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打架【留言满三千加更】
等顺着小马路又走了一截,祁云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左右看了看,周围安安静静的,祁云就假装不经意的伸手又将江画眉垂在身侧的左手给攥进了手心裡。
江画眉不自在的缩了缩,祁云這回不仅是抓紧了,還换了個十指相扣的动作举起来在两人中间晃了晃,“画眉,我发现你怎么喊我還是连名带姓的喊啊?你喊老周都能喊国安呢。”
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听声音還真就带了点委屈。
因为夜色的掩饰,江画眉也觉得沒那么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反问祁云,“那我该喊你什么,云?小云?云云?”
蜀地這边喊人昵称的习惯是重叠名字最后一個字或者最后一個字前面加個“小”字,祁云這名字怎么喊都像是在喊女孩儿。
江画眉念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如果你喜歡的话我不介意啊。”
祁云不满的扯了扯江画眉的手,“可以按照我老家那边的叫法,叫我阿云,我不介意。”
這下轮到江画眉叫不出口了,因为祁云說這话的时候声音太温柔了,原本清朗的少年音因为放缓放柔而显得有些低沉,跟凑在耳边跟你說悄悄话似的。
江画眉抬手摸了摸耳朵尖,然后小小声的喊了一声“阿云”。
“那你叫我眉眉吧,我爸以前就這样叫我。”
等她爸爸去世之后,就再沒人這样喊過她了。
祁云带着点笑腔的轻轻喊了声“眉眉”,又听得江画眉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他们现在這样交换了最亲近的称呼,是不是說明祁云对她的心动又多了一点点呢?
江画眉其实一直都想要直接问祁云的,可又怕祁云觉得她太粗鲁直接了,然后就会冷着脸对她說“我們的试一试到此结束”。
祁云不知道江画眉的犹豫,抬头看见天上一片云被吹着飘走,露出了一直被挡在裡面的月亮,原本有些暗的夜色顿时就似拨开了幕布一般亮了好几個色度。
不远处有虫鸣有蛙叫,路边的植物上還有零星几点莹绿色小光点,那是停在上面安静歇息的萤火虫。
祁云抬手打了一下灌木叶,萤火虫被惊起,连带着還有好些原本已经躲起来的萤火虫,几十枚光点闪烁在空中,“眉眉,我想在說一件事之前先跟你道個歉,上次我說的试一试可不可以当做我沒說過?我不想试,我想让你正式跟我交往,等我們年龄到了就去领结婚证......”
祁云還沒把自己构想的未来說完,江画眉就一头栽到了祁云怀裡,還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天知道刚才听见祁云說前面那段话的时候江画眉心裡有多怕,可等忍耐着难受听到后面的,江画眉又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這個人啊,已经能一言一句就左右她的心情到這种地步了,江画眉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
不過如果這個人是祁云,江画眉又觉得自己心甘情愿,哪怕以后会被抛弃,至少她真切的感受到過幸福的感觉。
祁云愣了愣,而后感受到抱着自己腰的那双手带着细微的颤抖,祁云沒再說什么,只安静的抬手回抱,将小姑娘圈进自己怀裡。
“哟,看看這是什么?电影沒看见倒是先看见了一对儿野鸳鸯?啧都抱一堆儿了,是不是准备钻小树林了?”
“呷,老三你别吓唬人,别把小兄弟给吓痿了以后再也硬不起来怎么办?”
另外同行的两個人哈哈笑起来,一点沒有“非礼勿视”的自觉。
祁云顿时脸上一冷,不過顾忌有江画眉在,祁云到底忍着沒做什么,只是拉着吓了一跳的江画眉准备走人。
结果对方显然不觉得祁云跟江画眉走了,其中一個人甚至還弯腰伸头去看江画眉的脸。
“嘿小子,也太不上道了吧?你们這可是能报上去抓进班房裡去劳改的,就不意思意思给個封口费啊?”
“哟老五,這女的好像是他们水月村的那個sao狐、狸,怪不得白天瞧着都冷冰冰的,原来是晚上都sao够了白天sao不起来了呀?”
“艹!”
祁云低咒一声,把江画眉往背后一带,抬腿就直接踹着那伸长了脖子来看江画眉脸的男人,一脚直中下颚,清脆的咔吧一声牙齿撞在一起的响动格外响亮。
那人闷哼一声直接被揣得往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另外三人沒提防祁云瘦巴巴一個人,刚才被发现了也沒发火就想离开,還以为是個怂货,万万沒想到祁云不說一句话就直接动了手。
“草你嘛的找死!”
這四個人都是另一個大队的二流子,今晚趁着其他人去看电影,刚在村裡偷摸了些东西回家,看時間還早,几個人一商量就准备也来水月村看看电影。
另外要是能遇见同村的人,到时候明天有人发现家裡丢了东西他们也好有個推脱自己嫌疑的說法。
结果办這刚要上坡了发现有两個人抱在一起,开始就是起了吓唬人逗弄人找乐子的心思,见祁云拉着人闷不吭声的要走。
又借着月色发现這男的长得不错穿着也在村裡算是拔尖了,所以才起了要钱的想法。
至于对江画眉的调戏,他们也就是习惯了。
以前他们都听說水月村有個长得特别勾人的小娘们儿,也都来看過,原本想要哄着弄上手玩一玩,结果江画眉直接拿了扁担冷着脸追着他们愣是撵出了村儿。
口花花也就是想要羞辱一下找点面子,毕竟這小娘们儿刚才可是被個男人抱在怀裡,說不定這会儿怎么怕呢,当然要是最后能摸一摸那肯定更好。
毕竟這娘们儿凶是凶了点,那胸那屁股是真让人看了流口水。
想得再多也沒用,祁云原本還想着不要闹大了对江画眉名声不好,结果這些人居然嘴脏的去骂他家小姑娘,祁云可不是真的泥菩萨性子。
那混混儿有四個人,且個個都是打惯了架的人,自有一种默契,剩下三人一拥而上锁腿捶腰勒脖子。
祁云到了這边之后虽然也有早晚锻炼,可也就是几分钟的锻炼,主要是为了把身上的软肉练成薄薄的肌肉层。
好在前世打架的技术還在,反手圈住勒他脖子的那個人双手掐着对方腋下位置直接一弯腰再往后一顶,把人来了個背后過山摔在地上。
還沒等那人爬起来,祁云在转身往后一倒后肘单击一记,弯腰锁住他双脚的人就被甩得直接压在了地上同伴的身上,刚爬起来的人又给两個人的重量压得一口气差点沒回得来。
祁云肘击直接落在那人面门上,当场鼻子就一阵剧痛,然后就是温热粘稠的东西流了出来糊得人满脸都是。
祁云仰靠在两個人身上,原本還弓腰抱着他腰一直在用拳头捶打他腹部的人也被带得踉跄间施不了力。
祁云被這人揍了几拳,腹部痛得发了狠,直接抬手一转一搭,把這人的右手从肩肘到手腕都给瞬间卸了。
咔嚓骨头移位的声音明明不大,可那人就是有种耳边乍响的错觉。
卸了右手還不够,祁云又把這人的左手也给卸了。
当年祁云中二期离家出走可沒少打架,事后還专门买了人体解剖图研究過,发现干架最快最有效的就是把人的手关节都给卸了。
人的双手是人体保持平衡的主要部位,若是双手无法施力,除非长期专门训练過的人,否则想要抬腿继续還手基本不可能。
祁云三两下解决了三人,那边江画眉才闷声从不远处的菜地裡抽了两根给苦瓜搭架子的棍子冲過来。
见祁云站起来江画眉也就是瞬间的愣了愣,而后迅速回過神捏着棍子就冲上去照着堆成一堆的三個人脸上直抽。
一旁一开始就被揣了下颚骨此时舌头冒血脑袋发晕的那人被這凶残的画面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個天老爷啊,這两個人怎么一個比一個吓人?
那江画眉也就算了,旁边那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巴巴的小兄弟,要不要這么凶残?
江画眉抽人祁云也沒拦着,反而還站在旁边,但凡有谁挣扎着要抬手抓棍子的祁云抬脚就揣开,還特别沒人性的直往人关节处揣,恨不得直接把手脚踹断再也挣扎不了只能任江画眉抽似的。
“你们是哪個大队的,名字叫什么?”
祁云见倒在地上那三人终于不再挣扎只是努力缩着身子保护脸跟肚子之后,這在转身语气平淡的问捂着嘴指缝间還在滴答流血的那個人。
虽然這样的祁云看起来无害极了,可胡老三還是被吓得直往后退,最后被脚下的灌木绊倒了也不敢哼哼一声,只能捂着嘴呜呜摇头,就跟被流氓逼到墙角即将面临圈圈叉叉之事的小媳妇。
祁云眉头皱了皱,吓得胡老三再不敢捂嘴了,忍着舌尖的剧痛含含糊糊的說话,“鹅们似五星色库哈勒個黄各侧的,鹅似河拉卅。”
說完自己也发现自己說得不清晰,就怕祁云以为他是故意的,一手翻過来让祁云看他手掌心沾上的血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又直摆手,表示自己嘴受伤了說不出话。
江画眉那边抽了面上那人一個大花脸,這才算是缓過了那口气,走到祁云這边来。
祁云也懒得再多问什么了,只耐着性子问胡老三,“偷過东西沒有?”
胡老三愣了愣,不明白祁云突然问這個做啥,祁云动了动腿,胡老三吓得连忙点头。
祁云歪了歪头,“好吧,省事儿了。”
“画眉,你去上面叫人,就說我們抓到几個贼,让人過来帮忙把人给绑了。”
能不能别這么狠,打也打了凶也凶了,還要抓我們!
别說胡老三了,另外被压在下面都快断气的领头羊毛老五都忍不住划拉着双手挣扎着把脑袋露了出来,“兄弟大哥,有话好好說,咱们犯不着把事做得這么绝是吧?我們是五星水库那面黄桷村的,我是毛老五,我保证你们俩的事我跟我兄弟们绝对不会說出去哪怕半個字儿,真的!”
祁云露出思索的神色,江画眉還有点惊魂未定,有点迟钝的看着祁云,等着祁云拿主意。
“啧,也行吧,不過我跟我对象的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算了,你们走吧,偷了的东西赶紧都送回去,要是我以后打听到說你们村丢了东西,我就来找你们,你们名字我不知道,可我這人记性好,你们的脸我都记在這裡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祁云原本沒觉得自己跟江画眉的事传扬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想了想他们年纪還不够扯证,而且现在就突然传出去,怕是有人要說闲话,還不如以后潜移默化。
让大家自己看出来他跟江画眉好上了,该說的說完了该猜的也猜够了,這事儿作为谈资的新鲜感也就沒了。
而且他跟他家小姑娘谈对象的事就因为這么几個杂碎而传扬出去,总觉得以后想起来都挺不爽的。
听祁云這么一說,那胡老三以及毛老五都感激的拱手。
另外两個一個被祁云卸了两條胳膊,一個满脸血的被江画眉抽了個大花脸,這会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怕這两個煞神突然想起他们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埋进泥巴裡,哪裡敢出声說什么话。
祁云拉着江画眉的手转身走了两步,毛老五他们刚松了口气,祁云突然站住,转身冲着他们哼笑了一声,“刚才原本不想跟你们计较的,不過谁让你们骂我媳妇儿,是男人就不该怂,所以你们說我揍你们是不是很应该?”
人都揍了,可不能让小姑娘觉得他太暴力了,万一害怕了怎么办,所以一定要把自己塑造成因为疼媳妇儿才怒而动手的模样。
虽然原本就是因为這個,可祁云觉得還是要更直白的摆出来,万一小姑娘一时智商掉线沒想到這茬,那他岂不是亏死了?
毛老五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眼神看了祁云一眼,对上祁云暗含警告威胁的眼神以及那动了动腿的恐吓行为,毛老五憋屈的点头,差点带出了哭腔,“是的大哥,你打我們是真应该的,我們欠抽!”
谢谢您揍了我們!
祁云满意了,特别客气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拉着江画眉继续走,“你看,其实我是個很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歡暴力解决問題。”
江画眉扬了扬自己另一支手上還沒扔的棍子,“可是我挺喜歡的,還有啊,你刚才真厉害,很棒!”
祁云愣了愣,而后轻笑出声,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一把江画眉的脸,“小丫头,千万不能随便跟男人說你很棒這种话。”
江画眉不明所以,“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說?”
祁云笑了笑,夜色中被模糊的眼神有些暗沉,只重新把小姑娘的手指一根一根卡在自己手指之间,十指相扣,掌心相对,拉着人借着月色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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