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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安定

作者:喵崽要吃草
顶点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赵春来被蚊子带着两人直接绑走了,祁云带着二十来個据說是当初被下放的知识分子,手上還拎了两只老母鸡一刀肉一袋粮。

  那满脸横肉胳膊上带着红袖章的人离开前還特别热情的跟祁云挥手道了别,怎可看怎么不像是被抓去pi斗了的。

  這会儿在村裡的人還不算多,只有稀稀拉拉几個不上工在家看孩子的老婆子坐在门槛边远远的看见了,忍不住凑热闹的抱着孩子跑来看热闹。

  “祁娃子,你這是咋回事?之前不是有人說你被下放到边疆了嗎?”

  “就是啊,走破了几双鞋都有人說得清清楚楚的。”

  祁云也不生气,笑着跟几個老太太站着說了会儿话,“边疆那么远哪儿是几双鞋就能走到的?再說我也沒那么多鞋子磨啊!”

  “那你這是去干啥了?這些人是要来咱们村改造的嗎?”

  对于祁云的去向,不仅仅是水月村,便是附近的村子可是都在议论,可以說已经成为了乡亲们闲暇八卦最感兴趣的话题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话题中心的本人,這些老太太可不得揪着问個清楚么?

  被揪着不让走,祁云也沒办法,只能简单的說了一声,“我這就是去公社帮了几天忙,這些人都是要在咱们村生活一段時間的,对了,队长是不是在狮子山?我得去跟他說一声。”

  這些人裡面有医生有老师還有家族传承手艺的那种人,祁云之前在公社就忽悠好领导了,這些人在进行思想改造的同时也不能毫无作为,必须得为人民群众服务。

  所以他们水月村要建小学了,稍微正规点的卫生所也要建,茳那市来的那位江副局长都說了回去会申請批一些物资下来,這些知识分子肯定不能领工资,但是也要吃粮食,那上面肯定是要给水月村一些补偿的。

  這也算是一個实验,要是效果好,以后其他地方也会效仿。

  這些事都是祁云昨天送江副局长离开的时候才弄下来的,估计张主任也沒来得及跟李晓冬說。

  随便满足了一下老太太们的好奇心,祁云就带着身后的人先回了家,回的当然是他跟周国安住的那边。

  虽然二十個人安排下来還是很麻烦,但是暂且挤一挤,再抓紧時間弄個大通铺,三個房间挤下来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一個他跟周国安挤一起。

  “大家先在這裡挤一挤,這来得也突然,我之前也是临时起意才决定把你们带過来的,等我跟大队长說一声之后就抓紧時間在秋收前给你们起房子。”

  “虽然居住條件是差了点,但是大队长人很好,以后我也不会故意磋磨你们,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咱隔一段時間定时交自我检讨的报告就行了。要是有谁自己不愿意写也沒事,跟我說一声,到时候我给你写了交上去也一样。”

  祁云把人带到家裡先让人坐了,這会儿也沒办法讲究,只能让他们坐了自己的床。

  听完祁云這话,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摸不清這個人到底啥意思,是在故意诈他们還是說的真话?

  之前祁云跟着郑凯旋去他们各自下放的村裡的时候,虽然沒有故意折腾人,脸上還总是带着笑,可說的话却是那正统的一套的红袖章风格。

  那会儿他们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接受命运在各村安顿下来,可這個人一句话就把他们重新带走了,也不知道要跟畜生似的被驱赶着去哪裡。

  结果想象中的牛棚猪圈稻草窝不见,却是正儿八经的房子。

  虽然這房子是泥巴墙茅草顶,可因为长久有人住着,收拾得都很干净利索,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祁云也不管這些人如何惊疑不定,說完话先看了看大家,最后点了几個人,“孙大夫,周老师,曾老师,你们几個身体不大好的先去隔壁我兄弟床上睡一觉吧,其他人想睡的也可以暂时在我屋裡這边睡会儿。”

  “等下我去山上叫几個人来帮忙,一会儿的時間就能把床板给搭起来,還好這会儿是夏天,冬天的话咱们到时候琢磨着学北方弄個炕试试。”

  祁云說得轻松,却是叫被他点名的那几個人惊得心头一跳。

  “這位小哥,你认识我們?”

  莫不是這人是受什么人所托所以才

  祁云只奇怪的瞅了问這個话的曾老师,“认识啊,当初跟着郑科长去找你们的时候不是就已经认识你们了嗎?”

  当时只是一面之缘,之后他们就是被本村的大队长聚拢在一起,說是要把他们送到别的地方去接受改造,所以這人只是见了他们一面。

  隔了几天之后再见,依旧能把他们每個人都分辨出来?

  這位曾老师被打下来之前也是很有名的文化人。

  往上数個二三十年,那时候要培养個文化人出来,少不了家裡要有些丰厚的家底,听說曾老师還是出国留学的少爷。

  可惜怀着一腔热血回国参加了zhan争,最后保家卫国胜利了,卸下职务回学校准备为国家培养人才,却被dang内搞事的数字帮以曾老师曾经少爷的身份以及赴美留過学的经历给活生生打成了走zi派,被一撸到底了不說,還被下放改造。

  要不是還有几個信得過的朋友暗地裡动作,怕是曾老师也要跟很多同他一样的人被放到边疆去了。

  曾老师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了一身暗伤,這会儿接近六十了,身体怕是都撑不住到边疆那边就得沒了。

  這群人裡面有曾经位高权重来历不凡的人,也有普通的因为只言片语就被下放的初中老师,祁云也不在乎他们身份背景学问见识,反正只要不是真的pan国者,祁云能弄的都给弄来了。

  当然,要是真的pan国者,要么就是已经被抓去秘密处理了,要么就是早就听到风声跑了,還能真被拘在农村這旮旯给你们一群老农铲猪粪喂牛马?

  祁云這回答這些人也明白了,倒是一时沒话可說,祁云也不需要他们說什么,叮嘱了两句就准备出门上山找李晓冬他们。

  這群人祁云自己是勉强安顿了,可以后要在水月村生活,還是得靠李晓冬這個大队长在上面顶着。

  “对了,你们睡就睡,书桌上的书也能翻看,可别翻我那簸箕裡的东西,那是我家对象送我的,别给我碰坏了。”

  祁云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個事儿,斜着身子伸着脑袋很是严肃的交代了一番。

  原本束手束脚根本就不敢多踩一步地面的一行人顿时默默看了他一眼。

  书可以随便翻,就那簸箕裡碎布老鼠干枯野花圈草编蚂蚱不能碰?总觉得這初始印象内裡藏奸再次见面冷酷无情的小伙子很古怪啊。

  之前忙着从郑凯旋他们那边光明正大抢人的时候還不觉得,這会儿到家了,祁云想他家小姑娘想得不得了。

  虽然出来的时候說是要去找李晓冬跟周国安他们,可出了门上了山,祁云一点犹豫都不带的就直接往玉米地那片山跑。

  這個时候一般都是扒玉米叶子的时候,因为祁云坚决不许江画眉再干什么重活儿累活儿了,所以要上工的话,他家小姑娘肯定就在玉米地裡。

  好在祁云也沒走空,到了山上遇见挑玉米叶下山的兄弟,笑着站在山道上說了会儿话,确定江画眉就在西坡那边的黄觉土那边,這才颠颠的跑去了。

  “江画眉,你家祁云回来了!”

  有扒玉米叶扒到土坎边的妇女看见了祁云,顿时露出笑来,扯着嗓子朝裡面喊,祁云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谢了這位嫂子。

  江画眉听见喊声的时候還以为又有人打趣她,等听见那让她惦记了好些天的声音轻轻润润的响起时,江画眉眼睛有些难受。

  抬手用小手臂揉了揉,江画眉背着背筐从玉米行裡大步穿行了出去,等看见那人站在土坎上看着她冲她露出個温和的笑来,江画眉鼻子都有些酸涩了。

  吸了吸鼻子,江画眉眨了眨眼,露出個笑来,一边往土坎上走,“回来了?”

  這十来天虽然从李晓冬那裡两次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祁云沒事,可祁云沒回来,江画眉总是心裡慌乱,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等好不容易胡思乱想的睡着了,梦裡却是纷乱的画面,又因着白天也沒胃口,還要下地干活,江画眉自己都沒发现自己瘦了许多。

  祁云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脸颊上的两团肉又沒了,下巴尖尖脸蛋小小的。

  祁云笑不出来了,皱着眉上前把江画眉肩膀上单边挂着的背篓取了下来放在一边,也不顾江画眉身上的狼狈把人拉着往旁边阴凉处走了两步,“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太担心我了吃不好睡不好?我這次也是临时起意才留在了公社,早知道我该回来一趟跟你說一声。”

  祁云满是歉意,他還是沒能想周全,要不然他家小姑娘也不会這么难受了。

  江画眉却是笑着皱了皱鼻子,“你脸皮可真厚,我只是太热了吃不下饭,而且你不在家做饭我這回去了還要进厨房,可不就瘦了么?”

  江画眉虽然不知道祁云留在公社是为什么,可不用问江画眉都相信祁云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沒能亲自回来通知她,也可能是事情太重要或者太紧急了,江画眉并沒有责怪祁云的意思,当然也不希望祁云自己责怪自己。

  比起其他人,祁云对她已经够好了,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她,恨不得对她取而代之呢,這些江画眉都清楚得很。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江画眉才要坚持不懈的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不管祁云当初是因为她身上的哪一点喜歡上了她,江画眉都要好好抓住机会,让祁云一辈子都离不开她。

  祁云知道江画眉只是安慰他的,倒也沒拆穿,只顺着话头认错,“是是是,還是我的错,我回来了,以后肯定给你做好吃的赶紧把你养胖,眉眉我跟你說,這回我带回来的人裡面刚好有個厨子,手艺应该還行吧,听說以前還给地主老爷做過饭......”

  村裡,被祁云叮嘱几句就丢下的曾老师等人坐在屋裡沉默了半晌,還是之前過来的时候扶着曾老师的周老师忍不住开了口打破一室沉默,“曾老,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家都是从各個村裡被红袖章他们给重新弄到一起去的,之前被祁云点名的那位周老师是前阵子才被下放到村裡,恰好跟曾老师一個猪圈,也算是有些交情。

  知道曾老师的来历之后,今年也才二十来岁的周老师周庆就以后辈的身份对待曾老师。

  其他人這几天都沒怎么說话,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跟家人分离,又被pi斗折腾一番之后拉到全然陌生的地方。

  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年,今年居然又起风波,即便是心性最豁达的曾老此时都觉得前路一片渺茫。

  或许他這一辈子,沒能埋骨战场,却要流落异乡,死后也沒人能给他上香祭拜。

  曾老想到這裡连忙打住,怕自己继续想下去会影响心态,回头看了看满脸麻木的众人,曾老佯装坦然的笑了笑,“這祁云我前两天从公社那边听到過两句,說是从怀城来的知青,還写得一手好文章,文章都发表到《国风》上去了。”

  《国风》他们這些人還是或多或少知道些,即便是几個匠人厨子都知道点儿。

  曾老之所以說這個,只是因为能在《国风》上发表文章的人,特别是這会儿還能发的人,肯定不是那种只会鼓吹虚捧的人。

  即使這個时代太艰难,他们依旧相信《国风》還沒有堕落到那种程度。

  “這么說来,刚才他說的话都是真的?”

  說以后会专门给他们修房子,让他们就在這裡安顿?言语间也沒有說要让他们做什么脏臭累的活儿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

  周庆有些迟疑的反问。

  显然這样想的人不止他一個,原本麻木沉默的人群渐渐有了悉悉索索脚步挪动衣裳摩挲的声响。

  曾老拍了拍大腿,然后站了起来,“行了,咱们再艰难的日子也不是沒体验過,现在能被這小伙子领到他自己的房间裡让咱们休息,已经是不错的了。咱们不如乐观点,先去睡吧,我這一把骨头可累了,有谁愿意睡一会儿的就跟我去隔壁挤一挤,其他人留在這边休息。”

  曾老想了想,轻笑一声又加了一句话,“那簸箕可别去碰。”

  曾老也暂时看不出来祁云到底是個怎样的人。

  初见之时觉得挺温和有礼的,颇有富家少爷的气质,可之后对待他们,即便是看见他這样的老头子都半点沒有流露出怜悯同情,眼神裡是一种冷漠的平等对待。

  来的路上他们一群人走得再难,那人坐在拖拉机上都沒回头多看他们一眼,要不是红袖章怕他们跟不上半路跑了所以故意让拖拉机开慢点,怕是他们直接掉队了祁云都不会在意。

  還是接触太少了,曾老按捺住想要往更深处蔓延深究的思绪,暗暗劝自己别着急,只要他一天沒蹬腿,总能多活一天,他還要等到回去跟家裡人团聚呢。

  祁云跟江画眉說了会儿话两人就暂且分开了,祁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中午了,這会儿他去找李晓冬說事儿,江画眉這边收拾收拾也差不多下工了。

  李晓冬对于祁云一声不吭就带回来二十個被下放的知识分子,乍然一听肯定是吓了一跳。

  可等祁云又說市裡的领导会批点资金下来给他们水月村修学校跟卫生所,那些知识分子裡有老师有匠人有医生的,想一想,李晓冬又高兴起来了。

  “行啊老祁,有你的,刚才還把我吓一跳,咱村裡可沒那故意折磨人才弄出来的磨坊猪圈啥的。”

  他们水月村因为條件好,所以下放改造的对象都不会安排到這裡来,毕竟改造嘛,肯定是要穷山恶水荒漠戈壁那种地方。

  祁云在别人面前還能扯大旗,在李晓冬面前肯定是实话实說,所以這会儿祁云很沒道德感的嘲笑李晓冬,“胆子這么小?我這不是看着都是好好儿的知识分子嘛,现在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们這群人可都是要回去的,到那时候咱们村的娃子都要憋足了劲儿跟全国学生竞争才能让他们其中某些老师教。”

  在熟悉又信任的人面前,祁云還是忍不住稍微小小的得瑟一下。

  李晓冬很给面子的满眼佩服的看着祁云直夸赞,“老祁,有你的啊,以后村小学修起来了你也去教书,不說别的,就你這本事,我爷爷都說了要是能有人学到十分之一就够用了。”

  祁云笑着谦虚了一下,“哪裡哪裡,以后還是要靠冬子哥你给這些人撑着上面的压力。”

  李晓冬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使完了浑身的劲儿也要撑住。

  那些人還沒睡觉的地方,李晓冬果断喊了唐三儿杜海周国安他们几個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起下山,午饭都還沒吃就直接去竹林砍竹子,然后让邱大爷给立马赶工编出几块结实耐用又宽敞的篾板。

  午饭是江画眉跟祁云一起做好了端到祁云他们房子這边给曾老他们吃的,菜裡還切了些今天刚拎回来的猪肉,算是帮這些人庆祝一下迎接新生活。

  当然,祁云也沒特意說啥,任由這些人自己怎么想就是什么。

  反正人交给了李晓冬,祁云是不大愿意继续管這伙人了,总归李晓冬做了保证就不会說一套做一套亏待這些人。

  下午搬了石头垫了篾板铺了凉席,再临时缝制了几個两米长的枕头塞了麦秸秆就做成了枕头,至于被子,暂时周国安跟江画眉以及李晓冬那边挪了几床被单過来,曾老周庆他们二十来人也就算是安顿下来了。

  之前祁云他们這边就有四個房间,吴丽跟张红军都走了,周国安再跟祁云挤一挤,也就腾出了三個房间。

  不過這会儿可是闷热的大夏天,李晓冬也舍不得让這些人受罪,第二天就点了几個石匠瓦匠木匠,泥巴一挖石头一打篾板再一编,几天的時間挨着祁云他们原本那单排房就立起来了一排十来间的泥巴茅草房。

  祁云倒是想凑到江画眉那边住,可惜两人也沒结婚,祁云只能在江画眉那边装委屈骗了個香吻,這才回来跟周国安挤一個房间。

  祁云对曾老他们也不苛刻但是也不巴结,反正李晓冬那裡暂时借了粮食過来。

  等一段時間上面的资源下来了這些人该教书的教书,该治病的治病,這些人不像其他老师医生能领工资,可也有口粮。

  其他人也能跟着一起上工挣工分,总体来說還是不错了,除了隔三差五祁云要来收一波“自我剖析反省检讨书”之类,跟其他社员也沒什么区别了。

  祁云這边因为年初上头风向变动而产生的风波也算是就這么有惊无险的過去了,边疆那边祁丰则是一点沒察觉到自己险些被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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