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只为修一個真
对于昆吾仙人這番手笔,苏乘羽自然是愤怒无比。
但苏乘羽還沒有到彻底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很明白用灵法力直接调用荒天战戟的代价有多大。
正因如此,哪怕是在面对混天魔猿之时,苏乘羽也沒有强行调用荒天战戟。
但此一时彼一时,苏乘羽很明白黑衣男子并未危言耸听。
以自己在第六层为蓝本制造出来的分身本就与自己一模一样,更别說還被登天楼提升了一境的实力。
苏乘羽想要击败对方,唯一的手段便是自己有而对方沒有的东西。
补天石,荒天战戟。
当然黑衣男子的判断也并未出错,以他自身作为考量,如今的苏乘羽并不足够在补天石压制的短短時間之内,就将对方击败。
然而,苏乘羽早就說過了。
“你不是我。”
苏乘羽的身形突然在空中一分为九,九個一模一样的苏乘羽同时举起荒天战戟对准面前黑衣男子直刺而去。
面对這自己从未知晓的一招,黑衣男子猝不及防被九柄荒天战戟直接洞穿了身形!
“怎么可能?!”
黑衣男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苏乘羽手中自己根本不知晓的招式,怎么也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苏乘羽冷冷的看着這個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开口道:“或许你的确与第六层的我一模一样,但如今的我已经是踏入第十层的我了。”
“這是你在這三层的所得?”
黑衣男子诧异地开口。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苏乘羽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九個分身直接归于本体,沒入黑衣男子体内的荒天战戟,杀戮之气轰然爆发而出,瞬间将对方身体轰成碎片。
结束了么?
苏乘羽看着依旧一片漆黑的四周,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对方虽然气机已绝,但苏乘羽却不得不担心昆吾仙人還有其他后手。
毕竟连取而代之這种事都能干出来,对于昆吾仙人,苏乘羽已经沒有了任何的信任。
下一秒一個白须老者出现在苏乘羽的面前,微笑道:“放心吧,這是最后的考验,你既然已经通過,我自然会遵从我之前的诺言。”
老者的面容苍老,却看不出丝毫暮气,鹤发白须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眼下你還要我如何信你。”
老者苦笑,似乎也知道想要让苏乘羽放下警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這一路来,苏乘羽确实一直在被算计着。
“我這個时候還想做什么,你又能如何呢?”
“你……”
“荒天战戟的反噬已沒入经脉,此刻你根本调用不出半点灵气,若非补天神石吊着你的一口气,你连与我說话都做不到,不是么?”
老者仿佛完全将苏乘羽看透,智珠在握,洞察一切,這种感觉让苏乘羽觉得非常不舒服!
苏乘羽沉默不言,他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极好,沒想到在对方的眼裡却還是显露无疑。
见到苏乘羽不再說话,昆吾大手一挥,下一秒苏乘羽刚才還紧绷的最后一丝神经彻底被松开,苏乘羽的意识也开始消散。
“先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之后,我自会告诉你一切……”
耳边的声音逐渐消散,苏乘羽的意识也彻底消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天外棋盘
昆吾仙人带着昏迷的苏乘羽来到棋盘身边,将其轻轻放下,一旁看了全過程的羽玄真人叹气道。
“昆吾啊,你又何必如此,明明应该是一场善缘,非要弄成這個样子。”
昆吾摇了摇头:“我的确看好他,但也同样不看好他,大小世界何止三千,拥有大帝之姿的也不在少数。但又有几人能够真正走到最后?”
羽玄真人无奈道:“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该坏了登天楼规矩啊,两次插手他的试炼,你還能存在多久?”
两人皆是一道神识,虽然仙人神识并在這登天楼中享尽昆吾界灵气馈赠,在千年岁月的璀璨后本就即将油尽灯枯,眼下两次出手,昆吾神识已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飘摇欲坠。
“就算如此,我亦不悔。”
昆吾微笑转头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苏乘羽:“无论他能否走到這裡,這一次都将是我最后的一场豪赌。”
“你在他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天地大劫,有应劫之人,也有破劫之人。”
“他就是?”
“我觉得他是。”
說完這句话的昆吾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转口說道。
“羽玄你帮我照看一下這小子,我先去见一见另外的登楼者。”
羽玄有些惊异:“又有人登上十层了?”
通過十层,便能够见到昆吾這边是登天楼的规矩。
当然最后能够带着這份记忆走出去,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龙玄当年便被昆吾收回了這份记忆,但苏折天昆吾却保留了一部分,這也就是他为何說他或许知晓苏折天去往何处的缘由。
“一次开启中竟有两人登上顶楼,這种事情已经多少年沒见過了。”
昆吾感知了一下其余人登楼的情况微笑道:“這一次說不定不只有两人。”
“另一個女娃娃也有机会?”
“不,她已经失败了。”
“那你說谁?”
“天机不可泄露。”
丢下這句话,昆吾身形一下又消失在了羽玄的面前,气的羽玄吹胡子瞪眼却又毫无办法。
他虽然和昆吾一样以一缕神识姿态深处登天楼内,但总归不是登天楼的主人。
昆吾可以依靠神通,随意地查看登楼之人的情况,羽玄真人却并不能做到這点。
当然除开控制登天楼之外,其他的能力倒是和昆吾仙人相差无几,否则昆吾也不会将此刻只有一线生机的苏乘羽丢给羽玄真人。
转头看向昏迷中的苏乘羽,略微感知便察觉,此刻苏乘羽体内乱七八糟的灵气回流,便立刻摇头。
“难怪昆吾会觉得你小子不堪重任,這么糟蹋自己身体,這哪裡像是個证道长生的人啊。”
“我爷爷說過,我辈修士不为长生,只为修得一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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