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壕无人性 作者:未知 “放你妈狗屁,老子身体好着呢,一顿能吃三碗饭,上次体检也显示一切机能健康,沒有任何毛病,你敢诅咒我?” 任天雄眼中泛起了杀意。 他是白手起家,和各個道上的人都打過交道,性格裡有一番蛮横的匪气。 如果不是陈然救過他的女儿,怕是這时,他已经要让李天明除掉陈然了。 “不是诅咒,只是实话实說而已。” “体检看不出来,是因为你的問題,出在骨髓之中。” “毒在皮外、五脏六腑,尚且能够医治,但一旦深入骨髓……就不好說了。” “如果你信我,我能尽力帮你医治,并给你找到发病的原因。” 陈然话還沒說完,任天雄就勃然怒道:“放屁!满口胡言,屁话连篇!老子的身体老子不知道?你再牛逼有回春堂的神医牛逼嗎?說的和真的一样。你给我滚出去,我們家不欢迎你!” 說着,就有几名任家保安,走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陈然。 “爸……” 任依依想要为陈然辩解什么,還不停的向陈然使眼色,想让陈然說点好听的。 但陈然始终板着脸,一副“你等死吧”的欠揍模样。 “你让我走,我走便是。只是,我所說的,沒有半句是假话,信不信由你。” “還有,我的确比你口中的回春堂神医,要厉害一些。” 陈然說完,直接推开几名任家保安,走了出去。 這幅态度,更是把任天雄鼻子气歪了。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還敢挑衅回春堂?你算什么玩意儿?” “你說我有病我就有病?用這种低级骗术還想骗我,你把老子当智障?” “依依,以后我不许你和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交往,从此以后,也不允许他踏入我任家家门半步!!” 陈然都走了,任天雄的气還沒消。 任天雄可是江海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几乎能够和苏牧分庭抗礼,谁看见他不是毕恭毕敬的? 陈然還是第一個敢诅咒他的人。 要不是看在任依依的份上,他已经要陈然身首异处了。 任依依心头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事情会這样,她就不带陈然回来了。 不過,现在任依依最关心的,還是陈然所說的话。 难道,他爸爸的身体,真的已经要病入膏肓了? “家主,您把手给我。” 這时,一直沉默的李天明,忽然开口。 他的话,令怒沒全消的任天雄一愣。 接着,任天雄哭笑不得道:“天明,你该不会被他忽悠瘸了吧?這小子胡說白咧的话,你也相信?” “把手给我。” 李天明表情严肃道。 听到這裡,任天雄呆住。 他终于开始觉察到,事情好像沒有他想的這么简单。 李天明是任天雄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能够托妻献子的关系。 平日裡,他也不需要李天明对他有太多繁琐的礼节,二人不是主仆关系,而更像是朋友。 李天明性格很严肃,不苟言笑,绝不会做沒有意义的蠢事。 听见李天明第二次强调,任天雄终于觉察到了什么,立刻依照他所說,伸出了手。 李天明用两根手指,放在任天雄的脉象上,闭上了眼睛。 接着,便是一阵可怕的平静。 任依依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李天明,紧张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任天雄也莫名的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很少看见李天明的表情,变得如此凝重。 過了一会儿,李天明才睁开眼睛。 “天明,我的身体,怎么样?” 任天雄小心的问道。 他发现李天明的脸色,都有些发暗,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家主,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异常?”李天明眉头紧锁,询问道。 任天雄砸了咂嘴,思索了一会儿,道:“和平常沒什么不一样啊,就是我這头隔三差五的疼一下,晚上有时候怎么着也睡不着,可能是太累了吧。” 李天明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我們可能,真的错怪了那位少年了。” “家主,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他的话给我提了個醒,我发现你的气息,与平时不同,变得有些紊乱,這些可能你察觉不到。” “刚刚,我用内力灌入你的经脉裡,内视你的骨内,盘踞了慢慢一堆黑色的游丝,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无法注意到。连我都尚且如此,医学设备体检不出来也是正常。” 听完李天明的话,任天雄顿时面无人色:“這么說,他沒骗我?” “嗯,不仅如此,他竟然能连把脉都需要,仅凭一眼就能发现你的内疾,足以证明,他的医术高超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李天明缓缓道。 什么? 任天雄傻眼了。 短暂的断片之后,任天雄立刻惊慌的对外面的人喊道:“快!你们快去請陈然……不,快去請陈小先生回来救命!!” 任天雄不会怀疑李天明的话。 此时,联想起陈然所說的一切,他立刻有些细思恐极。 “我都說了,他是神医,很厉害的,你不信我!”任依依也急的要哭了,“而且,他刚刚才把回春堂的大弟子白纸鸢打败,他比回春堂的人厉害也是属实的呀。” “你怎么不早說?” 听见陈然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逆天,任天雄都有哭出来的冲动了。 “你沒给我說的机会啊!!” 任依依气鼓鼓道。 “好好好,爸爸错了,乖女儿,你快去請他回来吧……”任天雄因为害怕,声音都开始颤抖。 有钱人最为惜命,尤其是他這样的江海市首富,他可沒活够。 就在這时,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几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陈然! 他知道,任天雄身边能人异士倍出,用不了多久,就能证实他所說的话。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走,而是待在门外等候。 毕竟,任天雄再无礼,也是任依依的父亲,他不能坐视不管。 “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有病了?”陈然沒好气的问道。 “是是是,小先生慧眼如炬,是我愚昧,請先生救我!”任天雄真是给這位小祖宗跪下的心都有了。 他的性格很直爽,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就愿意放下架子去央求和礼待,根本不会顾及到自己的面子,這也是任家能够聚拢天下万般奇才的原因。 “我只能尽力而已。” 陈然說着,让任天雄去准备一些最顶级品质的冬虫夏草,以及一些百年级的珍惜草药。 任天雄立刻让人记下,然后去迅速取来。 虽然陈然所說的這些东西,在普通人的眼裡,甚至对回春堂来說,凑齐都绝非易事。 但任天雄大手一挥,竟然不到一個小时,就有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奉上了陈然所需要的一切。 陈然亲自操火,将這些堪称极品的草药,全部一股脑的扔进了药炉之内,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阵沁人心扉的药香便飘了出来。 最后,陈然才将一根虫草放了进去。 他让任天雄准备了许多极品的虫草,但他最后,只从中挑了這最为完美的一根。 随着虫草在药汤内浮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虫草竟然开始蠕动了起来,像一條水中的小鱼一般! “這……” 见此一幕,连见多识广的李天明都愣住了。 众所周知,冬虫夏草实际上,只是一种草药,最初,是蝙蝠蛾产下的幼虫,而后,被一种孢子寄生,慢慢被其蚕食,最后,才变成一种很珍惜的草药。 让冬虫夏草复活,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难度无异于是让死人睁眼! 连李天明都沒有這种本事,他不知道,陈然是如何做到的。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這并不是真正让冬虫夏草“复活”,而是来源于陈家先祖的一种医术手段,让冬虫夏草短暂的苏醒。 冬虫夏草苏醒的時間不会很长。 所以,陈然在看见时机成熟后,马上让人取来了一把刀,割开了任天雄手臂上的一块皮肤,令冬虫夏草钻了进去。 任天雄的额头上,慢慢布满了豆大的冷汗。 很疼! 他能感觉到,虫子在体内啃食的痛楚。 出于对陈然的信任,他沒有任何反抗,任由這條虫子在他体内四处游荡。 直到半個小时,陈然才用银针,从他的伤口处,扎出了一條通体黝黑的虫子。 显然,這就是之前放进去的那條冬虫夏草。 只不過,现在的它,又变成了虫草。 而且,干瘪瘪的。 陈然用手一掰,虫草内全是令人作呕的杂质。 “前辈,你帮他看一下,现在他的情况如何。” 陈然对李天明說道。 任天雄刚刚包扎好伤口,听到這话,赶紧把手递给李天明。 李天明用内力内视過他的骨骼,发现任天雄骨内的黑色游丝,竟是全部消失无踪。 显然,是被那條虫草全部吸收了! “小先生,你真是一位神医!這种神乎其神的手法,我见所未见!” 李天明禁不住感叹道,并告诉任天雄,他的身体沒有大碍了。 “您過奖了。” 陈然谦逊一笑。 其实,李天明沒见過也是正常,這可是陈家先祖留给他的技艺,到了如今這個年代,怕是早已经失传了。 “感谢小先生救命之恩!” 任天雄說着,就要拜谢陈然。 陈然立刻拦住他,他可受不起任天雄這一拜。 “举手之劳而已,我和依依是朋友,救您是应当的。”陈然推辞說道。 任依依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喜笑颜开道:“怎么样,爸,你還反对我和陈然交朋友嗎?” “不反对,爸爸怎么会反对!你们的关系越亲密越好,嘿嘿……” 任天雄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语气甚至有些暧昧。 這年轻人,的确不简单。 “你說什么呢……” 听出了父亲话裡的含义,任依依心跳的速度有点加快。 陈然却沒注意到這一点,见天快黑了,說着便要告辞,帮任依依爷爷治病的事情,只能明天再约了。 “小先生,您稍等,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须好好谢谢你,别的都是假的,我看你现在应该需要钱,你也别和我客气了,想要多少钱尽管說,我立刻给你。” 說着,任天雄還补充了一句:“這些钱,是你救我命的酬劳,是你应得的。” 陈然目光微凝。 他现在的确很需要钱。 不過,要多少呢? 這個数字,很不好把握。 想了想,陈然咬了咬牙,伸出五個手指,打算多要一点,拿五十万走人。 這五十万绝对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而且,還能大大改善陈然的生活,能让陈然請自己老姐好好的吃一顿。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任天雄会不会掏這五十万。 毕竟,這不是什么小数目,对于陈然来說,是他和姐姐打工几年都攒不下来的巨款。 “五百万是吧?沒問題,来人,打钱!” 陈然刚伸出五個手指,還沒等說话呢,任天雄就爽朗的答应了。 陈然惊了!!!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真他妈不知道,你這么有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