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如实交代 作者:未知 “什么时候发病的?”王文斌一边与徐薇走进电梯一边问着。 “下午,两個小时前吧。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了,他這個病就是這种情况,治疗只能是抑制一段時間,等到效果消失了之后就又会复发,所以我們都已经习惯了,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送到医院来了。只不過,以前做完一次治疗能够管上大半年、半年左右,而這次……距离上次治疗也就一個月不到。医生告诉我說這种情况說明治疗抑制的效果越来越差了,再发展下去做治疗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了。也就是說,如果再不做骨髓移植的话……坚持不了多久了。”徐薇终于是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王文斌沒說话,他也同样心情沉重,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徐薇。 王文斌跟着徐薇下了电梯往病房裡走去。 病房裡面,有好几個护士在,還有几個医生,徐薇家的阿姨也在。 小安妮正在床上打滚,哭的呼天喊地的,一直在那喊着爸爸。 看到這,王文斌忽然鼻子一酸,差点就流出眼泪来。上次被十几個人围着打差点打死他都是笑着面对的,但是此刻,他却忽然有些想哭。 “爸爸。”小安妮看到王文斌出现,忽然就止住了哭,就像是见到了末日救星一般的扑进王文斌的怀抱,完全不顾王文斌身上浓厚的汗臭味和黑黑的衣服。 王文斌也紧紧地搂住小安妮,一直安慰着,也哄着。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眼睛的酸酸的,徐薇和阿姨早已经止不住的流出了泪水,几個护士也感动的眼眶红红的,两個医生也低声叹息地交流着什么,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小安妮,這個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在王文斌的哄劝下,小安妮终于是答应去做治疗了,但是却要求王文斌一定得在這裡陪着她,得在外面等着她。 王文斌答应了。 然后,王文斌抱着小安妮去了治疗室外,在治疗室门口才把她放下来交给一直跟着的护士和医生。 然后,治疗室,也是所谓的手术室的门关上。 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关上时发出一声浑厚的声响,這個声音听得王文斌心头一震,连忙回头问一直都眼眶红红的徐薇:“這個治疗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徐薇摇头,然后說道:“這個治疗沒有任何危险,她已经做過很多次了。不過,即使有危险也得做,不做的话……” 徐薇虽然话沒說完,但是要說什么王文斌也已经很清楚了。 王文斌有些疲惫,身体疲惫,心也疲惫,有些支持不住的蹲了下来,靠在墙壁边蹲着,从兜裡掏出那包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外包装的烟,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医院就掏出来一根点上,狠狠地抽了两口,随即,他身边就立即烟雾萦绕了,劣质香烟和精致香烟的一個显著区别就在這,劣质香烟抽一口顿时就全是烟雾。 站在王文斌身边的徐薇被烟雾呛的直皱眉头,不過却沒有责备王文斌,只是默默地扇了扇了退后了两步。她是很讨厌人在她身边抽烟的,但是现在,她却并沒有觉得抽着烟的王文斌有多么的可恶。 “要想好,就只有移植骨髓這么一條路是嗎?”王文斌再次问着,实际上這個問題他已经问過徐薇很多次了。 “是。”徐薇也再次回答着。 王文斌点点头,继续抽着烟,沒再說什么。 看了看王文斌的情绪,徐薇能够感受到王文斌心裡的那种痛苦,她忽然觉得心裡暖暖的,就像前面看到小安妮抱着王文斌又哭又亲时一样的感动。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起码這次不会有事,這個治疗需要两個小时,做完治疗之后出来她是晕着的,会睡一觉,半夜才会醒来,明天下午会再做一次,然后在医院呆上两三天,观察和巩固,只要不出意外,就可以出院了。”徐薇反倒是出言安慰着王文斌。 王文斌点点头,沒說话,表情依旧很沉重。 “别想不开了,我都早已经想开了。人嘛,总不能跟天斗,天意注定的东西,谁也沒办法改变。我只是尽我自己一個做母亲的最大努力,让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活的开心快乐。”徐薇声音哽咽地說着,安慰着王文斌,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王文斌一口一口地蹲在墙边抽着烟,沒說话,烟雾萦绕着让他的脸若影若现,显得更加的刚毅。 “不說她了,說說其它的吧,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我們只能選擇顺其自然。”徐薇在看了眼王文斌之后勉强笑了笑对王文斌說着。 “你這是怎么回事?”徐薇接着问着王文斌。 “我?我怎么了?”王文斌不知道徐薇在问什么。 “安全帽,還有你身上這套衣服。”徐薇指了指。 王文斌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戴着安全帽,沒办法,安全帽是工地必备的,每個人发了一顶,上面都写了名字的,必须保管好,所以這些天他进出都戴着安全帽都已经戴习惯了。 “這……”王文斌取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安全帽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在工地上上班嗎?”徐薇接着问着。 “是。”王文斌沒有否认,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上戴着的安全帽已经說明了一切。 “什么工地?” “建筑工地。”王文斌如实說着。 “你在工地上干什么?” “搭脚手架。” “就是高层建筑外面的那些钢管嗎?”徐薇显然是不太懂這方面的。 “是的。” “我听他们說做這個很危险,死亡率很高。” “那是瞎說,要真是死亡率很高那国家早就封了這個职业了。但是也不能說沒有危险,毕竟在工地上工作总是存在意外因素的,不過,這种概率微乎其微。”王文斌辩解着。 “辛苦嗎?” “還好。” “隔着你几米远都能闻到你身上的汗臭味你竟然說還好。” “我……沒洗澡。”王文斌有些尴尬。 “为什么去工地上班?你的烧烤生意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徐薇继续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