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咬人的狗不叫 作者:未知 第三十章 咬人的狗不叫 陈寒一听,心裡立刻跟明镜似的,這么快就捅到院长那裡,而从這個决定来看,這裡边应该還涉及到其他一些利益問題。 甚至能看出来,這裡边有爷爷的意思跟痕迹,一来让時間证明一切,二来消除自己强硬冲破规矩留下的痕迹,更重要的一点是,方博航是下边为数不多知道自己身份的人,继续让他当自己的领导,基本等于让自己当這個副主任。 至于对方博航来說,這算是明降暗升,采购部的副主任可比他這個急诊室的主任要实惠得多。更深一层的意思,陈寒印象中也有点,好像采购部院长一直沒能控制,院长是长治医疗集团的总经理,昌海這家医院虽然是长治医院总院,但他却难以掌控。 他這個院长并沒有完全控制這家医院,所以他的命令在长治医院的总院并不算太行得通,這件事情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些话都是从王皓那裡知道的,這次的這個决定,未尝不是让方博航去冲击一下采购部的控制权。 要是平时自然不可能,但现在利用這個机会把自己捆上。 陈寒心中暗赞,好权术,看来作为长治医疗集团的总经理,长治医院总院的院长大人,权术玩的相当厉害啊。 不過涉及到自己的問題,這位院长肯定得跟爷爷打過招呼,爷爷也同意,爷爷的怎么想的倒是一时有些看不透。 陈寒上一世是站在联邦最巅峰的首席医官,一路走到這個位置,也经历不少斗争。但因为那個时候,整個地球面临外敌,有毁灭的危机,相对来說很团结,内部斗争少了很多。而且政治、人心、权术這個东西,陈寒一直认为,這是超越文明跟年代的产物,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三百年后的人,就比对方占有什么太大的优势。這一点跟技术、科技、医术完全不同。 不過陈寒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正因为如此,刚才他才沒有去理会林毅的喋喋不休。 “也好”陈寒点了点头:“這次改动德国的MRI,让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其实现在我們进口的许多机器,完全沒有真正发挥出其功用。就像這次的那台MRI,完全可以将其功能提高百分之四十,不论是清晰度還是其他方面,价钱也有很大的問題。” 既然要跟方博航一起调過去,显然是让方博航在明,自己在暗的意思,陈寒直接将想法說出来。 “這個想法很好,很好……”這些道理,方博航自然也都懂,可心裡却是七上八下。院长跟胡副院长他们的争斗,自己算是彻底被卷入进去,陈寒当然什么都不怕,医院都是他们家的,自己却不行。何况之前還刚刚得罪過胡浩文,现在到他手下工作,难喽。 胡浩文這些年把控采购部,势力非同小可,从那天那么多主任都要看他脸色就能看出来,何况他背后真正的大人物是胡一丁、胡副院长。 心裡正乱糟糟的方博航,听到陈寒說出想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抬头看着陈寒,自己怎么這么笨啊,就算院长也不可能派自己去跟胡浩文、胡一丁他们去斗,自己算什么,连院长的嫡系都不算,而且同时调陈寒過去,明面自己是副主任,实际上他才是正主,自己只要听他的就行了。 這很可能不止是院长的意思,還有着董事长的意思,不论是想锻炼這位大少爷,還是想动采购部,只要有董事长的意思,自己還怕什么。 想到這层,方博航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底气立刻足了起来:“你說的這些都很好,那我們今天就好好聊聊采购部的事情,院长的意思,明天让我交接一下工作,后天咱们就开始正式上任。” 陈寒一直跟方博航聊到了凌晨四点多,果然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方博航知道的东西比王皓又深层了许多。毕竟在长治医院干了十几年,方博航不论是下边的小事,還是胡一丁跟院长之间的关系,能知道的全部跟陈寒說了。 在两人谈到离开急诊室,方博航要交接工作的话题时,陈寒提了一句安排王皓的事情,想推薦他当副主任,方博航听了很吃惊。毕竟王皓的资历太浅,虽然能力還行,但让他当副主任实在不合适。 要說起来,林毅好像最有资格,他好像也在争取。 陈寒只說了一句话:“以后這急诊室,总需要有可用之人,相信院长也不希望埋沒人才,這裡是医院,能将心思用在医学上的人才更适合。” 方博航脑子一转,陈寒這是要培养自己人,而且正好借助這個时候提出這件事情,院长十有**会答应。将心思用在医学上的人,那岂不是在說林毅喋喋不休将心思放在争斗上,想起林毅最近的表现,方博航连提也都沒有再去提,陈寒用這样一种方法,对林毅进行了惩罚。這比揍林毅一顿甚至处分他会让他更难受,王皓当他的领导。 林毅啊林毅,自己拿话点過你,可你就是不开窍,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方博航心中很是感慨,真正会咬人的狗果然不乱叫,而眼前的陈寒,无疑是最厉害的那种。不知林毅能不能受得了這個刺激,对他来說,這比开除他都要严重。 一想明白這一点,方博航也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心裡对陈寒有了一個重新的认识,看来他除了医术超出想象,连心思也高深莫测,不声不响,打击的却是别人最痛的地方。 如果不是孙小月打来电话,两人還一直在谈。 孙小月此时已经换成便装,一身牛仔服,背后背着一個双肩小背包,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跟大学生似的,看到陈寒過来,孙小月快步上前:“人醒了,這次全靠你了,现在整個昌海都快炸锅了。” “沒那么容易,他這种伤势,再加上现在沒有什么设备辅助,总之很困难。”陈寒都感觉很是头疼。 “這可不行,你当初說的。”话說到一半,孙小月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现在仔细想想,陈寒好像从来沒答应過她什么,更加沒夸口說過什么。 只是在第一次救人之后說了几句,后来无奈之下,想找他试试看能不能套出话来,结果刚刚通過姚仁使陈寒答应就出了中毒的事情。 看到孙小月咬着自己下嘴垂,大眼睛提溜乱转的样子,再想想她穿着警服风风火火、火气十足巾帼英雄的样子,让陈寒都不由得心中一动。 陈寒人生记忆最深刻的日子,都是在军队度過,所以对于身上有军人作风的人感觉都特别强烈。 “你当過兵?” 陈寒突然问這個,倒是让孙小月有了台阶,点了点头:“在野战军待過两年。” 陈寒微微摇摇头:“可惜沒参加過战斗,還称不上一名合格的士兵。” 陈寒說完,迈步走进特护病房,這层都已经清出来,连监控设备都接通了警局的指挥中心,但是身穿警服的警察都撤走了,裡裡外外多了几十名伪装成病人的特警。 “嗯……”孙小月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喂,你這话什么意思,我现在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嗎?” “合格的士兵从来不会這么问,所以你不合格。” 孙小月心裡還有一句话沒說,你只是一名医生,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是不是好的士兵。要是姚局說她還服气,毕竟姚仁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以孙小月的脾气,能不直接說出来已经很给陈寒面子了,這都是感激陈寒三番两次的帮忙。 在进病房之前,陈寒很随意的跟孙小月交谈着,可一进病房陈寒的精神就全部集中在病人身上,孙小月的话已如耳旁之风。 孙小月看自己话陈寒沒理会,上前刚想再问,但一看到陈寒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這种感觉,就跟当初自己见到野战军司令给他们训话时候一样,给人一种不怒而威、杀伐之气十足的感觉。 “陪我一夜我就說……嘎…嘎…嘎……”躺在床上的变态狂一见到孙小月,嘴還有些歪,一說话口水全往外流,但却依旧很是疯狂。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 “一、二、三、四……”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宝宝,站站、宝宝好厉害,可以跑了……” “宝宝上学要乖、要听老师的话……” …… 站在一旁的孙小月一下傻了,刚才還神情无比有杀伐之气、神色威严认真的陈寒,突然像发疯了一般,拍着手慢慢的說起這些话来。 但仔细听他說的话,很快就会发现,他好像在跟小孩說话一般。而且在某些词语上,例如爸爸妈妈之类的话上不断重复,還有一二三四数数這些儿童学的东西。 那個人虽然是变态狂,脑部受损,反应有些問題,但也不完全是傻的,否则也不会见到孙小月就說那种话。 他也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寒:“疯…疯子……” 孙小月在那站着,听了整整两個小时,听得她都感觉头疼,抬起手来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头疼啊! 還以为他会使用什么催眠啊,或者心理学之类的方法,现在怎么越看越看不明白。啊……自己都有些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到发生了什么,孙小月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快乐的童年,自己正在开始学走不,父母都在周围,自己正在扑向他们……