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别动!给我亲一下!
约莫過了十天,到达广陵。
柴家在广陵算是大族,他们到达的這日,柴家大爷也就是柴氏的兄长早早带人等在船亭了。
柴舅舅跟柴氏一样,性子爽朗,脾气温和,见了陆安荀眼前一亮。
“竟不想,东京城来的状元郎是如此风姿!”
陆安荀本就仪表堂堂,若是收敛起身上的侠气,整個人就是一副温润书生、儒雅清朗的模样。
再加上他在长辈面前惯来会嘴甜卖乖,左一個柴伯父右一個柴伯父,直把柴舅舅高兴得合不拢嘴。
柴舅舅热情道:“陆贤侄既然到了广陵不妨好好歇一两天,广陵虽不大,但风光不错,回头我带你转转。”
“多谢柴伯父好意,晚辈奉命上任,耽搁不得。”陆安荀說:“一会就要启程。”
“如此着急?”
“圣命在身,不敢疏懒。”
既如此,柴家舅舅也不好打扰了,尽量留出時間门让两個小儿女道别。
船亭裡,陆安荀和苏绾面对面而站。
陆安荀一路上沒觉得,可将人送到地方后,却有点舍不得起来。
“苏绾......”他张口,又不知该說些什么。
苏绾见他半天不說一句话:“陆安荀,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苏泠就在不远处跟舅舅一家人寒暄,闻言转头瞅了眼,令陆安荀耳朵通红。
他沒好气:“不是說做鞋袜给我嗎?我看你一路临时抱佛脚,难道還沒做好?”
苏绾答应给陆安荀的鞋子此前做好了一只,還有一只沒做好,所以路上临时抱佛脚急急忙忙赶工。但谁知越赶越忙,线头拆了缝,缝了又拆,最后快到广陵时,才算勉强完成。
“桑葚,快去取来。”她吩咐。
很快,桑葚从行囊裡翻出一双鞋递给陆安荀,陆安荀随意瞥了眼交给小厮。
“那......我走了啊。”
苏绾点头:“好。”
“你就沒点想說的?”
“你想听什么呀?”苏绾笑嘻嘻问。
“......”
陆安荀忍了忍,道:“我這一去,說不定得许久。”
“你不是說只九個月嗎?你忍忍,明年月成亲时就能见着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安荀扭头就上了船。
他兀自气闷,总觉得苏绾离京后就变得奇怪——对他的那股热乎劲淡了。
如今他要远去千裡,這会儿她不仅沒半点不舍,反而站在岸边欢快挥手送别。
陆安荀心裡不是滋味。
带着這般心情,陆安荀一路歇息得不好。最后索性连马都懒得骑了,跟陈淮生等人挤在马车上。
這么行了多日,某天傍晚,他们在小河边停下来。
“安哥,”陈淮生說:“這地方太偏,走了许久也沒個落脚的客栈,恐怕今晚只能在睡在野外了。”
陆安荀无所谓,懒懒地从布袋裡掏出個饼子来吃。
薄饼干硬,嚼了两口后实在难下咽,又吐出来。
比苏绾做的差远了。
他想。
朱茂是個厨子,见此,便招呼陈淮生和丁一起架锅子,准备煮点热乎的吃。
陆安荀由着他们折腾,自己则坐在小河戈壁滩上,百无聊赖看落日。
苏绾那個沒良心的,他居然有点想她。
陆安荀暗暗唾弃自己沒出息,她都不想自己,他想她做什么。
他气咻咻朝河中扔了颗石子,然后起身走回去。
朱茂做得很快,用昨日剩下的米饭兑水熬粥。撒上把盐,弄点野菜搅拌,勉强算上一顿不错的晚膳。
几人围坐一起,居然有几分感慨。
“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好朱茂跟着来了,不然在這鸟不拉屎的地方够受罪。”
虽然大家平时過得粗糙,可在东京城再粗糙也有片瓦遮头,有热饭热粥。来了临淮郡這地方后,才知道什么叫穷乡僻壤苦不堪言。
陆安荀這些年被苏绾养得嘴刁了,胃更是受不得半点委屈。闻言,点头不能再赞同。
然而,正当他端起碗喝粥时,隐约一股香气从树林裡传過来。
“安哥,”陈淮生說:“小树林那边好像有人,兴许也是旅途路過,在此歇脚。”
陈淮生又仔细嗅了嗅:“安哥,是烧鸡,可真香啊。”
顿时,陆安荀觉得手上的热粥不香了。
同样是荒郊野外赶路,而旁人有肉吃,他却只能喝稀粥。
什么命呐!
“我去看看。”他起身。
倒不是去看别人吃什么,而是這荒郊野外的,得弄清楚是些什么人,是否有威胁。
陆安荀沿着河边戈壁滩绕過小树林,沒走多久,就见对面的戈壁滩上扎起一座座帐篷,帐篷外還设了小巧的桌椅板凳。
火堆熊熊,其上架着铁丝網,網上摆满了鸡肉、鱼肉、火腿肉,正烤得滋滋冒油。
不远处,地上铺了一张精致的筵席,筵席中摆有小桌和火炉,炉上一把雕花银茶壶呼呼冒热气。
而炉边的摇椅上,此时正坐着個人,她一边吃烤鸡翅,一边惬意地品茶。
這般架势,不像是出门赶路,倒像是出来度假似的。
摇椅上的人见陆安荀過来,热情招呼:“嗨!吃過了嗎?”
陆安荀瞪大眼,不可思议。
“苏绾,你怎么在這?”
“說来话长。”
“长话短說。”
陆安荀绷着脸坐苏绾对面。
“我偷溜出来的。”
“如何溜出来的?”
陆安荀扫了眼四周,這么大阵仗可不像溜出来的,应该是早有预谋。
亏自己被她蒙在鼓裡,离别时還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估计那时候苏绾就在心裡笑话他。
陆安荀越想越气闷。
“吃不吃?”苏绾递了個刚烤好的鸡腿给他。
陆小公主扭头。
“好啦。”苏绾赶忙顺毛:“我并非有意瞒你,我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嗎?”
“你偷溜出来,你父母可知?你舅父可知?”
“我姐知,我父母嘛,估计在我們到广陵时,他们应该知晓了。”
苏绾离京时已经跟苏瑛說過自己的计划,目的就是让苏瑛帮忙說服柴氏和苏老爹。
反正有陆安荀在,他们应该是不担心的,顶多暗斥她两句。
“至于我舅舅,”苏绾嘿嘿一笑:“說起来,這些還是舅舅安排的呢。”
路上吃的、喝的,還有随行护送的镖师,都是舅父一手包办。
至于柴舅舅为何支持?
原因无他,只因苏绾說了一句话:“万一陆安荀在外头养小呢,我得盯紧点。”
好不容易得個状元郎当外甥女婿,柴舅舅自然珍惜,觉得苏绾言之有理,便当即准备了舒适的马车,還有伺候的婢女,又雇了护送的人手。
总之,苏绾這一趟走得极其顺利。
陆安荀說不清心裡是什么感受,被苏绾蒙骗固然生气,可在這遇见苏绾,他却很欢喜。
须臾,他问:“津阳县的日子兴许不好過,你愿意跟着我去吃苦?”
苏绾:“你看我像吃苦的人嗎?”
“......”
陆安荀一噎,也是,连赶路都搞得跟度假一样的人,估计是吃不得苦的。
但下一刻,就听苏绾說:“陆安荀,你放心吧,我不仅不会吃苦,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她說:“我来,就是为照顾你起居饮食。”
“怎么样?”苏绾打趣:“我猜,你们刚才肯定是在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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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嘛,沒我的日子,你肯定不好過。”
“......”
夜幕降落,苍穹像一张闪闪发光的巨網,笼罩在头顶。
陆安荀吃饱喝足,躺在筵席上,遥望漫天繁星。
不得不承认苏绾說得对,有她的日子,确实過得舒心。
晚风悠悠吹来,一日疲惫尽散。
過了会,陆安荀开口:“苏绾。”
“嗯?”
“你信不信,我以后能给你挣個诰命?”
少年郎意气风发,一张桀骜明艳的俊脸映在月色下。
苏绾突然心跳加快。
小公主這么会說情话,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不管了!她现在就想亲他!
“陆安荀。”苏绾走過去,蹲在他身边。
“做什么?”
苏绾一把将他摁住。
“别动,给我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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