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終成太上
蘭溪站在一棵半人高的小樹面前，將一堆綠瑩瑩的光球送了過去，一邊數道：“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好，全都在這裏了。”
“你快吸收了吧。”
小樹伸出兩隻樹枝手臂，將光球接過去，隨後全部放在自己的樹冠中，霎時間，它就像掛滿了磊磊的果實，周身都變得翠綠無比。
“啊~好舒服~”
祂終於出聲，聲音清脆極了，語氣滿足無比：“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嘛，我也太幸福了吧，這麼多世界本源，嗚嗚，以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還有這樣一天。”
蘭溪有些無語，伸手拍了拍樹身道：“快醒醒，你自己纔是大樹，說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
“不不不，我纔不是樹。”
小樹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掛滿的光球，美滋滋的說：“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天道而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有勉強跟着你們混纔行。”
“......”
柔弱的天道？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話？
蘭溪十分無語，準備換個話題，就道：“總之，你趕快吸收這些世界本源，師尊已經真一大圓滿許久了，要不是爲了你考慮，早就晉升太上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修煉~”
小樹整個喜洋洋的，所以祂才說嘛，人有了靠山就是不同，天道當然也一樣。
等到極凌月晉升太上，寰宇大世界肯定妥妥的變成萬界級的上虛界了。
真是美滋滋。
“我保證，有了這些世界本源，再過兩三年，我應該就能就晉級了。”
蘭溪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你安心修煉。”
一條縫隙劃開，他徑直走進黢黑的虛空中，很快就回到了浮空島中。
如今的浮空島已經大不相同。
整整三萬年已過，這裏的規模擴大了數十倍有餘，除了淵止山外，還有數百座高大的山峯拔地而起，上面遍佈亭臺樓閣、屋宇宮殿。
但仍然沒有一座山峯高於淵止山，衆武者皆知，那是浮空島之主所在，也是他們追隨的強者。
淵止山下，淵下城幾乎佔據了整個島嶼，數不清的建築鱗次櫛比，來往的武者熙熙攘攘，萬界種族在此地匯合，繁榮無比，熱鬧無比。
天很快黑了下來，隨着第一點光芒亮起，隨後便是成千上萬盞，燈火輝煌，將淵下城照的亮如白晝。
望着這樣絢爛無比的夜景，蘭溪半趴在觀景臺上，眼中滿是光芒點點，喃喃道：“真想不到，浮空島竟然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是溪兒的功勞。”
極凌月俯身擁住愛侶，微微用力，便將他護在懷中，一邊親吻對方的側臉。
“這樣的燈火，倒讓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
蘭溪迴應着對方，腦中的回憶如同流水泛開，小聲問：“師尊還記得嗎，許多年前在西華城，你帶着我飛上了天，那時候的景色，和現在好相似。”
極凌月怎麼會不記得，關於愛侶的一切回憶，都是珍藏於心的寶物。
他低低的笑了出來：“當然，不僅如此，我還記得溪兒在這之前哭得好生厲害，讓我哄了許久。”
“......”
蘭溪頓時不依了：“我纔沒有，我明明只哭了一會兒功夫，而且都是因爲那時候你欺負我，我纔會哭的！”
“的確，是我之過。”
極凌月面不改色，只有眼中浮現出笑意：“不過當時的溪兒的確可愛異常，不像現在，明明剛剛纔被我‘欺負’了一通，卻偏偏忍耐了下來，一滴淚也沒掉。”
“唉~”
語氣滿是惋惜之意。
爲什麼？
爲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師尊還是這麼會鬥嘴？
我爲什麼毫無進步？
蘭溪小臉一垮，一股羞惱從心中升起，決定採用另一種手段復仇，於是身子馬上扭轉過來，使勁往對方身上一壓。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極凌月笑着接了個滿懷。
打鬧了許久，他們才和好如初，偎依在一起觀看山下的夜景。
“師尊，”蘭溪語氣極輕：“如今太上境近在咫尺，你...會害怕嗎？”
他說的害怕，不是指突破太上境的心魔關以及規則桎梏，這兩件事的確很難，但對師尊來說，早已構不成什麼威脅。
指的是成就太上之後，享無邊壽命，不死不滅，永存於世。
變成這世上最強者之後，又要面臨武道無法進步的局面。
害怕？
極凌月漫不經心把玩着愛侶的手，思索了許久，纔開口道：“未達太上之前，我無法回答溪兒這個問題，但我仍然想過，爲何太上就一定是武道的盡頭？”
“從平行世界回來之前，我曾與另一個我徹談一番，據他所說，成就太上之後數十萬年，從未停止過探索武道的其他可能。”
“雖然收穫不多，但卻不是毫無收穫。”
“況且，只要溪兒陪伴在我身邊，我便不會害怕。”
“好。”
蘭溪將頭靠在對方肩頭，鄭重許下承諾:“我會陪着師尊，一起去探索武道的盡頭，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險阻，只要神魂不曾磨滅，意志沒有消散，他們還在一起，前方便是坦途。
極凌月將愛侶的手指扣緊，眼中光芒越盛，猶如金花亂墜。
只要與愛侶朝暮與共，何怕不能行至天光。
……
又三年，晨光微熹。
萬籟俱寂，金烏與嬋娟交替之時，一股浩瀚的氣息洪流如同浪潮，瞬間席捲了整個寰宇大世界，甚至破開了虛空，蔓延至了整個萬界。
霎時間，無數武者感受着這股氣息，倏忽間已經可以確定。
洪流現，太上出。
不知是何處的上虛界中，有一名武者打破了自身束縛，掙脫了規則桎梏，終於晉升到了武道之巔。
過了許久，洪流驟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璀璨萬丈的光芒突然劃破無數空間，甚至照亮了虛空。
是武道氣運受到反哺，化作氣運之光均勻灑在每個世界中，萬界生靈爲此歡呼，元氣節節攀升。
遙遠的寰宇大世界中，極凌月猛然睜開眼睛。
他看向手心，冥冥中感應到了自己的帝號。
掌控時間，我自不朽。
我爲太上無盡帝。
“師尊，你成功了！”
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極凌月看向奔跑過來的蘭溪，接住對方，眼中笑意升起。
無盡，的確是個好詞。
他要的，從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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