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青竹
再次见到我,晓玲姐更开心了,非得要請我吃饭。
哪怕朱大叔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王婶和她也是這世上对我好的两個人了。
见她开心,我也开心。
不過吃饭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编了個谎,說是工作忙,现在就要走。
晓玲姐一听,都二十老几的大姑娘了,眼圈一下就红了,弄得我都有些慌了神,急忙說我现在就在城裡,等有時間就過来看她。
這样一說,晓玲姐情绪才稳定下来。
想了想,我把夏梓航借我的一千元钱塞给了她,然后给了她两张紫符和林放公司的名片。
叮嘱她一定要贴身戴好,每天都检查一遍,要是符的颜色有变化,就联系名片上面的人。
朱大叔坟头上发生的事,把她吓得不轻,见我给她的是符纸,身子就忍不住的哆嗦,脸色发白的问我是不是那些脏东西和奇怪的人找到這裡了。
我看着她害的样子,心裡一疼。让她不要想多了,符只是保平安用的。
她本来不要我的钱的,只是提起村子裡的事,她害怕得忘记塞回来,我也趁机离开。
林放他们在学校大门口等我,碰面后林放问我有沒有办妥了。
我說给了两张黑符。
老张一听,在旁边夸张的跳起来道:“你小子還真是舍得啊!不会是想吃着碗裡,看着锅裡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骂了一声,“那是我姐!”
我凶起来還是有些吓人的,老陈见玩笑有些重了,也不說话了。
出大门的时候,碰巧有一辆车进来,我担心着晓玲姐,沒怎么注意,等那车過去,老陈突然骂道:“我草,那不是钱大少,他来這裡干什么?”
我回過神,追着去看的时候,车子已经拐弯了。
林放也有些诧异的问:“你确定沒看错?”
老陈道:“那小子全身上下都是宝,道爷我看人会错,但看行走的人民币,你见我什么时候错過?”
“那就奇怪了。”林放嘀咕了一句。
夏梓航道:“会不会是他也在這所学校念书?”
林放应该和我想一块了,毕竟我們都是不相信巧合的人。
只是沒有证据,也确定不了什么,都沒說出来。
“我們今晚就去小川他们村,看看那青竹,能搬的话先搬回来在說!”林放道。
“不是彻底解决么?”我一听急了,這怎么還搬上了?
林放道:“赵福的事,单纯的看是有人养鬼为祸,但你觉得是這么回事么?”
我自己肯定是心知肚明,這事背后牵扯到我們李家的一些秘密,绝不简单。
林放见我沒說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收了赵老三五百万,不管這后面有什么,肯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五,五百万?”我有些吃惊,赵老三有钱,可也只是在我們村裡有钱。以我的了解,他就是把县城的房子卖了,也凑不足五百万。
“是五百万!”林放道:“他开出這個价的时候,我和你一样,也是吃了一惊,但干我們這行的只管拿钱办事,不会去過问事主钱是从什么地方過来的。”
夏梓航道:“死了儿子,别說五百万,换了我,砸锅卖铁,五個亿都会出。”
理是這么個理,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林放接着說道:“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們并非图你什么。而是這事的背后很复杂,即便抓到你說的黑白高帽,事也未必就能解决,你要有個心理准备。”
我沉默着不說话了,血海深仇,一日不报,它就一日压在我心头,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老陈见我情绪低落,勾着我的肩膀道:“真相只有一個,迟早都会水落石出,对了,你那土豪老婆呢?让她来請我們去搓一顿好的?”
“她忙。”
我应了声。
提起那女人,林放也想起礼物的事,问我打算送什么!
我沒好气的回了句,什么都不送。
林放嘿嘿一笑道:“沒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知道那女人有钱,我也不是那么担心了。倒是林放這么不死心,要是一個月后那女人不回来,他或许還能用得上。
回到公司,林放他们就开始收拾行李。我问了下杀鬼剑钓鱼的事,老陈让我放心,回去把杀鬼剑往门头一挂,只要那两小子真惦记着,准能上勾。
他這么一說,我也放心了。
我們白天出发,到赵老三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那女人斩了巫山老妪,也沒人敢来打我和青竹的主意。
见到门口独活的青竹,行李都沒放,老陈就掏出一块玉片,他们三人拿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然后绕着青竹看。
片刻,老陈就称奇道:“真他娘的活久见,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大凶之物。对了,大熊猫,你的熊猫眼看到的是什么?”
我也好奇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反過来问他。
夏梓航道:“我們看见的是凶煞之气,恐怕小林子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在楼观剑上,也压不住它十分之一的凶气。”
我有些心惊,草剑上的纯阳之气可以說是世间罕见,還压不住十分之一?
老陈看過竹子,仰头看着夜幕下的群山。林放提醒他道:“我看過了,不是风水局!”
他们几人各自精通一门,老陈一听道:“如此大凶之物在此,村裡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息,還人畜安然,又不是风水局,那周围必定有强大的阵法压制,只是這山势,還有着村子的格局,道爷我怎么看都不像阵法的样子!”
“气运!”夏梓航此刻双目中有金色光芒闪烁,看着我道:“是气运压制,李家的几代人的气运,都集中在了這裡。”
林放道:“如此一来,就能說得通了。我看赵老三家的气运也不错,要不是占了這块地,三代人内必出大人物。”林放說着叹了口气,“刘老爷子让他买這块地,恐怕是看着李家用几代人的气运镇压此地,過意不去,才唆使赵老三,借赵家的气运,让你们爷孙两喘口气!”
我听到這话,感觉要是真的,我還挺对不起刘老太爷。
谈起刘老太爷,林放也有些难過。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爷子能看清這些,恐怕也不是普通的刘姓,我已经让人从這方面着手,快马加鞭的查他的老底了。”
林放嗯了一声,拿過老陈手裡的玉片又抹了下眼睛,夏子涵也照做。
刚才,他们似乎是开了天眼。
我不太肯定,毕竟那灌入脑海裡的记忆也不尽全。
老陈收回玉片,接着刚才的问我:“大熊猫,你還沒說你看见了啥?”
“人头,无数的人头!”见他们沒有隐瞒,我也如实回答。
夏梓航道:“那這青竹下面,应该是個万人坑。”
林放這时打了個哈欠,犯困的道:“青竹暂时不动,先把杀鬼剑挂上,钓不到在說。对了,隐藏在村子裡的人虽然藏了,但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今晚就辛苦你们了,我去睡觉了。”
关键时刻就睡觉,這让我有些意见了。老陈看我一脸不爽,勾着我的肩膀道:“你别管這小子,他遗传了他老娘的基因,要是一天不让他睡觉,会死人的。”
我有些无语,他這借口也太烂了,睡觉還能遗传?
不過我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抓黑白高帽是关键,平了平心态,和老陈一起把杀鬼剑挂在了赵老三家的大门头上。
一亿五成了镇邪的物件,我也算是奢侈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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