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应对自如
刀把村的村民都知道自己村被村长出卖了,有人甚至信誓旦旦說:胡建伟每月从桃树坪村委会领两千块钱的好处费,因此,他才不让本村的村民到桃树坪去做生意。
于是乎,他家的窗户玻璃先是被半夜扔进来的砖头全部砸破。
紧接着,院门上天天被糊上厚厚一层牛粪。
再往后,他家庄稼地和菜地裡的青苗会在一夜间被镰刀铁锨修理個精光。
至于他家的猪、狗、羊,也在短期内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死翘翘了。
到了最后,胡建伟家的娘子被折磨得精神几乎错乱,哭着闹着领着儿子跑回娘家去了。
村裡的村民同仇敌忾,沒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更沒人和他說话。可怜他一夜之间便莫名其妙沦为丧家的犬儿、過街的鼠。
孤家寡人、冰被子凉炕,一時間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化作了满腔的怨恨。
趁着半夜三更沒人看见,他悄悄打理好铺盖卷灰溜溜离开了刀把村,一個人站在黑天野地裡指着刀把村方向跳着脚骂道:“刀把村的龟孙们,老子再也不回来了,穷死你们這帮狗日的龟籽儿王八蛋!”
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尽管嘴裡骂的凶,难免要洒一把辛酸泪。天快亮时,他才拖着凉透了的心悻悻地走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桃树坪二十裡以内的六個村子有五個村长被逼得背井离乡,重又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漫漫长路,只有一個气得病倒在床上起不来暂时走不了。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传来,李娟丽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秦钟不管這些,依然天天端着茶壶、摇着并不存在的羽毛扇、捏着嗓子唱他的空城计。
蛇无头不走,雁无头不飞。
农村本来就松散,沒有了村长,這几個村很快便呈现在一种混乱状态,他们很快便在散客争夺战中败北,只有眼巴巴看着周围村子热热火火搞农家乐大把大把挣票子,他们只有眼热的份儿爪子根本伸不进去。
于是,等秋收甫一完毕,這几個村子的村民便也背上铺盖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打工之路。
英国的丘吉尔老爷子說過: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花国的老老爷子们也都說過: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此话真真不假!
正当秦钟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时候,桃花溪下游的“朋友们”忽然集体哗变,统统把矛头对准了桃树坪村。
這几個村子在散客争夺战中大获全胜,他们现在感到自己的翅膀硬了,于是他们便开始在村口的公路上设障,强行拦截旅行团的汽车、强行挽留游客们到本村“休闲娱乐”,行径如同强盗一般,同时他们的农副产品和土特产也不再拿到桃树坪村来出售。
如此双管齐下,桃树坪村的农家乐经济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冲击。
下游的這些村子在散客争夺战中充分认识到了自己村所占的地理优势,一時間自信心迅速壮大起来,再也不甘心充当配角了,大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雄心壮志。
旅行社鉴于桃花溪流域的不安定因素,刹那间也对桃树坪村亮起了红灯,声称:再這样下去将取消桃花溪旅游线路,所有合同将自行终止。
旅行社的理由是:省城的游客是来休闲玩乐的,不是来探险的,更不是来充当人质和肉票的。
李娟丽愤怒得当时差点流出了眼泪,她跺着双脚拖着哭腔骂道:“這些村民的素质简直太差了!”
秦钟似乎早就料到会有這一天,他二话不說立马赶到省城药材市场买了二百斤生黄连回来,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夜把這些劳什子药材统统沉到二十裡之外的草鱼潭中。
第二天,他又在村民代表大会上宣布:小农贸集市对附近村庄开禁,欢迎附近村民来本村赶集做生意。
不用游說,附近村民当天便闻风而至,把自己家裡屯积如山的山珍野味、蔬菜果品掂到桃树坪村来换银子。
李娟丽還沒从打击中缓過劲来,秦钟已经给莲花埠关局打了电话,原来的滨江分衙缉毒大队陈队长此时已是莲花埠关局的指导员了。
陈指导听完小兄弟秦钟的述說,拍着桌子大骂道:“這還了得!這不成了车匪路霸了嗎?你放心,這事交给哥哥了。”說完他又捂着嘴巴神神秘秘地小声說道:“你嫂子最近要来莲花一趟,专门要去桃树坪谢谢你這位神医哩,你最近有空沒?”
秦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哥哥,您和嫂夫人是俺们桃树坪的贵客,只要你们来我随时有空儿,我代表全体村民随时欢迎您和嫂夫人大驾光临。”
“我還想带几個调休的弟兄過来在你那儿调理调理,他们和我差不多,多多少少都有点太监综合症。”
“沒問題,包好!”
“好嘞!”
放下电话,陈指导二话不說专门指定了两個衙差骑摩托车护送旅行社的大巴进山。顺便打击车匪路霸们的嚣张气焰。
从此,每当省城旅行社的大巴进山时,前面两辆警骑开道,一路上警笛长鸣风驰电掣,谁敢螳臂挡车拦路设障?
车上的游客不了解底细,浑以为当地总地重视旅游业,這是特意为游客们安排的衙差护卫仪式。因此,游客们顿时便感到威风凛凛、特有面子,旅游的兴致自然不必說了。
同时,警方的介入還收到了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衙差护送大巴的過程中,许多开着私家车来桃花溪旅游的散客因此也误打误撞冲過了下游几個村子的路障,顺利到达上游村庄。
草鱼潭水底的二百斤黄连慢慢向外释放着药性,桃花溪下游的流水再次以一种很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变苦,天天喝水的人们并沒有感觉到其中的变化。但游客们的味觉却是很灵敏的,他们的诧异和吃惊提醒了味觉已经有些迟钝的村民们。
桃花溪下游的水质变苦,而上游的水质依然甘美。散客们像鱼一样溯流而上,草鱼潭下游的村庄顿时陷入了长時間的寂静冷清之中。每天只有眼巴巴看着一辆辆进山车辆载着游客们呼啸而過,眼巴巴看着昔日自己家的老客笑逐颜开的进了上游各村的农家小院扔钱。
苦涩的溪水使他们再也沒有丝毫勇气走上前去挽留任何客人。
秦钟的目的只是想让溪水变苦,此次黄连的份量下得很轻,所以下游各村并沒有出现跑肚拉稀现象。
但是,他们饮水很快便出现了困难,由于心理作用,沒人再敢喝桃花溪的水,只好到高高的山上挑泉水回来饮用,家家户户的壮劳力每天的時間和体力都消耗在挑水的山道上了。疲劳使许多青年夫妇连晚上生儿育女的神圣行为都刪除掉了。
李娟丽有個表姐嫁到了下游的枞岭村,這几天她表姐来李娟丽家串亲戚,从她那裡李娟丽了解到了桃花溪下游几個村庄的窘境。
她觉得很不忍,匆忙找到秦钟,商议道:“算了吧,還是把黄连捞出来吧。”
“书录大人,你别忘了,”秦钟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狞笑道:“就是他们差点把你辛辛苦苦拉来的客人全部绑成肉票,旅行社差点因此而取消合同。這些人太容易健忘了!要好好的捋一捋他们的皮,不然過不了几天他们的皮子又痒了。”
“我的意思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摆了摆手,用不容置辩的口气說道:“书录大人,村裡的大事你来管,這些小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喜歡和小人打交道,我知道火候。”
“该收手时就收手,差不多就行了。”
“关键是他们不懂這個道理,吃谁的饭砸谁的锅,典型的小人心术,我這是以毒攻毒,這次一定要把他们教得乖乖的,否则今后不知還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来,你防不胜防。”
“我只是给你提個醒,别弄得跟上次似的……”
“知道了知道了!”秦钟有点不耐烦,低声嘀咕道:“罗唆不罗嗦?”
对于李娟丽這种心高气傲的冰山美人来說,也就是秦钟能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换作别人早就翻脸了。见秦钟不耐烦,她只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看着李娟丽进了村委会办公室,秦钟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想找個人当坐炕,你表姐就冒出来了,真天助我也!”
一转身他便来到村子西头的李娟丽家。
李娟丽父母不在,家裡只有她表姐一人在看电视。秦钟装着找李书录的样子踅摸了进去。
“哟,這不是许村长嗎?娟丽到村委会去了。”李娟丽的表姐热情的招呼道。
看见李娟丽的表姐风情万种的样儿,他不禁心裡一动。
她三十不到,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一张桃花脸,嘴角浅浅一颗美人痣,俏生生站在那裡,长身玉立、袅袅婷婷,漂亮之中摇曳出一股妖娆妩媚之气。她的眉眼之间虽和李娟丽有几分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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