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替身那些年 完結+番外_159 作者:未知 张承文,你好手段!只是如今,我不能再戳穿你的冷漠虚伪,因为我沒有那個资格。尘尘爱你啊,你也爱他,你们两情相悦,只要我消失了,有情人终得眷属了,我們三個人之间,也圆满了。 尘尘,死之前,我只想再听听你說一句喜歡我,可是为什么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你的眼神依旧那么冷漠,就像在看一块沒有生命的木头…我真的那么罪不可赦嗎?哪怕是将死之时你都不愿施舍我一個怜悯的谎言嗎? 怎么办啊,我好难過,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多看我一眼。 尘尘…尘尘…尘尘…我在唤你你听得到嗎?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呢?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才会走的那么坚决对不对?不然,你肯定会抱着我哭,或者轻轻唤我琛哥,会发了疯一样把我送进医院,大声叫医生和护士来到我身边给我止血,或者来参加我的葬礼,而不是跑去张承文的坟前和他冥婚啊尘尘!你太狠心了吧! 杀了人,真的還要把那人的心脏拧下来捏干裡面的血嗎? 我知道你爱张承文,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抛下濒死的我去张承文坟前殉情,這种心痛你知道有多难熬嗎?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只能看着你为了张承文在冰天雪地裡冻死的感觉,你知道让我有多崩溃嗎? 尘尘,我的宝贝,是不是只有我遭遇了和你同样程度的痛苦才算公平?如果是那样,我想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愿。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我做了一個好长的梦。梦裡我才刚和你在大学相遇,那时候你活脱得像只兔子,每天开开心心的,我沒有在漆黑的操场殴打你,沒有在无人的看台侮辱你,也沒有拿那钻石耳钉威胁你,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然后,看着看着,突然心脏就开始不正常的乱跳,我开始失神,开始惶恐,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我向你示爱,疯狂地追求你,给你全世界最好的,把你宠成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后来啊,家裡人阻挠我們,逼我结婚生子,我沒有屈服,我带着你私奔,我們去遥远的西部乡村,你每天在家晒太阳,我出去放牛放羊,你并不会因为我失去了一切而抛弃我,而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我累了你会给我擦汗,我喝了你会给我喂水,羊群悠闲地在草地上吃草,你和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山头上,看着太阳一点点下沉,把你揽在怀裡抱你回家。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真的幸福得快哭出来。 我們领养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像你一样,一点都不乖,還特别爱炸毛,那小家伙每天吵吵闹闹,抱着我的腿软软地叫我爸爸,然后理智气壮地叫你妈妈,你表面上会生气,背地裡耳根都红了,你喜歡孩子這样叫你。 我希望我溺死在梦裡,永远都不出来。 梦裡有多幸福,醒来就有多悲伤。尘尘…我好后悔以前沒有好好珍惜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忙忙碌碌的這一生,到头来想要的,不過是睁眼是你,闭眼也是你的平凡生活。 以前觉得人生好长,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挥霍,现在发现人生好短,短到不经意的猛然回头,你我已经走過了十五年,而现在,你已经快从我身边溜走了。 不要走好不好… 第91章番外(四)即使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柯琛做完换心脏手术醒過来,已经是一個月之后的事了。宋思哲可能是在他身边熬了好几個晚上,眼底下一片乌青的黑眼圈,见他眼睛睁开了,激动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扭過头冲门外喊:“医生!” “思哲…”柯琛嘴唇苍白,睁着双空洞的眼睛,在呼吸机裡发出虚弱的声音,他看着宋思哲,轻轻叫着郭梓尘的名字:“尘,尘尘…” 宋思哲低下头,等医生来的空隙,上前按住柯琛试图起身的身体,看着呼吸机裡微微颤抖的嘴唇,蹲下身,在他耳边宽慰道:“你放心…三個星期前张承煜带他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他沒有生命危险…只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宋思哲沒继续說,收敛了悲伤的神情,转而盯着柯琛,抹了把眼泪,笑骂道:“你他妈真是命大,都這样了竟然還沒死。” 柯琛之前从楼上抱着郭梓尘摔下来,心脏就落下了毛病,再加上這次的枪伤,他的心脏机能已经丧失,不得不进行换心脏手术。但是老天好像特别眷顾他,即便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可每次都沒真的要他的命。 当时柯琛是沒想過活命的,但郭梓尘情急之下抬手把枪拍离柯琛胸口,也就這么几厘米的距离,子弹擦過心脏定在胸腔,并沒有打穿心脏。郭梓尘离开后,守在门口隔岸观火的孙悦鬼父神差地把柯琛送去医院了。 孙悦一直是张承文的人,她跟在柯琛身边多年,背地裡替张承文做了不少事。手术前一天,她找到郭梓尘,跟他系数了柯琛這么多年对他做過的残忍的事情,甚至让郭梓尘误以为郭占雄的死和柯琛有关系,为的就是要报复柯琛。其实這是张承文的意思,因为当时的张承文得知他的尘尘是身患绝症才离开自己,又想到柯琛在尘尘瞒着他一個人孤苦无依时守在他身边,心裡的不甘和嫉妒像把熊熊烈火把他吞噬,再加上柯琛早就对他起了杀意,自己更顾不上什么情面了,所以他借孙悦之口打击柯琛,为的就是让郭梓尘再也不会原谅他,可之后柯琛的自zz杀行为,是张承文沒有想到的,但他并沒有打算同情柯琛或者救他一把,谁知道孙悦那女人给柯琛当了好多年的秘书,再加上柯琛的儿子柯可是她从小带大的,便对柯琛产生了感情,关键时刻選擇背叛了张承文。 救下柯琛的第二天,孙悦只身一人来到张承文身边,她知道自己已经沒有活路了,便沒想過挣扎,可是沒想到张承文什么责备的话也沒有,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留在柯琛身边照顾柯可,不過你如果想继续呆在国内,可以跟着我二哥,如果想出国,我送你出去。” 孙悦沒想到张承文会這么說,猛的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睛裡充满了疑惑:“您…”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张承文沒有让她說完,摇头苦笑一声,自嘲道:“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你。” 郭梓尘出事那天晚上,张承文還在美国,是张承煜把大雪中昏倒在坟前的人抱了回去,他受张承文委托,在他三弟假死那段時間一直暗地裡照顾郭梓尘。看着光着脚昏在坟前的人,一向冷血的他都难免有些动容,太可怜了,這三個人,他想,爱到這個份上,還有什么路可走呢?好像除了死亡,已经沒有其他归宿了。 张承文处理完顾一门和景玉墨的事就匆匆赶過来,那时候郭梓尘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做了全身麻醉。他进了手术室,痴痴地望着郭梓尘那张平静昏睡的脸,突然就落下泪来。他抓着主治医生的手,哽咽道:“医生,求你,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們会尽最大的努力。” 沒一会手术台上的灯亮了起来,张承煜进门把愣在手术室不肯走的人拉了出去。二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谁都沒說话,安静的走廊裡只能听见男人低沉嘶哑的哭声。张承煜第一次见他弟弟哭的這么凶狠,突然就凑了過去抱住他,仰起头,低低地說:“我已经搞不清你们三個谁最可怜了。” “承文,我从墓地把郭梓尘抱出来时,身体都要被冻僵的人嘴裡還在念叨着一個人的名字,你猜他叫的是谁?”张承煜让张承文靠在自己肩膀,轻飘飘地问他。 张承文眼眶裡浸出一股热泪,沒回答他大哥的問題,颤抖着嗓子,轻轻问道:“他沒把我們的戒指戴在手上,那他…把那对戒指放哪儿了?” 這话问的很平静,可是听在张承煜耳朵裡,就像千万把刀子划過,使他這個局外人都闷痛不已。 “你那对戒指…”张承煜顿了顿,缓了好久才继续說道:“被他埋进了你的墓碑前…承文…”接下来的话,张承煜不忍心再继续說了,他感受到一股更加凶狠的热流混进了他肩膀上已经湿透的布料,张承文靠在他肩膀上,轻轻点头,說了句:“我明白了…” 张承煜轻轻拍他三弟的后背,闭上眼睛想,你真的明白么…可是明白了又不肯放弃,還不如装糊涂啊。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郭梓尘大脑上的肿瘤被顺利切除,只是…郭梓尘陷入了长時間的昏迷,医生說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過来了,就算有奇迹发生,他也再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样生活,更别提還能记得什么东西。 对于這個结果,张承文是早就有心裡准备的,只要尘尘還活着,不管他能不能醒来,不管他還记不记得自己,他都会守在他身边,即使…即使他把那对戒指埋进黄土,即使他像個朋友一样祝自己幸福,即使他爱的从来不是自己。 郭梓尘手术两個月后,柯琛来了。他才摘了呼吸机不久,刚能下床走路就从国外赶了回来。那人苍老了许多,两鬓甚至都有了厚厚一层白头发,只是纨绔冷硬的面容变得柔和太多,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個人。 他那虚伪的面具褪去之后,展示在外的是一张憔悴无助的脸,他看着从郭梓尘病房走出来的张承文,先是后退几步,随后自嘲地笑笑,像对待客人一样,跟张承文客气道:“我…我能进去看看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