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闻得剑峡名
看着木匾上三個铁书银钩的大字,隐约间,他能够感觉到一道微弱的剑意。
那剑意虽然微弱,好似已经存在了成百上千年,但却格外坚挺。
那是一道本质很高的剑意,似乎還能够存在成百上千年。
张青松看的分明,那木匾所用的材质只能算是寻常。
其能够经历這许多年的风吹日晒而不腐朽,完全就是那一道剑意在支撑着。
如此想来,就委实有些可怖了。
這一点上,对于张青松這般真正领悟了剑意的人而言,感觉才越发深刻且真实。
“难怪叫做剑王镇!仅凭這镇子口上一块木匾,千百年来,从這裡走出去的剑客怕是能上万了吧。”
所谓剑客,指的便是触摸到了剑意的用剑之人。
若是连剑意都触摸不到,那只能算是用剑之人,而不能称之为剑客。
怀揣着一丝崇敬之心,张青松整理了一下自身妆容,迈着這些日子来,早已化入本能的剑步,走进了剑王镇。
走在剑王镇裡,所见所闻的一切果然沒让他感到失望。
走在街上,有自后街传来的打铁声叮当作响,不绝于耳。
街上三五行人之中,便能够找到一二個佩剑的人,也不拘于是男是女。
而佩剑之人中,大都有着淬体一二重的修为在身。
這說明佩剑者都是真修行,而不是为了好看而佩剑,是那种拔剑出鞘便能够与猛兽相斗的武人。
還是在街道两旁,不时能够看见一间间兵器铺子。
透過大门望进去,多数都是寒光闪闪的利剑。
行人谈话之中,也是十有三四讨论着与剑相关的一切。
此地可算是一片剑道的“小圣地”了。
脸上带着惊叹,张青松的目光却是很有目的性的找寻客栈、酒店。
似這等地方,最是鱼龙混杂,也不需开包间,每每往那大堂裡一座,叫上一壶酒二斤牛肉一两猪心,酒就着肉细细品完,只一顿饭的功夫,便能打听到许多消息。
像在這天一剑宗附近镇子裡的客栈、酒店,十條消息裡头能有五六條与天一剑宗相关的。
届时,张青松想知道的消息,什么得不到?
或许是张青松的打开方式不对,逛完整整一條街,他愣是沒找着一個像样的客栈或酒店。
沒法,只得换一條街找了。
而换過一條街之后,果然看到了不少的客栈与酒店。
张青松心想:
“這才对嘛!如此繁华的一個镇子,怎么能沒有客栈与酒店呢?”
“江湖人士们,除了行侠仗义之外,难道就不要吃喝了嗎?”
“若是少侠与侠女看对眼了,不得有個住的地方?”
想着,观察着,但一时半儿還是沒能找到符合张青松心意的店。
忽然,他眼角余光扫到街尾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经让准备转身换一條街找到张青松停下了脚步。
“肉味菜馆?”
看着那摇曳的旗帜上用大红色秀出的四個大字,张青松情不自禁的便低声呢喃了一句:“莫非這肉味菜馆還是家连锁店?”
尽管過去了一個夏秋的時間,但对于肉味菜馆,张青松可谓是记忆深刻。
因为他上一次外出做任务,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在外事堂做乙面任务时,功成之后雇主赵安請他吃饭。
当时盛情难却,便去吃了那么一顿饭。
然后,他便带了個“小尾巴”赵德返回宗门。
也是因为這样,他才有足够的灵石买到了手中這一柄霜寒剑。
不說其它,经過张青松真气洗练后,這柄霜寒剑已经位列中品法器,在其手上更是能够发挥上品法器之威。
這就很赚了。
何况,他在那一次被筑基老妪追杀的时候,也是凭借霜寒之利,才在老妪轻心的情况下,通過与圆光的配合,完成了反杀。
尽管在最后,张青松還是中了诅咒,也并沒有杀死那尊筑基强者。
但也废掉了对方一個底牌,并将其重伤了。
可谓成绩裴然。
如此算来,也算是一点救命之恩了。
這般,对于肉味菜馆的记忆,很容易便从张青松脑海中蹦出来。
于是,他停下转身的脚步,走向了肉味菜馆所在地街尾。
走到肉味菜馆之前,张青松還以为這個肉味菜馆比较普通比较小,所以才建造在街尾。
可当他到了肉味菜馆前的时候,這种想法顿时便消失了。
這是一栋带着一個超大院子的大木楼。
以张青松的估计,這木楼占地能有三千平的样子,有四层。
大楼整体看上去很朴实,沒有多余的花裡胡哨的雕文,也沒有這样那样的装饰。
只是在大楼前立了一根木杆,上面挂了一面秀有肉味菜馆四個大字的旗帜。
张青松稍稍回忆一下茂山镇上的肉味菜馆,顿时知道,若非這菜馆微微凹进去,又位于街尾,怕是连這样一根“打广告”的木杆都沒了。
“可真是一個神奇的菜馆啊。”
心中感叹着,身边走過一对爷孙。
爷孙两边走边說着话。
爷爷:“孙儿呐,這次爷爷带你来镇子上,吃了肉味菜馆的饭菜,回去后可得好好练武哈!”
“嗯嗯!好的爷爷。”,孙子一边点头回答一边吞了吞口水。
“嘿!嘴馋了吧?要知道,這肉味菜馆做到菜,那油水可是给的足足的!据說便是一盘白萝卜,都能给上一勺妖兽肉熬制的汤汁儿,那味道,简直不要太鲜美!”
爷爷满是感慨着,又道:“咱们穷人家想练武,也就指着来着肉味菜馆吃点带妖兽汤汁的菜补补身体了。”
孙子一只手牵着爷爷的手,鼻子不停的耸动着,另一只手便不时去擦嘴角。
见此,张青松也是放开嗅觉轻轻的嗅了嗅,果然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妖兽肉经過熬制后的独特鲜味。
至于一般禽兽的肉香味,更是浓郁的好似都能从房子的木头裡溢出来一般。
闻了一下,张青松便又屏蔽了自己大部分嗅觉,呼吸也变得极为悠长,几乎一盏茶的時間才进行一次呼吸。
這是练气有成之人的内呼吸之法,待到筑基之境时,甚至可以完全摒弃掉通過口鼻的呼吸。
出门在外,张青松還是很慎重的,而像這并不起眼的一個行为,很多时候便能够躲過许多的阴暗手段。
看着爷孙两熟门熟路的走进院子裡,又走向那用木头瓦片搭起来的、三面通风的棚子裡,张青松也进了大堂。
此时還不到饭点,大堂裡面倒也還沒坐满人。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走到能够看清院子裡场景的一侧窗边,而不是選擇在大堂中间,寻了個双人桌就那么坐下了。
一是大堂中间多是八人大桌,等到饭点的时候,人一多,难免要和好几個人拼桌。
二却是以张青松的听觉,坐在大堂中间也好還是坐在窗边也好,想要听清楚众人的谈话,找出自己想要的消息,那還不都是手到擒来嘛。
如此,唤来小二,叫了一坛果酒,点了二斤切好的熟牛肉、半斤卤好的猪头肉還有一两猪心,一碟花生米,一盘外婆菜,就這么自斟自酌起来。
時間飞快流逝,随着饭点越来越近,大堂裡面坐的人也越来越多,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
张青松分出注意力,开始倾听周围一种江湖人士的聊天。
“老哥,最近怎么這么多剑客上赶着往剑王镇来啊?”
“嘿?为什么?小子,你怕是今年第一次来剑王镇吧。”
“嘿嘿,是,是啊。”
“呵,你就不說我也猜的出。为啥?来過剑王镇的人,谁不知道每年冬季的时候都是进剑峡的好时机啊!”
“唉?剑峡?为什么要进剑峡啊?”
听着萌新小白般的问话,那老鸟的语气顿时就特拿架子,开始了一番高谈阔论。
“你知道的,這一般的野草啊,可谓是春生夏盛秋枯萎。”
“而在剑峡裡头,长有一种名叫剑草的植物,对于剑客而言,是无上宝物。”
“這等宝物,唯有在冬季起风之时,放才会被那风,从剑峡深处偶尔带出那么一两颗。”
“去剑峡裡的,都是为了這么一株剑草而来。”
“但凡捡到一株,那就是上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群吵杂的声音裡头,张青松至今为止听到的消息裡头,引起他的注意到,最有价值的一條,便是這剑峡了。
正当张青松听到认真,脑子裡也开始放飞思维的猜测的时候,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兄台你好!這窗边空气挺好,我能不能和你拼個桌啊?”
回過神来,张青松看了一眼站在眼前正拱手的小人,看清楚来人那眉清目秀的样貌后,下意识的便瞅了瞅胸口。
“啊,无事,我沒有同伴,那個位置你想坐就坐吧。”
說着,张青松還是下意识放开嗅觉的闻了闻,待闻到来人身上的一股香气后,心中顿时有数。
“這是個女扮男装的。”
一念及此,张青松也是来了兴趣,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這位“小、兄、弟”的面上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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