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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我变成了一只鸟》

作者:喵崽要吃草
顶点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云深先生:见字如晤!今年夏季,风正是闷沉之时,有幸自《国风》上拜读到您的《远方》,我猜想您一定是一位充满智慧的学者......”

  “原本正是愁闷之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我下乡的年轻儿女们,最后读完您的文章,我去报亭购买了几本《国风》给孩子们寄去,此后每每遇见您的文章,总是如此,我希望您文章中对未来的期望对现今生活的豁达让他们内心得到一片安宁。”

  “云深同志:您好!我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在此之前我每天都埋头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或许這般說有些唐突,但我确实曾经生出過一种看不见明天的迷茫,因为养活家裡妻儿父母已经十分艰难,即便是我用尽全力的去工作。”

  “拮据的生活让我的家庭整日笼罩在愁云中,您的第一篇文章是我在一位同事那裡无聊时翻到的,明明文章中的少年生活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可您的文字却让他看起来无忧无虑自由极了,初始我沉浸在這种让我向往的轻松世界裡,可读完之后每每重复閱讀,总能让我感悟到不同的深意......”

  “现在我每天回家再累也会抱抱孩子,再跟妻子父母說一說工作时遇见的趣事,家裡人都被我感染,每日笑容越发多了起来,或许在您收到我的信时我已经开始了我的计划,每天挤着時間去图书馆借阅书籍充实自己,或许這些知识不会改变我的生活,但是能够改变我自己就足够了。祝云深同志身体健康,生活幸福。此致、敬礼!您忠实的读者:杨风1973年8月23日”

  祁云将刚读完的信重新折叠放回信封,脸上不由带出点浅笑。

  想了想,祁云抽出几张信纸,开始给這几位来信中带着点迷茫疑惑的读者回信。要是前世那些认识他的人知道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去当别人的心灵导师,怕是要被吓死。

  之前安慰周国安时祁云尚且有种看不透摸不清的疑惑感,因为那时的他确实不明白为何有人能连自己的人生都看不清,可现在閱讀完读者的来信,祁云却感觉到了一种人性温暖。

  或许他们迷茫的不是人生不是未来,只是因为心中多了许多繁杂的心事,与一叶蔽目相似。

  对方向你倾述迷茫困惑,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具体的有意义的建议,或许只是想要从信任的人那裡摄取些许温暖安抚。

  “老祁,小河来叫咱们吃饭了!”

  周国安在院子外站着也不进来,直接扯着嗓子喊,祁云笔下一顿,暂且收拢思绪,收拾好桌板上的信纸盖好钢笔墨水,“来了!”

  今儿一大早祁云就被江画眉捏着個煮鸡蛋从额头滚到耳后,直接把当时刚起来洗漱完站在屋檐下的祁云给弄懵了。

  最后江画眉把滚完脸的鸡蛋往祁云手上一塞,祁云這才知道這边生日的风俗,用鸡蛋滚脸,有除掉晦气霉运眉目长开的意思。

  或许是歇了几天的缘故,昨天上山砍了树丫,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手臂就酸痛,不過哪怕祁云什么事也沒有,江画眉也是不会让他在今天上工的。

  生日的這一天若是干了活,来年依旧是干活的命,有点像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扫帚倒了都不能扶的风俗。

  不過這年头真要讲究這些的人已经不多了,不干活肚子就要挨饿,沒办法。

  因着早上一大早李晓冬也拎了一只血淋淋的野兔送到江画眉那边,又有唐三儿他们昨天傍晚去河裡摸的鱼,江画眉忙活午饭,也歇了一天工。

  一家四人就周国安一個人上了工,想着中午就能吃肉,干活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刚巧周末回家在家裡帮忙的江河上山一喊他,周国安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连手脸都是不准备在家洗干净了,反正如今跟江河姐弟俩也不见外,到了那边洗也一样。

  除了唐三儿跟李晓冬,杜海他们也不知从哪儿摸来一只刚换完毛的母鸡送来,虽然不說从哪儿来的,不過杜海三人保证来路绝对正当,叫祁云放心收着。

  淘青那边還在坐月子不能出来见风,就让她男人拎了只個头不小的大公鸡来,江河则是摸了蚌壳回来煮了细细的清洗干净,江画眉再用点泡姜仔跟秋辣椒大火一爆炒,這菜祁云很喜歡吃。

  原本祁云想着就自己四個人吃一顿就完事,倒是沒想到有人送了东西,既然如此自然是要請客了。

  杜海周代涛王小海三人,再有李晓冬老村长张奶奶,另外淘青那边的俞婶子俞七哥,唐三儿那边他堂弟跟亲妹子,当然,邱大爷那裡也不能少。

  一伙人往江画眉他们家的堂屋一站,還真有种热热闹闹的感觉。

  “小河,你祁哥来沒有啊?”

  “来了来了!”

  “张奶奶,您进来做什么?去堂屋裡坐着歇会儿吧!”

  “就是啊李大娘,我来帮画眉就成了!”

  俞婶子一辈儿的都是称张奶奶为李大娘,老村长排行老大,又用了夫姓冠称。

  唐思甜也在厨房门口笑着嚷嚷要进去帮忙,“得了我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着呢,這会儿也差不多了,甜甜你帮忙摆碗筷吧,祁云過来了,咱们先把菜端上。”

  祁云先前就過来走了一趟,請客人也是昨晚上就亲自上门去請的,老村长他们也是刚才江河喊周国安下山的时候一起在山上叫的,這会儿祁云才来也算不上失礼。

  “老村长,這大半年您对我們的照顾,我們都记在心裡,還有邱大爷,您可算是我师父了,教了我一门手艺,以后不愁沒饭吃,今儿沒酒,咱们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茶是今年刚晒的野菊花茶,泡的汤水泛着金黄,老村长跟邱大爷笑着要站起来,被唐三儿他们起哄按着坐下,“你们二老可要坐稳了,這茶不能這么容易就喝了,咱让老祁给老村长和邱大爷来首劝酒诗!”

  祁云原本就是借着今天這個机会想要感谢一下老村长邱大爷俞婶子他们,结果沒想到唐三儿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非要搅合,关键是杜海李晓冬都跟着起哄,周国安那家伙哈哈跟着看戏。

  祁云沒办法,想了想,编了首通俗易懂的打油诗,還带祝福身体健康的,倒是哄得老村长跟邱大爷高兴得晕乎乎的,喝一杯茶真跟喝了二两烧酒似的。

  “好,老祁不愧是咱们水月村的英雄豪杰,再来一個!”

  唐三儿拍着桌子起哄。

  “那行,咱们两对酒诗,谁对不上就喝一杯茶,不准吃肉。”

  唐三儿立马就怂了,嚷嚷着喝茶哪能唱酒诗。

  “那茶诗也成。”

  祁云半点不怂。

  “别别别,今天咱们可都是特意早饭沒吃空着肚皮来吃肉的,老祁你太奸诈了,大家伙别客气,赶紧动筷子!”

  這无赖耍得,祁云都被逗得笑個不行。

  “老祁,你今天一過好歹也是十八了,成大人了,你跟画眉妹子的喜酒啥时候請我們喝?”

  唐三儿過两天就要相看姑娘了,正是对未来媳妇儿抱着期待的时候,转眼就打趣起祁云来。

  “咱们要跟着国家走,等年纪到了扯证那会儿肯定請你们喝喜酒!”

  祁云也不含糊,笑着干干脆脆的回了话,還笑着拿眼睛去看江画眉,顿时把江画眉看得脸上通红一片。

  其实祁云還挺遗憾的,他跟江画眉是一年的,他农历九月初十,江画眉农历十二月十二,要是今年他二十了,那就能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把他的小姑娘娶回家了。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等到吃饱饭喝了茶,各自再說說话,也就暂且散了,下午该上工的還得上工呢。

  “杜海他们送的那小母鸡我看着還嫩,淘青姐那边送的大公鸡满满一大盆煮出来也就够了,所以我给留下准备养着下蛋。”

  收拾碗筷的时候江画眉跟祁云交代了一下。

  祁云伸手把碗筷放进盆裡,又抓了草木灰来擦洗第一遍,“都成,你看着安排。要是生了蛋,到时候每天给小河煮了当早饭,他都八岁了還這么矮,不补充下营养怕是要影响以后。”

  江画眉原是想着說要给祁云煮的,不過祁云這么一說,江画眉也暂且收了那话,“這会儿天气差不多凉下来了,我跟张奶奶說了,下回孵蛋的时候我們也捉几只回来养。”

  需要营养的可不是只有江河一個人,江画眉想着祁云高是高,可就是瘦了点,還是得多吃点好的,到时候生了蛋也不卖,留着给家裡人吃刚好。

  這会儿家裡养家畜都是有限定数量的,超過数量的要是被人举报了,就要被批评,還要沒收全部家畜充公。

  不管你是养鸡還是养鸭,哪怕是两种都养,可每家也只允许养五只。

  虽然這看起来数量少,可也沒多少人养,一来那畜生要吃粮食,這会儿便是小麦稻谷打出来的麦麸谷糠都要参合着别的粮食做来吃进人的肚子裡,哪裡還有粮食喂鸡鸭。

  即便是有喂的,那也只能喂草喂虫子,养一年怕是也长不大,最后吃到嘴裡的也就一把子骨头架子。

  江画眉原先一是舍不得粮食,二来也沒人照料,所以才一直沒养,那会儿她跟弟弟一年忍着到過年的时候吃点肉,平时摸点鱼虾之类的也就凑合了。

  可现在祁云跟他们一起搭伙吃饭,江画眉自然不愿意让祁云吃那样的伙食,這才去订了小鸡崽。

  订小鸡崽也可以不花钱,用粮食或者鸡蛋换就成。

  十月裡地裡的活儿就断断续续的了,收拾好了山上已经开始泛黄的灌木野草,又翻了地种了油菜小麦蚕豆之类的,秋雨也一场接着一场,甚至绵绵细雨還能断断续续的下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祁云也收到了怀城那边寄過来的冬衣,弹得软软的棉花细细的缝合在衣裳裡,外面再多加一层外罩,洗的时候把外面那层脱下来一洗就完了。

  這年头,特别是蜀地這边不是大量产棉花的,所以棉花很难弄到。

  江画眉跟江河的棉衣都是用烂棉花缝补着用的,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单衣沒有棉花。

  江河的還好一点,江画眉则是每年都尽量窝在家裡捂着被子,要是出门那也是去干活,干起活来身上也就不觉得冷了。

  祁云自然不能自己穿暖和了让自己女朋友跟未来小舅子挨冻,可他那无论是新棉衣還是军大衣,一個是凝开芳省吃俭用给他寄過来的,一個是大哥匀出来的。

  要是這些是祁云自己弄的,那他倒是能二话不說先紧着江画眉那边让他们用。

  刚开始冷起来的时候祁云也去镇上找了李冬梅,可那边也說是沒办法,凝开芳那裡肯定也不好弄棉花票,大城市裡看得紧,倒卖各种票也是风声紧。

  最后還是杜海那三個人帮祁云私底下弄了棉花来,虽然是翻新的那种,可也是十分难得了,祁云拿钱也不小气,杜海收了钱還挺不好意思的。

  “老周,你也過来一下,我给你记個尺寸。”

  棉花有剩,祁云也不能厚此薄彼,让周国安也弄一件。

  周国安家裡他是老大,父母是工人,可下面還有两個弟弟一個妹妹,肯定是沒办法给他這边贴补什么东西。

  杜海他们应该是私底下搞倒、卖,棉花弄的半旧棉花重新让棉花匠弹软翻新,祁云想着怕是之前他過生日时那小母鸡也是他们這么弄来的。

  這会儿干這個事說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毫不夸张,祁云還沒被生活逼到那個程度,所以从来沒想過要去弄。

  再则說,即便祁云想要去弄,人生地不熟的,怕是门都摸不到就要被人捆了去。

  杜海他们能冒着危险帮一個村子的他,祁云也知道這是对方绝对相信他才能這么做,這份心意他祁云记下了。

  “老祁,你哪儿弄的棉花?不是,你给小河他们做了棉衣剩下的你自己做呗,我有一件呢,一個冬也就過了,四川好歹也是南方,能有多冷啊!”

  周国安不好意思要,而且觉得四川也不会冷到哪裡去,這又不下雪又還是個盆地。

  盆地窝窝裡能不暖和?

  一旁江画眉用剪刀小心的拆着旧棉衣的单衣,准备拆开了把棉花铺展开缝进去,听周国安的话一时忍不住笑,“那北方有多冷我不知道,咱蜀地冬天却是冷得骨头缝都发疼。”

  祁云跟周国安是好兄弟,還是一起从怀城来的,祁云要给周国安匀件棉衣,江画眉也不会小气。

  江画眉即便是抠搜也是在自己身上抠,对自己人却是恨不得用最好的。

  当然,周国安只能算半個自己人。

  祁云三两下量出了尺寸,江画眉拿過去看了一眼,心裡默默算了算還差多少布料,不够的就找找夏天的衣裳在内侧缝补上。

  到时候针脚缝稀一点,這样等到春天换下棉衣了還能又拆下来夏天继续穿。

  祁云教江河跟江画眉還是有些不一样的,江河是按部就班,虽然有时候也会天马行空随想随教,可祁云也会给江河打好基础。

  江画眉這边祁云则是发现她对数学這方面更感兴趣,因此侧重数学中的各种算法,不论是掐算不规则物体表面积還是内重量,亦或者山高海深影像估算,祁云都有教。

  江画眉也算是有天赋,也可能是因为学习方面還算空白,心无旁骛下了决心的去学,這么一两個月倒是学会了挺多,至少像是不规则图形运算学得還挺好,都能直接心算衣裳所需布料了。

  這段時間都下着雨,上山田裡也沒多少活儿,李晓冬偶尔转悠到田裡,把旱田裡的积水放一放,免得积水淹到旱田裡种的蚕豆,其他的也就沒什么活儿了。

  女人们该织毛衣的纳鞋底的說闲话的聊八卦的,各自扎堆。

  男人们如今還沒怎么流行打麻将,倒是有摸长牌的下象棋的,老村长有一副颜色都掉完了的象棋,村裡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爷子都爱冬天裡凑到老村长家围在一起捧着热开水或围观或亲自下场杀一局。

  等到十一月天气彻底冷下来的时候,祁云又从杜海那裡弄了些棉花,几乎可以說今年冬天杜海他们弄的棉花全都到了祁云這裡。

  除开又给江画眉家裡添置了一床棉被,祁云還让江画眉帮忙给邱大爷也缝制了一身棉衣。

  当然,棉衣的外罩倒是不用他们费心着弄,祁云去邱大爷家给他量尺寸的时候直接把邱大爷的旧棉衣给拿過来让江画眉拆了直接缝。

  其实這旧棉衣外罩挺好用的,至少换了新棉衣也一点不扎眼。

  邱大爷怎么說也是把自己的手艺教给了祁云,祁云不以這個为求生职业,可也算是拜师学艺,邱大爷儿子不在身边,祁云免不得要多照顾一二。

  杜海他们似乎是走上了门路,村裡白天的时候几乎都找不到他们三個人,祁云只让他们小心点,偶尔杜海得了好东西也会大半夜的来敲祁云的门。

  托杜海他们的福,祁云這会儿想弄点什么东西倒是真的方便了许多。

  十一月连绵细雨几乎下了一整個月,那雨细细的,可落在人身上带着一阵阵寒气直往人骨头裡面钻。

  江画眉早上起来做饭,摸着锅碗瓢盆都冻手,祁云让杜海找门路弄了两個半旧的暖水壶回来,一边放一個,早上起来也能有热水用。

  虽然這暖水壶看着外壳是半旧的,可质量确实不错,裡面内胆保温效果极好,灌一壶滚烫的开水进去,两三天倒出来都烫手。

  這东西在农村裡可是珍贵货,祁云他们用得都挺低调的,沒敢让外面的人知道,祁云也怕给杜海他们添麻烦。

  十二月的时候平城那边王編輯给祁云寄来了一本书,封面上是一片蓝天一只小鸟,边沿是小說名字,右下角斜斜一條红杠,裡面黑字写着“试阅”两個字,這是试阅本。

  這是祁云的第一篇中篇小說,全文十八万字,也就祁云左右手能换着写,再加上他脑力不错,腹稿打完再写,写完全篇再重新修订一遍就能寄出去,要不然一個月根本沒办法完工。

  不過老王那边也给力,祁云這边寄過去老王帮着過了审核就直接找到了出版社的人,一個多月的時間试阅版就出来了,看来他這边收到试阅本之后平城那边正常发售的印刷本应该也要出了。

  当然,作为老王所在的《国风》,也在一個月前收到祁云稿子的时候就开始了小說連載,這是祁云给予《国风》的回报,让自己的小說在《国风》上优先发表。

  既给《国风》带来的利益,也给祁云做了小說前期宣传,更别說《国风》這边祁云也能拿到不错的稿费。

  祁云摸了摸手感设计都算不上多特别的小說封面,笑着站起身拿着书撑着伞去找江画眉。

  這本《我变成了一只鸟》,带着童话色彩却又蕴含着人生哲理的另类灵魂转换小說,相信小姑娘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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