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神笔觇童
這时候李鸭子又說道:“师兄,神笔觇童为人占卜的机会难得,我虽然听說過却从来沒见過,要不然你這次带我一起,我也见识一二?”
老陆倒也是沒有拒绝,但却也把手一伸。
李鸭子嘿嘿笑道:“师兄你這是干啥,咱兄弟感情這么深,你好意思开口要钱嗎?”
老陆說道:“钱我是不要的,只不過你刚才给猫头的灵玉口含,应该還有一半吧。”
李鸭子悻悻地說道:“师兄你還真是厉害,那块灵玉口含的确還有一半,但是已经被我碾成玉粉吃掉了,要不然你觉得师弟我被阴气所蚀,哪有寿元活到這繁华盛世啊。”
老陆哼了一声:“算了,不要口含,那我要你身上那只玄母司南,那可比罗盘要准得多。”
李鸭子相当为难:“师兄,你這是不给我活路啊,算了,我不去了。”
虽然說着不去,但却還是脚步紧跟老陆。
老陆被這等无赖纠缠也是无可奈何,最后一叹:“可有老三的消息?”
李鸭子的神情一穆,摇头說道:“三师弟,自从倭鬼进中原,据說他就上了战场,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老陆也是感慨:“咱们兄弟四人,自从下山之后,便是各奔东西,不知不觉一甲子已過,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聚首啊。”
话聊到這裡便算是聊死了,老陆与李鸭子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往前。
我听得半懂不懂,他们怎么就一甲子沒见了,看上去他们都不大啊,李鸭子就算是年纪看上去老,也不過五十多岁,而老陆顶多四十多,五十不到的样子。
当然我也不敢多问,又感觉這周围全都是不怀好意的眼睛,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所以紧跟几步,不敢落在后面。
這鬼市的街道甚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陆与李鸭子终于停了下来,却是一個算卦的小摊,這小摊是有卦桌的,不似其他摆摊的都是铺在地上。
桌子上摆了一盏青灯,一点豆大的灯火发着微光。
一個穿着道袍的青年手裡拿着一本书,正在不停翻看着,仿佛這街上的人来人往,与他沒有丝毫关系。
翻几页,這青年便要咳嗽两声。
有时候咳嗽得太厉害,咳嗽得将要呕吐了,他才放下手中书卷。
在远了看不清,近了再看這青年只感觉他的脸瘦得只剩下一副骷髅样了,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老陆和李鸭子几步上前,老陆還未說话,却听那青年說道:“前几日我卜得一震卦,所谓震者,意为蕃鲜,我就知道這几日当中会有人给我拿望月妖鳝自打东边過来,果然一点不假。看来又能熬過十年了。”
然后他拿起笔来,展开宣纸写了一個“情”字說道:“东边为木为青,是以取一青字,你心中有事,是以加一竖心,想必你是为情而来。”
听這话青年竟然算准了老陆带望月妖鳝来,而且說老陆是为了情而来的。
我吃惊地望着老陆,等着老陆說出实情。
老陆却是坦然点头說道:“神笔觇童果然名不虚传。我這次来是问一個人的下落的,請神笔觇童明示。”青年淡淡一笑,对老陆說道:“以我现在這残病之躯,根本不能再泄露天机了。”
老陆也是一愣,再看這青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写满失望。
倒是李鸭子相对淡定,笑着对青年說道:“神笔觇童,你還有什么需求只管提。”
青年从老陆手上接過千丝網,然后一指我說道:“就让這位小哥来帮我吧,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我看着這青年骷髅一般的脸便是心惊,现在他竟然指名要我,我不由更是胆寒,看看老陆又看看李鸭子,想让他们出言拒绝。
可是老陆与李鸭子俱沒有說话,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這青年走了。
青年带着我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拽我,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来到了一所茅屋的面前,這是一所小茅屋,屋前有一棵巨大的桃树,现在应该是夏天时节了,可是這裡的桃花却還在开放。
让我不由想到了一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胜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间来。
只不過刚才還明明是在鬼市,怎么一转眼就到了這样一個地方了呢?
青年用干瘦的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說道:“小哥你随我来。”
這一拍让我的心一颤,忐忑不安地跟着青年往前走,走进茅屋裡,我现在的地眼处于半开半合状态,這是开地眼的后遗症,用地眼一看只见茅屋裡空空如也,只有地上铺着席子,上面有蒲团两只,還有一個小小桌子,小桌子上摆着和外面卦桌上一样的青灯,只不過灯是灭的。
青年用手一指那青灯,青灯一下子就燃上了。
他的手指一勾,一個蒲团便缓缓移动到了我的面前,青年說道:“請坐。”
我吃惊不小,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坐在蒲团上,我不停打量四周,想看清楚這是法术還是机关。
青年也缓缓坐了下来:“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选你来帮我吧?”
我点了点头。
青年說道:“因为你年轻,沒有被气所蚀,也沒沾上什么因果。而且你身上的那只本命猫灵十分强大,正是我需要的……”
我之前就觉得這青年本事不凡,想不到他竟然可以知道我身上的本命猫灵。
可是他那贪婪的眼神却是怎么回事,這么死死盯着我的肩膀,還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他嘴唇。
我吓坏了,腾一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我忘记录深夜节目了,你坐着不送,我先走了。”
可是那青年却是诡异一笑:“你进了我的字屋,连茶都沒喝一口就想走了?”
說完他的手拍了两下,从角落裡慢慢滑出来一只茶盘,茶盘裡有一只紫砂壶两只杯子,茶壶裡的香气飘出来,只是一闻,我便感觉自己醉了一般。
再想移动脚步,却感觉两腿都重有千斤,根本沒办法移动半步。
而就在這個时候,青年的手虚空一招,从地上缓缓滑過一块磨刀石,磨刀石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不停地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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