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死的誓言
但是大家却出乎意料地都沒有提出抗议,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咖啡店裡的人不傻,都看出来了那個女孩痛哭是因为悲伤,而不是因为袁明在欺负她,所以都非常默契地不理不睬。宅男们对于女孩子胡闹的容忍度向来是很高的。
袁明一脸关切,轻轻拍着苏萧萧的背,不时理顺一下她的呼吸,什么也沒說,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哭泣。她今天都哭了好几次了,千万别哭坏了。
他并不想劝慰她。沒事了、别难過、别伤心、一切都過去了,任何形式的安慰,都是对她的伤害和调笑。這刻骨铭心的仇恨,這无法消解的伤痛,又怎么可能沒事,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静候在她的身边,看着這個可怜的女孩宣泄心中积压着的无尽痛苦。
袁明心想,如果自己有個系统、超能力啥的,說不定可以帮她一把,报仇雪恨吧,但這也只是想想罢了,他无非是一個家裡蹲的宅男,何德何能做到這些事情?
良久,哭声才终于止息下来,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脸上已经渐渐恢复了生气。
“袁明你混蛋。”
“我怎么了?”
“我就是想骂骂你。”
“……”
“哈哈,怎么不說话了。”刚刚哭過的苏萧萧,语无伦次,像個小孩子一样。她侧着脸用手随意拉扯着袁明衣角,脸上挂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
女孩子在心情特别好,想要撒娇的时候,会对喜歡的男孩进行轻微的挑衅,或者莫名其妙骂几声,或者提出一些亲昵的要求,這就像是小动物之间玩耍时,会作势用牙齿相互轻咬,是一种爱意的表现。
袁明虽然不是很懂,但苏萧萧和自己說话时亲热的语气却是听得真切,所以他并不生气。
“今天哭了這么多次,感觉還好吧?”
“一点都不好!”苏萧萧捂着嘴笑起来,故作嗔怒,“袁明,我今天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沒有啊?”
“說吧,想怎么让我表示。”袁明苦涩地摸了一下钱包。
“你還是這么木。”
苏萧萧拿過身边一個红色的长條状包包,从裡面取出一根寒光锃亮的东西。
袁明下意识就是往后一躲,可是由于椅子太重,反而被绊倒了。
苏萧萧赶紧把箭矢搁在桌上,過去把袁明扶了起来。
“你說我怎么会看上你這么個傻蛋呢,坐着都能摔倒。”苏萧萧此时并沒有觉得袁明苍白的脸色有什么异样,她以为是袁明摔在地上时吓到的。
袁明惊魂甫定,见苏萧萧沒有用箭捅杀自己的架势,便强忍惧意,端详起来。看這设计精巧,异常骇人的箭头,果然是它沒错了。
箭矢是从红色包包裡面拿出来的,虽然那個包包又怪又丑,但是他之前一直认为這只是苏萧萧的個人爱好罢了,却沒想到裡面竟然装着箭矢,也难怪自己发现不了了。
只是她现在把箭矢拿出来,却不杀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
对了,袁明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弓箭商店裡查到,自己曾经定制過三枚箭矢,难道?
“袁明,還记得你送我礼物时,說過什么话嗎?”苏萧萧指着箭矢。
听闻此言,袁明一身冷汗又变成了满头热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能說他不知道嗎,這個可恶的“假袁明”在送箭矢的时候怎么也不像是会說“送你,收好”這种简单话语的样子,按照他的尿性,必然是能有多煽情就有多煽情,這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要是忘记了,苏萧萧說不定就真的一箭戳過来了。
别提時間回溯,過程很痛苦的好不好。
沒办法了,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萧萧,我想听你說出来。”袁明道貌岸然,一脸严肃,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桌下两腿抖如筛糠。
“袁明,你,你怎么又来啊。”苏萧萧的回答有些弱气,有戏!
“萧萧,快說,不然就让你当众叫‘老公’了。”
“我,我知道了啦。”苏萧萧此时以为袁明又想来羞耻疗法,虽然心中很想听袁明亲口說出那句话,但還是忍住了。
“你当时送了我三根箭矢,然后和我說,你以你的生命担保,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守护我,還发誓一生只爱我一個人。”苏萧萧脸越說越红,声音越来越轻。
袁明此时表情是极为惊愕的,内心是极为恐惧的,但是不管如何,“假袁明”這突破天际的作死行为,却着实让自己心生一股子浓郁杀意,這誓发的可真是毒啊!而且還一送就是三根,他很喜歡吃串串肉么?
见袁明脸色不是很好看,苏萧萧开始忧心起来。
“袁明,你怎么了,脸色這么难看?”此时的她一点都沒了之前的羞意,神色相当认真,“难道你想反悔?”
看着她突然紧握箭矢的玉手,袁明心中咯噔一下。
“当然不是了萧萧,我說话算话。”声音有些抖,他照本宣科般地念叨了一句。
“那行动呢,怎么沒有行动?”
“行动?萧萧你想要啥行动?”
“你,這都要我說出来么,真是個变态呢,当然是拥抱啊,還有亲,亲吻啊。”
袁明心想,萧萧啊,這样一来就不是对你羞耻治疗了,而是对我羞耻治疗了好不好。這么多宅男女仆们有一眼沒一眼的往這边瞟,我袁明无能,实在是做不到啊。
苏萧萧等了半天,见袁明原地未动,心中了然,這混蛋,必定又是想让自己主动去吻他,以强化羞耻疗法的效果。沒办法,他這不是为了她好嗎,自己還是应该配合一下袁明才对。
她踌躇半刻,为了遮掩脸上的羞意,猛的将袁明拉了過来,双手锁住他的头部,重重吻了下去。
這個吻并非浅尝即止,而是略微胆怯,却又有所不甘,跌跌撞撞地与他不停交缠,两人在互相习惯对方后,甚至开始下意识地相互吞咽索求,品尝对方的味道。
巧克力的甜味混着泪水的苦涩,在袁明的嘴裡激荡开来,味道黏稠而滑腻。
時間变得缓慢,抑或变得飞快,他已经无法辨别了,直到她感到满足后,才慢慢将他放开。
良久,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味道,甜嗎?”她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擦過湿润的唇瓣,爱意朦胧地看着袁明。
袁明哭笑不得,现在到底是谁在给谁羞耻治疗啊。
此时两人還沒从深吻的余韵中回過神来,并沒有觉察到咖啡厅外有一袭白裙,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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