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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唐家喜事

作者:喵崽要吃草
顶点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新娘子也就是两座山以外一個村子的人,距离倒也算不上远,這一天村裡好些年轻的后生都打扮得体体面面的。

  当然,作为看脸被挑出来的祁云,唐三儿强烈要求祁云不能穿得太醒目了。

  可惜等到天麻麻亮大家集合准备出发的时候,唐三儿绝望的发现灰蒙蒙的天儿裡甭管其他人怎么打理自己,可最显眼的還是祁云那张又白又俊的脸。

  “成了大哥,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看唐三儿那垮着脸的模样祁云也是很无奈啊。

  唐三儿抹了一把脸,恨不得回去把家裡的米粉都拍到自己脸上,不過唐三儿還是很坚强的安慰自己,“算了,男人嘛,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你可是咱们村儿的标志性人物,你不去那我多沒面子啊。”

  自祁云写文章挣钱的事儿传扬出去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江画眉跟祁云他们的日子一天天過好了,一开始還說祁云是因为自己不能干活才想着让江画眉养自己的人,這会儿也都纷纷转头說江画眉巴上了祁云,要不然也過不上好日子。

  說闲话的人多了,這种能在家靠笔杆子光明正大的挣钱的事儿,自然传扬得也十分迅速。

  再加上年轻小伙子们私底下、流传得越来越富有传奇色彩的电影夜英雄救美事件,祁云可以說无论是从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算是水月村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当然,這年代除了碎嘴的人,其他人還是都挺含蓄的,還不至于拿到祁云面前来說,再加上祁云也不是那喜歡去关注外界评价的人,這会儿還不知道這些事。

  所以唐三儿這么一說,祁云還以为他是在拿他的脸开玩笑。

  這会儿物资匮乏,嫁娶這等大喜事也是一切从简,不像以前還要走什么流程,大概的過程就是新郎官起個大早,家裡條件好的就穿一件红褂子,带着人挑着拴了红布的簸箕箩筐送到岳丈家,接了新娘子拜别岳家,带着人又带着新娘的嫁妆赶回婆家吃午饭。

  要是距离近一点的则是要赶着吃早饭。

  当然,也有那各地风俗不同的,有的地方新娘子不能沾地,那就得用鸡公车或者板车拉走,即便沒有板车的,那也得用箩筐挑着走。

  唐三儿接新娘自然是要用村裡老马的,拉着一车东西再由几個小伙儿挑一些压箩筐用的喜饼之类的,除了送给岳家人尝甜味儿,回头往回走的时候遇见拦新人的路人還要分发喜糖喜饼這些。

  全程祁云都看得挺认真的,遇见不明白意思的還会拉着身边的人问一问。

  要說祁云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为啥会一口就同意了跟着唐三儿接亲,還是因为惦记着明年满了二十就能娶媳妇了,那时候他肯定還在蜀地這边。

  祁云可不愿意因为两家距离太近就一切从简,能办的到时候肯定都要办齐整了。

  這会儿還沒有后世那些花样百出的婚闹,就是一群人哄笑着口头上逗弄几句新郎官,祁云他们也沒派上多大用场,就是站在门口等着。

  有周围来围观新郎新娘的本村村民询问新郎官的情况,他们也都往好了說就成了。

  唐三儿家裡條件确实也算是不错了,在水月村本族的人人多且又齐心,唐三儿父母都是能干人,唯一的妹妹又有点儿傻白甜,长得娇俏性子软萌,還通情达理。

  虽然目前家裡還是泥巴房可也足够宽敞,之前听說是准备今年秋天攒够了钱就做石头房,已经跟李晓冬他们那裡批了石场石料了。

  新娘這边是水龙冲,属王家庙生产队。水月村因为人口多,所以一個村就是一個生产队。

  說是一個村,其实也是合拢了李家坳俞家弯靠山口,李家坳就是老村长河对面他们那边,俞家弯就是俞婶子他们那边,靠山口则是祁云他们那儿到江画眉那边那一片。

  因为是背后靠山,所以有了這個名儿。

  水龙冲這边條件肯定是比不上水月村的,毕竟水月村可是李家镇辖内生产队中有名的头一份,之前還得了先进大队的锦旗,可是把其他生产队队长羡慕坏了。

  外面的姑娘相看对象,一說男方是水月村的,立马初始印象分就得拉拔到七八分上面去,满分十分的那种。

  所以說這会儿村裡许多婆姨都趁着水月村年轻小伙子来接新娘子的时候热情的上来拉着人问东问西的,要是能寻摸到一個沒对象年纪又跟家裡姑娘相仿的,那是恨不得立马就拉回家跟自家姑娘相看相看。

  唐四儿作为新郎官的堂弟,自然是要跟着站在门口吃一碗新娘家递出来的糖水,祁云跟周国安杜海他们就放了箩筐簸箕站在外面。

  “哟那個长得白兹兹的就是你们队写书挣钱的那個知青說?”

  “长得忒好看了,处对象沒得?”

  “十七、八岁的嫩娃娃,见到漂亮的姑娘是把不住,但是呢娶媳妇還是该娶正儿八经的,不是我們說,那個江家的姑娘听說一看就不是能安心過日子的,长久不到!”

  祁云回头眼神冷淡的瞟了說這话的妇人,那妇人也沒想到祁云能在這么嘈杂的环境裡听见她說的话,顿时也是老脸一红,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其实她說那個话也沒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一种看热闹說闲话的作态。

  有些人很奇怪,比如說一個很有钱的亲戚二十年前房产涨价,這人就能嘲笑這亲戚胆小,那么有钱当初都沒敢花钱入手几套。

  等人家买了地皮建房,這人又能說现在才买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总之别人家吃口稀饭還是干饭都能說两嘴发表发表意见,不過是想刷一把存在感而已,要說真有什么坏心眼倒也不至于。

  对方不說了,祁云也沒多說什么,转头继续跟杜海他们說着话一边等唐三儿那裡把该走的礼仪走完。

  這会儿流程简单,唐三儿他们出来得也快,新娘子穿着一件红衬衣一條黑长裙,裙子是半截裙那种,一直到了脚踝骨上面一点,布料硬邦邦的那种,看起来有点不合身。

  祁云一看就知道這新娘服应该是借的。

  這情况也很寻常,毕竟像是裙子之类的现在基本都沒人穿,特意就为了结婚就去办一身這种衣裳确实划不来,有些村甚至一個村的姑娘出嫁都是穿的一身新娘服。

  新娘长得鹅蛋脸,眉目不算多精致,可也是清秀,這会儿可沒什么红盖头,都是一张素脸出来,头上的头发变成一條辫子用红头绳扎了搭在胸前。

  被唐三儿牵着手带出来,身后還有两個帮着抱被褥箱笼的。

  箱笼都会放到了马车车板上,另外還有盆啊桶之类的,被褥那些则是要由伴娘一路抱着送到新人的喜房婚床上去。

  “哦噢新娘子出来咯!”

  “王幺妹好漂亮!”

  “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有說吉祥话的人,作为伴郎的唐四儿就连忙抓了炒花生撒過去,這会儿可沒那钱办什么喜糖,只能用攒下来的花生炒了就算是招待祝福的人了,倒也算是取了個花生多子多孙的吉利。

  周国安一路就是看热闹的,這会儿看见那抱着东西出来的一水儿都是笑盈盈的年轻姑娘,一边跟着大家去接了姑娘手上的东西,回头還贼笑着去撞祁云,“老祁,這水龙冲的姑娘可真水灵,瞧见那個拎篮子的沒?听說是水龙冲顶顶漂亮的姑娘。”

  祁云都懒得理這人来疯的二哈,随便选了個姑娘手裡的东西就上去接东西,结果那姑娘拎着木桶不撒手,就红着脸笑盈盈的看他。

  祁云觉得莫名其妙的摸不着头脑,又扯了扯,结果对方還是用手指头勾着不放,那祁云只能转头去接了旁边姑娘手裡的篮子。

  篮子裡是一些碗筷之类的,說明這家的姑娘出了娘家,以后夫家就要添置一副碗筷了,也是有姑娘出门子就不再是娘家人的意思。

  当然,這也不是說新娘子以后不能回娘家,其实這跟那句“出嫁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個意思,都是說给夫家听的,让夫家把新娘子当成他们家的人。

  還有一种颇为心酸的祝福,便是希望姑娘嫁人之后生活美满,不用遭到夫家休弃不得不回到娘家。

  祁云因着要赶上大部队把东西即使放好,一时沒注意拎桶的那姑娘脸色有多难看,而那拎篮子的又是如何愣愣的看了他半晌。

  這事儿祁云還真沒想過,毕竟他之前关心的都是新人结婚過程中的礼仪流程,也不知道伴郎伴娘這边還有些什么风俗出入。

  那新娘子出门的时候抱着母亲落泪哭了一回,之后就被唐三儿抱着放到了已经堆了不少东西的车板上。

  今天驾马车的是李晓冬,這可是够给唐三儿涨面子了,說到底李晓冬還是惦记当初钱科长那事儿唐大爷出面帮了他们,受了人家的恩惠,当然是要真心诚意的回报。

  那新娘子性子看起来也不错,长得略有些丰腴,脾气却是和善大方的,抱着被褥送她的都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以及堂妹表妹,另外還有她弟弟。

  离开了水龙冲,新娘也收了眼泪,脸上带着红晕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时不时的跟走在马车边陪着她的唐三儿低声說几句话,两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

  因为出发的时候也才天麻麻亮,估摸着也就五点多六点不到,两边村子一趟来回也就一個多小时,所以等到祁云他们接了新娘子回村,也才七点多不到八点。

  陪着新娘子一起過来的那几個年轻姑娘以及新娘亲弟弟,自然是被唐家的人热情招待着吃了早饭。

  祁云跟着跑了一趟,学得差不多了,回头就想去找江画眉,却沒能找到人,听到处乱窜的江河說是跟唐思甜去喜房陪新娘子去了。

  因着唐思甜跟江画眉如今关系好,唐三儿的母亲康梦华以前对江画眉有些不喜,让家裡孩子不准跟江画眉来往,那也是因为怕被带累着也成了村裡人闲话的对象。

  如今江画眉有祁云护着,祁云又是個有本事的人,村裡人都渐渐不再說以前那些话了,康梦华也就不再管女儿跟江画眉之间的来往了。

  祁云虽然高兴江画眉也能有自己合得来的朋友,可自己被抛弃在一边什么的還是挺郁闷的。

  這会儿也沒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祁云看了半晌,干脆凑到老村长他们那群老头子堆裡陪着看象棋去了。

  要是在后世,這种办宴席的场合,那肯定是宾客们围成一桌桌的开始砌长城摸麻将,這会儿则是变成了小孩儿抽陀螺女孩儿跳绳妇女八卦男人们摸长牌,老人么自然就是在象棋這一边扎堆。

  看见祁云来了,邱大爷连忙抬手叫祁云過去,“這是我徒弟,徒弟帮师傅下,合情合理,老李头,你可不能赖账,输了一会儿可得把你那杯酒让给我!”

  邱大爷跟老村长可谓是象棋场上多年的“死对头”了。

  当然,這個“死对头”也是有水分的,老村长棋艺好,邱大爷却是個臭棋篓子,偏偏邱大爷還不服输,每次有了机会都要向本村最厉害的老村长挑战。

  以前邱大爷肯定是百分百必输无疑,可后来有了祁云徒弟,邱大爷的翻身之日也来了。

  祁云也不推脱,笑盈盈的挤了過去往邱大爷身边一站,对面的老村长顿时一脸郁闷的叹气,“祁娃子,你可不能总這么欺负我。”

  要是别人肯定不好意思来欺负人了,可偏偏每回老邱一喊祁云就笑眯眯的上前帮忙,可把老村长气坏了。

  “祁娃子,咱们的交情可比老邱头還要早,今天你要是真帮老邱头赢了我的酒,我可要生气了。”

  說是生气,脸上却依旧是笑吟吟的,似乎今天的喜气儿沾染了每一個人。

  “老村长,這可不能怪我,谁叫邱大爷是我师父呢。”

  祁云說着话,弯腰帮邱大爷走了一步棋,顿时原本被围追堵截好不凄惨的邱大爷手下棋子有了松快的迹象。

  祁云当初可是经常陪着祖父玩象棋,老村长虽然是水月村最厉害的,可還不到能难住祁云的程度。

  公然欺负老人,祁云做得還挺坦然的,哄得邱大爷高兴得满面红光。

  等到开席的时候祁云又把分派给他的那杯酒给递到了老村长面前,于是老村长也被哄得露出了笑脸。

  唐三儿他们家這回也算是大方,沒能弄到多少猪肉,一桌只有定数的八块肉,一個客人一块,還小小薄薄的,可鱼肉蚌壳黄鳝泥鳅這些却是舍得油盐给煮出来的,甚至還有一道野兔炖肉,味道香喷喷的很是叫客人们吃得高兴。

  另外大锅菜也能看见油星子,吃起来当然比大家平时家裡用水煮出来的菜好吃多了。

  当然,后来祁云才知道,那油星子都是用煮了猪肉的水煮的,那一块肉能煮出来好几锅带油星子的素菜来,等油煮得差不多了,肉就直接上了案板切得薄薄的端上桌。

  那肉片绝大部分客人都舍不得吃,特意用提前带的油纸把自己分到的那块肉给包好带回家,煮一锅菜或是分给家裡沒来的孩子们吃。

  大家粮食都是困难的,基本上還沒有那种送一份礼就全家老少十几口人来吃饭的事儿,這会儿大家也都互相体谅,只派一两個人来吃席。

  中午吃了一顿大家也就拎着各自被唐家借来的锅碗瓢盆板凳桌子散了,祁云在外面等了半晌不肯走,還让江河进屋裡找他姐问一问什么时候走。

  今天看唐三儿春风得意的娶回了媳妇儿,祁云想他家小姑娘了。

  周国安倒是沒啥感触,跟彭四儿他们跑了,应该是又到山上找什么吃的玩的去了,明明年纪也不小了,瞧着对唐思甜也有点意思,可每天好像在他心裡更重要的還是吃跟玩,也叫祁云很是无语。

  当然,祁云不知道的是,祁云這种谈对象了就不跟兄弟玩耍的行为其实也引起過周国安私底下的默默吐槽就是了。

  “你、是祁云嗎?人家都說你是大作家,你可真厉害。”

  祁云正靠在唐三儿他们左侧柴房的木头柱子上扭头眯眼看着远处的大山,身后突然响起個细细柔柔的声音。

  祁云回头一看,是個梳着两條麻花辫眉目清丽的陌生姑娘,好像是跟着新娘子送被褥来的,应该是王家亲戚。

  既然是新娘子的亲戚,那自然以后也就是唐三儿的亲戚,祁云也算是给面子,浅浅的笑了笑,谦虚两句,“乡亲们都是夸大其词,其实沒那么厉害。”

  祁云虽然在江画眉他们這些相熟的人面前挺自恋的,当然,那种自恋祁云自认为是实诚不說谎,可在外人面前祁云還是挺谦虚的。

  姑娘盯着祁云脸上的笑看了片刻,而后脸蛋通红的垂头,双手手指紧张的揪着下衣衣摆,“不会,你很厉害。我、我其实是想借书,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沒事,我只是很想看看书,从学校回来以后我都很久沒能看见别的书了。”

  声音弱弱的,很是容易引起男人的怜惜。

  可惜祁云一点沒get到這個普通男人都应该感受到的点儿,只是实话实說的拒绝,“抱歉,我的书送给我家裡人了,只有一些报纸,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找新娘子的小姑子借点她看完的旧报纸。”

  订阅的报纸祁云看完基本上就沒留着了,毕竟看過一遍祁云就都记在了脑袋裡,想要翻找什么信息還不如自己回想记忆。

  所以报纸除了一开始是在祁云手裡出去的,之后是在江画眉那裡還是周国安甚至淘青唐思甜那裡,祁云都是沒怎么注意的。

  毕竟他们那几個关系都不错,都是一开始跟他說了一声就私底下自行传阅了。

  年轻姑娘咬唇抬头看了祁云一眼,满脸失落的”哦“了一声,似乎是觉得祁云是故意拒绝他的。

  祁云也沒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不关心的人无论是如何误会他他一点都不在意,抬眼间看见江河跟江画眉一起出来了,祁云顿时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站直了身子,跟刚才懒洋洋的模样一比,這样的他還真有种玉树临风身姿挺拔的意思,瞧得那姑娘越发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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