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自我感动?
赵鹏飞就觉得脑袋瓜子裡嗡嗡响成一片,满心满眼只剩下一個念头:
你不喜歡我?!
你怎么可能不喜歡我呢?
他顾不上還被师无疑吊着,激动道:“是我啊,我一米八三,长的不差吧?家裡也有钱,虽然成绩可能沒你好,但我可是校篮球队的,代表学校得過奖……你看我腹肌!”
我這么优秀,你怎么可能不喜歡我?
气氛突然沉默,令人难以忍受的尴尬和不适感迅速蔓延。
胡青青忍了又忍,终究沒忍住,非常认真的问牧鱼,“我可以打他嗎?”
牧鱼立刻就把桃木剑双手奉上。
虽然說死者为大,但是這赵鹏飞属实太贱了。
见他這样,师无疑沉默着把赵鹏飞又往胡青青面前举了举。
现场三人两鬼,唯独江澜睁着眼看了個寂寞。
眼见侄女问牧鱼要了桃木剑,她更加着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胡青青深吸了口气,“沒事姑姑,小牧哥和他的朋友帮我把鬼捉到了。”
江澜松了口气,刚要问怎么处理,却见自家一直不动如山的侄女突然开启狂暴模式,挥舞着桃木剑疯狂抽打正前方的空气。
“混蛋,王八蛋,让你跟踪我,让你偷窥,让你进我卧室,流氓!恶心!死变态!”
江澜:“……”
赵鹏飞還沒回神来呢,桃木剑就噼裡啪啦落下,他身上烫伤一样泛起黑烟。
比烫伤還疼十倍的痛楚袭来,他扭曲着惨叫起来,“啊啊啊啊!”
牧鱼听得直咧嘴。
好家伙,你還跑人家小姑娘卧室裡偷窥,真当变成鬼以后无法无天啊?
该打!
看着疯狂输出的胡青青,师无疑就很欣赏。
是個勇猛果断的好女子,真不愧是我汉家女郎。
赵鹏飞整個鬼都快麻了。
他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错。
他生前也时常跟同学们讨论女生,也听家中长辈說起過,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故作清高,嘴上說着不要,其实心裡可着急了。
所以当初胡青青拒绝他时,他压根儿沒当真。
肯定是欲拒還迎,故意吊我胃口嘛!
我在篮球队那么多女孩子追,她怎么可能不喜歡我?
我一米八三诶!
不過在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殴打過后,赵鹏飞就完全想不起這些破事了。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错了呜呜呜!”
呜呜,以前也沒看她這么凶啊!
胡青青也打累了,凶巴巴的用桃木剑指着他喝道:“最烦你们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了,轻浮油滑,哪来的脸觉得女孩都要像你们一样肤浅?呸!”
赵鹏飞怂成鹌鹑,被桃木剑烫得快变炭烤了,哆嗦着不敢說话。
打完之后,胡青青气顺了,又重新变回那個冷静的酷girl。
她顺手理了理头发,把桃木剑還给牧鱼,“谢谢小牧哥。”
“哎呀,不气,不气。”
牧鱼充满敬佩地看着這個神似江澜的女孩,心道這姑娘以后必成大器!
牛哇!
江澜也回過神来,先拉着胡青青看了又看。確認她沒受伤之后,這才问牧鱼,“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要是活的流氓還能扭送派出所,這個……派出所有阴间业务嗎?
牧鱼下意识看向师无疑。
后者用看匈奴狗的眼神撇了赵鹏飞一眼,卡着他脖子的手掌缓缓收紧。
這种杂碎留着做甚?
杀了吧。
鬼魂不像活人那样有诸多要害,哪怕肢体残缺,也不会轻易消失,可随着师无疑的手一点点收紧,赵鹏飞竟真的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浑身颤抖,喉咙咯咯作响。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牧鱼有点懵,直接杀了会不会有問題,貌似阴间也有组织哎。
一截白色锁链突然出现,捆粽子似的把赵鹏飞扎了個结实,竟就這么把人从他手中拉走了。
师无疑抬头一看,就见之前博物馆见過的那個白衣人,竟凭空出现在厅裡。
正好保姆阿姨听见动静,刚扒开门缝,就亲眼目睹了大变活人這一幕,两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江澜赶紧把胡青青搂在怀裡,警惕地看着来人,“什么人?赶紧离开我家!”
小区巡逻的保安队是死人嗎?竟然就這么放陌生人进来。
牧鱼小声纠正道:“澜姐,他可能不是人。”
江澜:“……”
就是說自己家现在满屋子是鬼是吧?!
可自己也沒有什么见鬼天赋,怎么偏偏能看见這個白衣人呢?
见他们都满脸警惕,白衣人忽然嘻嘻笑了,“不用這么紧张,我只是顺便加個班而已。”
康城的黑白无常不中用,赵鹏飞死期已過,却迟迟不见魂魄来报道,正好他来康城出差,就顺便收拾下烂摊子。
沒想到還有意外惊喜。
众人:“……”
我信了你的鬼!
白衣人忽然朝江澜姑侄笑了笑,对方一愣,下一秒就软软倒地。
牧鱼赶紧過去试她们的鼻息。
就听那白衣人委屈道:“喂,你把我当什么啦?寻常人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說完又去看拔剑的师无疑,跟看稀罕动物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遍,“好一個跳出五常之外,不在三界之中的游魂,你身负功德,怎么不务正业?不如跟我走……”
這听上去可太像传销了。
牧鱼顿时警惕起来,立刻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挡在师无疑跟前,“你到底是谁,要干嘛?”
赵鹏飞就是游魂,现在正在他手裡捆粽子呢。
难不成還想对师无疑下手?
他可是英雄!
该受万世香火的!
师无疑看着他圆滚滚的后脑勺和瘦削的小身板,怔了下,老老实实不动了,心裡又酸又甜。
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的。
白衣人愣了下,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问我是谁?”
他猛的抬头,从长发中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几乎拖在地上的鲜红的长舌头,“我姓谢,行七。”
怎么样,怕了吧?
牧鱼:“……你舌头這么长,平时不会踩到嗎?”
谢必安:“……不会。”
死小孩儿,老子在恐吓你,懂嗎?
牧鱼挠挠头,“哦。”
谢必安:“……”
就“哦”。
就“哦”?!
牧鱼哼了声,扭头跟师无疑比划:
“他這個不行,去恐怖屋上班的话,肯定会被开除的,我以前见過好多鬼都死得可惨了。”
什么脑袋沒半边的,缺胳膊少腿的,早就看麻了!
区区长舌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真可爱。
师无疑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神奇的赞叹,尝试着竖了大拇指。
最近看教学视频上,那些老师都這么做的。
牧鱼就嘿嘿笑,有点小得意。
谢必安:“……你们两個真沒兼职的打算?”
這小子命格奇特,最易招惹阴间物,难得心性纯良,身上竟也有淡淡金光,显然,也做過不少善事。
這就是地府公务员的潜力股啊!
牧鱼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他现在已经够忙了。
說完又想起什么事,“兼职的话,有钱嗎?”
谢必安笑得满脸桃花开,“金山银山。”
牧鱼:“……”
听上去不太能在阳间花的样子。
還是算了吧。
谢必安就撇了撇嘴。
死小孩儿。
下一秒,他就拎着捆成粽子的赵鹏飞瞬间消失,又瞬间来到牧鱼面前,咧嘴一笑,用力在他腮帮子上拧了一把。
“哇呀!”
牧鱼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撞到师无疑怀裡。
真好玩儿!
报复得逞的谢必安哈哈大笑,一抬头却见师无疑黑着脸拔剑,“哦吼~”
他立刻化作烟雾消失,剑芒擦着他的身影飞過,只在原地留下一句若有似无的“艹!”
你特么一個差点肉身成圣的鬼,怎么死了近2000年還這么大火气?
白七爷走后沒多久,江澜她们就悠悠转醒,牧鱼上去安慰一番,只說事情已经解决了,便带着师无疑回了家。
临走前,听见保姆哭着要辞职。
刚到家沒多久,牧鱼就收到一條信息:
“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他倒吸凉气。
一吸,再吸,差点把自己吸背過气去。
這多少钱?!
牧鱼小心翼翼地数了几遍,又给江澜打电话,“澜姐,你是不是多打了一個零?”
江澜就笑,“沒多。”
她還怕不够呢。
之前公司开业,来帮忙看风水的大师来踩一脚就是八万八,小牧可是救了自家侄女呢,若不是怕他不肯收,十万她都觉得少!
师无疑就见小老板攥着手机发呆,眼睛都直了。
過了好一会儿,牧鱼才回過神来,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怎么办,我发财了!”
呜呜,澜姐真的好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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