追悼一场无能为力的爱情。
偶尔抬起头看看,会发现坐在前桌的女生又扎了高马尾,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头发油了又懒得洗。
坐在一旁很少說话的文静同桌,其实也挺好看,只是很少注意到這一点。
“嗨~一天沒见,有沒有想我?”
少女俏皮的声音洋溢着热情,伴随着阵阵栀子花香气飘了過来,
覃敏摇曳着步子走了過来,這姑娘走路很快,像是带着风,走起路又很不规矩,像是在漂移,又像是跳着太空步。
偏朋克风的衣着打扮上点缀着金属饰品,那些金属饰品和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嗡鸣。
像是手腕和脚踝上戴着铃铛的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一翩翩起舞,铃铛便呤呤作响。
“想啊~”
苏松屹微微笑着,倒也习惯了這姑娘古灵精怪的性子,递给了她一包牛肉干。
“蟹蟹!”
覃敏接過他给自己的零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像是擂台上的摔跤拳手试图用体重压倒对手一样,动作看起来有些凶狠利落,又带着一丝滑稽。
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想必是不久前抽了烟,又担心苏松屹不喜歡尼古丁的气味。
“好吃~”
覃敏撕开牛肉干的封口,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像是饿坏了。
“沒吃饭嗎?”
“和家裡人闹了点矛盾,断了我的生活费,交完房租,就沒多少钱吃饭了。”
覃敏一边說,一边用力地咀嚼着牛肉,脸颊一侧的咬肌凸起。
“翅膀還沒硬呢,還是听话一点比较好。”
苏松屹轻轻笑了笑,這姑娘性子很是叛逆,估计家裡人也很头疼吧。
她在外面租的房子是高档公寓来着,一個月房租也要好几千。
公寓是商水商电,水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断了生活费,她接下来的生活怕是很难熬。
“唔~”
覃敏吃得太急,干牛肉卡在了食道,于是捂着咽喉,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慢点吃,别這么急!”
苏松屹开了一大盒酸奶递给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咕噜咕噜~哈……”
覃敏接過酸奶喝了一大口,這才缓過气。
“拿着這张饭卡去食堂吃饭,去超市买点零食也是可以的。”
苏松屹将自己的饭卡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可以……买烟嗎?”
覃敏捏着饭卡,弱弱地问道。
学校的超市裡面,老板会私下卖给学生烟,只是价格会比较贵。
“你觉得呢?”
苏松屹反问道。
“我不买贵的!”
覃敏信誓旦旦地道。
苏松屹看着她一脸真挚的样子,想了想,轻轻地道:“三天一包可以嗎?烟還是少抽点比较好。”
“嗯嗯嗯!”
覃敏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真拿你沒办法。”
苏松屹說着,既无奈又宠溺。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
覃敏小声嘀咕道。
“你有哥哥嗎?”
苏松屹不禁有些好奇,這是他第一次听覃敏提到她的家人。
而且,他偶尔也会觉得覃敏就像是一個叛逆又不听话的妹妹。
“嗯,有過。”
覃敏轻描淡写地道,眼裡的光黯淡了一瞬。
“抱歉。”
苏松屹心中顿时了然。
“不用說抱歉,我一点也不喜歡我哥,总是管這管那,還老欺负我。”
覃敏满不在乎地道。
她虽然装作一脸无所谓,但苏松屹觉得,她应该是很喜歡她哥哥的。
两人后排的位置,陈甜在纸上写道:“苏松屹为什么要对覃敏那么好啊?”
李可欣有些无奈,在纸上写道:“人家关系好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居然說苏松屹跟她哥哥一样,绿茶就是绿茶,真恶心,谁知道她认了几個哥哥?”
陈甜在纸上刷刷写完,看向覃敏的眼神都带着丝丝嫌恶。
“行了,還有好几张卷子要做呢,少操心這些了,人家苏松屹都不在乎。”
李可欣在纸上留下這么一段话,便不理会她了。
到了晚自习時間,各科任老师都在开会,由班长郑雨婷坐在台上维持纪律。
苏松屹对班委选举這类事情向来沒有半分热情,当班主任文华问他要不要当选班长时,他只是摇了摇头。
问他要不要当选副班长,他继续摇头,最后又问他要不要做团支书,他還是摇头。
班主任文华只是和蔼地笑了笑,說這孩子很腼腆,最后问他要不要做语文课代表。
班主任文华是教语文的,苏松屹觉得這老师性子和蔼,很有亲和力,這才点头。
事实证明這個選擇无比正确,少了一大堆破事。
而且文华对苏松屹是极好的,有时候走在一起,甚至会被当成父子。
“這個英语的改错题你帮我看一下,還有哪一個沒有找出来?”
覃敏将自己的试卷递给了苏松屹,指着背后的改错题问道。
苏松屹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在little后面补充了一個did。
“這裡是否定词放在句首的倒装。littledidiknow,我对此一无所知。”
“你不是很喜歡霉霉嗎?她的《lovestory》裡就有這样一句歌词用到了這個倒装,Iseeyoumakeyourwaythroughthecrowdandsayhello,LittledidIknow.(我看见你穿過拥挤的人群,向我打招呼问好,我对此還一无所知…)。”
苏松屹轻轻地道。
覃敏微笑着,說道:“LittledidIknow,ThatyouwereRomeo(我甚至還不知道,原来你就是罗密欧。)”
“嗯,就是這一句。”
苏松屹微微颔首。
覃敏托着香腮,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呐~其实,也不是一无所知呢。
就在這时,苏松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有一缕黑影从窗边经過,像是穿行在阴影中的鼹鼠。
苏松屹看向窗外,窗沿边有一個憨厚的中年男人探出了头,冲他微笑着,那便是班主任文华。
苏松屹呆了呆,只见文华将手指竖在嘴唇边示意他安静。
苏松屹立马会意,知道文华這是要做突袭,抓捕那些玩上课玩手机的同学了,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做题。
文华搜手机的時間不固定,可能在任意一节课的任意一分钟突然破门而入。
這一次他提前结束了会议,特意矮下身潜伏到了窗边,很快就锁定了十几個目标。
而班上的同学都還以为班主任在开会,在晚自习便有些肆无忌惮了。
正当后排的男生们玩得正开心时,关着的教室门突然开了。
玩手机的同学突然浑身一抖,教室裡一阵骚动,纷纷开始藏手机。
但文华却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一個又一個学生面前伸出宽大的手。
他收敛笑容的时候,充满了压迫感,不怒自威。
面对這個接近一米九的壮汉,班上再刺头的男生也不敢造次。
有不少人低下头翻出试卷做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自己沒有被发现。
但最后等待他们的,都是文华的无情铁手。
不一会儿,文华就拿着两把手机走上了讲台,眉飞色舞,咧嘴一笑。
“哈哈,想不到吧?”
他环视了一圈教室,被他视线扫過的人全部低下头。
文华收敛了笑容,眉宇间有了一抹愠色。
“下一次放假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拿手机,在這之前不要找我要,我的脾气不好。”
說完,他便出了教室。
關於苏松屹知情不报這件事,被收走了手机的同学多少有些不满。
“好阴啊!真是個老阴逼!”
“多少提醒一下不行嗎?”
“你不知道嗎?他是文华的亲儿子。”
“班主任是他爹,他会提醒我們?”
听着后排两個男生的议论,苏松屹沒什么反应,他不怎么在乎别人看他。
覃敏倒很是恼火,抄起一本英汉词典就甩了過去。
“cnm!你在說你马呢?”
這女孩声音很大,以至于整個安静的教学楼都能听得见。
班上的其他人纷纷侧目看向她,一時間如坐针毡。
這姑娘生起气来倒是很有气场,从骨子裡就透露出一丝凶狠。
那两男生一時間愣住了,随后恼羞成怒,却也不敢說什么。
覃敏家很有权势,之前招惹過她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场,大多数人都只敢在私底下說两句。
“算了。”
苏松屹拉了拉她的胳膊。
“呼~”
覃敏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似乎余怒未消,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條消息。
文华在搜手机的时候,她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文华只当沒有看到。
下课后,有两名男生来到了高三四班的教室门前,叫了那两男生的名字。
于是,众人看向覃敏的目光中又多了丝丝忌惮。
“别总是這样,過分了。”
苏松屹不喜歡她的处理方式,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關於這女孩的家庭背景,文华隐约透露過一点,来头很大,犯再大事都能压下去的那种,校领导根本就不敢管。
苏松屹有些时候会想,覃敏会不会就是小說裡的黑道公主呢?
又或者,出生于红色家庭
這姑娘倒也不经常犯事,和那些有钱的纨绔比起来,只是小打小闹,這一点让苏松屹觉得還是很欣慰的。
“你是我的好哥们嘛,总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吧,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黑道公主被他教训了两句,倒也不敢表示出不满,乖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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