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關於我在魔門總舵行俠仗義這件事(14)
沙文裕正在命人清點銀兩,外面忽然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片刻後,金雕幫的一名先天境界打手跑了進來。
沙文裕眉頭微皺,“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聲音有些嘶啞,“幫主,不知道怎麼回事,到處都是喊殺聲,人們都說,厲聖女已經將您碎屍萬段,腦袋懸在山下,還說什麼,一顆金雕幫幫衆的腦袋,能在行令使者那裏換三十兩銀子!很多人都被裹挾進入隊伍,對我們金雕幫的幫衆,喊打喊殺。”
“爲首的是誰?”沙文裕面色鐵青。
“周正!”
‘拍~’
沙文裕一掌將梨花木做的八仙桌拍成齏粉,怒不可遏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可惡,你們去給我將此人碎屍萬段......不對!”
沙文裕忽然面色大變,他剛纔被氣昏了頭,現在想想,周正斷然沒有能力裹挾衆人作亂,此舉恐怕是受了蘇澈的指示!
“該死!該死!你們速去除掉周正......”
他正說着,門外又跑來一人,那人單膝跪在沙文裕面前,道:“幫主,外面來了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女孩,他說他是行令使者蘇澈,讓您與咱們幫的高手一起出去見他。”
沙文裕聞言,喟然長嘆道:“小瞧了此人,一旦動手,便是一網打盡之勢。老三,你去請趙福興老爺子出面吧。”
“是。”
沙文裕命人將金銀封存,擡起來跟在自己身後,隨後大步朝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沙文裕卻沒有瞧見任何人,他飽經風霜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方纔通報的門童臉色煞白,跪下來磕頭道:“幫主,那人說了在這裏等幫主,幫主饒命。”
沙文裕沒有瞧門童一眼,緩步走下門前臺階。
“沙...沙幫主,師父請您去山下涼亭一敘。”李環兒躲在一棵大樹後,隔着老遠,有些害怕地朝沙文裕喊道。
說完,她先跑下山去了。
沙文裕目光微沉,心下暗忖,蘇澈着實可恨,故意引我下山,哼,我偏偏上山瞧瞧厲聖女到底在不在。
她厲聖女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不信厲聖女對我的投誠無動於衷。
沙文裕目光一閃,獨自一人,施展精妙的輕功,幾個縱越便來到山頂小院外。
他見屋內有燭光閃爍,心下一喜,厲聖女必然在。
他張開口打算求見厲小寒,卻瞥見門口豎着一個木牌,上面寫着‘喧譁者死’一行鮮紅的大字。
沙文裕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厲聖女極有可能就在房內,可爲什麼不見我?
難道,我不值得厲聖女見一面?
我這個返虛境界的高手,是假的不成?
沙文裕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那四個鮮紅的字,彷彿催命符一般。此時他才幡然醒悟,厲聖女與其他聖子、聖女一樣,根本瞧不上自己的微末伎倆。
他心下惶惶然,不敢高聲語,悻悻然回到山下。
聖教總舵高手不知凡幾,返虛境界,仍然上不得檯面。
一路上,沙文裕心下忐忑,前些日子,他還幻想進入第九峯厲聖女團體的權力中心,但現在,他只想保住一命。
是時候離開魔門總舵了,這總舵,不待也罷。
這件事過去之後,我便請求趙福興,讓他幫我在分舵謀一份職務。
到了山下涼亭前,沙文裕看到蘇澈果然在涼亭中等候,那之前報信的女孩,則正在給蘇澈沏茶。
蘇澈坐在太師椅上,手裏搖着一柄摺扇,神態怡然自若。
他看到沙文裕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金雕幫幫主,沙文裕,拜見行令使者。”
沙文裕衝蘇澈抱拳行禮。
蘇澈淡淡道:“坐。”
“多謝行令使賜座。”沙文裕依言坐下。
蘇澈收起摺扇,看向站在沙文裕身後的人。
共有三名先天高手,八名後天高手。
金雕幫共有五名先天境界的打手,此次並未到齊。
蘇澈盲猜,未至此地的人,多半是去請趙福興,還有截殺周正去了。
蘇澈並不擔心周正遇害,因爲周正此時並沒有跟着大隊伍在城寨之中到處煽風點火,他開了一個頭後,便遵從蘇澈的命令,潛伏在附近。
至於趙福興
蘇澈眉頭微皺,向崎嶇的山路望去,頓時看到山路上,有一臺花裏胡哨的大轎子,合共十八人擡着。
沙文裕順着蘇澈的目光望去,莫名鬆了口氣。
常言道,丞相府裏的管家四品官。
趙福興身爲李開山府邸的大管家,雖然是賤籍,但沒有多少人敢小瞧他。
沙文裕親自迎了上去。
趙福興走下轎子,斜斜瞥了沙文裕一眼,彷彿在質問他爲什麼沒有除掉周正。
沙文裕臉色難看,單膝跪下道:“拜見老爺子。”
趙福興收回目光,看向蘇澈。
蘇澈靠着太師椅,明知故問:“你是誰?”
趙福興眉頭微皺:“聖教總舵不識我的人可不多,小輩你以後記住了,我是李府的管家,趙福興。”
蘇澈哈哈一笑,道:“環兒,李府的狗來了,看在李開山的面子,賜他一張凳子。”
李環兒從石桌下拿出小凳子,放在涼亭外。
小凳子三尺見方,高約一尺。
這能坐人?
擺明了讓他坐在涼亭外,且要他低人一等。
趙福興慍怒道:“好膽,竟然敢羞辱我。”
“羞辱?”蘇澈眉頭微皺,淡淡道:“你只是李府的家奴,在聖教之中無任何職位。賜你一張凳子,已是本行令使格外開恩,閣下爲何以爲我在羞辱閣下?”
趙福興:“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輩,我不與你一般計較。今日,我在此地,便是想瞧瞧,你如何處置沙文裕。我與沙文裕有些私交,他有沒有做過對聖教不利的事,我心知肚明,你可要把握好尺寸,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蘇澈豁然起身,冷冷道:“我執玄字行令使牌,你敢動我一根頭髮,便是與聖教爲敵,罪無可恕!況且,沙文裕是厲聖女的走狗,我身爲厲聖女麾下大權獨握的行令使,我今天即便殺了他,與李開山何干?與你何干?”
趙福興眸中閃過一抹殺機,冷冷道:“小子,你就算說破天,我也管定了。”
“越界了!”蘇澈咬着牙,字眼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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