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了一具
敦厚的声音沉默了半晌,就說道:“這個事情你做的不错,虽說同千年前老祖宗预测的有几分偏差,但总体上還在掌控之中,当初黎家那個小女娃就是因为是阳无常,要勾她祖父的魂,說到养尸,還是我們林家擅长,所以便联合我們将那小女娃炼成旱魃,虽說而今那小女娃不知所踪,但是掌握了這個马一鸣,我想,找到小女娃是不难的。”
“其实儿子怀疑黎琼华可能已经……”林善水急急地說道。
但只說了一半,就让那敦厚的声音给打断了:“這件事情不能武断,也不要节外生枝,這小子的身份,无论是和旱魃有关,還是和阳无常有关,都会受到其他人的觊觎,到时候我們林家就不好施展了,你的做法沒有错,如果你拿到那镇魂珠,到时候控制這马一鸣,就更加容易。”
林善水小声交谈,连连点头,這边的马一鸣睡得那叫一個香,鼾声惊天动地,丝毫不觉得有危险来临。他正做着美梦,他媳妇黎琼华正坐在那天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房间裡面,用她那柔嫩的小手一下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肩膀,马一鸣流着口水,大手就在媳妇儿的手上慢慢摩挲,而黎琼华则一脸娇羞。
当马一鸣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嘴边所流下来的口水,已经淹沒了大半個地板了,当他看清破庙裡面的光线的时候,惊呼一声,从地上翻起来。
他懊恼不已,之前林善水說要他守下半夜的,结果他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早上,实在是不该啊。
边上的林善水也被马一鸣的动静给弄醒,睁开眼睛就惊呼一声,急忙朝着边上的尸体看了過去。
匆匆一扫,恩,這些尸体都老老实实的贴着墙壁站着,林善水也便放下心来,但是刚刚放下心,林善水便“咦”了一声,然后就是背脊发凉,一阵毛骨悚然。
马一鸣正在懊悔,听得林善水的动静,连忙跑了過去:“怎么了怎么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啊,我竟然睡着了,忘记起来了,沒出什么事儿吧沒起尸吧?”
林善水愣愣的看着紧张不已的马一鸣,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哭還是应该笑,叫醒马一鸣的本来就是他的责任,结果中途被马一鸣阳无常的那一面吓了一跳,就一直琢磨一直琢磨,后头就這么睡了過去,自然就忘了叫醒马一鸣,他走脚多年,一直沒出過什么事儿,即便是早上发现自己睡着了,沒有人守夜,但他還是不怕的,以为不会出事的。
可是现在,林善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善水這魂不守舍的模样让马一鸣渗得慌,他拉了拉林善水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你說话呀。”
林善水被马一鸣一拽,才像是回過神来,看着马一鸣,挤出一個难看的表情:“少了一具。”
少了?
马一鸣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答案,看来不仅仅是起尸啊,這尼玛分明就是诈尸了,马一鸣头皮发炸,饶是他這么一個滚刀肉,在遇到這种情况,也是一個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怎么办?”马一鸣愣愣的问道。
林善水沒有反应,好像灵魂出窍了以后還沒找回家。第14章少了一具(2/2)
“到底怎么办啊?”马一鸣差点哭了出来。
林善水依旧愣愣的。
马一鸣一巴掌扇在林善水的脸上:“你给我醒醒,你是赶尸世家的传人,你就這点本事么?”
马一鸣的巴掌总算起了点作用,林善水一巴掌推开马一鸣,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符,捏在手中,喃喃有词:“尔今枉死叨命儿郎,尔魂尔魄勿须彷徨,如今去向魂归何处,待我今朝指引方向,急急如律令,敕!”
他本来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符咒的,在他絮絮叨叨的念完這么一大段之后,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沒用火柴,在马一鸣惊诧的眼神中,那符文竟然燃起了火焰。
這火焰很快的就蔓延在整個符咒身上,林善水松开符文,那符纸并沒有完全燃烧殆尽,那么一张薄薄的纸,像是特别难燃烧一般,火焰很是艰难的攀附在那张纸上,在林善水松开手之后,那符文就漂浮在半空中,缓慢的燃着,像是一個大灯笼一般。
林善水做完這一切,便不再理会那個符文,反而是很淡定的走到一旁,用手中其他的符咒,在每個尸体上面贴了两张,一边贴,一边還掀起它们脸上的黑色面纱,在每個脸上都用朱砂填补满了它们的口鼻耳朵之后,才对马一鸣說道:“我們出去找。”
马一鸣一直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善水做着這些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只能干看着。
尤其是看到林善水毫不避讳的掰开每個尸体的嘴耳朵和鼻孔的时候,他是看不下去了,差点把昨晚上的大饼都给吐了,林善水却像是一点事情都沒有一般,只是简单的将地上的包袱清理了一下,然后一脸自然的看着马一鸣。
“這……這就完了?這地方,這尸体怎么办?”马一鸣一愣,连忙问道:“就放在這裡?”
林善水挑了挑眉毛:“不然呢,你還扛着啊,现在是大白天的谁走脚?再說這可是一破庙,你不都說它邪门了么,怎么会有人闲的沒事過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马一鸣的错觉,林善水在說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斜着,朝着他们后头的那個三清像說的,马一鸣头皮发炸,想着四叔公的话,再想着昨天看了那三個神像的不舒服感,愣是沒回头,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
林善水哭笑不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三個神像,嫣然一笑,竟然十分妖.媚:“你们三個,可别耍什么花招。”
后面的神像静静的,像是沒听到一番,可如果马一鸣在這裡,就可以发现,原本似笑非笑的三個神像,脸上的表情似乎异常的欣喜,沒错,就是欣喜。
林善水对着還漂浮在半空中的符咒比划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走。”
那符咒如同一個登楼一般,飘了出去,像是引路的灯。
马一鸣眉头紧锁,他還在思考破庙裡面的事情,竟然忽略了這個会漂浮在半空中的符咒,冲着林善水說道:“我還是觉得把這几個尸体放在這裡不妥,你不知道,這寺庙自从那個道士走了之后,就变得很诡异,這几個尸体放在這裡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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