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取名字
而是又從石場裏進了一批上好的石料,打算將村子附近還未修理過的道路進行整治一番。
上一次,村裏雖然斥巨資硬化了不少農耕道路,但也僅僅是周圍的一些主要通向良田或者村民果林的道路。
至於其他的,依舊還是泥石路。
每當下起雨來,這些路面就會變得泥濘不堪。
如果是村民們自己走,倒也無所謂,畢竟這麼多年了,大家也都習慣了。
但隨着村子越發接軌外面的世界,蒞臨而來的遊客越來越多。
隨着這兩年的經濟條件越來越好,他們的愛好也開始從城裏轉向了外面的山區,不再是燈火霓虹的城市公園廣場,反而是更加喜歡去體驗野外的樂趣,比如釣釣魚、爬爬山,喫喫農家樂,欣賞一些地方傳統民俗等等。
眼下的長箐村,正好迎來發展的東風,憑藉着獨特的地理環境,在加上這兩年村子裏刻意的發展,已經從一個純粹的傳統農業村落,開始轉向了鄉村旅遊的起始地。
張建文從來都是一位兢兢業業爲了村子的老村長,自從喫到了甜頭以後,就再也不想回到原來那種日子。
再加上這兩年的積累和鎮上的支持,有了經濟條件的他,決定了要把村裏的設施環境進一步完善,雖然比不過車水馬龍的城市裏,但也要爭取給外來的遊客一個良好的印象。
在這方面,長箐村無疑是有條件的,前些年的旱廁、牲圈、主要道路設施大改已經奠定了結實的基礎,如今只要往外延伸就行了,無需太多的成本。
這也是張建文這麼快就下定決心的原因,畢竟幹什麼事兒都需要錢來打底。
如果真的需要耗費太多資金,過夠窮日子的他,絕對不會大手一揮,立馬就決定下來。
畢竟哪怕這兩年長箐村自己攢了一些家底,鎮上也給了一些支持,但也不會太多,經不住肆無忌憚的揮霍。
清晨,張安纔剛起來,手機裏就傳來了經典的鈴聲。
大致瞅了一眼,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不過區號現實是本地的。
纔剛接通,張安還未來得及開口問起對方是誰,電話裏就傳來周洋的聲音。
“小安叔,孩子今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已經出生,麻煩你跟我爸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聞言,張安纔想起周洋去到醫院裏已經一個星期了,即便預產期再有誤差,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恭喜恭喜,孩子跟陳文文的情況怎麼樣啊?”
張安先是恭喜了一聲,然後才關心起新生兒母子的情況。
這種情況,一般大家都是道個喜就夠了,不是太親近的關係,不方便開口問這些的。
但張安跟周洋兩家的關係,比之一些直系的親戚都不差的。
而且按輩分來說,周洋這剛出生的孩子,要管張安叫一聲叔爺的。
“孩子是個不鬧騰的女兒,生產的時候沒讓文文多受什麼罪,生下來的時候有差不多五斤,醫生說是個非常健康的孩子,文文生產結束的時候有些虛弱,我把小安叔你給的那個寶貝讓她喝下去以後,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剛當上父親的周洋非常興奮的跟張安訴說着。
在這之前,他特地打聽過,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尤其是順產。
所以昨天晚上從陳文文被推進產房開始,他那顆心就一直懸着,直到最後出來才平復下來。
“哦對了,醫院說辦出生證明的話,要給起個名字,我跟文文都想不到什麼好的名字,想麻煩小安叔你幫這孩子起個名字。”
其實現在辦出生證並非沒有那麼急,等出院以後再回來辦也是可以的,不過是要多跑一趟而已。
但長箐村離城裏有些遠,來回一趟不方便,周洋想着乾脆一次性辦完算了,省得後面麻煩。
但是他跟陳文文兩個又都不是擅長起名字的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個好名字。
這不,打電話的時候,想起這事兒的他,就想讓張安順帶幫忙解決一下,反正都不是什麼外人。
“這,不妥吧,這不讓你爸跟你爺來取嗎?”
張安愣了一下,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別別別,我爸就算了,他能取個啥名字啊,我們兄妹三個的名字當時還是找村長爺幫忙取的呢,至於我爺就算了,他這人重男輕女的很,他不樂意不說,我也不想找他,反正小安叔你就幫忙一下了,畢竟你可是孩子的叔爺啊。”
聽到張安說起自己的老爹跟爺爺,周洋想都沒有就立馬搖頭了。
他爸周雙林倒是沒什麼,但是指望他取個好名字不可能,頂多就是個大花二花那種,要不然當初他們兄妹三個人,也不至於全讓張建文幫忙取了。
而他爺爺奶奶更不要說,重男輕女的思想極其嚴重,這一點光是在他們兄妹三人身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二老大小就不喜歡他們家妹子豔紅。
所以周洋從來沒想過去問他爺爺,省得到時候自家媳婦兒還要受那兩人的氣。
“那好吧,我一會兒翻翻書,你這邊醫生說要休養多久才能出院,剩下的東西還夠不夠,不夠我再送點過去。”
見周洋說話都到這個地步了,張安也不再推辭。
“文文現在的身體跟沒事兒的人一樣,他都想立馬出院回家了,在這醫院裏待得實在太久了,不過醫生說了最少要待三天才行,省得回家坐月子以後落下病根,等三天後還得麻煩小叔來接我們,東西就不用送了,上次送來的都還剩下呢。”
周洋嘴上雖然說着麻煩,但嘴上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什麼時候出院,你提前幾個小時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一會兒你要記得給陳家那邊打個電話說一聲,省得以後人家有說法。”
張安跟周洋說完以後,怕他太興奮忘記了,又叮囑了一聲。
“我知道的,馬上就打過去。”
周洋應了一聲,這才掛掉電話。
張安下樓,自家媳婦兒已經在喫早餐了。
“是誰啊,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還說了這麼久。”
蘇穎看到張安從自己起牀開始接的電話,一直到現在纔下來,就開口問起。
“是周洋打來的,說孩子今天凌晨已經出生了,讓咱幫忙給他們家裏說一聲。”
張安一邊拿起碗撈了碗麪條,一邊開口說道。
“哦,這是好事兒啊,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兒,陳文文身體咋樣。”
聽到是周洋打來報喜,蘇穎頓時也替他們高興起來,畢竟陳文文可是她的閨中好友。
“是個女孩兒,周洋說了出生的時候一點都沒鬧騰,沒讓陳文文受什麼罪。”
說着,張安便看向了正在一板一眼撈着麪條喫進嘴裏的小思齊。
“這一點可比咱們家小思齊乖多了,當初可讓你受了大罪了。”
“有什麼辦法,孩子都是父母的債主,這都是咱們上輩子欠下的。”
蘇穎看向兒子,搖搖頭說道,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了。
“爸爸,我不乖嗎?”
大人一說起自己,小傢伙立馬就聽到了,擡起小小的腦袋問道。
“乖,你很乖,趕緊喫吧。”
小傢伙的話,頓時引的一家子笑了起來。
早飯喫完,蘇穎去了學校,王芳把孫子交給了張安,自己出門去了周洋家裏。
路上,每逢遇到一個人,她都會停下來跟人家說上幾句。
但是並不像平日裏的家常,而是跟大家說起周洋家媳婦生了孩子的事情。
這是村裏一種不成文的習慣,誰家有什麼好事情,大家知道以後都會幫忙在村裏宣傳,讓大家都知道,省得出現好事不出門的現象。
比如辦酒席這種事情,靠的就是大家口口相傳。
不過不光是好事有人幫着宣傳,壞事也有,一些嘴碎的人,聽到別人家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也會嘰嘰咕咕的向外說道。
所以在農村,甭管好事壞事,很快都會被傳出去。
當然了,王芳不是個嘴碎的人,一般不會去說別人家怎麼怎麼了,就是遇到人家有喜事,幫着附和一聲。
張安在家,放任兒子自己在院子裏跟臭臭玩耍,自己則是搬出一摞書開始翻找。
其實他也是個起名廢,光看家裏的動物們就能知道。
但是沒辦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盡力不行。
女孩子的名字,要起的溫婉好聽一些纔行,所以他把什麼詩經論語,甚至唐詩三百首給拿出來查找。
可翻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滿意的。
“咦,有了。”
猛然間,他腦海裏想起了一句話。
懷瑾握瑜,嘉言懿行。
其實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句話,出自不同的典籍。
上半句出自朱子全書,下半句則是楚辭九章,可是卻被現在人們給放到一起。
不過這跟張安沒什麼關係,他只需要借鑑一下就行,因爲這兩句話,實在太適合用來起名字了。
“我說你這是要準備幹啥,又是論語,又是詩經的。”
張安剛準備把書收起來,陳澤就過來了,看他這一攤子,好奇的問起。
“這不是周洋的孩子出生了嘛,他讓我給孩子取個名字,我這正在書上找呢。”
見陳澤過來,張安也不忙着收書了。
“爲啥讓你來取,這不是他們家裏的老人該乾的事兒嗎?”
陳澤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這有什麼,那孩子還得管我叫叔爺呢,我怎麼就不能幹這事兒了。”
張安這會兒也覺得有些口渴,等陳澤倒完,也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說你這輩分真是高的嚇人,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抱孫子了,實在是誇張。”
陳澤聞言,不禁搖了搖頭,來村裏住了這麼久了,別說周洋家那剛出生的孩子,甚至這村裏有些已經會打醬油或者上小學的孩子,都在他面前管張安喊叔爺的都不止一個兩個。
他們家雖然也是個有家族的人,族人也還不少,但還真沒這種事情。
“這有什麼的,這種事在農村常見的很,對了,我看這兩天已經有材料進場了,你那邊開始裝修了?”
張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開口問道。
他們家就在村口,每天有什麼人進進出出村子都要從他眼皮子底下路過,這兩天那麼多貨車把裝修材料運進來,他就算不想看到都難。
“對的,已經開始裝修了,我打算這兩個月的時間就全部弄完,到時候再稍微放放,正好能趕上國慶的人潮。”
陳澤點點頭跟張安說着自己的計劃,他這酒店從去年就開始策劃,去年年底開始動工,到今年國慶的話,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不算很慢,但也不算很快。
“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院子裏的這些樹還能不能搞到,可以的話幫我弄一批,我準備搞一搞綠化。”
正好現在時間還充足,所以搞裝修的時候,陳澤就把酒店周圍的綠化考慮進去了。
他原本是想從省城買一批專門用作酒店綠化的景觀樹回來的,但念頭剛起就被他搖沒了。
因爲長箐村的道路邊上早已做好了綠化,種的樹便是張安院子裏的珙桐樹。
前段時間的花期,他也親眼目睹,之前只有張安家院子這幾棵的時候,他並未覺得有什麼亮眼的地方。
但如今整個村子都種上了,全部一起開花的時候,的確是一片難得的景色。
只可惜的是,花期不能保持太久,但是好看就完了,而且這樹的造型還挺不錯。
所以他斷掉了從外面買景觀樹的想法,準備讓張安給給他弄一批,這樣就能跟村子保持大體上一致了。
“能搞倒是能搞,不過時間可能要晚一點,兩三個月搞不太定,恐怕得等到入秋了才能種下去。”
張安沒有拒絕,不過時間上卻是拖長了一些,要不然陳澤剛開口他就拿出來,誰都能想到有貓膩。
“這沒事兒,正好入秋了能直接種,還能保證存活率,現在可不是種樹的季節。”
陳澤並未覺得時間上太晚,反而覺得正正好,當即就跟張安說了一個大概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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