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梦境：零级异常
在大三时和一位师兄争论国产与进口数控机床差距后，就产生了要自主研发顶尖的数控加工中心的念头。
读硕士时，杜邱初生牛犊不怕虎，开始从软件方面着手开发，毕竟這需要的成本很低。
可惜這种软件和一般电脑应用软件不同，它和硬件是分不开的。
国内在這方面其实已经有中部数据和南方数据两家公司在潜心研究，并且有着国家的支持。
就在杜邱进度缓慢之际，中部数据推出了高端数控软件系统，并开始从军工企业应用起来。
由此還掀起了一场换脑运动，就是一些军工企业将高端数控机床中使用的进口控制软件系统换成了国产的。
因为控制软件被称为数控机床的大脑，所以更换控制系统软件就叫换脑。
杜邱知道這個事情后，也沒有气馁，在了解了中部数据的系统性能后，他依然花费時間继续研究。
甚至在与张鸣柳谈恋爱时，都常常因此忽略了她，给两人之间平添了不少矛盾，埋下最终分手的隐患。
断断续续写了四年多，最终這套软件能够初具雏形，還是他和导师在给华鼎集团做刀库项目时，才取得了重大进展。
华鼎集团在北方占据着数控机床相当的市场份额，每年生产的数控机床型号不少，国内外各种数控系统都有集成。
這让杜邱有机会了解各种机床的特点和用途，也接触到這些机床中使用的国产系统或者进口系统。
对這些机床硬件特性了解后，又对比了同类软件国产与进口的优缺点，杜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软件系统雏形。
虽然系统很有创新性，但是杜邱却一直不满意，因此沒有在博士毕业时用它来创业，而是转入到无人驾驶公司中继续研究感知系统。
当时软件存在的主要問題，是软件无法做到对机床的精微控制，除了硬件問題外，主要是软件控制算法問題和机床感知精度問題。
可是现在杜邱通過梦境中研读超级机器采集模块的程序后，让他在這方面获得了很大的进步。
他觉得自己若是重构自己那套软件系统，再配上相应的总线接口和相应感知部件，整個控制系统绝对能够超過中部数控。
不，应该能够超過市面上所有的数控系统！
杜邱学完了控制程序后，对于采集模块控制的硬件部分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毕竟通過程序他发现超级机器的采掘部分简直是神器。
已经降临在超级机器智能核心中的杜邱，轻易地获取了采集模块运行的画面。
在49條庞大的管道顶端，就是超级机器的高速采掘机，這东西其实是一种复合机构。
最外层是高能激光切割机，接着就是高周波震荡机，最后是高速旋转刀头。
這個复合采掘机构首先用高能激光将矿石切下大块，随后被高周波震荡机粉碎成小块，再通過高速旋转刀头被打成粉末。
這些粉末被巨大的管道吸走，转入到后续洗矿、选矿等程序，最后经過初级提纯程序，等到相应的元素材料。
原本這样粗犷的运作，在蓝星上都是很容易实现控制的，比如煤矿中的采煤机。
但是這台超级机器的采掘则不同，它能精准地操控激光将指定部位矿石切割成标准形状和大小。
而高周波震荡机也同样是精准地将這些大块标准形状矿石处理成同等大小的碎块。
最后再经過旋转刀头，以精准控制方式，层层递进地打磨成粉末。
总而言之，梦境中的处理方式完美体现了精准控制。
杜邱已经掌握了软件方面对這种精准控制的处理方法。
现在他要继续了解在硬件上，能够再获得什么新知识，比如高能激光器、比如特殊的高周波震荡机，還有那种旋转刀具。
别的不說，仅仅获知刀具材料是怎么制造的，就是一大财富。
想到這台超级机器处理的各种元素和材料多达数千种，杜邱就十分激动。
若是能够找到一种超级材料，在现实中研发出来，不仅证明了梦境中一切科技知识的真实性，更能够带来蓝星科技的突破。
人类社会的发展，不就是应用材料的发展史嗎？
从石器时代到青铜器时代，再到铁器时代，曾经衡量一個国家工业化最重要的指标就钢铁产量。
作为机械电子方向的工科博士，对于材料是十分敏感在意的。
杜邱在初步研究了采集模块的硬件部分，发现沒有进一步的详细說明后，就立即转向初级提纯模块，寻找高性能材料。
他很快发现，超级机器合成的材料基本上都是两种元素的组成，显然這台机器仅仅是基础材料的生产者。
让他比较郁闷的是，在长长的任务清单中，他发现知识完全不够用。
以单元素论，任务清单中至少多出二十多种蓝星上从未发现的元素。
這意味着在杜邱的母语中還沒有這些元素对应的字，那么显示在杜邱眼前的字，应该就是梦境以未知方式按照母语文字规律创造的。
比如金属元素都会带上金字旁，至于金字旁右边的字，杜邱不清楚为什么会使用。
杜邱继续推测，這個超级机器毫无疑问正在某個星球采集资源，任务清单出现這二十多种元素，說明這個星球中应该存在這些元素。
杜邱虽然好奇這颗星球是什么样的星球，能比蓝星多出這么些元素来。
不過很快他就心裡平衡了，因为他发现在任务清单中蓝星有的元素，這裡沒有出现的数量至少有三十多种。
果然以蓝星的科技所了解的宇宙還是太肤浅，即使蓝星的天文望远镜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很远。
但其实都是一堆的像素点，很多结论都是天文学家依据数学或者物理已知的公式、定理推导计算出来的，并不是真的看见了。
甚至科学家還推测宇宙有100多亿年的歷史，并提出宇宙大爆炸理论。
然而，這些其实都是沒有离开井口的青蛙，在推导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一样。
杜邱沒有关注那些蓝星沒有的元素，而是在蓝星有的元素中寻找性能优异的新材料。
他首先筛选那种蓝星难以提纯的元素或者提纯成本過大的元素。
其次是蓝星元素组成的两元合成材料，排除那些蓝星已经可以大量生产的材料，選擇那些产量少，但是用途广的。
最后是寻找两元材料中性能参数特殊的。
杜邱兴致勃勃地寻找着，每找到一样觉得现实可用的，就会详细查看超级机器的提纯生产過程，将对应的功能模块所有控制程序代码记忆下来。
不過這個工作量不小，杜邱决定以后每晚查看10种材料就行了，其他時間用来研究别的功能。
就像杜邱现在正研究着底层共用模块中的控制代码，他发现在提纯程序的控制代码中，会有生产工艺参数出现。
比如某個环节加入的催化剂是什么，相应的温度值、压力值又是多少。
让他特别感兴趣的是分子置换剂，這是一种通過化学反应方式，将材料中某种元素置换的工艺。
時間過得飞快，在杜邱掌握了几种材料生产提纯過程之后，杜邱突然想试试自己是否可以调整超级机器的生产任务。
因为他发现一种性能很棒的两元材料，此前尚未生产過，因此他沒有查询到相关生产過程的影像。
此刻，這個材料的生产任务排在清单的第3021位。
杜邱尝试性地下达指令，将這個任务提前到当前任务完成后来运行。
当他的指令下达到鸡蛋大的星辰中后，任务清单真的立即进行了相应的变化。
沒過多久，杜邱就看到這個第3021任务开始执行了。
正当杜邱很高兴自己能够操控這台机器时，他突然接收到一條信息。
“警告，程序出现零级异常！”
紧接着，他仿佛听到了某种刺耳声音。
随即，杜邱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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