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偏向虎山行
尤其是在潛入繡衣司見到那指揮使後，一種特不和諧的感覺，一直圍繞在他的心裏，等看完案卷，聽完指揮使的彙報，他才初步察覺到這種不和諧感是何緣由。
平靜，平靜的着實不太對勁。
那繡衣司的指揮使就算知道他要來，可他潛入而來後，居然沒有半點驚訝和警惕，不僅對他畢恭畢敬，而且言聽計從，一點點質疑都沒有，就像……就像預計好的一樣。
“這不是個三十來歲就身居高位的人應有做派。”那是那句話，林巶要是真是十四歲，可能閱歷不足還會被糊弄過去，可惜他實際多了十歲，這就造成了對方和己方的信息差。
尤其是在看完案卷，聽完彙報，更覺其中蹊蹺：
李常與李潘氏向來恩愛，李常有一日奇得“仙人傳承”，便棄糠糟之妻，爲提升力量，瘋狂作案，造成十來名女子因採補過度而亡。
其妻子李潘氏，不知真實緣由，氣惱不過自己被李常拋棄，因愛生恨，鬧出與犬獸通姦之事，旨在對李常進行羞辱。
這……
林巶當時看到案卷的時候，除了感到不可思議，便是懷疑這案卷作假。
這種事情，小說裏都不敢這樣寫，何況這句“他們向來恩愛”，之後因愛生恨。
聽聽，多麼有意思的事情，不說“十四歲”的他，就算“二十歲”的同門過來，估計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除掉作亂的散修。
爲此，林巶藉機試探，那指揮使果然暴露了一切。
妥當安排好他的引蛇出洞計劃，面對林巶質疑郡守府的行爲，也毫不反駁，沒有任何猶豫站位他這一邊，並表達出忠心，藉着繡衣司的背景告訴林巶，自己值得信賴。
接着，在風平浪靜中輕鬆引出了李常，林巶出手斬殺，李常偶得之物一應俱全，全在儲物袋裏，整件事出奇的順利，不深思沒有任何破綻，如果一定要說有，只兩點。
一：李常死的太過容易。
二：李常死前的樣子很不正常。
不過，這關林巶什麼事呢？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嘛！
只要把收納袋裏的採補法上交給宗門，林巶可以肯定，他的任務定可以算做完成，可，林巶心中不知爲何就是有一口氣吐不出來。
他又想起了被壓往刑場的李潘氏，那空洞的眼神，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一樣，可能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本可以不死的，是自己，爲了私利，將她的生命視爲螻蟻捨去。
爲了什麼私利？
除去那個禍害女子的散修，完成任務！
李常是那個散修嘛？林巶他不敢確定，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林巶知道，這其中還隱藏的更深的東西，李常只不過是被人丟出來的替死鬼。
“再回城內調查一二。”
林巶終將心中的鬱氣吐出，神色一凝，做下了一個自己都不知對錯的決定。
不過他也不是冒然就行動起來，而是決定先消化一下白撿的戰利品，然後再回城裏伺機而動。儲物袋裏的東西被他一一取出。
殘缺的採補功法，對他毫無作用，只能上交宗門作爲任務的交代；
換形易容之術，二十來枚靈石。
這兩樣東西纔是林巶最爲看重的，先將靈石細數了一番，23枚，換做收益有九個多月修爲，林巶眼中躊躇不定，最後咬了咬牙，將其中13枚轉換成了收益，另外十枚放回到自己的儲物袋裏，算上之前的，他還有15枚的靈石可供使用。
五個月的修爲提升，可謂讓林巶一步登天。
對比之前七個月的修爲，他的實力直接暴漲七成有餘，足足一年的修爲，讓他的實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說其他，就說衍火術，最早燭光大小的火苗，他堅持不了三兩呼吸，現在使出，已是拳頭大小，維持十多個呼吸沒有壓力。
這更讓他對返回城裏平添幾分底氣。
“再把這換形易容術練會，配合隱匿術，只要小心一點，問題不大。”
換形易容術不難，一夜時間，林巶已是初步掌握，第二天小憩了一下，改變了身形，易作商賈輕鬆混進城裏，進入城後，他又易作成一名公子哥，看似整天在清河城東逛西逛，實則在監視着繡衣司和郡守府的動靜。
一天，兩天，三天，就在他懷疑對方是不是在事發當天晚上有過聯繫時，夜裏，繡衣司裏出現的一道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影那精壯的身形，林巶一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是那繡衣司指揮使無疑。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林巶只能遠遠跟着，一路躲過郡守府的防衛，直達郡守府後花園處。
那是一座假山，在進山前，那指揮使還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才通過假山下的一條通道，消失在了裏面，林巶本想跟着進去，又擔心其中會有機關之類的安排，遂熄了心思，就在外靜靜等着指揮使出來，另外衡量起接下來的舉動。
約莫不到兩炷香時間，等到那指揮使出來，林巶卻驚奇發現，對方身上竟然有絲絲修爲滲出，經過感應，竟不下於他之前的實力。
“對方也掌握會隱匿之術。”
“之前恭畢敬果然有所密謀。”
“那假山裏面一定有什麼祕密。”
“……”
林巶雙眼一眯，數個念頭浮現，視線投放在假山處，多希望自己能透過黑暗，看清假山裏的虛實，可惜，他沒這個本事。
“那就先拿你開刀。”林巶心一橫，移身術頻頻使用，繞過來時的路，提早出現在那指揮使的必經之路上，準備故技重施。
那指揮使果不同李常，距離林巶偷襲的範圍尚有一段距離，居然感覺到了不妥，停下了腳步，沒幾息更是後退，大有原路返回趨勢。
林巶哪能讓他溜走，顧不得能否一擊得手，劍式一出，直取對方要害。
“是你！”指揮使心有警惕，竟是避開了林巶的劍式，兩眼相望，哪怕林巶此刻施展了換形易容術，對方還是將他認了出來。
“不過這又怎樣？！”
林巶也不答話，眼神更加凌厲幾分，手腕一轉，改劈爲提，朝着對方不留餘地的進攻過去。
“仙師，仙師誤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