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個人恩怨
“這是怎么回事?”
海涅上前紧张地打量捉羊。
三具骷髅也是各自懵逼。
這种输入看上去压根沒有消停的迹象,捉羊也沒有表示任何不适,海涅便指挥他站远一些。
可无论他怎么走,都扯不断這條线。
度過了最初的不安后,一人三骷髅也都恢复了镇定。
萨总道:“羊哥总不能把這井裡的圣光都吸干吧?”
夏老师:“還真未必沒可能,這样的管道节点一共有四個,如果全部都连上的话很难說会发生什么事,說不定羊哥直接被炼成黄金骷髅王了。”
捉羊:“……我看你们俩就是想整死哥们。”
海涅却是暗自记下。
像這样的管道,還有三個……
……
最开始带路的护卫在到达马特所在的洞穴后便发疯似的跑开了,现在不见踪迹。
硬着头皮走在矿道裡,萨总冷不丁问:
“话說這矿洞你们谁熟嗎?”
海涅其实早就想问了。
夏老师:“哥几個不太可能。生活职业玩家会熟一些,這裡开完荒就不是战斗区了,我也就来過一两次。”
“羊哥呢?”
“害,他能熟什么,他入坑的时候這裡已经是灼热山区,矿洞和农场裡挤满了生活职业玩家,他每天就俩副本和野区三点一线……”
捉羊:“哥们可能還真知道该怎么走。”
“哈??”
两人都惊了!
海涅這时也注意到了异常。
随着不断摄入圣光,捉羊的魂火逐渐染上了一丝淡金色。
而且原本沒什么温度的白骨之躯忽然有了种淡淡的温暖,在這低温的矿洞裡愈发明显。
“秩序盾你们知道吧,有個侦测邪恶的发光特效,越近越亮。我现在感觉自己和盾上的指示灯类似。這绝对不是感知,但我的确知道哪條路离澎湃的圣光更近一些。”
夏老师:“那等到下個岔路口看伱表演!”
“……行吧。”
很快,又来到了岔路口。
捉羊忽然停住脚步,呆呆朝向某個方向。
海涅一直在留意他身上的线,第一時間发现了异常。
“怎么了?”
他走到捉羊身边。
很显然得不到回应。
“這样能行嗎?”萨总问:“你们平时就這么给他提示?”
“不然呢,总不能拽着他往裡面跑吧?”
萨总很想說這也太蠢了。
但下一秒他就看到海涅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你难道是想說這個方向有类似的结构?”
“卧槽真可以?”萨总惊了。
夏老师:“学着点吧,這就是默契。”
“走這边试试吧。”
海涅最终决定道,三人连忙跟上。
几分钟后,他们重返這個路口。
這时捉羊身上又多了條金色的丝线,从矿洞深处延伸出来。
但第一根已经淡到看不清了。
虽然扯不断,但线條会随着距离拉远越来越淡。
這是圣光无法汇聚的表现,离的越远意味着越多的圣光逸散到了空气中。
但此刻海涅干劲十足。
“走,我們继续找!”
……
矿洞外。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实打实的撞击声。
亚瑟状若负伤的疯狼,追着傀儡,用拳头、用肘、用肩膀狠狠地撞在对手身上。
鲜血傀儡的铠甲被撞出了蛛網般密布的裂缝。
迪伦·吉蒂勒看的心裡直滴血,他忍不住骂道:
“亚瑟!你发的什么疯!?老乔治那個心比天高的儿子难道真的不怕吉蒂勒们分散在整個麦卡拉山区嗎?”
亚瑟瞪着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有种你试试!”
“萨纳托斯在上,這個天杀的疯子!”
迪伦骂道。
吉蒂勒家族现在完全骑虎难下了。
他就不该相信唐纳德那只老狐狸!
昨天,对方写信說有個一石二鸟的机会,既可以杀了小乔治,又可以将罪行嫁祸给杀死亨特·吉蒂勒的凶手。
结果付出三條人命和三只血虫的代价居然沒能解决問題,反而惹出了一连串的麻烦!
今天早上,他又收到一封来自翠叶庭的信。
信上說唐纳德是個骗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让亚瑟出手拆掉這裡的圣光隔离装置。
這样一来,永恒黎明的人就可以像毁掉埋骨地一样毁了吉蒂勒庄园。
迪伦对此持怀疑态度,但当乌鸦目睹亚瑟带着人从军营气势汹汹地出发后,他就不得不信了一部分。
他赶来矿洞时,唐纳德的人和翠叶庭的人居然都在。
他本想问清楚,但亚瑟沒给他這個机会,带着人就往矿洞裡闯!
然后,战斗就持续到了现在。
迪伦有些不明白了,小乔治为什么非要做永恒黎明的狗呢?
做一個中立战区的领主难道不好嗎!?
一想到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造成的巨大损失,他就恨的牙根痒痒。
“迪伦先生,您這次的损失翠叶庭会全权负责。”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绛露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迪伦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哼……還要减免圣光隔离装置的未来五年的维护费用!”
绛露心裡好笑,這家伙真是被人卖了還要帮别人数钱。
“三年,不能再多了。”
然而她沒有等到答复,迪伦忽然愣愣盯着矿洞方向,整個人宛如石化。
“圣光?为什么会有這样强大的圣光?”
不只是他,他的夫人塞莉玛同样表情,很快便尖叫出声。
亡灵法师对圣光往往更敏感一些。
于是十几秒后,绛露才脸色凝重。
她也感受到了那股正在缓慢释放的圣光……
不好,是管道破裂了!?
她并不担心有人能毁掉蓄能井。
有四国公约在,足以毁掉井的五级施法者不被允许进入這裡,像她這样的特殊人士已经算是准入极限了。
如果只是管道破裂的话,那還好弥补。
只不過解释起来很麻烦。
“迪伦先生,這也许是……”
咻!
她的解释被一只不断放大的胳膊打断。
她不得不匆忙闪躲,這才避开了被亚瑟扔過来的鲜血傀儡断臂。
“喂,小蜜蜂,该下来蛰我了。”
亚瑟对她喊道。
這個男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但是周身的血光浓郁的像是刚打爆了一只鲜血软泥怪。
听到這個称呼,绛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搅动。
她冷着脸遁入空气。
发带微微闪光,一個翠绿的药瓶出现在手心。
她倒出一滴药液涂抹在匕首上。
永眠药剂,五级非杀伤性毒药,45金币/克。
它也在四国公约的禁止物品清单之列。
如果被发现,她個人会被踢出麦卡拉山区。
同时翠叶庭可能也会为了保住资格将她剔除。
但突发事件遇上個人恩怨,就顾不了许多了。
她盯着亚瑟的后颈,身体轻盈的像一阵风。
奔跑,起跳,下落!
匕首宛如蜻蜓点水,在亚瑟后颈上一沾即走!
正按着傀儡的身体把它锤进地裡的亚瑟只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随即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脑子也变得极度迟钝。
围绕在他周身的浓郁血光骤然褪去,他踉跄后退两步,气喘如牛。
“不可能……這是什么毒药?”
沒有人回答。
亚瑟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看到半死不活的鲜血傀儡从地上站起身,身上的盔甲碎片和烂肉窸窸窣窣落下。
但它在一步步靠近自己。
他想要反抗,但根本使不出力气。
不……
陷入沉睡的最后关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嗖嗖的破空声,随后有人感叹。
“還好赶上了。”
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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