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道中人
前两天用鲁亦官的消息换了顿海底捞,今天又有了他女神的信息,怎么着也得再换個全聚德吧。
电话拨通,那头传来韩梅梅的慵懒的声音:“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很明显,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却還沒睡醒。
“這都几点了你還睡?早起的狗仔有料挖你不知道嗎。”
韩梅梅伸了個懒腰,醒了醒神:“你那儿又有什么新料?”
张自在:“我這边有關於鲁亦官女神的一手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唉,我当什么事儿呢,昨天我连她家都去過了。”
张自在:“不是吧,下手這么快?”
韩梅梅:“那你以为呢,我這蓝翔挖掘机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有我出马,還能有挖不到的料?”
张自在与烤鸭失之交臂,顿时蔫儿了一半儿:“那行吧,看来我這顿饭是蹭不到了。”
韩梅梅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還真沒什么心情吃饭。”
张自在:“怎么了?”
韩梅梅哀叹一声,伸出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昨天听了一個悲伤的故事。”昨天回家一直哭到了凌晨才睡,直到现在她還有点头痛欲裂。
张自在:“還在为鲁亦官抱不平呢?不是我說你,作为记者应该要跳出事件之外,不能被感情所影响,這样才能保证报道的真实与公正。知道那個著名的照片嘛?叫什么来着,对了,饥饿的苏格尔兰。”
“饥饿的苏格尔兰?”
张自在:“就那张一個难民艰难爬行,背后几只乌鸦静静等他饿死,随时准备去吃他尸体那個。”
韩梅梅见张自在一本正经的胡說八道,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那叫饥饿的苏丹!跟在后边的是只兀鹰,不是乌鸦。”
张自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结果耍成了刮胡刀,還划了自己一個大口子,只好尴尬的掩饰道:“都一样都一样,反正大体就是那么個意思。你要学习人家那种能够跳脱出事件的精神,不能总是......”
韩梅梅打断了张自在的话:“你說的那個记者叫卡文卡特,她拍完那個作品不久后就自杀了。”
张自在又碰了一鼻子灰,感觉烤鸭已经扑扇着翅膀越飞越远:“.......咱還是說舔狗的事儿吧。”
韩梅梅:“不是,撸一管......”
张自在:“鲁一官!”
韩梅梅:“好吧,鲁亦官那個故事是挺悲伤,但是昨天那個故事,是一個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张自在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韩梅梅叹了口气,也不告诉他到底什么事情,只說他自己去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之后,也不等张自在答话,便草草的挂断了。
烤鸭一去不复返,自在腹中空悠悠。
蹭饭计划彻底宣告失败,张自在只得随便买了几個包子,准备带着三鬼前往鲁一官女神的住址。
结果刚拐出胡同口,就看见一辆奔驰SLK直冲冲的朝自己开了過来。
张自在赶忙躲闪,车子擦身而過,砰地一声撞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停了下来。
张自在满脸心疼的围着车看了看,還好這垃圾桶是塑料的,不然光這补漆就得花掉多少只烤鸭。
张自在正准备找车主說道說道,只见左侧车门打开,一個满身酒气的姑娘从车裡走了出来,对张自在挫着手讨好道:“帅哥帮帮忙。”
“帮什么忙?”
美女不答话,手指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指,還沒等张自在回应便一溜烟窜进了副驾驶裡。
张自在顺着美女所指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
路口处,几個交警正在拦车查酒驾,张自在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姑娘,苦笑着钻进了车裡。
合着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
“姑娘,我就帮你這一次,下次再让我碰见了,保准第一個举报你!”张自在冲姑娘发出警告。他不是喜歡說教的人,但今天這事儿却实得說道两句。鬼老刘怀揣五亿却死于一瓶茅台的事情還历历在目,這姑娘如果不劝她几句,迟早得步老刘的后尘。
姑娘转過头看着他,眼光迷离。
“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也得考虑考虑别人,我這好好的在路上走着,差点就......”
“哇呕.......”姑娘用吐了他一身回应了张自在的训斥。
大中午的就喝成這样,這姑娘到底是有多彪。张自在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车裡找出纸巾擦了擦,载着姑娘慢慢向前遛去。
前面的车在挨個接受检查,到了张自在這裡,他把车窗摇下。
一股酒味儿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传了出来,交警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喝了多少?”
张自在指了指一旁的姑娘:“她喝的。”
“這大中午的,怎么喝成這样了?”
张自在還在为自己被吐了一身而生气,见警官发问,损损的答道:“她爹刚死,心情不太好。”
交警一副理解的表情,掏出酒精测试仪。
张自在吹了一口气,正常。
交警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定力不错,女朋友喝成這样了你還滴酒未沾。”
张自在赔着笑:“她爹死了我高兴還来不及,沒必要借酒消愁。”
交警皱起了眉,:“你這人怎么這样?哪儿有岳父死了自己乐呵的?”
张自在黑着脸:“他张口就问我要一百万彩礼。”
交警听罢,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做男人的都不容易.......”
過了检查,张自在将车开到了一個僻静的小路上,转头再看那姑娘,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张自在本想找個人少的地儿就把车還给她,可现在看她這样子,估计是悬了。
“美女,你這是要去哪儿?”张自在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姑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张自在:“你谁呀你?怎么在我车上......哇呕。”又是一大堆呕吐物,喷了张自在一胳膊。
张自在无奈之下,只好将手朝她身上摸去.....一通翻找之后,拿出了她的手机,想找她朋友把這姑娘给折腾回去,可是手机带着密碼锁,解不开。
鲁一官见姑娘一直醉醺醺的醒不来,怕耽误了自己见女神,开口道:“要不咱就把她放這儿,把车门锁好就行。等她自己醒来就能回去了。”
张自在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给一大姑娘锁车裡?你想让她憋死在這儿?”
這鲁亦官,真是一点儿常识都沒有,新闻裡多少锁车裡被闷死的事件了,他居然還能想出這种损招来。
胡娇看着被姑娘吐的满是狼藉的车笑道:“沒憋死,也先熏死了。”
鲁亦官:“那還不简单,把车窗摇下来不就行了。”
张自在:“我觉得你不是舔狗,是傻狗!”
醉酒姑娘突然挺起身破口大骂:“你才是狗!老娘是狐狸!”說完,滋溜一下滑到了座位底下,又打起了呼噜。
得,又忘了旁边有人的时候不能跟這些鬼魂随便对话了。
张自在将她扶起,又把安全带重新紧了紧,防止她再往下遛。
思来想去,最后還是把她带到了酒店裡,寻思着等酒醒之后再商量。
张自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姑娘搬到了床上,草草收拾了下被她吐了一身的衣裤,自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她醒来,沒办法,沒找到姑娘钱包,酒店钱是他付的,就這么走了的话,這钱不就打水漂了。
姑娘躺在床上也不安生,一会儿胡言乱语破口大骂,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嘿嘿傻乐,這精分的劲儿,堪比二十四個比利了。
张自在连哄带骗,终于让姑娘安静下来,自己也累的够呛,不一会儿,靠着椅子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個俊美的脸贴在了自己身上,不断的吸着鼻子闻来闻去。
张自在猛地惊醒,看到姑娘正趴在自己身上吸溜着鼻子嗅着味儿。
姑娘见他睁眼,漏出了一個灿烂的笑容:“你醒啦?”
她這一笑,两個浅浅的酒窝,配上调皮的小虎牙,确实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张自在差点被迷住,如果不是她身上残留的那股酒精和呕吐物的味道实在让人敬而远之的话。
张自在定了定神,冲着姑娘开口道:“既然你清醒了,那我就走了。”說完,从口袋裡掏出一张发票来:“一共二百三。”
姑娘接過发票,原来是酒店住宿费。
“哪儿有开房让女生掏钱的。”
张自在反驳道:“别人开房和咱俩开房性质能一样嗎?”
姑娘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睡觉嘛。”
“他们那睡觉是动词,咱俩這是名词。”
姑娘:“那谁知道......我刚刚喝醉了,說不定你已经动词過了呢?毕竟,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說罢,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委屈道:“你這個负心汉......”
张自在心想,我倒是想做点儿什么,关键這两男一女三個鬼就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這條件也不允许啊!
“你這人怎么這样,我好心帮你,你反倒赖起帐来了。”
姑娘见张自在急眼,乐开了花:“你怎么這么不识逗呢,我這不跟你开個玩笑嘛,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江湖救急不是理所应当嗎?”
张自在:“谁跟你同道中人。”
给娘指了指正在一旁看热闹的三鬼道:“你带着這几個家伙出门儿晃悠,還說不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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