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此子断不可留! 作者:伴读小牧童 字:大中小 /// “会向瑶台月下逢。你们听听你们听听,這等露骨這等猖狂!” 滕王气得在那直拍栏杆,旁边的人倒是拿着那份誊抄之物站在那仔细品味,此刻已是黄昏日暮,滚滚赣江之上暮霭沉沉,烟波浩渺,河面有白鹭归巢,正映衬着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 要說才华那是真有才华,可光有才华也不能当饭吃的,他不過就是個从九品的芝麻绿豆乡正,這甚至都不算是個官,就是個小吏。毕竟县衙裡的衙役都能有個正九品,他那从九品還是因为当差办事的看着是小王爷的面子才给补上的缺。 要是這么一個人真的把自家的宝贝疙瘩勾搭走了,那传出去他王爷的面子是不要嗎?以后還怎么在兄弟同僚中抬头? 更何况就算他滕王豁出這张老脸去不计较這些,但将来等小王爷继位之后,鄱阳郡主必要升公主的,那公主的另一半可就得叫驸马了,放眼望去谁家的驸马不是那高门大户的二儿子或者当朝大官家的子嗣。 公主赐婚是行规,断然轮不到他们自行選擇。 那么如果趁着還是郡主的时候嫁了行不行?行也不行,行是如果皇帝赐婚的话,那就可以嫁。不行是因为不管是公主還是郡主都将会是小王爷笼络人心的礼物,她们都将会赐婚给那些对他未来与高相对抗时的有用之人。 這個时候匆忙的将人给嫁出去,不管是不是有說破大天的理由,只要這么干了,就肯定会被认为是存心而为不配合大局。 這個帽子搂不住的,都言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這未来大魏皇帝登基之后是不是会清算一批,要知道吴王越王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了,那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也都是兄弟。天家无情从来不是說說而已,一旦被记恨上了,那可是要出事情的。 但要說滕王爷能不能理解,他当然能理解,作为出生就注定是闲散王爷的人,他一生浪荡,也与许多女子有過情愫,扪心自问哪一次不是认认真真不是仔仔细细,但最终八成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就是因为身份因为地位的悬殊嘛。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這两人分开,時間一长加上又是少年心性,若是再能遇到個良人,這孽缘也就该断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是真有才华,看看這写的东西风花雪月一应俱全,就连自己那视若珍宝的滕王阁序都出自他的手。 而這也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滕王爷思索许久,然后便是绕开那些個损友来到外头:“孙成,去往内府支個十万两银子出来,然后给那個夏林送去。然后昭告天下說滕王曾言千金求一篇称心的文章,如今文章出来了,這千金奉上。然后你与他再嘱咐一声,他不是口口声声說要振兴一方水土嘛,這十万两便是他的振兴,让他做出些成绩与本王看看,本王最不喜那夸夸其谈之人。” “是,属下這便去。” 当天晚上夏林就得到了一张十万两的通票,他拿到的时候還有些懵,知道是滕王给的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拿上這一個亿离开我女儿”,当时他心裡還感叹說滕王原来是個霸总体质呢。 不過再听說是写滕王阁序的奖励,那他就更蒙了,一個滕王阁序就是王勃亲自来写也不值這么多钱啊,他怕不是要用這些钱买自己的命? 而到了第三层时候他听到這些钱原来是新平乡振兴发展基金,這时他才知道原来這帮老登那是真的聪明。 一分钱他居然干三件事……這帮心眼子人可是真的脏啊。居然既要自己离小郡主远点又要靠他打广告還得让他拉政绩。 這亏了是夏林来這裡的头几年都在最底层摸爬滚打,這要是换成一开始就进入這個状态,他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年下半年。 现在這個事嘛,有两個处理方法,第一個就是跟王爷死磕成为一個不招人喜歡的炼铜癖,還有一個是得了名声得了钱,带着一船的荣耀和希望离开這裡回去建设地方,然后帮助新平乡改乡设县,然后一步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成为心目中的夏高。 說实话,小郡主是可爱的,但那只是個可爱的小妹妹啊,不是情妹妹。为了一個小妹妹放弃十万两和一身的好名声,這生意不划算。再說了,他跟小郡主真的沒什么,就挺普通的关系,王爷大概率是误会了。 不過他也不会去解释,误会就误会吧,美丽的误会多多益善。 而从王爷侍从的话裡也可以听出来人家已经在下逐客令了,夏林也不好說什么,就說明日一早会亲自登门与王爷道别。 “大可不必,王爷很忙。他的意思是拿上你的钱,赶紧走。” “那我跟小郡主道個别总行吧,不然她会很着急的,你也知道她那個性子,会出事情的。” 這内侍显然是王爷的亲信,那是看着的小郡主长大的,自然是知道這小郡主是什么样的傻姑娘,于是想了想便也是同意了。 “你便修书一封我与你带去。” 夏林叹了口气,只能开始提笔给小郡主写了一封信,信裡头說乡裡突遭水灾,现在他必须回去处理這些問題,還說让小郡主安心不要乱跑,等明年述职时還会回来。 当然了,全文肯定不会這么简单,但這就是個中心思想,当然這裡头肯定沒什么依依不舍的情绪了,不然小郡主真的会偷摸着坐船跑到新平乡去的,那個傻姑娘…… 信写到了小郡主手上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把信看了两遍還是难以置信,接着她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提着裙子一路疯跑就冲到了夏林的住处,但此刻夏林早就出发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出发的,就连老张都被留在了這裡。 小郡主找不到夏林却见到了老张,老张說:“王爷给了他十万两银子,還让他回去发展乡裡的建设,甚至都不让你们见面。” “怎可這样!”小郡主的眼泪当时就飙出来了,女人是水做的女孩子也是,她這說哭就哭的能耐那当真是天下一等。 “怎么办呢,只要不瞎的就知道你对他有那心思。可他如今却只是個不入流之辈,你倒是觉得及时行乐,可他是個男人嘛,若是你们真在了一起,不光得罪了小王爷還引来滕王的不满。夏林要我与你說一句,不被祝福的感情是沒有好下场的。還让你不要想念他,他会认认真真的干活,等他功成名就之时,他便有了与你对视的资本。” 听到這裡小郡主已经哭得沒了人样,眼泪顺着下巴就往下滴,心酸无奈又委屈還带着对那個坏家伙的想念。 但夏林压根沒說這些,都是老张编的。 夏林的原话是:“艹,咱们发了。赶紧睡,明天我一大早還得出发呢。” 但老张觉得小郡主肯定会来找夏林,所以昨天一晚上都在琢磨到时候怎么给小郡留话,于是就编了這么一段出来。 今天她果然就来了,這些內容也用上了,只是沒想到对小郡主刺激這老大,弄得老张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 至于为什么从来都是双人组出现的老张沒有一起回去,那其实也是夏林安排的,他說:“你他妈好不容易能攀附上個正儿八经的大学士,你把人给舔开心咯,到时候就算不能当官,你给一代名家当個学生也好,甚至当個干儿子都行,总比跟着我去穷乡僻壤搞开发来的多快好省。” 老张沒什么好說的,学习怎样当一條好狗就是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因为他跟夏林的核心目标就是往上爬,爬到能让所有欺负過他们的人都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去主动吃屎。 小郡主失魂落魄的走了,而老张也充满惆怅的来到窗口看向远方,不由得叹了口气,再回头时却是连眼神都变了模样,整理了一下衣裳之后他换上了一副热忱的笑容带上了笔墨纸砚和颜料便跟着走出了门去。 今天老张還要去跟名流们交流画技還要想办法拜虞世南为师。 而此刻的夏林已经躺在了一艘货船之上,今日阳光明媚,风吹船行,一切都是稳稳当当的模样,来這裡三年多了,第一次身边沒了老张,其实多少還是有点失落的,但沒办法嘛,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总是要让老张发挥一把的。 至于他自己,当然就是把上面交给他的任务好好完成。 十万两,十万两足够将這新平乡弄成一個内循环生态大鱼缸了,不光是起作坊开矿,甚至還能弄一個铁器研究开发拓展部,有了手机的话手搓核弹肯定是不行,但高效纺织机、各种铁器甚至是武器都沒有問題。 要知道新平乡可是個风水宝地,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在三年時間裡把钢给炼出来。 别的不說吧,先感谢滕王老哥刷的嘉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