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流涌动
“不過分,洋洋是你的女儿,就像我家有两個姐姐一样,我也希望她们嫁的好一点。叔叔你在我們家危难的时候帮助過我,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就直接吩咐吧。”我把话說开了,看在我父亲生病他送来十万块钱的恩德上,我想,這個事无论如何,欠了的恩還是要還的。
王达要我拿這個事情来要挟拿他父亲十万二十万,我下不了手,对不起良心,而且,這是出卖了自己的爱情,以后如果回想起来,会想到我曾经被洋洋父母所逼而出卖了自己的爱情,我和李洋洋的這份感情,值多少钱多少钱。
叔叔笑眯眯的說:“小伙子很懂事啊,你自己說說看,你有什么想法,沒事,你說。”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一切罪责归揽到自己身上說:“我也有想過,她跟了别人,会更好的,而且你们也能介绍更好的男孩子给她,我只是個平凡的沒本事的男人,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我們既不门当户对,可能连生活精神方面都无法满足了洋洋。叔叔,麻烦你劝劝她吧。”
他可能沒想到那么容易搞定我,无语了一小会儿,但我明白的看出,他的脸上露出喜色。
“谢谢你为我們家洋洋着想啊小伙子,洋洋呢我們以后会好好劝劝她,毕竟我們嘛也只想让她過個好点的安稳点的日子嘛。”他說完,盯着我看,似乎要我表示說些什么。
妈的你们劝她還少啊,真是虚伪啊。
我无奈的說道:“我以后换手机号码,不再找她。”
我低着头,心裡涌起一阵酸苦,被拆散爱情是一回事,而被人看不起又是一方面。
算了,想开点吧,我本来就是個农村的穷孩子,配不起金枝玉叶。
“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那我就不多說了,我今天也就是为了這個事而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不用送,记得我們的约定啊。”他站了起来。
我也站了起来:“叔叔慢走。”
我也沒打算送他。
他看到我這副失魂落魄伤心的样子,也许懂了恻隐之心,安慰我說:“小伙子,别难過,是我們家对洋洋的要求太急了,你以后会有作为的,会有更好的女孩陪你過日子。叔叔感到很抱歉,桌上礼物你一定要收下,礼物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也是一点心意。抱歉!”
這样的身份,能对我一個普通的小民道歉,对他来說,已经是很难很难了。
“叔叔再见。”
他走了,我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来。
我的第一份感情,是被戴绿帽,以一种撕心裂肺的悲剧收场,而我承认的這第二份感情,竟然以這种所谓门当户对的悲剧结局收尾,這他妈的发生在电视上的东西,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抽了三根烟,一想起来心裡就涌起酸苦。
家裡穷就活该被人看不起嗎?
而李洋洋,她愿意和我分手嗎?平时裡虽然觉得沒什么,可這真的說要和她分手,我心裡還是感到了好难過,這么個听话可爱的温柔小姑娘,以后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了,到时候就要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個叫开云哥的男人的怀抱裡,躺在开云哥的床上让开云哥搞,靠,我一想到我就难受。
不去想了。
我把礼盒拆出来看,外表是各种饼干的礼盒,纸盒裡面却不是装有饼干的盒子,而是一個小铁盒子。
那么大的提着的纸袋,裡面却装了這么小的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什么?
我好奇的打开。
有一张纸。
是那种发票一样类型的,我仔细看看,上面写着:国x银行现金支票。
支票!是支票,我還是头一次见。
收款人:张帆。
是我的名字。
付款方名称沒有写。
数额是:贰拾万元整。
二十万!
靠,是二十万!
是我和王达想太多了,還想去要挟洋洋父母要钱,這沒去要挟,沒想到他们主动给了钱。
估计是做洋洋太多的工作做不通,干脆出此绝招,他们知道我缺钱。为了拆散我和李洋洋,他们可谓用心良苦啊,不仅发动群众,发动李洋洋的朋友亲戚,還要收买我让我消失,高手啊。
他们這种做法虽然不好,但這個手段确实是非常的好,姜還是老的辣啊。
我把东西放好。
這支票,不知道真的是不是拿着身份证就可以去提现金出来。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一接,還是康指导员。
去了她办公室。
进了她办公室后,我觉得有些口渴,就问她我能不能倒杯水喝。
康雪做了個随意的手势。爱读书吧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连喝了三杯。
和李洋洋父亲扯了那么多,扯得我都口干舌燥了。
我的爱情沒了,换来了二十万,是对我的一点弥补。
這么想,是觉得沒什么心疼的,至少有二十万。
但如果這么想,李洋洋沒了,换来了二十万。
二十万,能换李洋洋嗎?
麻辣隔壁的,我不觉的感到对李洋洋父母痛恨起来,诚如王达所說,妈的他们可是要拆散你们的感情,把李洋洋从身边夺走,拿這点钱還是委屈我了。
李洋洋沒了,我的心的确不好受啊。
指导员看我愣愣的傻在饮水机旁边,說道:“刚才那個找你的,是什么人?”
“哦,是一個朋友亲戚,找我有点事。”看来李洋洋父亲沒有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康指导员,只不過我不知道他是靠什么关系进来的。
“亲戚?你家的亲戚很了不起啊,狱政科科长的朋友?”
我明白了,李洋洋父亲和狱政科的科长是朋友,难怪那么容易安排李洋洋进来這裡工作。
只是小羊羔李洋洋实在不合适這险恶的人间地狱,就算不为了我调查屈大姐死因的事被整出去,也难保有一天她被人弄出去。李洋洋父亲虽然知道监狱裡很危险,但估计连他都想不到的是,监狱是那么的危险。
我自己身在其中,都不知道哪天被某個人某件事某危险吞噬了。
“我不知道,他是我朋友的爸爸,我朋友出了点麻烦事,找我谈谈我朋友的事。”我继续撒谎說。
“那你和狱政科科长也很熟?”指导员马上接着问。
我沒說话。
“看不出来啊你,我发现你真是很有能耐啊。”不知道她是夸我還是损我。
但看得出,自从她知道贺兰婷和我认识后,不论贺兰婷和我什么关系,指导员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对我吆喝呼唤。
“這样,找你呢,是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呢,就是你那個外宿手续已经办好了,以后你可以下班后晚上回家。”
“太好了!谢谢指导员!”我高兴了起来。
是啊我的确吃不了苦啊,妈的整天守在监狱裡,守的我想死啊。
“這第二件事嘛,就是。”
她還沒說完,办公楼的警铃突然刺耳的响了起来。
指导员脸色为之一变:“出去看看!”
刺耳的铃声闹着。
這說明监狱裡出事了。
我两出了办公楼,在栏杆上往监区裡看,指导员說:“希望不是我們监区的!走,去监区!”
我急忙跟着指导员往下面走。
办公楼裡的喇叭裡這时传来了声音:“监区的犯人暴动,武警狱警已经過去增援镇压,請各個岗位各個监区的人不要擅离岗位,守好自己的职责工作!”
重复說了三遍。
指导员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办公室:“好在不是我們监区。”
“监区?是那個重刑犯最多的监区的嗎?”我问指导员。
“是的,那個监区,都是重刑犯,今天是她们放风的日子,她们那些人聚在一起就不行。”
過了一会儿,马队长来了,告诉指导员說,监区两伙人打架,大家是蓄谋已久了,本地人和外地人打了起来。
最棘手的是,她们平时在工作车间等地方,藏起了不少的锋利铁片,尖刺钢筋,尖玻璃,剪刀头等利器,叫了增援,武警已经镇压了暴乱,但是不少女囚都伤了,送去了医院,有两個有生命危险的,其中一個被捅得肠子都流出来了,监区望风场一大片血。
我听得毛骨悚然:“外地人本地人打架?這在监狱裡還分這個的?這也太狠了,一定要对方死啊。”
指导员說:“当然,就我們监区,還分老的,少的,有钱的沒钱的,漂亮的不漂亮的,全都是拉帮结派。不闹事還好,闹事就麻烦。但我們监区闹事也沒监区重刑犯那么闹,监区重刑犯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很多重刑犯是无期徒刑,见刑期遥遥无期,自暴自弃,在她们看来,活着跟死了差不多。有的甚至還想,不如死了算了,死之前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一起杀了垫背。”
“太恶毒了,那为什么不把她们分开来,比如外地的自己可以放风,本地的就另外放风,也不要关押在一块。”我出主意說。
“你真是单纯啊张管教。”指导员不无讽刺的說。
“我,我怎么单纯啊,难道這样违反规矩了嗎?”
“呵呵,违反规矩倒是沒有,但是你以为把她们本地的外地的分开就有用了嗎?到时候本地的在一块,她们又会拉帮结派,像刚才一样的,在本地裡又要分年轻的和老的一帮,或者是有钱的沒钱的一帮,而外地的,可能又要分为本市的和外市的,总之,她们都会拉帮结派。”
对啊,就是连薛明媚那個小小的监室,才那么一点人,都分成了三個帮派,何况是那么大的监区。
无论是女犯還是监狱方,都是暗流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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