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宫野明美的想法沒有問題,她只是太天真了。居然觉得自己能够同时面对两個不讲道理、为非作歹的组织!
她甚至不知道隐藏在黑衣组织后面另外一個组织的存在,她甚至连黑衣组织都所知甚少。
不然她绝对不会提出那样天真到有些可笑的條件。
事实上,在她跟组织做出交易的那個晚上,琴酒就收到了两边的通知,两边都是想要他解决她的。
毫无疑问,宫野明美是一個能够影响到雪莉的人,也毫无疑问,两边都不想她带雪莉走。哪怕黑衣组织不知道他背后组织的打算和存在,也希望留下這样一個精英。
所以她的结局注定了。
十亿日元的项目看似重要,但也得计较跟谁比,黑衣组织自己有着三件套的贸易,隐藏在地下的白色部分每年给他们汲取了数不清的利益;美国的组织就更加了,日本每年给美国交的保护费(军费)就有二十亿美元,虽然落不到他们手裡,但這可是汇率的問題!
两边都沒那么缺钱。
所以从一开始,這就是個圈套。
宫野明美也是后知后觉注意到了组织的不安好心,所以選擇在最后关头,更换存放钱款的位置,并且带上手木仓来见他。
大概還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的,又或者是单纯的担心妹妹,不忿自己被人欺骗、利用,想要最后放手一搏。
可她到底不是专业的用木仓人员,反应不够敏捷、迅速不說,還提前出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最终她去世了。
琴酒其实知道钥匙的問題,伏特加有沒有看出来不重要,但他觉得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那十亿日元本就是他们用来算计宫野明美的一個幌子,有沒有落到手裡都不重要。
事后,黑衣组织boss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并沒有把這点钱放在心上。毕竟他也知道這是陷阱,用不属于自己的钱创造出一個想要把自己除掉的人除掉的陷阱!压根沒上心。
“一场不幸是什么?”這個停顿的语句让久保田奈绪子产生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她情不自禁握住了琴酒的手,想要跟他站在一起共沐风雨,“阿阵,你工作的地方跟黑丨社会沒有联系吧?我听說他们心狠手辣,所有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存在都会被绑起来、灌上水泥、扔到东京湾裡喂鲨鱼。”
不是她想往這個方向靠拢,实在是這個停顿太可疑了!
所谓的“不幸”,可以是意外,也可以是人为。
琴酒觉得她這個样子很可爱,大多数人对黑丨社会都认识不足,除了知道他们是坏人外,沒有個确切的认知。
很多行事跟处置的风格都来自于小說作品的创造,事实上,黑丨社会人神共愤的手段远不止她提到的這些,可怕到說出来都觉得吓人。
所以那样黑暗的社会,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接触了也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的好意,因为他们是沒有善意的。
不過她提到的,确实是来自于小說作品、最引人深入的概念。
他安抚地抱住了她,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耳根,使她放松下来。他能体会到她神经的紧紧绷紧,希望她可以稍微轻快一些,带着压力可不是好事。
這地方是一個敏丨感丨点,久保田奈绪子很快就觉得這片肌肤烫得惊人,脸上也染上羞恼的绯红。
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的某人稍稍松开两人的距离,感觉浑身心情舒畅不已,在她的耳边笑着說道:“灌水泥了還怎么喂鲨鱼?想让鲨鱼吃一嘴水泥嗎?”
他开了個玩笑,实属罕见。
毕竟不管是哪個组织的同事,都沒有见過他這個样子。
原本琴酒对自己处在黑暗中的身份接受的很好,他甚至是天生的黑暗者,从小在這样的环境下成长。
但是跟奈绪子相遇后,就觉得這样的身份与对方不搭。她是那样诚恳的一個人,就适合待在光明的地方。
可就這么放任不管,只能在背地裡默默守护,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他伪装出一副光明的面孔,撇去身上多余的黑暗,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到奈绪子的身边,竭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她。伪装成功的时候,他自己都想跟贝尔摩德吹嘘一番。看看他出众的演技,第一次上场就沒有露馅!
但是這样的相处是有隐患的,他的身份就是一個定时炸丨弹。所以为了避免隐患的影响,他从来把对方算到照顾的范围裡,哪怕未来自己暴露了,也不会影响对方的生活。
這样的结果就是,他跟她的交谈从来不会過界,甚至连试探都不会有,只有普通人会经历的事情。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這样的相处很空虚,像是镜中的水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戳穿。
他甚至因此做過噩梦,梦中久保田奈绪子知道了他的身份,捂着心口一边流泪一边后退。他伸出带着血的手想要去触碰她,可她因此退的更快了,一边摇头一边痛苦地說道:“阿阵,不!琴酒,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捉弄我就這么好玩嗎?早知道你黑丨社会的身份,那我怎样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旁边一個看不清相貌的人带着笑给她递上一把手木仓,教她将木仓口对准自己——
奈绪子一边哭一边推搡,手木仓在她手裡不住的晃,她看看琴酒又看看手裡的木仓,最终舍不得开木仓,只能将木仓口对准她自己,眼泪止不住流的同时,嘴角勾起一個解脱的笑——
每次他都只能从一片血色中惊醒,坐在床上感觉到怅然。他其实害怕這样的结果出现,做好万全准备的同时,也担心哪天对方会知道。
他想,到那個时候,他就把对方打晕了送走,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哪怕跟自己此生不复相见,也要她好好的。以他对组织效下的犬马功劳,换来這個要求不過分。
他不能接受久保田奈绪子在自己面前开木仓死去!
這是第一次,奈绪子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对黑丨社会的看法,虽然是很常规的认知,但他意识到了她的担忧。
相比于黑丨社会是個坏蛋,奈绪子最担心的,是黑丨社会的坏蛋们会对琴酒做出什么事来,而不是琴酒就是個坏蛋。虽然后者可能是她沒想到,但琴酒就是觉得舒快了。
他省略所有可能造成影响、判断的干擾项目,得出最后的结果:她眼裡,最重要的是自己。
所以即便是以他的意志为核心构建视角为他的梦裡,久保田奈绪子也不会对他开木仓。
不是說他在梦裡自保,设定了对方不会开木仓。
而是在他的潜意识裡,就知道对方不会伤害他。
他何其幸运,黑暗裡出来,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